第129章 心亂了
Selina坐過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說：“要是真擔心，就給他打個電話。”
郝佳美搖了搖頭，“不了，我看他也快回來了。你睡吧，晚安。”
郝佳美也沒回房間，去樓下坐著等程睿回來。對麵的蔣興成睡得又是咬牙，又是吧唧嘴的，男神的形象在郝佳美腦中全都沒有了。
程睿動作很輕的打開了門，屋內一片漆黑，隻有詭異的呼嚕聲。他也沒開燈，換了鞋朝著樓梯走去。
“你回來了？”黑暗中，郝佳美的聲音輕輕的傳來，空靈寂寞。
程睿嚇了一跳，回頭去找郝佳美，在沙發上一角，看到她正蜷著腿坐在那裏。程睿走過去，一把把她抱起，埋怨她說：“怎麽不回房間？看，手這麽涼。”
郝佳美手勾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胸膛，“等你回來啊。”
程睿上樓梯，腳步鏗鏘有力，一點都不像是喝過酒的人。
“你喝酒開車走了，你媽好一頓埋怨。今晚上沒有查酒駕的？”郝佳美又問了他一句。
“我今天幸運，沒碰上。”回到房間，把郝佳美放到了床上，程睿去了浴室。
聽著從浴室傳來的嘩嘩聲，郝佳美心煩意亂。她猜想，等下他會不會告訴自己實話呢？如果自己在堅持問他去哪兒，他會不會編個借口出來，糊弄自己？
這還真是檢測他真心的時候。
十多分鍾後，程睿圍著浴巾出來了，擦著頭發坐到床邊。郝佳美接過他手裏的毛巾，幫著他擦起來。
“公司出什麽事了？還得讓你大晚上的跑一趟。”郝佳美跪在他身後，手裏胡亂的撥弄著他的頭發。程睿臉上閃過心虛的表情，她一點都沒看到。
程睿抿了抿唇，覺得還是該告訴郝佳美一切，省的心裏有負擔。
“佳美，我想我該和你說實話的。”程睿開口說道。
“嗯？出什麽事了？”郝佳美豎起了耳朵，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程睿咳了一聲，回過身，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對麵，眼睛真誠的望著她，說道：“我剛才撒謊了，我並沒去公司。我……去找許佳美了。”
郝佳美在心裏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心裏很欣慰。
“找她是有什麽事嗎？”郝佳美疑惑的問。
程睿擰著眉心，開口說道：“我知道了當年她離開我的真正原因，我一時衝動，跑去質問她了。”
“這很重要嗎？”
“嗯，對我來說，很重要。”程睿點頭肯定的說道，“在我心裏，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心裏難受。”
“她給了你滿意的答案了？”
程睿低下眼，片刻又抬起來說：“當年我媽找過她，給了她一筆錢叫她離開我。那時，她家裏有困難，亦不想耽誤我，就收了錢，一聲不響的遠走高飛了。”他頓了一下，“當時，她懷孕了，我卻不知道，她後來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郝佳美的手指甲深深的摳著掌心，在聽到孩子的時候，像是有什麽堵在了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可臉上卻努力的維持著淡定的表情。
“所以說，她做這些，你都是可以原諒她的，對不對？”郝佳美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件事雖然看上去是她的不對，可我也有責任。如果，當初我夠細心，如果當初我能再多關心她，看出她的不對勁，事情也不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
郝佳美冷聲說道：“對，你們就是大團圓結局了。”
程睿回過神，剛才一時走嘴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真是喝多了，腦子都不好使了。他忙改口說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怎麽讓我不誤會？你心裏其實一直都有她的，對吧？”郝佳美緊繃著聲音問。
程睿扭過頭。郝佳美心一下子跌入穀底，可還是不死心的在心裏大叫，你看我呀，你把頭轉過來看著我說不是呀！
“佳美，你要相信我，我現在愛的人是你，是郝佳美，不是許佳美！”程睿起誓般的說道。
郝佳美心裏難受，“程睿，你會接受我心裏有別的男人嗎？”
程睿一愣，繼而搖了搖頭。
“你看，我們現在不平等了呢。”郝佳美吸了一下鼻子，故作輕鬆的說，“我今晚想去和Selina睡，你自己吧。”
好好的生日，卻過成了七零八落亂糟糟，程睿也是煩透了。
郝佳美抱著枕頭去了Selina的房間。Selina還沒睡，躺在被窩裏看手機呢。看郝佳美抱著枕頭，不由的困惑的問：“你這是幹什麽？要和我睡？”
