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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清清楚楚

  “你瘋了哇?羅老師讓你站下,你怎麽不站下?還和人家打了起來?這下怎麽辦?以後怎麽辦?”白駒感到自己的腦袋都大了,這還用說嗎?

  羅老師和園長一幹領導,雖然再三作了保證和承諾。


  暗地給彤彤小鞋穿,卻是肯定無疑的。


  老媽是小學教師,自小看到也聽到,老師是如何打整不聽話的學生和家長的?那是一種你感覺得到,卻說不出口的公事公辦。那是一種你深惡痛絕,卻又不能溢於表裏的虛偽冷漠。那是一種你無法排遣,卻又不得不接受的刻板呆滯……


  得罪了老師,後果不是很嚴重。


  而是整個生活的顛覆毀滅。


  白駒馬上想到和羅老師直接聯係,先自我批評一番,再說說情或玩笑什麽的,緩解緩解她心裏的積怨和鬱悶。妙香呀,你是不是把羅老師當作了老公我?嘻笑怒罵皆文章,酸甜苦辣皆玩笑,吵過罵過打過啐過跺過,就煙消雲散了的呀?


  “你好,我找羅老師。”


  “我就是”很悅耳的年輕女孩兒嗓音。


  隔著時空,白駒甚至感到了羅老師的裙袂,在5月的春光中愉快的窸窸窣窣:“你是誰呀”白駒作了自我介紹,然後,小心翼翼的陪著小心:“對不起,羅老師,我剛出差,就遇到了這個問題,你真的不要多我愛人的心……”羅老師不說話,也不打斷他,由他自由發揮。


  10幾分鍾後,連口幹舌燥的白駒,自己也感到索然無味時。


  小姑娘才緩緩的回答:“白工,我想你是多心了,你愛人也多心。我一個人民幼師,接受的是……”


  一番完全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具有的義正詞嚴和顯而易見的大道理。


  直說得白駒啞口無言,叫苦不迭。


  未了,羅老師又一次讓他放心,過去這樣,現在這樣,將來也是這樣,視自己班上的所有小朋友如同一轍!這是一個幼教老師的基本職業道德和為師準則雲雲。


  最後,小姑娘還笑到。


  “我哥說你們那個公司,是假打的呀!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中央號召小微企業,掀起第三次創業浪潮,早查封取締了,是不是這樣的呀?”


  對這,白駒可小心謹慎了,不敢亂開口。


  生怕一不小心說漏嘴,給三股東引來蹲牢之禍。


  “嗯,那倒不是,主要是,廣告業務一直不理想,公司維持運轉困難重重,想改改行而己。”幸虧鍾情於幼教事業的羅老師,對公司什麽的不感興趣,權當玩笑一風吹得了。


  當然,這也提醒了白駒。


  得記著給二股東講講,莫光顧著自己的明星探如何生存。


  還要牢牢的記著,政府部門在雄糾糾的盯著哩,要打點哩,不然麻煩大了哩……關了手機,白駒又連忙撥通了妙香,告訴她,自己和羅教師進行真誠融洽的交流溝通,事情要朝著好的方向轉化,看到羅老師要親切友好,發出內心的微笑,決不能再得罪她雲雲。


  妙香則權當相信,經過老公的調介。


  這傷腦筋的事兒,己不再是事兒了雲雲。


  這一大圈子兜下來,就又是下午三點過啦。為了把事情做得更嚴密,白駒必須得出去坐公交,趕去葛塘站。因為,白駒和李靈小玫瑰,明下午約好的在葛塘站會麵。白駒必須先趕到葛塘站,親眼看看和巡查一番,為明天的大事,先做準備。


  一小時後,21路公交車在葛塘站停下。


  白駒興衝衝的進了候車室,到問訊窗口問了好半天。


  確信自己弄明白了車站的一切,還圍著車站慢慢騰騰的轉悠了整整一大圈兒,方才放心。看到白小夥去而複回,白天那個高興戲兒,簡直就像中了500萬大獎般興奮。“你那房間呢,一直空著沒賣,”老板娘打著哽兒,一揚鑰匙串,嘩啦啦響遏行雲:“有好多人來,我都沒答應,我就想著你還會回來的呀。”


