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水落石出
程睿開著車直奔許佳美的酒店！車速很快，快到如同不要命一般。耳邊不斷回想著剛才峰哥在電話裏的話。
“程總，當年許小姐離開，程夫人給了她六十萬。據我們的調查，當年許小姐的母親生有重病，沒錢醫治。是程夫人找到她，給了這筆錢。之後，她就出國了。對了，在出國前，許小姐做了一次人流手術……”
程睿的腦子轟的一聲，之後峰哥再說的什麽，程睿一句都沒聽見了，耳邊隻回想著人流手術那四個字。
他手指緊摳著方向盤，眉頭深蹙，牙根咬的死死的！行啊，許佳美，當年居然有這麽多事瞞著我！
找到許佳美的房間，程睿狠命的按著門鈴。又嫌門鈴聲慢，索性的他伸出手來使勁的拍著門。
許佳美此時正從浴室洗完澡出來，被這嚇人的敲門聲給嚇了一跳。她站在門口，警惕的問：“誰啊？”
“我，程睿。”
許佳美一愣，他怎麽會來？知道他今天過生日，肯定是要和女朋友在一起的，跑這來幹什麽？
把門打開，看到程睿如鍋底黑一般的臉，她張嘴就想問，卻不想一下被他給推了進去，靠在了牆上。
程睿雙手緊捏她的肩膀，眼中迸射出憤怒，緊盯著她，一言不發。許佳美被他這個樣子給嚇到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程睿鬆了鬆領帶，吐出一口氣，邪魅一笑，嘲諷的說：“還真沒看出來，許小姐的本事還不小。”
許佳美一怔，不明白他這沒頭沒腦的損她一句到底是什麽意思。臉色一下不悅起來，可還是虛偽的笑著問道：“不知道這大半夜的程總專程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呢？不會就是來損我的吧？”
她的笑容刺激到了程睿，手上的力度也大了，他咬牙切齒的問：“許佳美！你到底把我程睿當成什麽了？”
這一問，倒是把許佳美給問愣了，她自嘲的一笑：“你說當什麽？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
程睿氣得捏住她的下巴，狠厲的說：“告訴我當年你離開我的真實的原因！”
許佳美凝視著程睿，久久沒有開口，眼淚慢慢的升上來，在眼眶裏打轉。
“程睿，你知道了嗎？”許佳美哽咽的問出這句話。
程睿把手無力的拿了下來，眼中帶著傷感，“我不怪你為了錢離開我，我隻想知道的是，當初你懷的那個孩子……”
“對，是你的！”許佳美輕聲的說了出來。
“許佳美！”程睿怒吼，“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怎麽能那麽自私？”
許佳美眼裏的眼淚落了下來，帶著哭腔的問：“怎麽告訴你？我答應過你媽，收了錢就要馬上走，不許告訴你的。我知道，我這麽做不對，殘忍，可我有什麽辦法？我媽等著錢去救命呢！”
“為什麽不和我說？”程睿低沉著聲音問。
許佳美抬手擦了把眼淚，“六十萬不是個小數目！程睿，我不想欠你的！”
“那你就舍棄我？”程睿氣憤的大聲吼道。
許佳美挺直腰板回道：“起碼那樣是平等的！”
程睿抬起手衝著她的臉就要扇下去，可到了跟前，還是堪堪的停住了。
許佳美看他受傷的眉眼，心疼的拿過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摩挲，“天知道，之後我有多後悔，真的是後悔死了。在你麵前，總是有無形的自卑環繞著我，我不想讓你無償的為我付出一切，我也想為你做點什麽。”
“就是離開我？那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程睿把手抽出，看向一旁，冷聲說道。
“你知道你媽當時都有和我說什麽嗎？我怎麽能配得上你？以後你是要娶上流人家的千金小姐的。我這種身份，給你做小也是不夠格的。你媽有句話其實後來我想，說的還挺對的，我在你的生活中幫不了你什麽，那就勢必會變成你的絆腳石的。說真的，當時我真受打擊，那時才深深的覺得，真愛，在這些麵前貌似一文不值了。”
程睿煩躁的摸了摸口袋，問許佳美：“有煙嗎？”
“有。”
許佳美和程睿進了客廳，遞給他一根煙，又幫著他把火給點上了。
程睿深吸了一口，微仰著頭，半眯著眼眸，眼睛落到了許佳美隻圍著一條浴巾的身上。
許佳美低頭一看，站了起來往臥室走，片刻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了。
坐回到沙發上，許佳美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動作老道熟練，一看就是老煙民。程睿在她對麵冷眼旁觀，眼前的許佳美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了。
