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有高人指點

  袁悅君頭腦清楚著,根本就不是隨便一個理由可以搪塞過去的。


  袁悅君瞪著穆瑾言,冷聲逼問,“你告訴我,那人是不是穆威?”


  這麽多年,她所了解到的人,可能對穆家人造成傷害的,也就是董事會的人。


  可那些加起來手持股份不到百分之十的老家夥,即便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去做。


  更何況,持續五年買通人動手,那麽大一筆錢,那些人根本不可能舍得花。


  那麽剩下的,也就唯一有心有膽還有錢的,就隻有穆威了。


  從穆韜還在世時,穆威就因為股份的原因鬧過,到穆顯回來收拾殘局,他以為自己能繼承大半個華宇集團,卻沒想到最後老爺子將主控權交給了她這個外人。


  從那時起,穆威對她的針對就從來沒有少過,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那種。


  穆瑾言歎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袁悅君的肩,無奈的道:“媽!你想得未免太多了些。”


  “你別想蒙我!”袁悅君一掌將她的手拍開,表情嚴肅,分析得更是頭頭是道:“穆威那個人,如果不是看準我們家今天必定出事,否則他怎麽會不請自來?!”


  有個敏感度這麽高的母親,真的是讓人頭疼了。


  見穆瑾言不吭聲,袁悅君的心裏就更加的急,她一把抓住穆瑾言的手,激動地問道:“你快告訴媽,這五年來,是不是穆威在找人暗殺你?”


  穆瑾言搖了搖頭,表情坦率,“媽,真不是。”


  他的表情實在有些過於敷衍,袁悅君心裏起毛,惱怒地衝著穆瑾言的手臂就是一掌,冷聲追問,“你這孩子,你快跟我說實話啊!”


  穆瑾言也真是服了。


  “我說實話,真的不是。”他看著袁悅君,頓了頓,有些委婉地道:“不過也要可能是。”


  袁悅君一愣,盯著他,表情愕然,“什……什麽意思?”


  穆瑾言盯著他,老老實實地道:“意思就是,我也不是很確定。”


  直覺告訴他,如果不說,袁悅君肯定會纏他一天。


  穆瑾言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道出部分實情,“五年來各種想讓我死的,或許是某個人,或許是某一群人。”


  隻是牽扯的具體某某某,他還是有所保留。


  袁悅君瞪大了眼,滿臉擔憂,“一……一群人?!”


  袁悅君抓著穆瑾言的手,低著頭碎碎念了起來,“你才正式回來華宇集團就在被追殺,那你大哥回來十幾年,他……”


  她想到這裏,連帶著抓穆瑾言的手都加大了力度。


  穆瑾言吃痛,並未哼出聲,隻是微微地擰了擰眉。


  袁悅君猛地抬頭看他,雙眼裏含著震驚與驚慌,“阿言!西……西辭他.……”


  說到激動之處,袁悅君有些控製不住地慌亂,“他會不會?!”


  別人能對穆瑾言動手,那麽她的大兒子呢?

  那場車禍,會不會……

  “不會。”穆瑾言神色平靜,回答得利落又幹脆,“我都調查過了,哥哥和大嫂,他們當年真的隻是意外。”


  袁悅君盯著他,眼睛裏透著幾分審視,“你……你沒騙我?”


  她心裏七上八下的,慌得很是不舒坦。


  穆瑾言笑了笑,立刻將話風緩和了下來,打趣道:“我怎麽會騙你呢!我哪裏有那個膽啊!”


  穆瑾言不管是神情還是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漏洞,袁悅君根本就找不出半點的破綻。


  “你別跟我鬧!”她握著拳頭衝穆瑾言的胸口捶了過去,然後板著臉,嚴肅地警告,“我跟你說啊,以後隨身帶保鏢,多帶些。”


  穆瑾言笑了笑,應了下來,“好,我知道啦。”


  為免讓袁悅君擔心,現在她說的話,穆瑾言全部都答應。


  袁悅君看著穆瑾言,半晌後又開口追問起來,“對了,桑美呢?她現在在莊園裏待著好嗎?”


  這幾天穆瑾言實在太忙,根本就沒有留時間跟她做交流,袁悅君的內心還是很擔憂的。


  穆瑾言垂頭笑了笑,想著今天早上離開前被自己惹生氣的老婆,心裏暖洋洋的。


  他看著袁悅君,老老實實地說出實情,“知道那是大嫂的家,她接受起來還是蠻容易的。”


  那棟莊園,打從穆西辭和曲陌離開後,袁悅君怕睹物思人,基本上也就沒有再過去了。


  袁悅君歎了口氣,忍不住關心起來,“她的傷現在怎麽樣了?”


