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一反常態
香爸緊張了:“要是,要是像上次刮牆灰,掰一點‘毒鼠強’再放進我茶杯?”
蔣科瞪瞪眼,又搖搖頭:
“我看,還不至於。所以說,我寧願倒向王國,也不倒向他儒生的呀!”“我也是。
那天晚上,許部開車送小玫瑰回家。
送到後轉由白駒開車,自己愜意的靠在副駕座上,第一次勸白駒了結這段孽情。
這話在白駒心裏,卷起了陣陣亂潮。要說他舍不得李靈,並非如此。可要說他馬上下決心,也有點做不到。拋掉純粹的性,白駒覺得自己現在對李靈,更多的是一種同情和憐憫。
想想李靈,
近似於哭泣的話:
“你回去,有老婆孩子,還有愛你的四個老人。我呢,我有什麽?我隻有漫漫長夜和寂寞……”可是,這能怪我嗎?“當然,這事得在案子結束後。”
許部點撥似的,
喃喃自語:
“現在心裏有個想法,做好準備,不露聲色,慢慢淡化。急切很了,反而不好。好了,對小玫瑰說的,在公司樓下碰到的那個中年男,你有什麽想法?”
“好像是故意露露,有意引起我們警覺?”
白駒直視著前方,承認許部的建議是對的。
這種半公開的婚外情,與其正兒八經相對坐著談判,不如自行淡化。再說了,即使二人結束了這種曖昧的情人關係,也必定是好朋友,對方有什麽事情找到自己,也必須要幫的。
就目前明星探的發展來看,
三足鼎立,趨勢平穩。
隻要沒有大的變動,三人的合作會一直繼續下去。因此,這大約應當是,二人之間以後相處的最好狀態?許部慢慢似乎吃力的點著頭。
“特別是在,小玫瑰就將答應蔣石介之時,中年男的出現,應當看做是一種好心?”
白駒搖頭:
“現在作這結論還早,總之,是有意的呀。不過,”他看看許部:“這不正好說明,中年男和蔣石介,不是一夥的?”
“也許,抑或是另一種欲擒故縱的姿態呀?哎前麵第三個紅綠燈,右拐,就到了。”
許部搓搓自己雙手,
身子向前傾傾:“我算定蔣石介會在第一時間給小玫瑰打手機,小玫瑰明天第一時間內會答應。我給李靈也叮囑過,屆時都注意手機短信,保持聯係。”
“好的。”
白駒早己減速。
邁騰正以滑行車速,接近第三個紅綠燈,朝右拐進一條支馬路,前麵就是許部家的住宅區了。一大片灰蒙蒙的小高層建築,隱沒在一大彎高樓大廈屏蔽之下,基本上也和浦西明豐苑的狀態差不多。
在大上海,上海灘。
這樣的小高層建築,比比皆是。
表麵上起沒什麽,隻有待你跨進去,才能逐步查覺裏麵的人生江湖,翻江倒海,騰雲駕霧……邁騰剛慢慢滑攏,紅燈亮了,正好把二人攔住。
叩叩!
什麽人在叩一邊的窗玻璃?
二人扭頭,白駒禁不住一楞,那個小警花正嚴厲的站在駕駛員室玻璃窗外,示意白駒下車呢。白駒第一個反映,是迅速低頭在自己全身看看,還好,一切正常!
可緊跟著,
白駒嚇壞了。
許部居然提前解開了安全帶,自己在上車時一再提醒過他的。許部也慌了,伸手去抓安全帶,可是,側邊的玻璃窗跟著被拍動,二個高大的交通警,正威嚴的看著他,示意他開門出來。
就這樣,
在晚上10點多的時候,
白駒和許部二黴蛋,雙雙沮喪地站在了執法的交警麵前。為了不阻攔交通,二人剛下車,小警花鑽進車裏,熟練的把邁騰開進了支馬跑一側停下,鎖上了一隻車輪鎖,才慢慢走過來。
一開始,
二黴蛋還竭力解釋,
打算通過搖唇鼓舌加態度端正,來換取執法交警的從輕處理。可是,任憑二人說破嘴唇,對方也不相信,一開始許部是係了安全帶,隻是在後來,也就是剛不久,因臨時換成白駒開車,才忘了,不,才“貪圖方便”沒係安全帶雲雲。
可緊跟著,
二人發現這一招,根本就沒用!
