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你才生狗兒子!
桑美在玻璃房裏待了一天,保姆梅姨全程陪著她,兩人聊著天,說起很多關於曲陌的事,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眼見著天逐漸黑了下來,梅姨便將桑美推回了客廳,自己則去廚房裏準備晚餐。
桑美在客廳裏看電視,忽然聽到“汪”地一聲。
那聲音透著幾分有氣無力,軟綿綿的。
桑美一頓,回頭看向正在熬湯的梅姨,疑惑地問道:“梅姨,你聽到狗叫聲了嗎?”
“啊?”梅姨抬頭,滿臉的詫異,“我們莊園沒養狗啊!”
灶台上,熬著湯的砂鍋因蒸汽的緣故,正衝破陶瓷的蓋子“嗡嗡嗡”地響。
桑美微微蹙眉,剛回頭,又聽到“汪”地一聲響。
她猛地扭頭,眼睛裏寫滿了興奮,“聽到了嗎?”
這次梅姨也聽到了,點了點頭,“好像還真有。”
可是,莊園裏怎麽會有狗叫聲啊?
正當梅姨納悶時,地板上突然“嗖”地掠過一團黑黃相間條紋的巨型東西。
梅姨嚇得一抖,手上的勺子應聲落地。
她急得在原地跳腳,指著那團向桑美衝過去的東西,驚叫出聲,“啊!這什麽東西?”
隻見那團黑黃相間的團子一個健步往桑美撲過去,然後在它腳邊繞著直打圈,跟著匍匐在她的腳背趴著,發出“嗚”地一聲撒嬌。
桑美也被嚇了一跳,低頭看到石膏上趴著的玩意,頓時一愣,“這.……”
巨大的一團,裹著蜜蜂模樣的衣服,長條狀的趴著,一根光禿禿的尾巴從蜜蜂裝的屁股後麵露了出來。
那尾巴長長的,沒有毛發,光禿禿的,看起來有些奇怪。
巨大的肉團子就趴在桑美的腳背上,有些委屈和痛苦地呻吟著,其間不斷發出“嗚嗚嗚”地聲音。
桑美有些猶豫,沉默了半晌,試探著喚了一聲,“不……不二?”
聽到呼聲,腳背上的肉團子立刻抬起頭,一張被剃得幹幹淨淨的臉上纏滿了繃帶。
如果不是露出的嘴巴和黑漆漆的鼻頭,真是很難讓人斷定它是什麽物種。
不二半跪著抬頭看桑美,眼睛烏泱泱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它盯著桑美,虛弱地“汪”了一聲。
與此同時,藏在蜜蜂服背後的尾巴也有氣無力地左右的搖晃了兩下。
正在這時,梅姨看到了從門外走進來的人,立刻恭敬地打招呼,“穆先生,您回來了!”
穆瑾言點了點頭,“嗯。”
聽到聲音,桑美立刻扭頭,滿眼興奮的向穆瑾言求證,“這是不二對嗎?”
穆瑾言換好鞋,一邊揭西裝外套,一邊往桑美走去,“你這懷疑的語氣,很容易刺激到它而衍生出抑鬱症。”
桑美,“.……”
這男人,腦回路真是清奇得令人無奈。
桑美並沒有和穆瑾言貧,反倒是將目光移到不二的身上,“它的毛怎麽給剃了?臉上還有傷。”
不二的狀況似乎很不好,也沒有平日裏的活潑,除了看到她時稍有興奮外,它幾乎是趴在地上,無精打采的。
穆瑾言瞄了眼趴在桑美石膏上的不二,彎下腰,習慣性地去摸了摸不二的腦袋。
不二立刻抬頭,疼得嗷嗷直叫,瘋狂甩頭避開他的觸碰。
“今天跟別人家狗皮了一下。”知道自己犯錯了穆瑾言立刻收回手,佯裝著沒事似的,“放心吧,醫生說好好靜養,傷口很快就好。”
桑美不知道不二的受傷情況,也沒有多想。
她擰著眉,回頭看著穆瑾言,“不二向來溫順,怎麽會突然打架了?”
穆瑾言睜大著眼看它,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對他滿眼怨念的不二,“你問我?我問誰?問它嗎?”
他癟了癟嘴,嘴巴賊貧,“我又不會狗語。”
桑美,“.……”
她問一句,這家夥能說十句!
真是……
“都說狗隨主人。”穆瑾言單手攬著桑美的肩,回頭又將視線落在不二的身上,忍不住地打趣,“我看你們倆這樣更般配的。”
主仆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各種能折騰。
現在好了,雙雙負傷,隻能乖乖地躺著。
桑美氣得直眯眼,她看了眼趴在腳邊的狗,怒聲下令,“不二,他說你!咬他!”
聽到指令,不二勉強打起精神,抬起頭,衝著穆瑾言暴躁一吼,“汪!”
誰知道不二過於興奮,導致發力不到位扯到傷口,下一秒就“嗚”地痛苦呻吟。
應該是真的疼,不二的眼淚都飆了出來。
穆瑾言真是又氣又覺得好笑,忍不住罵了一句,“蠢貨!”
不二委屈得發出“嗚嗚嗚”地委屈聲,然後側臉往桑美的腳,尋求溫暖。
桑美可憐它,可自己現在手腳不便利,抱它根本就不可能。
穆瑾言彎腰撓了撓不二的下巴,以示安慰。
他一邊安撫不二,一邊聊家常似的關心道:“今天在花房裏玩得愉快嗎?”
