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不走了
趁著趙亦辰去給我和趙橙橙倒熱水的時候，我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鑽戒，然後把它拿了下來。
我拉著趙橙橙的手，小心的套在她的手指上，「橙橙，你現在一直做得很好，這是獎勵你的，你答應過我一定會照顧好趙亦辰，你喜歡他對嗎？」
趙橙橙的手指一曲，縮了一下，卻被我抓的更緊了。
「他喜歡你。」趙橙橙流利的開口，「他，不會，喜歡我的。」
「橙橙，喜歡他之前，先照顧好自己，不要學我。」我看了看趙橙橙手指上的戒指，「他只是還沒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在他看清楚之前，你照顧好他，好嗎？」
趙橙橙怔怔的望著我，又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她的眼眶迅速躥紅，用力的吸鼻子，「好，我答應，如塵。」
趙橙橙似乎很了解，又或者是相同的經歷，讓我們彼此太了解對方想做的事情，她一直握著我的手。
她低低的哭訴著，甚至帶著一點哀求，「如塵，你，別走。」
我對著她笑了笑，看到端著水杯過來的趙亦辰，拍拍她的手，「橙橙，你去一趟洗手間，我有話要對趙亦辰說。」
趙橙橙不舍的起身，然後磨磨蹭蹭的往洗手間去。
這個等候室人不多，洗手間也非常的私密，所以我並不擔心趙橙橙會害怕。
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趙橙橙就會恢復正常。
趙亦辰走到我面前，發現趙橙橙不見了，手不禁捏緊了杯子，目光四處遊走。
「橙橙去上廁所了。」我解釋道。
趙亦辰坐下，看向洗手間，「你能不能去看看？」
「橙橙沒有你想象中脆弱，你不用這樣，你這樣真的不怕我生氣嗎？」我嚴肅的看著趙亦辰。
趙亦辰一愣，有些慌亂的解釋著，「如塵，抱歉，我只是……」
「趙亦辰，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盯著趙亦辰，頓了頓繼續道，「我和趙橙橙，你只能選一個，有我沒她，你選吧。」
趙亦辰俊朗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裂縫和不解，「如塵，你怎麼突然之間會這麼問？」
「我想了想她畢竟十九歲了，和我們生活畢竟不太好，所以像你之前說的，把她送到哪裡生活吧，或者重新找一個寄養家庭。」我不著痕迹的說著。
「可是你明知道……」趙亦辰不由得微微抬高聲音。
「選吧。」我定神的盯著趙亦辰。
趙亦辰陷入了兩難，若是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我，但是最近趙橙橙的表現已經讓他開始動搖了。
「趙亦辰，趙橙橙和我像嗎？」我又問道，「或者說她和現在的我像嗎？」
趙亦辰不語，我覺得他心裡其實是有答案的。
「我和趙橙橙長相上找不到一點相似之處，如果非要找到共同點就是，十八九歲的我們一樣可憐，一樣需要人照顧，但是……」
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趙亦辰打斷了。
「如塵，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承認我的確是把趙橙橙當成了你，我只是想彌補當初無法幫助你的遺憾。」趙亦辰解釋著。
聽上去的確是有個先來後到，趙橙橙不過是做了我的替身罷了。
我聽了笑了笑，叫他別著急，讓我把話說完，「趙亦辰，我知道你開始的確是把橙橙當做了我，你覺得如果在那個年紀你能幫到我，或許我就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但是你忘了你照顧的始終不是我，是趙橙橙，我和她不一樣的。」
趙亦辰的呼吸明顯亂了，瞳孔也微微收縮著，像是無力反駁我的話。
「這大半年，我一直在想，我真的很幸運遇見如此溫柔體貼的你，你真的把我照顧的很好，但是當我看到橙橙，我才明白過來，你只是把照顧橙橙的流程複製到了我的身上，或許當初橙橙是我的替身，但是不知不覺中，如今的我變成了橙橙的替身，只是你自己還沒察覺罷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趙亦辰重複了否定了這件事，已經足夠看明白他也在質疑這件事，「她……她，不是這樣的。」
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輕輕的握住他的手，「你把趙橙橙打扮成十八九歲的我，或許你真的喜歡過我，那也不過是喜歡十八九歲的我，並不是現在的我，而趙橙橙也永遠不可能變成我，我也不是趙橙橙。」
趙亦辰蹙眉，陷入了沉思。
「話我都說完了，你選擇吧。」我鬆了一口氣，變得十分的輕鬆。
趙亦辰抬頭看著我，「如塵，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我離開？」
「我想過，但是覺得對你不公平，所以我辦不到欺騙你的感情，我們兩個都需要重新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它不是回憶，也不是幻想，是切實在自己面前的人。」我勸說著趙亦辰也同樣勸說著自己。
趙亦辰深吸一口氣，微微鬆開了我的手，「你似乎已經替我做了決定。」
「其實是你自己沒發現，你別把橙橙當小孩子看或許就明白了，而且你對別人甚至我都是一樣溫柔有禮，唯獨對橙橙有些愛恨不明，吼得是你，為她好的也是你，你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其實我和橙橙都懂，所以橙橙才願意給你吼。」我笑了笑。
趙亦辰不言，抬眼就看到了趙橙橙從洗手間走出來，她看了看時間似乎擔心我們沒有談完，不敢走過來。
「我挺對不住她的，開始我覺得有她在我對你心裡會好受一點，但是她跑來找我就為了我一句安慰小孩的話時，心裡也不好受，那時我就明白你們倆一點不一樣，她膽子大的時候氣得人牙痒痒，但是你不會，你只會膽戰心驚的縮著。剛才你問我選誰，實話，我被你問倒了。」
趙亦辰直言不諱，望了望我苦澀一笑。
我對著趙橙橙招手，趙橙橙走了過來，我看著她和趙亦辰，說道，「一路順風。」
「你想去哪兒？」趙亦辰還是很擔心我。
「哪裡都可以，但是我求你幫我瞞著，就當我跟你去了國外。一切都歸於平靜，可以嗎？」我懇求著。
趙亦辰明白我的心思，點頭。
趙橙橙又拿出了一個相框，裡面是她給我畫得畫像，精緻的面容，略顯哀愁的神態，造型是我訂婚時穿的那一身。
「如塵，好好的。」趙橙橙紅著眼。
我點點頭抱著相框。
趙亦辰也抱住了我，「如塵，我依舊希望……」
「好了，進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堅定的回答，「我也不會去他的身邊。」
趙亦辰只能鬆開我，叮囑我照顧好自己才帶著趙橙橙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