  白駒就晃晃自個兒的背包。


  “我這不是回來了麽”


  又挺挺腰間的腰包:“還要住二晚上呢,走吧,先把門開了,我好放背,背著挺不方便的呀。”白天抓起鑰匙串就走,一邊神秘的問到:“今晚又是你哪個朋友?哎白小夥,我可告訴你了呀,這幾天風緊,自己收斂一些。”


  白駒覺得不中聽。


  一路走,一路問。


  “什麽風緊?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呀?”由於二人正走在走廊之上,白天隻對白駒露齒笑。開了門,白天雙手抱著自個兒的胳膊肘兒,靠在門楣上,瞧著白駒放了背包,換了拖鞋,才拖聲拖氣的回答:“什麽人?扒客呀!你真以為白天是傻婆姨?犯嫌(讓人討厭)”


  白駒沒聽明白。


  “扒客?扒客是什麽?西京的名小吃呀?”


  白天進來了,依然抱著自個兒的胳膊肘兒,繞著白駒轉了一圈兒,冷笑幾聲:“甩啊(有囂張之意)木裏實骨(做事不地道)裝什麽裝?白天出去,晚上回來,然後又出去,回來,銀子撈了不少的呀。”白駒皺起了眉頭:“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扒,竊?對吧?”


  “來斯(厲害,有本事)癔裏八怪(肉麻、惡心)”


  白天手一撩,將房門掀過去關上,厭惡的叫起來。


  “扒客就是扒竊,扒竊就是扒客,反正都是靠偷人家衣包裏的銀子發財,何必還要假斯文?哎白小夥,本來呢,我隻管拿錢住店,可看到你這麽個秀秀氣氣的小夥,靠這個生活,實是替你惋惜的呀。”


  白駒哈哈大笑。


  笑得迸出了淚花,喘著氣連連點頭。


  “好好,沒想到你封了我個扒客?謝謝,謝謝了!”對自己在白天眼裏的身份,白駒想過許多,諸如作家,詩人,失戀者或丁克族,甚至卷款潛逃者雲雲,可唯獨沒想會是個扒客。


  白駒就著床頭燈後玻璃,認真的瞧瞧自己。


  高個健壯,眼睛明亮,正氣盎然,怎麽看也不像個專靠扒竊為生的扒客呀。


  於是又笑:“白天,我看你眼力不行,把我這麽一個好小夥,看成了扒客,你是在開玩笑的呀?”“木裏實骨(做事不地道)挨滴蠻(肯定是這樣)”


  白天的腦袋瓜子,搖得猶如貨郎擔:“我白天開了三年多的客棧,還從沒看花眼的呀!行了行了,如今這年頭,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拿錢住店,你扒不扒客幹我烏事兒的呀。”


  再想想。


  認真地看著對方。


  “打鑼賣糖,各幹一行!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隻要不扒著我就是。白小夥,對不對呀?”白駒不笑了,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看來,白天真不是說著玩兒的,真是把自己看成了扒客。


  要是,今晚上她撥個電話。


  自己豈不又得像昨天一樣,莫明其妙的被撥進局子?

  而明天,得開始行動,明星探的成敗在此一舉!看到白駒不吭聲了,白天的二隻白手掌,響亮的拍拍:“好了,別憂鬱了,我可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看見的呀。不瞞你說,白小夥,我可是個懂事兒的老板娘,要不,咋會在強手如林的旅業江湖,混這麽久的呀?”


  白駒擰擰眉頭,怎麽,想勒索?


  信不信老子先滅了你?


  “實話說了吧,你住的這標間,以前一直是個單身中年男包斷,足足三個月,早出晚歸,還不斷帶所謂的朋友回來借宿,而且也跟你一樣,多一分錢都舍不得的呀。”


  白天癟癟嘴巴,想起什麽似的。


  突然竄到門邊,拉開房門,身子朝外探頭探腦的盯著,一麵繼續到。


  “結果,我多了個心眼兒,趁他有天不在房時,偷偷開門來一掃搜尋,嘿嘿,鐵證如山,你猜是他是幹什麽的呀?”白駒沒搭理,而是定定的看著女老板。


  真是奇芭!


  趁客人不在,擅自開門進來亂搜尋,誰給你的權力?


