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有關係
因為不能報警,所以岑辭特意叮囑了一下李主任,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李主任再三點頭,許諾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我扶著鄭之霜坐下,安慰似的拍了拍鄭之霜的肩膀。
鄭之霜不說話,整個人都十分的虛弱。
宋一湊近我和鄭之霜,低聲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馮依瑤讓季白去倉庫的目的是什麼?」
「第一馮依瑤想利用季白除掉之霜,二就是對我下手,這樣馮依瑤算是一石三鳥。」我解釋道。
「三鳥?」宋一不解的看著我。
鄭之霜撐著身體開口道,「我和如塵算是馮依瑤的絆腳石,而季白卻是岑辭的絆腳石,馮依瑤對自己太自信,覺得除掉如塵就能取而代之,除掉季白,岑辭便會一路暢通,對她而言也是好事。」
宋一雙手抱拳,「馮依瑤可真是……真敢想。」
宋一不知道馮依瑤的經歷,所以以我們這些普通人而言,根本不可能做到馮依瑤這麼大膽。
鄭之霜突然握住了我的雙手,聚攏的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我問道。
鄭之霜卻看了看季白,然後拉著我起身,「我累了,先回病房休息了,季總你也早點休息吧。」
我順著季白的目光,發覺他一直都在盯著鄭之霜紅腫的雙頰。
雖然他自尊自傲,但是此刻也多了一點愧疚。
岑辭送走李主任后,也跟著我們一起回了鄭之霜的病房。
鄭之霜坐在床頭,雙手抓著床沿,掙扎了一會兒。
「岑總,我現在只能相信你們了,我不當著季白的面說,是因為季白被馮依瑤迷惑太久了,現在他不信任我,所以我說什麼都像是在誣陷馮依瑤。」
「你說。」岑辭拉了拉褲管,鎮定的坐下,俊顏依舊冷峻淡漠。
我知道岑辭還在生我的氣。
但是我下的安眠藥最多就是讓他睡眠質量好一點,也不至於睡死,我還是問了醫生才敢放的。
鄭之霜神色凝重道,「視頻你們都看過,那一定記得我告訴馮依瑤我知道她的過去時,她說的一句話。」
「上一個知道我過去的人已經死了。」我還記得這句話。
確切說,馮依瑤說的話我都記得。
「是誰?」鄭之霜惶恐的看著我們,「還有誰查到過她的過去?誰死了?」
鄭之霜蒼白的臉色加上一雙疑惑的眼眸,一下子讓病房裡的溫度下降了許多。
我聽著背後都一陣發涼。
「讀大學的時候,好像我們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死。」岑辭蹙眉回答。
「不,不……」我驚慌失措的看著岑辭,又看了看鄭之霜,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人死了,你們都知道的,馮依玥。」
「不,不可能。」岑辭面容灰暗,「我們去認過馮依玥的屍體,屍檢報告上也說明了,她是被人強暴驚慌失措之下跑到了馬路上被車撞死的。」
「但是兇手沒有抓到,不管是強暴的,還是撞人的,都沒有。」我反問岑辭。
岑辭正襟危坐,「警方認為是依玥逃跑的時候,施暴者從後面開車撞了過去。」
一直靜靜觀察的蔣鴿,張張嘴,他拍了拍岑辭的肩膀。
「你們當時都很亂,所以沒有好好想這件事,其實我剛才聽了那麼多,我還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就是施暴者追著馮依玥,但是看到馮依玥被突如其來的車撞死了,所以他跑了,肇事司機也跑了,這就是兩個人。」
「你想說明什麼?」岑辭聽出了端倪,看著蔣鴿。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據我看來,這個馮依瑤心思細如髮絲,她知道通過其中某一個人來牽制大家,比如她知道季白想要一個和馮依玥一樣的如塵,她就和季白各司其職來拆開你和如塵,她有知道鄭之霜喜歡季白,所以壞事全讓季白做,自己還白得一個鄭之霜來收拾爛攤子,又比如現在,不管季白有沒有得逞,和她都沒太大關係。」
蔣鴿想了想又分析道,「現在鄭之霜和如塵成了朋友,如塵的性格其實不難摸透,所以她就用鄭之霜來整如塵,一環又一環,我們累個半死,她一點事也沒有。」
「蔣鴿你到底在說什麼,這和馮依玥的死有什麼關係?」宋一聽得一頭霧水。
我立即起身跑到門邊將門關緊。
「有關係,如果馮依玥的死是兩個人造成的,那麼很有可能開車撞人的是馮依瑤。」鄭之霜和我想到一起了。
我轉首問岑辭,「岑辭,你還記得馮依玥約你是幹什麼嗎?據你所言,沒有著急的事情,她應該不會這麼晚找你才對。」
岑辭很努力的回想,「沒說,就說想和我談談,說心情不好,那個時候都在為考試準備,壓力大也很有可能,也有可能……」
宋一抓耳撓腮的,「你們能不能站出來一個人解釋一下?」
鄭之霜是唯一一個和馮依瑤相處最久的人,也是調查過馮依瑤的人。
她解釋道,「我花了一大筆錢去馮依瑤和馮依玥曾經生活的地方調查過,我也曾經想提醒季白,但是季白根本不相信我,所以我只能把調查報告放在那積灰。」
「不過根據報告上的結果,馮依瑤的成績優異是真的,家境不好也是真的,她做……那個也是真的,她以前也打工,可是及不上她的虛榮,所以她才做了那一行,拿著錢帶著妹妹去了英國上大學。我猜測她妹妹可能不知道她做過什麼。」
