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過江之鯽
整個事情搞笑,滑稽。
有點像某部外國片子中的設套情節。
所以,問問即是當地人,又是百事通的旅館女老板,有助於自己打開思路。白天聽後,瞪圓了眼睛:“什麽國安局?你說的那地方是公安局。白小夥,看來你是分不清楚。我給你說吧,上前二步,”
白駒就下意識的上前二步,膝蓋幾乎頂著堅硬冰冷的玻璃櫃。
白天將自己的左臉蛋伸了過來。
“親一口”白駒嚇得一哆嗦:“為什麽”“因為你太笨”30歲熟女的臉蛋,近在咫尺,不再柔嫩的臉上,膚色卻很白,白得甚至可以看見,薄薄皮膚下青青的筋絡。“不親?不講,自個兒猜去。”
其實,這麽一個腦筋急轉彎問題,白駒哪能不清楚?
這不過是拋磚引玉。
白駒想知道的,那地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公安局?如果是,沒說的,今天是公安故意的設套安排。不是,那就可怕了。白駒怕的就是這最後一著,如果被黑社會盯上,事情就麻煩了。那些小報上不是這樣寫著的嗎?
某某去偵探某某,結果反被某某買通當地的黑社會,抓了起來。
蒙上眼睛,打得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如果不是怕公安破案,早捆綁起來,整個人囫囫圇圇地,被活活砌進了水泥牆。啵!白駒眼一閉,親了她一口。“好吧,國安管國家安全的大事兒,公安管地痦流氓的小事兒。”白天陶醉般摸著,被白小夥親過的左臉蛋。
“你說那個地方,的確是西京×××區公安分局,×局也常到我這兒坐坐。”
白駒眼睛一亮:“哦,你認識×局的呀?”
“嗯哼”白天很歐化的聳聳肩膀,又把自己右臉蛋伸了過來:“親一口”這次白駒沒哆嗦,而是微笑到:“為什麽”“不就是想看他相片,核實核實嗎?”啵!又是一口。
白駒的嘴唇,還沒離開白天的臉蛋。
一個係著白圍腰,,戴著二隻花袖套,麵相憨厚且斯文,旅館夥計模樣的中年人剛好進來。
看到此場麵,呀的聲捂著自己眼睛,轉過了身,連聲嚷嚷:“我來拿洗衣粉,消毒劑。”白天就往身後的櫃子踮踮雙腳,從最上麵一層,抓下一大包雕牌洗衣粉,一瓶消毒劑,朝白駒呶呶嘴巴:“幫我遞給他”白駒照辦,反正也不費力。
可那夥計一直沒轉身。
雙手接過,跺跺腳氣衝衝的離開了。
白駒有些奇怪地看看他的背影,回過頭:“在生氣呢,你的工人和你一樣,個性鮮明的呀。”白天笑笑:“那是娃他爹,經常這樣冒醋酸。沒事兒,一會兒哄哄,二五郎當二五郎當(馬虎馬虎)小兒科(小事情)。”白駒聞言,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
白天掏出了手機。
指頭動動,遞了過來。
“瞧,×局,次次掃黃都親自帶隊,阿拉西京的旅館老板們,又恨又怕,都禱告他早點光榮的呀。”白駒莞爾微笑:眼前是一個瘦削精神,約莫50開外的老警,與上午那個膀大腰圓,氣勢洶洶的×局,風馬牛不相及!
哎哎白,白駒好像現在才明白了。
為什麽世界上有美女美男間諜?色相,有時可真是獲利豐厚的基礎。
“白小夥,看你神經兮兮樣子,莫不是碰到了假冒偽劣?”這個白天,真不愧為心理大師,看來,她當這個小旅館女老板,實在是太屈才了。白駒點頭,並把那個假冒偽劣的×局模樣,細細描述一番。
白天又笑了,並骨碌碌的轉著眼珠子。
白駒這次,可是嚇得悄悄倒退了二步。
沒說的,白天手機裏一定有假×局相片,她是在想著讓自己付出點什麽實際的,才拿給自己看呢。嚇嚇,這些人民公仆知道不,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旅館女老板,一隻普普通通的手機裏,竟會斂藏著如此豐富的都市風雲?