  桑美受傷的事穆瑾言向她匯報過,莊園的保姆偶爾打電話也會提幾句,所以她還是知道的。


  穆瑾言聳了聳肩,很是給力的吐槽起自己的老婆來,“除了不能隨心所欲的瞎蹦瞎跳外,沒什麽大的問題。”


  他頓了頓,抬頭看著袁悅君,見縫插針地說服她,“不過你要是能搬過去陪陪她,她或許會更加的開心。”


  他的孝順袁悅君是知道的,可她還有她的事情要做。


  袁悅君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了他,“我不能走,還得繼續留在觀山悅。”


  “媽!”穆瑾言急了,忍不住勸道:“你別這麽固執。”


  “你聽我說!”袁悅君看著他,倒是難得的有耐心,冷靜地分析起現狀來,“我現在要是消失,那就是心裏有鬼。”


  她盯著穆瑾言,眸光清冽,“秦高那榆木腦袋可不好忽悠。”


  今天的這一出,如果秦高下去冷靜的想,肯定是會發現疑點的。


  這種正直的人,最為難纏。


  袁悅君這是屬於正當防衛,她完全可以毫無忌憚,直接報警。


  可眼下的時局變化,她要是進去了,那些人肯定會將矛頭指向她,甚至連帶著將穆瑾言一起整進去。


  越到這時候,她要做的就是更加的冷靜,絕對不能讓別人找到把柄。


  雖然這個決定冒險,但穆瑾言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如今的時局動蕩,已經不是誰能單獨撐起一片天的時候,要的都是多方協作配合。


  穆瑾言沒有再繼續爭執,他隻是看著袁悅君,突然問了一句,“對了,你老人家是怎麽想到用牛大骨來引開警方的注意的?”


  袁悅君笑了笑,眼睛裏光影明亮,“當然是有高人指點。”


  生怕穆瑾言刨根究底,袁悅君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他的好奇,“哎呀,別問這麽細。總之呢,我現在就是不能離開。”


  穆瑾言一愣,還想繼續說點,“可……”


  “你也別勸我。”袁悅君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自己就直接排版定案,笑著道:“但我允許你在觀山悅加派人手護我安全,至於其他的,都免談。”


  穆瑾言,“.……”


  他看著袁悅君,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已經接過來的重擔,卻在這時候還需要袁悅君的助力分擔,答應過哥哥的事也沒有做好,穆瑾言的心裏全是愧疚。


  感受到穆瑾言情緒的低迷,袁悅君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胳膊,小聲地喚道:“兒子!”


  穆瑾言微微地抬眼看他,詫異出聲,“嗯?”


  袁悅君捧著穆瑾言的臉,額頭抵著他的。


  母子二人難得的親近,彼此眼神對視。


  許久後,袁悅君這才開口,嗓音低啞地道:“我知道你和桑美都在做很危險的事情,作為母親我很擔心,但我還是會支持你們。”


  穆瑾言盯著自己的母親,倒是沒想到,再多的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我沒什麽多求的,無論如何,你們倆都給我好好的。”袁悅君摸著他的腦袋,深呼吸了口氣,跟著就抱著他撒起嬌來,“早點把星辰給我要回來,沒有那軟綿綿的肉團子,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看到袁悅君眼裏盛滿的情緒,穆瑾言的心裏一抽一抽的。


  他抿了抿唇,輕輕地“嗯”了一聲。


  穆瑾言不知道該如何承諾,但他會拚盡全力滿足袁悅君的所有願望。


  袁悅君順手摸了摸趴在穆瑾言腿上的不二,控製著情緒,柔聲說道:“還有我們不二,能早點痊愈。”


  不二“嗚”了一聲,立刻抬頭蹭了蹭袁悅君的掌心。


  穆瑾言低著頭,沉重的道出內心的話,“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袁悅君沒有看他,隻是將注意力放在不二的身上,然後伸出手指頭輕輕地戳了戳它的腦袋,笑著道:“傻兒子!”


  穆瑾言,“.……”


  不二,“.……”


  聽到這稱呼,兩人莫名地對視一眼,顯得有些過於微妙。


  回到觀山悅時,周嶽已經安排人將痕跡全部處理完。


  他正在門口,低著頭,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老太太,穆先生。”


  穆瑾言抱著不二,目光冷冷地睨了眼周嶽,直接問罪,“如果我說的話這麽沒有分量,那你最好就另謀出路吧。”


  周嶽低著頭,不敢吭聲。


  “你別怪他,是我逼他走的。”袁悅君見狀,立刻出來解圍,“更何況,今天要不是周嶽手腳麻利,今天我們的麻煩就更大了。”


  周嶽垂著頭,沉聲請罪,“穆先生,我沒聽你的安排,你懲罰我吧!”


  非要論功與過的話,周嶽今天倒真的算是大功一件。


  但穆瑾言氣的事,如果第二波來的不是警察,是另外一波殺人呢?


  如果他趕回來時發現袁悅君已出事,他該這麽辦?

  穆瑾言沉著臉將不二遞過去,然後冷冷地道:“先把不二抱下去,等事情結束後自己去領罰,跟成員進行為期三個月的體能訓練。”


  周嶽不敢違背,立刻將不二抱了過去,“是!”


  他幾乎是逃也似的往車的方向跑,生怕穆瑾言想不通,再從三個月給他加重到半年。


  與組織成員進行體能訓練,想著那種徒手攀岩和十幾公裏的拉練周嶽就覺得頭大。


  不過他唯一覺得幸運的,是來的第二波人是警察不是殺手,他還趁機記了大功一件。


  否則這時候他的腦袋,應該被穆瑾言卸下來當球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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