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你沒什麽要和交代的?
“這裏沒有什麽,不過是我家這小家夥藏寶藏的地方。”
說著,穆瑾言突然上前,然後徒手掀開了那片常春藤。
隨著常春藤被掀起,圍牆角落裏堆著的玩具和零食瞬間落入眼臉。
與此同時,不二看到那些自己藏的東西公諸於眾,生怕被人搶了,回頭就又衝秦高齜牙,還發出“呼呼呼”地警告聲。
那些玩具已經有些年份了,是不二小時候的玩具。
有些玩具被它咬過,就算是清洗也不幹淨。在穆星辰出身後,梁媽就將不二的玩具給的悄悄地扔了。
不二念舊,但又怕玩具撿回家又被梁媽給再次扔掉,所以偷偷摸摸地都藏在了常春藤下。
它偶爾挨了梁媽的揍,心裏委屈時就會悄悄鑽進常春藤裏呼呼大睡,夢想自己還是當年的小金毛,人見人愛的那種。
看大那些舊玩具,包括秦高在內的人皆是恍然大悟,難怪剛才警犬要過去時,金毛的反應會這麽大,原來是小金庫被人發現,急了。
穆瑾言還保持著掀起常春藤的動作,看著秦高,“它領土意識比較強,你們家警犬的侵占性又高。”
他沒有回避,反倒是極力的配合,簡直讓人沒話可說。
秦高瞄了眼被咬得渾身是血,躺在警員懷裏奄奄一息的警犬,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他家警犬是侵略性高,可架不住家犬戰鬥力強啊!
秦高咬了咬牙,穩定住情緒,“對不起,是我沒想到。”
穆瑾言沒應他,隻是指著不二的腦袋,冷聲訓斥,“你這狗東西,不就是點吃的和玩的,還碰不得了是不是?犯得著這麽凶?”
警員們紛紛沉默,目光再次聚攏在不二的那些舊玩具身上。
秦高瞄了眼那些藏在枯樹葉的舊玩具,擺法淩亂,且從周圍雜草的長勢來看,應該是放在那裏很久了。
他沒再起疑,點了點頭,“告辭。”
“請便!”穆瑾言抬手指了指房門的位置。
秦高帶著手下火速離開。
警車上,那名叫孔舒然的女警小心翼翼地問道:“秦隊長,我們就這麽走了嗎?”
秦高開著車,臉上的表情透著凜然,“不然呢?你還有什麽好的計謀?”
孔舒然嘟了嘟嘴,悶悶地嘀咕一句,“可是,報警的人明明就說親眼看大穆家殺人的。”
報警的人將對方的身形、高度、性別都說得很清楚,指向性更是明確。
“說你就信?”請高開著車,眉宇間透著寒涼。
他終於有些控製不住脾氣,怒氣衝衝地吼了起來,“證據呢?我們查也查了,搜也搜了,什麽都沒有!”
他現在覺得自己是被利用了。
秦高不是不清楚目前B市的局勢,可穆家現已經無人從政,不可能卷入當下的競選爭鬥才對。
可秦高曾聽過有關戚桑美與曲安格關係的傳聞,所以他揣測這或許是一種變相的遷怒。
以對付穆家,從而達到警告曲安格的目的。
然而,這種不過是想法而已。
回想起方才在穆家的一切,秦高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正當他納悶時,副駕駛的孔舒然突然開口,嚴肅地說道:“隊長,大黑死了!”
秦高慌神,扭頭看了她一眼,“死了?!”
這隻警犬是才分配下來的,訓練有素,隻不過還缺乏些實戰經驗。
大黑才剛與他們建立好關係,結果出勤就這麽死了。
警犬也是同事,秦高沒有將它完好的帶回去,心裏格外自責。
“嗯。”孔舒然點了點頭,“穆家那條金毛,咬斷了它的脖子。”
秦高,“.……”
穆家不僅人不簡單,連狗都這麽的虎膽神威,這一切完全超出了秦高的預期。
直到警方的車徹底消失在眼前,原本還齜著牙氣勢洶洶的不二突然“嗚”了一聲。
它有些站不住腳,體力不支似的左右的來回晃動著踉蹌幾步,然後“咚”地倒了下去。
穆瑾言,“不二!”
袁悅君,“不二!”
梁媽,“不二!”
穆瑾言衝上去摟著不二,頓時鮮血如放流水似的淌在他的掌心裏。
袁悅君“啊”地驚叫出聲,她立刻捂著嘴,嗓音顫抖,“不二!”
