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人們終於發現朱和善的眼睛看著一個方位，大家也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韓秀秀。”
原來朱和善是一下子看到韓秀秀在人群中，激動過頭了，半天說不出話。
他緩和了好久才指著韓秀秀說：“韓秀秀就在這！”
“啊！”人們看到朱和善說話了，才知道他的魂魄並沒有被孫老爺抓去，隻是他突然看到韓秀秀，腦子像缺氧一樣斷片了。
那個拿著本本的師爺下了孫府的台階，走了幾步到韓秀秀的跟前說：“你就是韓秀秀。”
韓秀秀還沒有說話，周圍的人也認出了韓秀秀，都紛紛指認著。
“對。她就是韓秀秀，我們都認得她。”
“昨天，她一直在孫老爺家，為什麽孫老爺家全家都被殺死了，她卻活著。”
“還有那個女婿叫張淮寧，我看見他一家三口都跑了。是不是韓秀秀讓他那奸夫先帶著錢財跑了，孫老爺發現了，就殺人滅口。”
“對，就是韓秀秀和張淮寧這對狗男女，打家劫舍。”
“對，不能饒過這對謀財害命的狗男女。”
人們紛紛胡說八道起來了，越說越變樣了。他們好像找出了孫府出事的線索，就是韓秀秀和張淮寧一起謀了孫富貴家的財產，還殺人滅口。
孫府門前，人們在天馬行空地發揮著自由的想像。
那個縣丞也走了下來，人們看見他下來自動讓出一條路。
縣丞說：“姑娘，我問你幾句話，你必須如實回答。”
韓秀秀點點頭。
“你姓什麽，叫什麽？家住哪裏？”
“我姓韓，叫秀秀，原來的家住花田村，現在淮安大酒樓。”
“韓秀秀，我是這個縣衙裏管刑事的縣丞，孫老爺家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
韓秀秀看了一下縣丞說：“當時，我確實就在孫老爺家府上。”
韓秀秀想說清楚，想想還真不知道怎麽說，要說清楚就要牽扯到文瑤，文瑤是文丞相之女，雖然是庶出，也是丞相之女，是宮廷裏麵的貴人，有頭有臉，小小縣丞就是個七品芝麻官手下的一個小官，那文瑤這個殺人放火的罪犯他能抓捕嗎？隻怕他抓捕不到，反讓文瑤為了滅口泄憤會殺更多的人。就算是他大公無私，敢抓捕文瑤歸案，那文瑤後麵的人又怎會善罷甘休。
在說了，文瑤並不是單純的殺人放火，還牽扯著好多事情。這個事情就像滾雪球一樣是慢慢地滾大的，一下子要說清楚這件事情，並不容易。可是，不說清楚是文瑤殺人放火，那又怎麽說呢？誰來背這個禍呢？看來，這個事情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韓秀秀想到這隻好說：“縣丞大人，這個事情容民女到公堂上在細細和你說吧。”
縣丞看著韓秀秀說：“韓秀秀，我已經讓馬捕頭去抓捕你，你既然在這裏，也願意到公堂陳述，那你能否就跟我一起去縣衙投案呢？”
“縣丞大人，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縣衙陳述清楚案情，這是每一個老百姓都應該履行的職責。但是，我不是殺人放火的罪犯，不是去投案。”
“好吧。現在也沒有抓住就是你殺人放火的罪證，你就跟著我到縣衙，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
“好。”韓秀秀點點頭，心裏那種負罪的感覺得到一點釋放。
縣丞和韓秀秀正打算離開現場。
“韓秀秀，你還我爹娘！”孫醜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走了出來，一把抓住韓秀秀，又哭又鬧，還雙手連連地打著韓秀秀。
“小姐，你，你不要在任性了，這事情怪不著韓姑娘。”周嫂拉著孫醜女，一邊擦淚水一邊勸說，“你不要聽這些人亂說，縣丞都來了，會把案子審清楚。”
韓秀秀看見孫醜女像瘋子一樣，身上還穿著孝服，也就沒有跟她計較，還同情地說：“唉！孫小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就節哀順變吧。”
“你，你還我爹娘，你還我爹娘。”孫醜女還是像發了瘋一樣，拉扯著韓秀秀，“是你，是你和張淮寧一起勾結土匪強盜殺死我爹娘。”
“孫小姐，你搞清楚，張淮寧是你相公，又不是我相公。這件事情之前，是你勾搭上張淮寧，然後又讓張淮寧來逼我退婚，你好和張淮寧成雙配對。這會你怎麽又反口說是我和張淮寧一起勾結呢？你不會蠢得你和誰拜堂成親都不清楚吧！”
“韓秀秀，街坊鄰居都這樣說，就是你和張淮寧這對狗男女，看中我家財產，先讓張淮寧入贅我孫家，然後你又假裝不願意退婚，讓桂嬤嬤獻計讓嫁給張淮寧，入我孫家門。然後，你和張淮寧一起謀了我家財產。你快說是不是你殺死我爹娘的，你就是罪惡禍首。”
縣丞聽到這皺了一下眉頭，因為他聽出三個字：桂嬤嬤。這是何方神聖，小小一個縣城那來的嬤嬤。孫醜女雖然神情有些失常，但說話還是清楚的，想來桂嬤嬤這個人是案件的關鍵人物。縣丞暗暗記下了！
韓秀秀不想與她爭吵，也不想過多地爭辯孫醜女說的那些事情，有些事情越說越像真的。她看著一夜之間孫醜女不僅失去了爹娘，還遭到張淮寧的背叛，天下也沒有幾個比孫醜女的遭遇還慘的了。
想到這，韓秀秀又想到文瑤，就是這個孫醜女起了嫉妒之心，想把自己賣到青樓，沒有想到文瑤做了替罪羊。文瑤和孫醜女落得這樣的下場，正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兩人還真長全了，連下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處”也應在她們的身上。
孫醜女抓扯著韓秀秀，縣丞要辦案，暫時也沒有管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他叫過師爺在他耳邊說著：“剛才孫家小姐說到一個關鍵人物：桂嬤嬤。隻怕這個人已經不在淮安城了，你帶幾個人先打聽一下這是個什麽人物，從何而來，現在又在哪裏？我把這兩人女人先帶到縣衙開堂審案。”
師爺帶著幾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