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爭吵
大家對杜清雅突然的出現,十分的訝異,根本來不及反應。
杜清雅直奔林曦,一把抓住林曦的頭髮,把林曦悉心綁起來的丸子頭一下子就扯散了。
林曦脾氣也不好,被人這樣一拽,直接就不依不饒把杜清雅一腳踹開。
「你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你在勾引岑辭!」杜清雅舉著手裡的單子都快貼在林曦臉上了。
「什麼東西?」林曦理了理頭髮,明明很生氣,但沒有亂來。
杜清雅冷笑一聲,「這是我從岑辭衣服口袋摸出來的超市小票,全是女性用品,誰不知道你林曦追著岑辭不放?」
此刻岑辭也追了進來,拉住杜清雅,聲音盡量的溫柔。
「清雅,別鬧。」
「為什麼不鬧?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是不是林曦?說到底你是不是厭煩我了?」杜清雅潸然淚下,委屈和痛苦一起流下。
站在角落的我從杜清雅的語氣里聽到了懇求和卑微,還有她的害怕。
她胡鬧似乎是更加害怕岑辭嫌棄她,離開她。
但是我知道,那張超市小票是怎麼回事。
岑辭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和杜清雅說話。
林曦輕哼一聲,「全世界就你最委屈!就你無理取鬧是最需要被寵愛的!我告訴你,你這樣鬧根本證明不了什麼,只會消磨掉別人對你的喜歡和耐心,最後留在你身邊的人除了責任根本就不是愛。」
杜清雅瞪大眼睛看著林曦,雙手死死握住岑辭的手。
「我是替岑辭不值得,你折磨的不止是你自己,還有他!這小票就是我的怎麼了,就像你說的,沒有人不知道我在追他,你要是在這樣胡鬧下去,我就不擇手段把他搶過來!」
林曦惡狠狠的開口,雙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岑辭卻對林曦沒有幾分好臉色,「林曦!」
林曦眼底雖然閃過受傷的神色,但還是咬緊牙關通通承受,「小票上的東西就是我叫你幫我買的,光明正大,我又沒有做虧心事!」
杜清雅撲向林曦,卻被岑辭抱住直接扛了出去。
蔣鴿嚇得拍了拍胸口,「岑辭什麼時候給你買……衛生巾了?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
「我要是不承認,杜清雅能逼死岑辭,那還不如乾脆點,反正杜清雅從來沒給我好臉色看過,氣死她!」林曦甩了甩頭髮。
只有站在角落的我全身發冷,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蔣鴿一把抓住重點,「那岑辭給誰買的?」
林曦綁頭髮的手一頓,撇嘴,「誰知道?問了也白問,就當是我吧,省得煩。」
我明白林曦是幫岑辭解圍,所以乾脆就把注意力都往她自己身上挪。
「林曦,你沒事吧?」我走到林曦身邊。
林曦的臉色其實很差,唇瓣上連口紅顏色都退的七七八八,幹得翹皮,但是她的性格就是這麼強硬,根本不肯露出一點軟弱。
「能有什麼事?會死嗎?再說我說錯了嗎?杜清雅她就是有病不肯治,非要拽著唯一對她好的人一起去死!」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她說。
「你說什麼對不起?」林曦拍拍我肩膀,自己又若無其事去做別的事情了。
蔣鴿立即起身,「我去看看岑辭。」
我不知不覺的跟上了蔣鴿的腳步,蔣鴿走出排練室才發現我,一把擋住我。
「如塵,你別去,杜清雅看到更加瘋了。」
杜清雅看到我的確每次都像個瘋子,可是……
「她經常這樣嗎?」我擔憂的詢問蔣鴿。
蔣鴿看了看身後排練室,又看了看樓道外,拉著我直接去了樓梯間。
我不明白蔣鴿這樣做是為什麼,只能愣愣的看著他。
蔣鴿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但是一時間組織不起語言,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坐在了階梯上。
「都是男生,不會介意吧?」
蔣鴿在點煙之前詢問了一下我。
我搖搖頭,更關心的是蔣鴿接下來要說的話。
蔣鴿猛吸一口,然後轉首看著我,我局促不安的站在窗口。
「如塵,你還是很關心岑辭的對吧?」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是點點頭,也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緒。
「我也從你來了學校才知道岑辭家庭這麼複雜,他這個人就是什麼都能藏在心裡,就連我問了他一千八百回杜清雅為什麼這樣了他還要跟她在一起,你知道他怎麼回答?」
蔣鴿話說了一半,將問題直接拋給我了。
我一愣,立即搖頭。
蔣鴿輕聲一笑,指了指手間的煙,「他問我要了一支煙,然後就算回答了,最近他抽煙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就知道他心裡的憋得事情太多了。」
我聽蔣鴿說著,心情十分的複雜,微微抬頭看著玻璃窗上的自己,表情很迷茫。
蔣鴿說的岑辭像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一面,孤獨寂寥。
所以,我還不夠了解岑辭。
「對不起。」我習慣性的開口。
我和岑辭在某種程度十分的相似,都要肩負原本不該我們承擔的事情後果。
我媽媽和岑如雄,岑如雄和趙雅,這些恩恩怨怨,最後的果卻都壓在了我和岑辭的身上。
他恨我正常,我習慣了。
卻忘了,他即便恨我,也改變不了什麼,改變不了他一夕之間變成父不詳,改變不了那些流言蜚語對他和趙雅的傷害。
我一直說的補償,太被動了,更甚是於事無補。
蔣鴿疑惑的直撓頭,「你一說對不起,我都不知道說到哪裡了。對了,其實岑辭對你還是不錯的,只是不說而已,那天你和蘇遇從三樓下去,他看到了主動去和舍管大爺交涉,這才沒有查你們倆,還有KTV的事情,他那架勢你也看到了,我也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說完,蔣鴿又吸一口。
我聽得全身血液都快凝結,手顫巍巍的總算撥弄點什麼。
「蔣鴿,能……能給我一支嗎?」
「啊?」
蔣鴿愣了一下,遲疑了許久才抽出一支放在我手中,叫我不要勉強自己,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沒有點火,只是想知道岑辭煩悶的時候抽的煙到底什麼滋味,攥在手心卻又不敢用力。
一句話在嘴邊徘徊了很久,我才低著頭開口,「蔣鴿,是岑辭告訴岑如雄我媽媽欠賭債的事情嗎?」
蔣鴿指尖的煙頭抖了一下,他雖然不說話,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除了岑辭不會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