如此,那麽多普普通通的旅館老板。
那麽多普普通通的手機,又該具有多麽懾人的力量?
看來,這公仆不好當呀!果然,白天從前台走了出來,撥動著手機,然後,得意的看著白駒:“別緊張,本姐不是色女,隻是有時寂寞得發狂,這樣吧,給我一個熊抱算啦。熊抱,懂呀?”白駒歎口氣,朝天花板伸出雙手,誇張的叫到:“老婆,我對不起你啊!”雙手一落,緊緊抱住了她,然後放開。
白天也說話算話,把手機遞到了他眼前。
“看好,你說是那個假冒偽劣,實際是分局的刑警大隊長,是個讓人很頭疼的家夥呀。”
白駒仔細看看,不錯,是他,就是那個自稱“你好,我是×局”的大漢……可回到房中的白駒,這一切卻沒給中年男講。
看來,這幾天的中年男,到處流浪跟蹤也累了。
早縮在空調被子裏,發出了震天的扯呼。
這下該白駒倒黴了,他開始後悔答應他進自己的房間。白駒也沒料到對方,看起清貧瘦削,甚至有點弱不禁風,扯起呼嚕來卻是個真正的男子漢。本想立即與李靈許部商量的白駒,無奈隻好采用短信,與二股東交流溝通。
三方沒你來我往幾下,就都煩了。
許部直接打開了視頻。
“給他另外開個房間,回來據實報銷。”“晚了,己經快11點啦,沒房啦。”白駒告訴到:“要不,我到洗手間。”李靈急切勸阻:“不妥!誰知他是真睡還是假睡?我們的商量,決不能讓外人聽見。”許部則有些尷尬。
“李主任,他不算外人,現在可正是用人之際。我看實在沒辦法的話,就撬他起來,讓他到門外避避。”
結果,李靈和白駒都反對。
商量一歇,最後隻有采取不提名字,地點的半隱晦辦法,大家才達成了統一。聽白駒細細講了,二人都同意白駒的分析,這是公安有意的設套,但對其真正的用心和目的,七嘴八舌,誰也猜不出。猜不出就不猜了唄!大家又達成了共識。
白駒明天再留在西京一天。
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直接到市政府觀察事主?
至於中年男,即然如此熱心的跟蹤而來,在關鍵時刻也助了白駒一臂之力,就讓他看清事主的真正相片和麵目,擔當主要跟蹤任務,與白駒直接聯係,費用納入正常報銷雲雲。
淩晨一點過,三股東商量完畢。
互道保重,關了視頻,各自上床睡覺,不提。
至於李靈和許部,接下來睡著沒有?白駒不清楚。白駒隻明白,如果不讓對方的扯呼停止或變小,自己就無法入睡。聽著中年男惱人的扯呼,白駒突然記起了,自己頂喜歡的那部,法國戰爭喜劇片《虎口脫險》中,追擊者與逃亡者意外睡在一張床上的情景,決心試試。
於是,把頭靠在牆壁上,尖起嘴唇,吹起了口哨。
呼—呼!嘿嘿,還真靈,震天的扯呼聲竟然立即小了許多。
於是,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到後來,可憐的白駒,嘴唇酸痛,口幹舌燥,坐著靠著牆頭,搭拉著腦袋進入了夢鄉。
而中年男也大張著嘴巴,閉著眼睛,蛤蟆似的肚子一鼓一鼓,輕輕的呼—呼!
天邊,己隱隱約約露出了魚肚白……
二人這一覺,一直到被白天開門進來做清潔,才被驚醒。睜開眼睛,把整個身子鼓得凹凸不平,幹幹濕濕,烏黑的鬢發掖在耳畔,坦露著二隻白胳膊肘兒和雙腳的女老板,正在洗手間和房間裏,竄進竄出,掃掃抹抹,把個中年男嚇得個瞠目結舌,不敢動彈。
倒是白駒,漫不經心的在被子裏穿好褲子,再一掀開跳下了床。
“事事都要親力親為,白天,你哪來的這麽多精力?你那娃兒他爹呢?”