關鍵是那個小警花的態度,起著重要作用。因為,整個過程都是她一個人在掌控,那二個高大的交警,右胳膊肘兒上戴著白日很少見的黃籠籠,籠籠上是二個碩大醒目的“執法”。
因為這段時間老回家晚,
白駒也曾看到過多次,知道這是夜間巡查的執法交警。
可問題是,這夜間巡查的執法交警,怎麽和專門負責白天巡扭的小女警花,達配在了一起?許部曾在白駒的反映和偷拍的碟片上,看到過這位神秘的小警花。
現在麵對麵,
則是第一次。
仔細觀察和體味,許部發現,這小警花居然和自己那個幼苗園上的小班主任女老師,有點相像,而且說話口音,動作和肢體語言,也都相似。
這讓許部瞅空子,
湊近了白駒耳朵:
“像不像,那個幼苗園小班主任?”“哪個?”“就是,打他屁股,看他還亂不亂跑的呀?”“哦,別說,還真像。”“幹什麽呢?挨斥還說悄悄話?你倆這麽興奮,是不是喝了酒的呀?”
小警花杏眼圓瞪,
憤怒地拍打著手裏的《交通違規處理薄》:
“態度,惡劣得很呀!”二黴蛋趕快分開,低頭:“我們認錯。”“不是錯了,一定是喝了酒。酒駕!我一開始就看這輛邁騰不對的呀。”
二高大交警向前一步,
拎著個類似POS機的盒子,
打開,嚴厲的命令到:“過來,嗬氣檢測。”二人也算半老駕駛員了,被在大街上這酒精測檢儀當眾檢測,還是第一次。
晚上吃的盒飯,
喝的雞蛋番茄湯,
平時喝的白開水,喝酒?開玩笑,我想喝還不知到哪兒喝的呀?白駒第一個迎上去,按照交警要求,用力深吸一大口氣,對著檢測儀慢慢呼出。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隨著白駒的氣息被檢測儀接收
屏幕上出現了20毫克/百毫升,30毫克/百毫升,40毫克/百毫升,最後定格在80毫克/百毫升。白駒睜大了眼睛,80毫克/百毫升?
天啊!
沒搞錯吧?
按照國家標準《車輛駕駛人員血液、呼氣酒精含量閾值與檢驗》(GB19522-2004)的規定: 血液中酒精含量超過20毫克/百毫升,不到80毫克/百毫升,算是酒後駕駛; 達到或超過80毫克/百毫升,算是醉酒駕駛。
不待他回過神,
自己的右胳膊,早被一個高大的交警,緊緊抓住了。
“伸出雙手。”一麵去解腰間的鋼銬,叮當!清脆的冰冷的金融聲響,路人紛紛圍了過來。可被小警花勸開了。再說許部,暈頭轉向之際,驟見交警去解他自己腰間的鋼銬,剛說了句:“我抗議。”
那台可怕的酒精檢測儀
又伸向了他:
“吸氣。”膀大腰圓就乖乖的深吸一口長氣,滿懷信心的等著。許總隻覺得滑稽,明明三股東在一起吃的盒飯,喝的雞蛋番茄湯,酒駕?你孫子才酒駕的呀!