  誰允許的?還好意思當多炫耀,哎,我是不是隻圖方便,住進了黑店啊?“貪汙公款,而且全是現金,一迭迭的連銀行封條都沒撕開,裝了一大皮箱,警方當場清理,足足700多萬呀。就像你背包中那迭鈔票一樣。當然羅,你和人家比起來,又寒酸多了的呀。”


  “嗯,是你報的警?”


  白天點點頭,補充到。


  “×局親自出馬,警察撒下了天羅地網,貪汙犯束手就擒,我還立功受了獎,所以,我說我是正能量,你忘記了的呀?”“那,你也準備對我報警?”白天毫不遲疑的回答:“昨天想,可現在不想了。”


  白駒啼笑皆非。


  “那又為什麽?還有,什麽就像你背包中那迭鈔票一樣?”


  “昨晚上,你不帶回了個中年男?”“嗯,我朋友。”白天冷冷笑笑:“你朋友?真是你朋友?”白駒訝然:“怎麽?你認識他?”


  白天臉蛋一側:“親一口”


  白駒腦子急切的轉動著。


  事情越來越懸浮了,明天就要行動了,可現在看來,這個白天似乎認識中年男?這太不可思議!她怎麽可能認識他?他又到底是什麽人?說實在的,到目前為止,白駒對這個神秘中年男的了解,全部基於許部,而許部的了解,也僅限於憐憫對方……


  白駒忽然強烈地有了一種,掉進了陷阱恐怖的的感覺。


  啵!白駒忍住不快,親了她一口。


  “嗯,這世道什麽都是有代價的。告訴你吧,我認識他。”可白駒並不激動,似信非信:“他在上海,你在西京,你說你認識他?”“嗯,認識,二三個鍾頭的車呀,走高速,一眨眼就到了。”“那好,請問他是幹什麽的?”白駒冷笑著,不就是親嗎?


  行!為了弄清楚怪事,白小夥今天豁出去啦。


  臉蛋又是一側,啵!

  “以前是扒客,現在是個私家偵探!”白駒眼前閃過一道亮光,差點兒脫口而出,可到底變成了冷冷的嘲弄:“私家偵探?你知道私家偵探在幹什麽的?你又怎麽知道他是私家偵探?胡亂猜測,要下地獄的呀。”


  心裏,卻驚駭不己。


  這個白天,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處處都像是專門衝著我來的?

  不想,白天哈哈一笑:“白小夥,要說到這個,你不用問啦,我可比你懂的呀。最開始,我就是想開家私家偵探所的,可娃他爹不同意,最後才開了這家江南小棧。好啦,說了半天,你不過是要證據的呀?我這就給你看看所謂的證據。”


  手機掏了出來,幾撥撥。


  遞到了白駒眼前:“免費”


  白駒一把抓過,果然,一邊六張相片,中年男全身西裝,戴著墨鏡,手拎著長長且沉重的單反,單腿跪在地上,正在捕捉什麽,背影顯示,他是在一幢高樓的屋頂上;中年男在酒吧,旁邊一個年輕姑娘,正舉著高腳酒杯,對他說著什麽;中年男和一個身體臃腫的老女人,老女人正抹著眼淚……


  看看上麵的自動拍攝日期。


  白駒明白了,鎮靜自若地抓起扔在床頭的腰包……


  “看完沒有”白天催促到:“現在明白,我為什麽說你是扒客了的呀?當然,也或許不是。不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卻是有道理的。要不,為什麽市局要發給我‘治安模範’的獎狀的呀?”


  的確,一麵帶著長長金色流蘇的“治安模範”錦旗,就掛在總台側牆頭。


  與總台正中那一排不同區域時間的電子鍾們,相互輝映。


  “我可提醒你了,現金存銀行,貴重物品自行保管,凡有丟失,本店概念不負責的呀。拜!”老板娘出去了。剩下白駒,一把關上房門,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半天動彈不得。


  歪打正著,一不注意。


  居然把中年老兄的底兒,摸了個清清楚楚。


  從相片拍攝的時間上看,中年人的確是個私家偵探,那地方,那氛圍和那神情,也就是現在明星探的翻版。二年前,中年老兄就在幹這個了,而那時,自己才進遠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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