“挺好的。”桑美點了點頭,笑著道:“我還幫忙修理花枝了。”
“修理花枝?”陸謹言衝著她揚了揚眉,眼底滿是笑意,“你這手拿得動剪刀了?”
他的視線落到桑美腿上的石膏,上麵有幾個明顯出現的新鮮坑。
那坑很有意思,像是被某種尖銳的工具砸出來,呈錐形。
其實他一早就收到梅姨的信息,說桑美幫忙修剪花枝,然後在花房裏紮了一天的腿。
原本光潔的石膏,如今已被紮成了蜂窩狀。
桑美被問得一愣,想著白天裏的那一出,噎得臉都紅了。
梅姨立刻捂嘴,輕輕地笑了起來。
為緩解桑美的尷尬,梅姨忍不住笑著開口,“先生,晚飯做好了,要不然你們先吃飯?”
穆瑾言捏了捏桑美的臉,笑著問道:“帶你去吃飯?”
桑美別開臉,躲開他的觸碰,然後傲嬌地“哼”了一聲。
這樣的互動,隨心所以地耍耍脾氣,生活的真實感令穆瑾言心裏溫暖。
他回頭衝著梅姨交代一句,“麻煩你準備一下,我這就帶她去餐廳。”
“好。”
穆瑾言從沙發上站起來,彎腰準備將桑美抱去餐廳。
意識到他的靠近,桑美立刻瞪他,不滿地表示抗議,“你幹什麽,我還生著氣呢!”
她再也不是冰美人,而是願意與穆瑾言鬧,與她耍小脾氣的有性格的女人了。
“我知道啊!”穆瑾言配合著,將寵妻進行到底,“所以要帶你去吃飯,不然哪來力氣跟我生氣。”
桑美瞪他,直呼其名,“穆瑾言!”
穆瑾言與她直視,笑容溫和,眸底深情,“我在呢!”
那副眉眼,入過桑美的夢,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你!”桑美咬著唇,突然有些失語。
“嗯?”穆瑾言繼續盯著她,滿臉的虔誠。
“算了!”桑美哪裏還有氣,立刻就主動妥協了,“抱我去吃飯!”
穆瑾言二話不說,將桑美直接打橫著抱了起來,“好勒!”
他們的餐食很簡單,三菜一湯。
這種生活,不論穆瑾言還是戚桑美,在相遇之前從未想過。
他們都是內心孤獨的人,因那些未完成的事情,那些外人所看到的幸福不過隻是表麵。
可如今,所有人在暗裏嘲笑他們的危險處境時,在穆瑾言和桑美而言,卻是最為溫馨與幸福的時刻。
一餐,兩人食。
不二趴在桑美的腳邊,乖順可愛。
桑美吃著晚餐,一邊聊天似的問道:“今天你去市區,沒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吧?”
他們的相處愈發的自然,這些愛人之間該有的問候與關心,桑美適應得也很好。
穆瑾言清楚桑美想問什麽事,但他不想讓桑美知道得太具體,不過是徒增擔憂罷了。
他喝了口湯,漫不經心地應道:“遇到了啊!”
“嗯?”桑美抬頭看他,眼神裏多了幾分嚴肅。
穆瑾言沒想全部騙她,於是點了點頭,淡淡地道:“有人舉報袁女士家鬧出了人命,一群警察把老宅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
今天的事新聞已經有在播放,桑美在莊園待著無聊,總會看到,所以穆瑾言根本沒辦法隱瞞。
既然無法隱藏,那就坦白從寬。
穆瑾言避重就輕,瞄了眼趴在桑美腳邊的狗,“不二身上的傷也是被他們給搞出來的。”
桑美確實看到了新聞,也知道舉報一事不過是烏龍而已,所以在提及穆瑾言提及不二身上的傷,她才會這般激動,“找不到屍體竟然拿狗出氣,他們是不是太猖狂了!”
她是真的憤怒,不二是條老狗,原本內髒就已經有些問題了,誰知道又受到這樣的折騰。
穆瑾言立刻拍了拍她的背,沉聲安慰,“媳婦兒!媳婦兒!淡定點。”
他盯著桑美,表情嚴肅,“我在呢,他們怎麽可能對咱狗兒子動手?”
桑美瞪他,不滿地吼了起來,“你才生狗兒子呢!”
聽到狗兒子,不二興奮地抬起頭,衝著穆瑾言“汪”地叫了一聲。
穆瑾言瞪它,忍不住嗬斥起來,“你湊什麽熱鬧?沒聽到你媽說不承認你當兒子嗎?”
桑美,“.……”
不是不會狗語嗎?這是幹什麽?
穆瑾言才不理會桑美眼裏的嫌棄,繼續指著不二訓斥,“你以後就是沒人要的流浪狗了!”
不二瞪著他,不滿地“汪汪”直叫。
它扯到傷口,疼得眼淚嘩嘩的。
桑美被氣得無奈了,瞪著穆瑾言,直吼他,“喂!穆瑾言,你幹什麽呢?!幹什麽刺激它!”
不二委屈極了,蹭著桑美的腿,“嗚嗚嗚”地叫。
“你是傷到腦子了嗎?”穆瑾言不死心,用手戳了戳不二的腦袋,“你是暖係大金毛,不是拆家的二哈,嗚嗚嗚地幹什麽你?”
不二非常的不高興,抬頭盯著桑美。
可憐巴巴的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