純粹是無事尋我們小老百姓開心,
可思忖間,沒聽到第二聲命令。
那本吸得飽飽的一大口氣,不知不覺泄了一半,這可不符要求。於是,“吸氣。”可憐的許部,隻得重新深深吸一大口。
可那手持儀器虎視眈眈的男交警
卻又忙著和同伴一起去對付幾欲反抗的白駒
二個高大的交警,一邊一個揪小雞崽一樣,給白駒戴上了鋼銬,用一塊藍布搭著,一個緊緊揪著,一個又重新轉向許部,再次命令:“吸氣。”
倒黴的許部,
隻得又深吸一大口。
“慢慢呼出。”第二聲命令響起,許部伸著頸脖子,對準檢測儀,徐徐呼出胸中的長氣。一麵想,得給白駒家裏打個電話,看這樣兒,戴上去隻怕一時取不下來,麻煩大了呀!
可是,
隨著檢測儀屏幕不斷的顯示變化,許部反倒露出了越來越輕鬆的笑紋。
屏幕上的最終顯示,80毫克/百毫升。這是一個國家標準的醉酒駕駛標記,也是令所有酒駕者膽戰心驚,後悔莫及的數字。
每個駕駛員都知,
飲酒後駕車的處罰標準,為罰款500元,記12分,暫扣駕照3個。
醉酒駕駛的處罰標準,為行政拘留15天,罰款1500元,記12分,暫扣駕照6個月。2010年5月1日之後,醉酒駕駛行為將涉嫌“危險駕駛罪”,會被處以拘役和罰金。
一直看著許部的小警花和男交警,
見結果出來,許部非但不像白駒一樣激動暴跳,差點兒失控。
反而嘴唇皮兒上泛起了笑紋,都有些驚訝,相互看看,然後一起嚴厲的逼視著對方。許部也不說話,而是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並朝前麵的住宅區揚揚下頜。
“我就住在那邊兒,可沒想到今晚上會在拘留室睡覺,請吧。”
男交警沉默不語地解下腰間的鋼銬,把許部雙手銬上,同樣搭上一塊紅布。
小警花卻不慎冒一句:“我們早知道,你就在住在前方的住宅區,”突然意識到什麽,不吭聲了。二倒黴蛋被推進了警燈閃閃的巡邏執法車,小警花則坐進了邁騰,輕輕一旋車鑰匙,嘎,跟在警車後揚長而去。
開過一段路,
警車停下。
副駕座上的男交警,扭過了頭:“最好給家裏打個電話,給你們五分鍾。”二倒黴蛋就分別掏出手機,給家裏報了到。
白駒的報到,
是這樣的:
“老爸,公司出了點緊急事,還要加班,我怕回來太晚,影響妙香彤彤的睡眠,您是不是?”那邊接電話的嶽父,滿口答應,毫不生疑。
許部的報到,
是這樣的:
“老媽,公司出了點緊急事,還要加班,我怕回來太晚,影響太太許多的睡眠,您是不是?”那邊接電話的嶽母,也毫不生疑,滿口答應。
隻是多了一句叮囑:
“許多,你可不能在外亂拆爛屙(原意拉稀,現多用於做事不認真,亂七八糟)的呀。”
五分鍾到,二黴蛋兒電話打完揣好,警車重新起動。交警轉回身時笑:“哈,有趣,你二個說話都一樣,不多個字,不少個字兒,練了的呀?”
