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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8章 要離婚成全我們?

  道理誰會不懂呢?

  可是要做到,真的很難。


  人是情感動物,尤其對身邊的人格外關注,穆瑾言也無法免俗。


  麵對桑美的勸解,穆瑾言倒是沒有再那麽情緒崩潰。


  他坐在沙發裏,雙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嗓音低沉,“我隻是想要給她最好的,我不想她受傷。”


  穆星辰現在與他親生的孩子沒有什麽區別,老父親想給女兒最好的,這沒什麽不對。


  麵對老公突然而至的情緒,桑美連忙伸手抓住他的手。


  她輕輕地拍了拍穆瑾言的手背,耐心地說道:“我們沒誰會想要受傷,但你能確定你所謂最好的就是適合她的嗎?”


  穆瑾言擰緊著眉,表情尤為凝重。


  人生存在很多的矛盾點,往往有時最好的東西未必適合,而適合的又未必最好。


  桑美扔出來的難題真是難住了穆瑾言,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見他沉默,桑美頓時主動地湊了過去。


  她握緊穆瑾言的手,滿眼溫柔,“我相信當初權衡利弊後,定然有家世背景與你比肩的姑娘,可你不也沒有選擇最好的那一位嗎?”


  穆瑾言立刻坐直了身,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大聲否定,“那不一樣,我根本就不需要別人來錦上添花。”


  明明在說星辰的事,怎麽就扯到他身上了?

  更何況,他老婆就是最好的,也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見他如此激動,桑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立刻表態,“我無意試探你!”


  穆瑾言抿了抿唇,隱隱的還有些委屈。


  桑美很無奈,但依舊沒忘記此次來的目的,“但你真沒想過,或許你給的,星辰如果也並不需要呢?”


  穆瑾言,“.……”


  這是個問題,尤其是桑美的反複提醒,穆瑾言也由不得多想了幾分。


  他的沉默明顯是告訴自己,方才提的那些問題,他是聽進去了,並且也在思考當中。


  一個人願意去深究問題,那離解決也就進了一步了。


  她看著穆瑾言,兩人沉默了許久。


  最後是桑美穩不住,再次主動地發出疑問,“如果她不肯,那你是要強塞給她?逼迫她接受?”


  穆瑾言的手交叉著,隻見微微地擠壓。


  桑美觀察著他的變化,努力地控製著時間,把握說話的節奏。


  半晌後,她再次開口問道:“弄得她不開心,甚至不願與你親近,那樣你會開心嗎?”


  話音剛落,穆瑾言猛地抬起了頭。


  隻是他臉上並沒有想通事情的釋然,反倒是更加的激動不好控製。


  桑美暗叫不妙,果真下一秒,穆瑾言就板著臉,特不爽快地抱怨出聲,“可我現在更不開心!”


  好家夥,他好像是真的氣得不輕,說話時連氣息都重了幾分。


  桑美無奈地看著他,懶懶地揚了揚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穆瑾言努力深吸口氣,結果情緒沒穩定下來,反倒是噎在了心口,堵得他各種難受。


  他咬了咬牙,憤懣抱怨,“她才多大點,這就開始有混小子盯上了!往後可怎麽辦?”


  真是操碎了心的老父親啊!


  桑美伸手拍了他的手背兩下,甩了記眼神過去,沉聲低斥,“什麽盯上不盯上,亂想些什麽呢?”


  穆瑾言不高興了,軸著脾氣直嚷嚷,“我哪裏亂想了?星辰說的話,你可是親耳聽見的!”


  他現在特別像是站了理的小朋友,非要強調自己是正確的那種固執。


  桑美也是沒辦法,就坐在旁邊,安靜地陪著他。


  穆瑾言真是越想越氣,越想情緒越糟糕。


  他沉沉地喘了幾口氣,跟著繼續嚷嚷,“我原本還想著那小子可憐,就算他做了對不起我們家的事,總還是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桑美聞言,忍不住挑了挑眉。


  外人都說穆瑾言鐵石心腸,可他們哪裏知道這背後的種種故事,以及他的多方考量。


  那些最終被處罰的人,無外乎是消耗掉穆瑾言給的最後一次機會罷了。


  穆瑾言誤以為桑美是在挑釁,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還是壯著膽子道:“誰知道他竟有這種賊心,我還留他幹什麽?他這不就是《農夫與蛇》裏的那隻無心蛇嗎?”


  桑美特無奈,反手捏了捏有些發疼的眉心。


  她抬眼盯著穆瑾言,非常冷靜地勸解,“兩個孩子有過一段共同經曆,自然會相互親近些,別想得那麽低俗行嗎?”


  “.……”


  穆瑾言擰眉,擺明了不同意她的說法。


  勸不過,桑美也不想再費力了。


  總之,滿藏現在隻能是自求多福了。


  桑美想著該如何轉移話題,眼神瞄了眼四周,突然一處所吸引,“咦!”


  她指著沙發上放著的文件袋,好奇地問道:“旁邊放的是什麽?”


  穆瑾言回頭,看到旁邊的文件袋時突然愣住。


  等他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時,桑美已徑直伸出手襲了過去。


  隻聽見“嘭”地一聲,桑美的手頓時僵在半空。


  她抬頭,滿眼驚愕地盯著穆瑾言。


  穆瑾言表情凝重,一隻手拍在文件袋上,用力地按住。


  他因為力道過重,沙發頓時凹陷下去,連帶著文件袋都擰出來褶皺。


  見他如此護著不讓自己看,桑美覺得特別的新奇。


  她並沒有吵著鬧著非要看,更沒有伸手去搶。


  桑美收回手,整個身往輪椅的靠背上靠了靠。


  她衝穆瑾言微微一笑,打趣起來,“看來是什麽機密文件啊!”


