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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責怪

  岑辭又重新攔了一輛計程車,將我塞進了車裡。


  一直到下車我都有些恍惚,看到眼前熟悉的小區,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岑辭拉住我的手臂,不讓我走。


  「我回咖啡廳就好了。」我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手。


  岑辭不由分說的拉著我往裡面走去,進了電梯,我立即甩開他的手,蒼白著一張臉看著他。


  他為什麼總是逼著我去接受?


  難道看到我無力反抗很得意嗎?

  走進曾經和岑辭一起生活的房子,它像是一個密封的罐子,珍藏了我所有的回憶。


  只是現在的我不想去打開,只想把它放在心裡最深的地方,然後埋葬起來,最後漸漸忘卻。


  岑辭放下東西,拉著我進了房間,用力將我摔在了床上。


  我害怕的看著岑辭,抬起手阻止他的靠近。


  岑辭曲起一條腿跪在床尾,靠近我的時候,察覺到了我對他的恐懼,身子微微一怔,將腿又放了下去。


  「你睡吧。我在外面。」


  我不敢再多看岑辭,撇過臉頰,用餘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緩緩合上的房門,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寂靜。


  我不敢用力的呼吸,只能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上,發現床單和被子都是才換上去的。


  難道是岑辭來換的?


  我不敢再去想這樣美好的事情,閉上眼睛,裹緊被子,很快就睡著了。


  雖然已經退燒了,但是體力還是跟不上,一沾床就會覺得自己彷彿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睡得很沉,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我伸出手貼著眼睛都看不見。


  黑暗的恐懼讓我不由得發生尖叫。


  「啊!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啪嗒一聲房間的燈都亮了。


  我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話,驚慌失措的把手湊到眼前,尷尬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岑辭。


  岑辭的臉色很差,快步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把眼鏡給我戴上。


  我看清楚眼前的人,心裡才踏實了一點,擦了擦額頭剛才急出來的冷汗。


  「起來吃東西。」岑辭把手裡的水杯放下,然後走了出去。


  喝了兩口水,我也跟著岑辭走出了房間,廚房裡有點亂,地上還灑了一點米。


  桌上一碗有點糊的粥,還有略焦的蛋餅。


  我吃了一口氣,不太好吃。


  察覺岑辭在觀察我的表情,我怔怔的看著手裡的食物,不會都是岑辭做的吧?

  全部吃完后,岑辭的表情明顯舒展開。


  我端著碗筷進入廚房,發現水池裡有好多蛋殼和蛋液,十分的狼藉。


  原本想自己洗碗,但是手上抱著紗布,只能放棄。


  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岑辭,只能背對著他,假裝自己在收拾廚房。


  然後對著他低聲道,「岑辭,謝謝你,我回咖啡廳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岑辭,你只要管好杜清雅就行了。


  「電梯卡和鑰匙在桌上,我不會住在這裡的。你放心。」岑辭平靜得近乎冷情的開口。


  我手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著玻璃窗上的自己,有些可笑和悲哀。


  不由得捏緊了手裡的碗,連雙唇都在發抖。


  岑辭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聽到岑辭的腳步聲靠近玄關,我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下一瞬間就瘋狂了。


  摔碎的碗,碎片四濺,有的甚至劃過了我腿部的肌膚,留下很淺的一道刮痕。


  「岑辭!我說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了可以不可以!你不要這樣可以嗎?」


  我歇斯底里的大喊著,手心撐著整理台,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


  岑辭肩頭的包滑落下來摔在地上,握著門把的手也放了下去。


  他看著我,神色凝重,口氣卻不容反駁,「不,可,以。」


  他明明知道我這樣真的很痛苦,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他到底要我如何?

  我閉著眼,任由淚水滑落,身體也癱軟的想跪在地上。


  岑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一把圈住我的腰,將我拽了起來。


  我低頭一看,鋒利的碎片就在膝蓋下面,差一點就跪在上面了。


  站穩之後,我推開岑辭,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心裡開始抗拒他的靠近。


  曾經我以為我已經可以和他並肩而站了,我不再是只會追逐他的十八歲許如塵。


  但是我想錯了,岑辭身邊的位置永遠都是留給杜清雅的。


  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我看大沙發上有我自己的包,直接背了起來,「你不用走,該走的人是我。」