「我並不是看不起她,如果她只是因為生活所迫才做這些,我也沒有資格說她,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她的私慾而已。」
鄭之霜一口氣說完,越說臉色越差。
我倒了一杯水給鄭之霜,安慰的看著她。
鄭之霜唇上沾了沾水,繼續道,「我現在懷疑,是不是她妹妹馮依玥在什麼狀況下知道了她的過去,馮依玥想去找岑辭商量,她還以為馮依玥是去告狀的,結果……不然她為什麼要說死了一個人?她要是沒做什麼,她這麼警告我的意義在哪裡?她給季白下毒,季白對我下手的時候絕對是殺人的力氣。」
「好了,你先別著急,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我接過鄭之霜的水杯。
鄭之霜憤恨的雙手握拳,「都是因為沒有證據,誰能相信親姐姐可能殺了親妹妹?」
「你太激動了,如塵說的沒有錯,雖然都解釋的通,但是都是猜測。」岑辭說道。
蔣鴿也不好意思的說道,「怪我多嘴,我只是覺得這巧合太多,以馮依瑤爬模滾打的本事,她料想那個強姦犯也不敢自己跑出來作證,所以她才敢如此有恃無恐的。但是我這想法有些大膽了。」
「那就從頭開始查。」岑辭沉著冷靜的開口。
我看向岑辭,想聽聽他這句話的深意。
「不管是對馮依玥還是馮依瑤,現在有能力查出殺害馮依玥的兇手,也算對得起她們倆了。」岑辭平靜的說道。
「趙哥現在就在英國,可以讓他幫忙,雖然案子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是強姦犯得逞了就不會只犯一次,我就不相信他能一直不露出馬腳來。」蔣鴿話讓人振奮了一下。
好像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能查到兇手,然後指證馮依瑤。
但是這一切都是我們推測,是個未知數。
在這之前,我們還是不能坐以待斃。
我剛沉思著該如何下手,身體就被岑辭拉著坐下圈在懷中。
「你給我安分一點!我覺得還是要像以前一樣,你才會老實一點。」岑辭警告的看著我。
我討好似的看著岑辭,用力的搖頭,壓低聲音道,「哥哥,我錯了。」
「咳咳,我不是聾子,你們倆的角色扮演能回去再進行嗎?好不容易起了一點嚴肅氣氛,全沒了。」蔣鴿乾咳兩聲。
宋一笑道,「這不挺好的,如塵也有法子治岑辭了。」
我抿唇一笑,偷偷打量著岑辭,他臉上的凝重總算是淡了,露出了他平日里斯文淡淡的樣子。
我剛鬆了口氣,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宋一起身拉開門,盯著門外的人道,「你來幹什麼?」
「這位小姐,你在說什麼?」是馮依瑤。
一看馮依瑤來了,我們所有人都緊繃了起來。
馮依瑤慢步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些水果,看到鄭之霜挑了一下眉頭,十分的挑釁。
「我也是剛剛季總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你們出事了,我買了一些吃的來給季總和鄭助理,季總那裡沒事了,我就過來看看鄭助理,應該也沒事了吧?」
「我沒事,你離我遠點,我好的不得了。」鄭之霜立即強撐著不適,強硬的回答道。
馮依瑤更是無所謂,放下東西直接走到了岑辭的面前。
「岑辭,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還以為你知道。」岑辭冷漠道。
馮依瑤笑笑,「我在家好好的睡覺,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若無其事的馮依瑤,任憑誰心裡都有氣。
「我這手機里還有你發的簡訊,你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質問道。
馮依瑤自顧自的坐下,毫不顧忌我在場,對著岑辭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手機今天早上就丟了,還有人會給許小姐發信息嗎?不會是有人冒名頂替我整許小姐吧?」
馮依瑤掃過了鄭之霜,似乎要將這場惡作劇推到鄭之霜身上。
岑辭平靜的看著馮依瑤,腰板挺直,淺淡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晃動,只是淡淡的看著馮依瑤而已。
而馮依瑤卻因為他這個動作,笑容都僵硬了。
「我們在說想依玥的死。」岑辭直白開口。
馮依瑤身體晃了晃,「難得你還記得依玥,這麼多年了,逝者已逝。」
「你不是巴不得我永記一輩子嗎?我要是不記得了,你出現有什麼意義?」岑辭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花火。
馮依瑤嘴角抽抽,「我自然希望你記得,但是我更希望你對得起依玥。」
「那你做過對不起依玥的事情嗎?」岑辭語氣咄咄逼人。
馮依瑤的笑容瞬間收住,頓了頓,「沒,沒有。我是她姐姐,我這輩子當然希望她好。」
這話明顯是假的,馮依瑤在我面前親口承認過,她只不過是利用妹妹的死來操控別人而已。
「好了,我先去看看季總還有什麼需要的,你們繼續聊吧。」馮依瑤起身,快速的離開了病房。
岑辭位置剛才的坐姿不動。
「岑辭,你怎麼了?」
「依玥的死,和她應該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