許部沒理他
卻碰碰白駒,。
剛才的白駒,一看到那檢測儀屏幕上出現的讀數,差點兒當場跳了起來:“放屁,我從不喝酒,哪來的80毫克/百毫升?一定是你們儀器出了毛,”
話還沒說完,
就給二交警訓練有素的一夾,
可憐的白駒,立即感到左右腑下生疼,喉嚨艱澀,說不出話來了……現在,平生從沒戴過鋼銬的計算機碩士,隻感到自己二隻手腕扼得發疼,想罵,想哭,想殺人,總想,就想著狠狠發泄一通。
本來今天呢,
也算順利。
及時製止了周二娃,不但毀了視頻,徹底根除了被人敲詐勒索的可能,還替公司竟外掙回了10萬塊。這個帳,得算在白駒頭上。
李靈在入賬後,
對白駒投來多情的微笑,
還玩笑般建議:“這10萬塊,是不是注明‘由白駒拿回來的’呀?”許部哼哼哈哈的未可置否。還勸導了柱子繼續與小玫瑰合作。
許部說得對,
明天第一時間,蔣石介一定會邀小玫瑰進苑玩玩。
矜持了好多天的小玫瑰,一定依約答應。有危險存在,這是肯定的。好在小玫瑰並不是第一次單身赴湯蹈火,有了柱子和伊本左右保駕,加上三股東的密切關注指揮,應該沒多大問題。
可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
鬧出這麽個醉酒駕駛。
說實話,到現在白駒都還沒回過神,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肩膀又被碰碰,白駒扭扭頭,一怔,許部正在搖頭晃腦的對著自己笑呢。
“你看看。”
許部對攔風窗外呶呶嘴巴
“多美的上海灘!珠光寶氣,流金溢彩,冒險家的樂園呀!呃白駒,你說說,我們是不是新時代的冒險家?”白駒搖搖頭,一副無處伸冤,憤怒之極,無心玩笑模樣。
“多美的大上海!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老實說,我還從沒有在這麽晚時,認真欣賞過的呀?你呢?你有嗎?”
許部嘻皮笑臉,
又碰碰白駒:
“老實說,你有過嗎?”白駒還是沒吭聲,倒是副駕座上的那個交警,又扭過了頭:“許多,老江湖了,這個時候還有閑心感歎抒情?道法深著呀。”
許部阿彌陀佛般,
衝著對方點點頭:
“謝謝!謝謝誇獎!領導,能不能給我哥兒倆透透氣,你那檢測儀,不是地攤貨的呀?”“打樁模子(站在街邊做黑市交易的人),爛汙三鮮湯(亂七八糟地,馬馬虎虎地),瞎蒙呀?”
交警有些不悅了:
“AT868F便攜酒精測試儀測酒駕酒精中英文測試,1136元,”
忽然意識到說漏了嘴巴,便嚴厲的瞪起了眼睛:“怎麽,戴上了戒具,坐進了執法車,還不認錯?許多,我看你雖是不惑之年,頑劣粗笨卻一樣不少。這樣下去,對你沒好處的呀!”
許部又阿彌陀佛,
慈眉善目地對他笑笑:
“謝謝提醒。”白駒則有些提心吊膽的看著許部,輕輕說:“算了算了。” 上海靜安區太陽山路38號,是上海市公安局交警總隊所在地。
車過一片金黃色寺廟,
前寺後塔,巍峨壯觀。
白駒知道那是靜安寺——上海市靜安區的標誌,心裏稍稍鬆弛了一下。不管冤不冤,哥倆個是被鋼銬銬起來了,剛銬起時,白駒不知好歹,用力掙紮。
誰知越掙紮越緊,
現在感到雙腕除了擦疼,還有些濕漓漓的,是不是擦破皮出血了?
然後,是交警吩咐給家裏打電話,這讓白駒有一種凶多吉少感覺。那倒黴的西京在街上,自己無緣無故被抓一幕,突然湧上了白駒眼前。
唉唉!
這二者是多麽相似啊。
上次呢,是被扔進拘留洞不明不白的關了一夜,那還是善意的誤會與提醒。這次?算什麽?白駒忽然發現不對,這個許部,怎麽一路上都若無其事,不是嘻皮笑臉,就是插科打諢,還借景抒起情來?
要說冤枉,
他才最冤枉。
要說不理解,他才最不理解。可是,這家夥居然一反常態?噫,這裏麵一定有名堂的呀!嘎!吱!又是一小段路,執法車停下,副駕座上的交警先下車,然後過來把後車門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