把枕頭扔上床，郝佳美爬了上去，訕訕的說：“今晚咱倆湊合一晚吧。”
“程總不是回來了？你們吵架了？”
“也算不上，反正不想和他一張床睡。”郝佳美閉上了眼睛。
Selina也沒再多問，本也不是多話的人。玩了一會兒手機，怕打擾到郝佳美，也關機睡覺了。
可心裏有事，怎麽又能睡得著。郝佳美翻來覆去的躺著難受。Selina在黑暗中擰亮了台燈，“要是真睡不著，咱倆就聊會兒天，省著憋在心裏難受。”
郝佳美轉過來，暖黃的燈光把倆人的臉照的暖融融的。
“你心裏也有事？”郝佳美好奇的問，“是因為蔣院長嗎？”
“嗯，他剛才和我說的話讓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拒絕讓他這麽難堪痛苦。”
“男人嘛，都是愛麵子的。再說了，誰規定一求婚就要同意的？我們還沒有拒絕的權利了？”郝佳美說到這，心也沉了下去，程睿也對自己求過婚呢，自己不也是拒絕了？
“別說我了，你呢？和程總鬧什麽別扭了？”Selina問她。
郝佳美翻了一個身，麵朝上望著天花板，幽幽的開口說：“沒鬧什麽別扭，隻是知道了一些事，我不開心罷了。”
“人生哪有那麽不如意的事？有些看開了就好了。你和程總郎情妾意的，都不知道咱們公司裏有多少女同事都羨煞了雙眼。”
郝佳美歪著嘴角無聲的苦笑了一下，轉過了身，“關燈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黑暗中，郝佳美的眼睛很明亮。被子裏的手放在下腹處，揉來揉去的都給揉熱了。本來今晚就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他的，可剛才他的表現，實在是讓自己說不出口，第一次不確定他的感情了。
睜著眼睛到了早上三點多鍾，郝佳美才沉沉的睡去。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天光大亮。身旁的Selina已經不在，去上班了。
她拿起手機一看，都十點多了。回到房間洗漱一番，換了衣服下樓來。本以為程睿也去上班了，可沒想到，他在樓下坐著，正喝著咖啡看報紙呢。
聽到她下樓的聲音，抬頭望過去，“醒啦？昨晚睡的好嗎？”
郝佳美嗯了一聲，看到收拾一新的客廳，餐廳，問道：“誰給收拾的？”
“還能有誰？鍾點工唄。”
“你怎麽還沒去公司？”
“等你一起去呢。”程睿往廚房走，“我早上熬得綠豆粥，小米粥，你要喝哪個？”
郝佳美跟著進了廚房，“怎麽熬了兩樣粥？”
“蔣興成早上一醒過來就像是個餓死鬼投胎似得，我就多做了些。”程睿解釋道。
郝佳美的眼睛一下瞟到角落裏的蛋糕上了，昨晚隻顧著吃喝，後來接著打麻將，程睿又突然跑了，這蛋糕都沒來得及切。
她把手一指，“吃蛋糕吧。”
蛋糕是顧霆禹買的，三層高的水果蛋糕。程睿切了幾塊下來，遞給她說：“吃吧，這次裏麵沒有杏仁。”
一大早起來也吃不下多少，郝佳美吃了一塊就嫌膩，喝了杯水，不再吃了。
開車上班的路上，程睿說：“現在天暖和了，哪天咱們出去玩一趟吧。咱倆還沒一起出去玩過呢。”
郝佳美看著外麵桃花枝上冒出的嫩綠的小枝芽，心裏也動了。可轉念一想，現在寶寶是頭三個月，很重要的時候，還是不要有什麽大動作了，出點什麽事就不好了。
“再等暖和暖和的吧，我現在也沒心思出去玩。”
郝佳美的拒絕，隻讓程睿理解為她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伸出一隻手握上她的，“佳美，別去想昨晚的事了好不好？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以後是你的老公，沒誰能把我從你手裏搶走的。”
郝佳美轉頭看他，嫣然一笑的問：“那如果是你自己想走呢？”
“這不可能。”程睿回道。可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怎麽會有顫巍巍的感覺呢？
郝佳美把手抽出來，沒再說什麽，隻看著窗外。都說當局者迷，可能程睿還沒發現自己的心思。又或者說，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心是衝著誰的了，可他就是不承認。誰知道了呢。
倆人進了公司，很不巧的居然和許佳美撞了麵。迎麵走來，郝佳美的手緊握住了程睿的。她心裏悲哀的想，這到底是在怕什麽？還真的事怕他被搶走嗎？
“早，程總。”許佳美先開口打招呼，看向郝佳美，“今天很漂亮。”
郝佳美勉強一笑，“你也是。”握著程睿的手又用上了力。
“程總，等下高層開會，確定最終的方案，你能準時到吧？”許佳美好整以暇的問。
“我會到的。”程睿開口說道，牽著郝佳美坐上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