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縣丞追凶
縣衙裏是那樣的威武森嚴，兩旁的差人站成兩行，都穿著黑色的衣裳，像一個個牛頭馬麵。
縣丞也很嚴肅，不苟言笑地坐在大堂上麵看著一切，也看著韓秀秀。
大堂上堆放著剛才從後院書房裏搬運出來的刑具，黑龍還是跪在大堂上，隻等著被處斬，別無他念。
韓秀秀看了黑龍一眼，疑惑地走向縣衙大門。
“韓秀秀，你當真就這樣走了？”縣丞的聲音從韓秀秀的身後傳來，冷冷。
韓秀秀隻是走到縣衙大門，人還在縣衙裏麵，她轉身看著縣丞，當然，縣丞也沒有說不讓她走。知縣說可以走了，縣丞就是有什麽理由也用不上，隻能看著韓秀秀就要走出大門。
韓秀秀站住，轉身，看著縣丞，說：“不然呢？”
“死的人是無辜的吧，我們不應該為這些人討個說法？”縣丞大聲地說著。
韓秀秀看著大堂上麵站著的縣丞，又看看跪在大堂下麵的黑龍。縣丞雖然明白不是黑龍，但也隻能是黑龍頂罪。
她有些不解地說：“黑龍投案自首，就是說法。”
“誰告訴你，他是黑龍？”
縣丞不會放過韓秀秀的任何一個疑點，韓秀秀不得不承認這點是自己的疏忽。當然，她也可以撒謊說：知縣告訴她的。不過，韓秀秀立即反戈一擊地說著：“你先告訴我，我怎麽就可以走了？”
韓秀秀沒有回答縣丞的問，而是反過來問縣丞。其實，韓秀秀和縣丞都知道答案。就是：用錢買了知縣。當然，縣丞不會知道李少白這個人是誰，送錢到縣衙的另有其人。
“這個到可以告訴你，你回去也會知道，我告訴你隻是早知道些時辰。”縣丞緩緩地說下去，“淮安大酒樓常掌櫃的手筆，出手就是一千兩銀票。”
“啊！”韓秀秀雖然猜出是李少白的傑作，也沒有想到李少白花錢比用手紙還大方。
一千兩銀票，相當於人民幣五百萬（本文一兩銀子相當於五百元人民幣）。如果一個七品縣官一年的奉祿是一百兩銀子，五百萬那就是十年的奉祿。
韓秀秀有些驚訝，如此一個天文數字隻能是李少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韓秀秀聽到這已經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也就是說：猜對了。用錢解決問題的方式是李少白的作風，常掌櫃隻是他派出辦事的人而已。
縣丞見到韓秀秀不驚不喜，更加證實自己的看法，這個韓秀秀不是一個簡單的花農，有更深的追究價值。
“韓姑娘，能否告訴我些有用的了？”
“那你想知道什麽有用的？”韓秀秀想說：你，雖然是縣丞老爺，不過，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一個從花田村來的姑娘，既然有人出一千兩銀票。那個被賣進青樓的女人，你能告訴我她值多少呢？”
縣丞冷冷的話讓韓秀秀心跳加快，甚至要窒息。這個縣丞太厲害了，自己一個小小的疏忽他都能抓住，那麽，李少白這麽大的出手，他能不猜出什麽嗎？
韓秀秀無言，她能說什麽呢？一千兩銀票，試問有幾人能出得起，隨隨便便就拿了出來。
“黑龍即使是凶手，也隻是之一。那麽多人，不是同一個人出手，至少有五、六個人，都是高手。其他的人在哪裏？”
韓秀秀還是沉默。
“那個姑娘在哪裏？”
韓秀秀仍然沉默。
“桂嬤嬤在哪裏？”
“寧安，八親王府。”這次韓秀秀沒有沉默了，桂嬤嬤已經讓縣丞盯上，找到桂嬤嬤是早晚的事情，不如隨便告訴縣丞。
“果然與皇室有牽扯？”
“既然是皇室，那就是家務事。”韓秀秀用這種辦法提醒縣丞，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這是皇家的事情。
縣丞也明白了，韓秀秀說出的一個人八親王，這個也是傳言中的人物，他也沉默了一下說：“那些人就這樣白白死了？”
“黑龍不是已經投案，他頂罪了，縣衙可以結案，這樣不好嗎？”
縣丞聽得韓秀秀這樣說，一下子有些被激怒，他感覺自己甚至整個縣衙被人玩弄了。
縣丞走下大堂審案的長桌，走過黑龍身旁看了一眼，兩眼盯死韓秀秀說：“韓秀秀，交出真正的殺人凶手，還有那個姑娘、桂嬤嬤，那些人的下落。”
“唉！”韓秀秀長歎一聲，兩眼閉了一下，又睜開看著縣丞，“她已經遭到更殘忍的報複，縣丞老爺，此事就此罷休吧。”
“啊！”縣丞聽韓秀秀這樣說，無疑是承認了另一個女子被賣進青樓的事實，“此事就這樣沉寂下去，永不見天日？”
縣丞也感到這事真的不好辦！
“嗬嗬，衙門就沒有白的，就讓黑龍為他主子頂罪吧。”
縣丞看著韓秀秀一級一級下完了縣衙大門前的石梯，就要離開縣衙，他明白韓秀秀知道的很多，可是，他隻能說：“韓秀秀，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韓秀秀想說的實在太多，她已經走下縣衙的石級又回頭看了一眼黑龍，一陣風吹來，吹起她的長發。
韓秀秀看看天色說：“風起了，真美！”
縣丞看著走出縣衙大門的韓秀秀說著：“別看了，風會越來越大，火也會越來越大。”
韓秀秀淡淡地說著：“風在大，吹不動高山。火在猛，燒不盡野草。風起了，風也會停，有些事情，還是交給時間吧！”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清遠山那精美的輪廓。這真是一幅難得一見的美景啊！
韓秀秀走出縣衙大門，她站在縣衙大門的石級上看看天空，風輕雲淡，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唉！等待風停了，有些事情就會大白於天下。”
“風，永遠不會停。”縣丞突然接話。
韓秀秀轉身看見縣丞牽來一匹馬，不會吧，從縣衙到淮安大酒樓也沒有幾步，縣丞不會牽匹馬給自己騎回去吧。不對！
韓秀秀突然明白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縣丞說：“你，你這是要去……”
“寧安城，八親王府。”縣丞說著翻身上馬，“駕！”雙腿一夾，馬兒揚起前蹄，猛然衝了出去。
他真的要去抓捕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