  桑美的臉上不見半分氣惱,可穆瑾言卻莫名地有些心驚膽戰。


  他撫著文件袋的邊緣,用力地握了握。


  半晌後,穆瑾言抿了抿唇,聲音低沉,“算不上。”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鬧哪一出。


  這文件拿出來,原本就是打算給桑美看的。


  可臨到關鍵時刻,他又有些猶豫,甚至於動作先於思想出發。


  桑美蹙了蹙眉,更為不解,“那你幹嘛這麽神秘?”


  大多時候,是她自己有很多事瞞著穆瑾言,對方對自己似乎一直坦誠。


  然而,今天穆瑾言的行為,著實是讓她莫不著頭腦。


  桑美打量了穆瑾言,見他的表情尤為凝重,似乎文件袋裏有很特別的東西。


  穆瑾言將文件袋拿過來,握在手裏。


  文件袋還密封完全,並沒有任何的破漏。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鼓足勇氣將文件袋給遞了上去,“我沒搞神秘,這原本就打算今晚給你看的。”


  這什麽情況?

  一會不給看,這下又要給看了?

  桑美反手指著自己,還有些不敢相信,“給我的?”


  穆瑾言舉著文件袋,脖子經營地點了點。


  桑美滿眼疑惑,猶豫著將文件袋接了過來。


  “什麽喲?”


  桑美握著文件袋,前後翻看一番,發現封麵上並沒有任何的標識。


  她瞄了眼文件袋上的棉線,直接伸手去拽。


  誰知道她剛才碰到棉線,穆瑾言就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再等等!”


  這一驚一乍的,桑美都快被嚇出病了。


  文件袋裏到底是裝了什麽?

  為什麽穆瑾言會這樣咋呼?


  桑美瞄了眼被穆瑾言緊抓著的手,抿了抿唇,艱難地問道:“怎.……怎麽了?”


  穆瑾言擰緊著眉,表情特別的糾結,一聲不吭的。


  這情況不對勁啊!

  桑美被搞得有些精神緊張,悄悄地扯了扯他的手,沉聲追問,“穆瑾言,這裏麵到底裝著什麽,你為什麽這副表情?”


  她捏了捏手裏的文件袋,裏麵的內容應該挺多的,厚厚的。


  穆瑾言搖了搖頭,嗓音低啞,“沒什麽。”


  他別開臉,避開與桑美的眼神直視。


  半晌後,穆瑾言這才壓低著聲音,情緒低落地道:“就是不久前查到的一些事情,我不想瞞著,可又擔心……”


  說到這裏,穆瑾言忍不住抓緊了桑美的手。


  他的緊張與擔憂明顯,桑美已明確感受到。


  她看著穆瑾言,耐心地詢問,“擔心什麽?”


  穆瑾言的反應實在是太不正常了,桑美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什麽大事了。


  誰知道穆瑾言突然抬頭,眼眸深邃地盯著她,表情特嚴肅,“擔心失去你。”


  他對自己的在乎,桑美無時無刻都感受到,隻是這一次,穆瑾言表現得特別的直白。


  桑美捏了捏手裏的文件袋,同樣是盯著穆瑾言,沉聲追問,“所以這裏麵裝的東西,與我有關?”


  穆瑾言聞言,臉色頓時暗了好幾度。


  他沉默了許久,最後才開口道:“應該是與你的過去有關。”


  聽到這話,桑美整個人愣住。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保險箱裏發現的東西,以及這幾晚穆瑾言反複提及某些舊人的事,原來都不過是暗示,以及在反複確定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啊。


  桑美等了許久,就等著他對自己大方坦白,卻沒想到這一天終於來臨時,她除了更加心疼穆瑾言外,並沒有任何半分的責怪。


  她顛了顛手裏的文件,忽地伸出手,“喏!”


  “什麽?”


  穆瑾言見桑美將文件袋遞回給自己,整個人都懵了。


  桑美瀟灑地將文件袋扔回沙發,特別的坦率,“我沒什麽興趣。”


  穆瑾言看著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鼓足勇氣道:“這裏麵牽扯了一個過去的舊人,你也沒興趣嗎?”


  桑美衝著他笑,很是無奈,“你不都說是過去的舊人嗎,那和現在的我還有什麽關係嗎?”


  她計較的從來不是文件內容,可穆瑾言現在主動地將這一切攤開在她麵前,她突然就特別釋然了。


  穆瑾言被桑美的反應給搞懵了,“可能他還活著。”


  他不太確定,桑美有沒有被他的帶來的這則消息給刺激到,然後迸發出第二人格。


  穆瑾言特擔憂地觀察著桑美,留意著她的眼神和表情變化。


  “所以呢?”桑美被穆瑾言給逗笑了,忍不住揚了揚眉,捉弄道:“你打算要離婚,成全我們嗎?”


  穆瑾言當即黑臉,“休想!”


  桑美忍不住翻了他一個大白眼,“那又何必要看?”


  穆瑾言抿了抿唇,隱隱地覺得這話裏有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桑美最後再看了眼那隻文件袋,她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半點再去打開看的心思。


  五年的時間,真的是耗散了她的情感。


  想到這裏,桑美忍不住瞪了眼穆瑾言,“你確定要在這裏生悶氣,和胡思亂想,然後消耗我們原本就不多的家庭晚餐時間嗎?”


  原本今天是穆瑾言說要等她回家吃晚餐,結果回家前前後後因為些小事,男人針眼大的心眼將小事化大,白白浪費了好多的時間。


  穆瑾言哪裏還敢生悶氣,立刻舉旗投降,“我的錯!我們現在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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