  跑向門,岑辭快步上來不顧我手心的疼痛,用力的捏緊。


  我吃痛的鬆開了手裡的包,整張臉皺起,死死的盯著岑辭。


  恐懼,害怕,甚至有些悲憤,但是心裡卻還是期望他能說點什麼。


  岑辭眼中泛著血絲,漂亮的淺眸愈漸加深,盛怒之下卻依舊是一張冷漠的臉。


  「我說,不可以!」


  來去都是這三個字,炸得我整個人都快發狂,我也不顧受傷的手,用力的捶打岑辭。


  「你放開我!放開!」


  「不可以。」岑辭咬緊牙關依舊是這三個字。


  「岑辭,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依舊不肯退讓,抓緊門把的手也越來越疼痛。


  岑辭深蹙眉頭,態度十分的堅決。


  「岑辭,如果你那麼愛她,就回去吧,我真的沒關係,不求你感同身受,但是我求求你了……放過我!」我沙啞的看著岑辭,艱難的說著話。


  「岑辭,你體會過有家不能回嗎?體會過我鼓起勇氣回到這裡,卻因為杜清雅在趙家無處可去的感覺嗎?體會過我每天都在等你消息,卻看著你和杜清雅恩愛的模樣還要自我安慰嗎?體會過走在生活了這麼多年街道上,卻無助陌生的感覺嗎?體會過就算知道我……我不是你最想要的人,痛苦萬分還要站在這裡求你的感受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會說不可以!不准許!不能!還有叫我滾!」


  幾乎用盡全部的力氣說完這些,我整個人都在發懵。


  我在怪罪岑辭,而且還大聲的責備了他。


  察覺到岑辭握緊我的手放了下來,我用力的推開門,直接沖了出去。


  深怕岑辭會追出來,瘋狂的摁壓電梯,而身後的門也嘭的一聲關上再無動靜。


  跑出小區以後,才發現驚慌之下,自己的東西也沒有帶出來。


  沒有錢,沒有手機,這個點咖啡廳也關門了,我也沒有回去的鑰匙。


  我站在馬路邊看著車輛漸漸減少的馬路。


  我許如塵像是一直在重複悲哀的人,永遠都像是一縷飄魂,不知道何去何從。


  此時的我真的很想靠著師母溫暖的懷抱,痛快的哭一場。


  但是現在我只能坐在路邊的花壇上,看著周圍的寂靜。


  安靜之下,那些掙扎的眼淚反而都收了回去,只剩下失魂落魄。


  看著已經印了一點血絲的手心,我對著手心吹了吹,然後摟住雙肩。


  夏季的深夜,褪去白天的燥熱,帶著一絲絲涼意,不禁讓我蜷縮起了身體。


  裸露的皮膚帶起雞皮疙瘩,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被媽媽打了以後,縮在巷子暗處的角落。


  也是這樣眼巴巴的等待著天亮,期望白天快點來,希望自己快點長大。


  可是,長大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心裡不在單純的想要平凡,更渴望著被人愛。


  有了這種苗頭,所面對的絕望不再只是傷口的疼痛,和吃不飽的飢餓感,而看不到傷痕,也不知道該怎麼治療。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陰影覆蓋在我的頭頂,我吃驚的抬起頭,看著粗重喘氣的岑辭。


  岑辭的額頭都是汗水,身上的淺藍的襯衣也被浸濕,他盯著我,用力的呼吸,唇色都發白,胸口也跟著每一次呼吸劇烈的起伏著。


  「岑,岑辭……」我緩緩起身。


  岑辭看著我的目光明顯帶著憤怒,但是發緊的唇間卻只是隱忍的吐出兩個字。


  「回家。」


  我的手被岑辭牽著,岑辭的手心裡滾燙還帶著汗,彷彿他的汗水快要沾濕我手上的紗布貼上我的肌膚。


  走了兩步岑辭鬆開了我,掏出紙巾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才重新牽住我的手。


  岑辭走在我前面,甩了甩已經完全被汗濕的頭髮,他深呼吸想要穩住自己的氣息。


  回頭再三確定眼前的我,然後才緩緩開口,「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但不是現在,現在你只要先做好你自己,其他……我來。」


  我不懂,只能木訥的看著岑辭,發覺岑辭整個身影都在發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反覆的揣度。


  可是我並不聰明,我沒辦法看穿他的心思,所以才沒辦法像個明白人一樣,知難而退。


  兜了一圈,我還是回到了這房子里。


  岑辭直接把門鎖了,帶著鑰匙去了浴室。


  我只能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岑辭這次洗的很快,頭髮也沒有擦乾,手裡拿著棉簽和藥膏坐在我身邊。


  他抬起我的手,拆了紗布,然後重新抹了藥膏,再裹上紗布,全部做完以後,他並沒有鬆開我的手。


  我微微用力抽了回來,身體也挪到了一旁。


  岑辭眉頭一蹙,神色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倉庫環境不利於你傷口癒合,我會留下來陪你。」


  「不……」


  「去洗澡睡覺。」岑辭打斷了我的話。


  我搖頭,並不想留下,目光四處遊走尋找我的包。


  岑辭嘆了一口氣,「我幫你洗?」


  「不要。」我立即站了起來。


  房子被他鎖了,包也被他放了起來,我根本沒有離開的餘地。


  我只能去了主卧的浴室,洗好以後,就把房門關上。


  岑辭突然進來,我驚慌的坐了起來,戒備的看著他。


  見狀,岑辭臉色一沉,雙手握拳,快步走到床邊用力抽過一個枕頭,走了出去。


  我才平靜躺下來,翻過身體看著旁邊空蕩蕩的位置,伸出手小心摸了摸。


  最後卻只能拉過被子蓋過臉頰,無聲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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