“他負責洗,曬,晾,收,燙,還有別的活兒,忙著的呀。”白天眼眼手快的打掃著,清理著,還說著話:“就這麽一走廊30多間房,倆口子緊得點,也夠了呀。”跳下床後的白駒,還沒離開床沿,正慢慢騰騰的拴著褲帶,不想被白天胳膊肘兒一推,就推到了屋中間。
白天高效的收拾著白駒睡過和床鋪。
好像忘記了離此三米之距,那床上還有個中年男,躲藏在空調被裏?
丌自嘮嘮叨叨的:“本來呢,旺季若實在忙不過來,也請得有打短工的學生妹。可學生妹年輕漂亮水嫩嫩呀,娃他爹一轉身就和小姑娘搞上了。有一二個的肚子還大了起來,認認真真的找到我,要我讓位的呀。”
白駒穿好牛仔褲,幸災樂禍的笑到。
“你就讓呀,自然規律,不可抗拒,識時務者為俊傑呀。”
白天鼻孔哼哼:“讓位?本老板還想上位的呀!抓過娃他爹,當著小姑娘的麵,啪啪就是二耳光,然後往總台外一推,滾吧,你愛上哪就到那,恭喜你老人家,你自由啦!結果,小姑娘跑了個幹幹淨淨。”
說著說著,移到了中年男床邊。
抓住大半載掉在地上的床單,用力扯扯。
“裝睡的,往床裏滾滾”難堪的中年男,就真的隻好裹著空調被,朝床深處滾去。扯出了床單,白天順手一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剛出門,又費力的扭頭:“白小夥,還有半個鍾頭退房,記著續房的呀。”白駒點點頭,順手將她一推,關上了門。
聽到關門聲,中年男這才敢掀開被子爬起來,揉搓著雙眼,連連咋舌到。
“白總,怎麽找了家孫二娘?退了退了,我們快離開。”
半小時後,瞧著二人跨出總店,走向電梯,白天還惋惜的叫著:“白小夥,記著呀,以後再到西京,就住我這兒,價廉物美的呀!”進了電梯,中年男還在搖頭:“西京啊!六朝古都啊!居然還有樣的奇芭老板娘,白總,我們可要睜大眼睛找住處了。”白駒搖搖頭,按照昨晚上三股東的商量,告訴他。
“現在去吃飯,再去找一個人,然後我先回上海,你留在這兒,一直吊著事主。今天是周四,按照公務員習慣,明天周五中午,就會大量往上海鑽,所以,”中年人點頭。
二人找家小飯館吃了飯。
白駒帶著中年男順街往上前行。
拐彎再拐彎,走了大概三條街,果然,遠遠的可以看到,在大街的拐彎處,二根電線杆下,一個小書攤擺得規規矩矩,幾個學生模樣的男女小年輕,正圍著挑選呢。
二人慢吞吞的走過去。
快攏時,白駒看一眼中年男,中年男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站下。
白駒獨自上前,站到了書攤主的前麵,順手拿起一本書翻騰著:“老板,多少錢一本?”重慶大叔一看是他,笑笑:“我這是正版書,後麵有價格。”再迅速一打量,盯著繞到自己身後的中年男:“二個朋友都來了哈,稍等,我把這會兒忙完了來啥。”
“沒事兒”白駒打著哈哈。
“主要是看看你,你忙你的呀。”
午後,放學上學,午餐香休,來來往往的學生和行人絡繹不絕,小書攤呈現出喜人的賣相。二人不著急,也不幹涉,而是一左一右的站著,瞅著。
看來,重慶大叔壓根兒就沒把二人放在眼裏。
隻顧忙著招呼買主,收錢,包裝,找補,知像一個真正的小攤主。
站一歇,看到公務員住宅區進進出出的人,越來越多,白駒心癢癢的,朝中年男遞個眼色,自己向大門前踱去。可很遺憾,如過江之鯽的公務員中,他仍然沒看到自己心儀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