許佳美吐出一口煙，“程睿，你不用拿那種眼神瞧著我，咱倆分別這麽多年，如果我還如上學時那麽清純的話，這會子你又該會想，怎麽這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看上去還是那麽傻乎乎的。”
程睿探身彈了彈煙灰，不置可否。
許佳美繼續說：“當年，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自信，覺得你能一直愛我到永遠。我天真的想，等我掙夠了六十萬就回來，把錢狠狠的甩在你媽麵前，然後我對你說明一切真相，最後我們還能幸福的在一起。”
她嗬嗬笑了兩聲，“可我隻看到開頭，卻沒猜到結尾。六十萬我掙到了，可你卻不屬於我了。所以說，人，都是在變。你不也是，現在也覓得新歡了。”
程睿神色一變，又猛吸了一口煙。
許佳美看到他潮紅的臉，問道：“你就這麽喝了酒開車過來的？今天你的生日，都請了誰？郝佳美送了你什麽生日禮物？”
程睿帶著驚訝的眼神看向她，“還記得我今天的生日？”
“怎麽會忘，三月八號，全世界的女人都陪你過生日，不怪你的桃花運一直都這麽旺。”
許佳美揶揄完他，起身回了臥室，拿出一個禮品盒遞給他，“本來想著今天給你的，下班的時候卻看你走了。正好你過來了，送你的，生日快樂。”
程睿傾身接過，拿在手裏來回的看了兩眼，“什麽東西？”
“回家看吧，保證你喜歡。”許佳美說完，狡黠的眨了眨眼。
真相水落石出。過去的事情也無力去改變什麽。程睿心中還糾結那個孩子的問題，“許佳美，你心真夠狠的了，對我，對孩子！”
臨走，程睿撂下了這句話。
許佳美關上門，靠著門板滑了下去，捂著臉，痛哭出聲。
程睿回到車上，拆開禮品盒，裏麵躺著一對情侶戒指。程睿疑惑的拿起其中的男款，在燈下看了看，很普通的款式，在戒指內壁上刻著“CR”兩個字母，一看就是自己名字的縮寫。
戒指下麵躺著一張信紙，他拿起來，上麵娟秀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許佳美之手。當年自己對她的字總是讚不絕口，這麽多年下來，字寫的還是那麽漂亮。
“程睿，生日快樂。還記得大三那年你的生日嗎？我親手做對情侶戒指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可回來的路上，我卻落在了車上，給弄丟了。這麽多年，我心裏對這件事一直放不下。今年你生日禮物，就算是我補償當年的吧。隻是，我再也沒有機會帶上女款的戒指了是不是？PS：女款的尺寸，估計郝佳美是可以帶上的。”
程睿把紙和戒指放回了紙盒裏，放到了一邊，開車慢慢的往回走。
平靜過後，程睿心裏百般滋味。自己的媽對感情的插手，他不能說什麽。假如換做當年，他肯定是會瘋了一樣去找莊雅茹理論的，可現在，三十多歲的人了，知道這個分寸的。
對許佳美，心裏除了責怪，他竟然對她生出了一絲的心疼。他理解她的自卑，理解她的無奈。當年那麽要強自尊的女孩子，怎麽會可能張嘴向自己開口要錢去給媽媽看病呢？她的選擇也有她的道理，除了不想欠人情債，又何嚐的不是為了自己的以後？可她的這種犧牲程睿不想要！她這麽做，隻能說她對他還是不信任，還是不相信他的強大。
一想到那個被流掉的孩子，無辜的孩子，他就更心疼。或許是年齡一年一年的增大，想要成家有孩子的想法也逐年的在遞增。今天聽到這個消息，他真的是太震驚了！同時，也在心裏深深的自責，當初，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程睿歎了一口氣，看外麵的萬家燈火，腳下油門一踩，衝了出去。
郝佳美伴著蔣興成的呼嚕聲也有點昏昏欲睡。Selina輕輕的推了一下她，“你要是困，就先上樓去睡吧。等程總回來，我叫你。”
郝佳美拍了拍臉，晃了晃頭，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程睿還沒回來。她看了一眼睡的跟死豬的蔣興成，說道：“今晚你們就住這吧，我看蔣院長是醒不過來了。”
Selina懊惱的打了他兩下，“要真是這麽一直睡下去，還真要麻煩你了。”
“那去睡吧，我給你整理一下客房。蔣院長就在這睡吧，反正也不冷。”
Selina和郝佳美上了樓，拿了一套被子幫著她鋪好。Selina說：“我自己來就好，你也快睡去吧。”
“嗯。”郝佳美呆呆的答了一聲，坐在床邊卻沒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