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未卜的她

  電話中艾芷的呼救聲很快被水聲淹沒，盛以南捏著電話的手驟然顫了起來。 蘇荊……蘇荊！這個傻女人！ 車子開得像飛機一樣快，用力踩著油門，可等他趕到海邊的時候，那裏已經被警戒線圈了起來，很多救援者正泡在海水裏四下摸索著。 盛以南身體裏的血液一下子衝到了頭頂，跳下車立刻便跑了過去，隨手抓住一個警察，難以自製的吼道：“她呢？她怎麽樣了？她怎麽樣了！” “她？”那人愣了一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礁石：“車子墜海之後，正好有人在岸邊，救上來一個女的，不過還有一個沒撈上來，這都兩個多小時了，估計是……” 救上來一個！ 盛以南的眼神中倏然騰起一抹期望，轉身便向著礁石大步而去，可映入眼簾的臉，卻立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將僅有的希望也打破了。 被救上來的人，是艾芷。 她身上披著件警服，正坐在礁石旁瑟瑟發抖，看到盛以南，立刻撲了過去，摟著他的手臂哭了起來：“以南……你終於來了，我以為……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盛以南沒有推開她，隻是低下頭，壓著嗓子問：“她呢？” 這話一出，艾芷愣了一下，隨即便大口喘著氣罵了起來：“她死了活該！那個賤女人，她竟然想要拉著我一起死，活該她沒被救上來……啊！” 話沒說完，盛以南猛地伸手給了她一個耳光，臉色陰戾的好似來自地獄：“現在蘇荊生死未卜，你還要這麽詛咒她，你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人性！蘇荊是怎麽到海邊來的？你又為什麽和她在一起？啊？” 一連串的問題直中要害，艾芷的臉色越來越白，想要找借口，可一時之間，卻被盛以南眼中的怒火給嚇了回去。 盛以南看得出她對這些問題的抵觸和逃避，怒不可遏的一把便握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字咬牙切齒：“蘇荊如果出事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她如果死了，我會讓你們整個艾家給她陪葬！” 說完，用力將目瞪口呆的艾芷甩開，轉身便跳進了海裏。 天色越來越黑，海水冷的刺骨，可盛以南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他不想放棄尋找，哪怕距離出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明知道蘇荊生還的機會多麽渺茫，可他還是要找！ 周圍打撈的人越來越少，警察換了一波又一波，整整一夜，盛以南都泡在海水裏。 希望一點點消失，到最後，全都成了不甘和不舍。 那是蘇荊啊……她怎麽能會死……盛以南的身體在超負荷運轉，一整夜的浸泡讓他的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 除了尋找，他什麽都不知道。 直到太緩緩升起，晨曦一縷縷照在海麵上，折射的光刺進他的眼睛，眼眶突然酸了起來，生平第一次，無所不能的盛以南紅了眼圈。 “蘇荊……蘇荊！” 他抬頭，看著冰冷的水麵，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情緒徹底失控，“蘇荊！你他媽到底在哪？我用五百萬買了你，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不準去！哪裏都不準去！蘇荊！你給我回來！你他媽給我回來啊！” 回答他的隻有漲潮的聲音，那個女人，已經徹底從他的生命中退了出去。 盛以南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