不二身上的毛厚,所以它受了傷並沒有第一時間被察覺。
穆瑾言摟著不二,感受到鮮血的溫度,還有它在手裏渾身抽搐的痛處。
“不二,堅持住!”穆瑾言將不二摟起來,“不二,撐住,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不二半眯著眼,整個身子軟綿綿地縮在穆瑾言的懷裏,有氣無力地嗚嗚叫。
袁悅君滿心擔憂,在離開前,她指著那叢常青藤背後的灌木叢,冷聲下令,“梁媽,我跟瑾言去一趟,你想辦法把那裏處理了。”
那灌木叢的樹葉上還有血漬,是方才他們沒來得及處理的。
剛才穆瑾言掀開常青藤,就是為了遮擋秦高等人的視線,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梁媽點了點頭,態度恭敬,“您放心,我馬上就安排人辦。”
袁悅君陪同穆瑾言去寵物醫院。
不二在他們家養了快十六年,按照人類的年齡來說,它已過百。
不二陪伴過許多人,穆西辭、曲陌甚至幫他們照顧著穆星辰。
雖然它是一條狗,但他們早就將它當成了自家人。
為了保護他們,不二拚盡全力,如今傷痕累累,袁悅君知道,穆瑾言的心裏肯定愧疚不已。
畢竟命令是他下的,要做的事也是他吹口哨指揮的。
他們很快就趕到了寵物醫院,主治醫生早已接到觀山悅的電話已做好了準備。
穆瑾言他們一到,直接就將不二送進了手術室。
因為主治醫生經常會給不二打針,當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時,不二被嚇得一激靈,立刻睜大了眼睛。
它潛意識的害怕醫生,可體力並不允許,幾秒後眼睛又耷拉了下去。
它趴在手術台上,臉衝著外麵,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盯著玻璃外站著的穆瑾言和袁悅君,委屈極了。
穆瑾言神情緊張,感受到它眼裏的害怕,立刻用手指輕輕地敲著玻璃。
那聲音有節奏,不二盯著他的手指,耷拉著的耳朵微微地動了動。
不二是與警犬撕咬,所以渾身上下都是傷痕。
醫生沒辦法,隻能讓它趴著,然後綁了它的四肢,拿出剃刀,相當利落地將它的毛全部剃掉,連耳朵後的那幾根都沒有放過。
被剃毛後,原本毛發蓬鬆的不二,如今白白嫩嫩,軟軟乎乎的。
推掉它的保護色,身上的傷更顯得觸目驚心。
穆瑾言看到心頭發麻,袁悅君被血腥的傷痕嚇得立刻別開臉,不忍心看。
醫生給不二注射了半麻醉的藥,然後便開始讓助理配合著做縫合手術。
不二半昏迷著任人擺布,其間偶爾發出“唔唔唔”地聲音,耳朵也跟著動一動。
它身上的傷口有些多,醫生縫合了好半天才算完畢。
袁悅君摸著光禿禿的狗腦袋,溫柔地喊了一聲,“乖不二!”
失去了純金黃色毛發的不二,如果不看它的耳朵,真的和中華田園犬沒有任何的區別。
袁悅君真是不敢想,要是不二照鏡子發現自己醜成這樣子,會不會得老年抑鬱症,
她看著醫生,小聲地問道:“它可以穿衣服嗎?”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照顧一下“老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養寵物的人,心都比較善。
“現在是冬天,可以給它穿。”醫生點了點頭,還好心地提醒道:“但最好穿開襟的,以免套頭扯到傷口。”
袁悅君立刻追問,“那你們這裏有衣服出售嗎?”
“有的。”醫生點了點頭,指著旁邊的一個玻璃房,笑著道:“夫人你要是喜歡,可以去前麵的開的寵物用品窗口挑。”
袁悅君是個急性子,想到就要去做。
她急急忙忙地趕都了玻璃屋,直奔掛著寵物衣服的地方。
誰知道翻來翻去,花花綠綠地差點給挑花了眼。
她一次買了三套,顏色鮮豔得紮眼。
袁悅君興衝衝地提著衣服到不二麵前晃,獻寶似的問道:“不二,喜歡嗎?”
不二剛才手術完畢,無精打采地張開眼,看到麵前晃動的印著蜜蜂紋路的衣服,相當嫌棄的“嗚”了一聲。
它不喜歡密封,它討厭那個動不動就亮出屁股針,然後招呼不打就局他臉的小型的隻會嗡嗡叫的生物。
袁悅君不顧不二的意願,強行將衣服套在不二光溜溜的身上。
雖然屋內開著暖氣,但穿上了衣服,整個人身子倒是暖和了起來。
不二趴著,“嗚嗚嗚”地呻吟了一聲。
穆瑾言接完電話回來,剛進手術室, 紮眼就看見被移動到床上的不二,已經從一顆白嫩的水煮蛋變成了擁有黃黑條紋的巨型“蜜蜂”。
他很是無奈地捂額,明明這家夥是討厭死蜜蜂,現在穿這麽個萌寵係的衣服強行賣萌是怎麽回事?
見穆瑾言回來,袁悅君立刻獻寶似的指著不二,滿眼欣喜地問道:“阿言,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不二趴在床上,一雙眼哀哀地盯著他。
穆瑾言真是受不了這條老狗賣萌,但又不忍心潑袁悅君冷水,隻能僵著脖子點了點頭,“還不錯。”
不二泄氣,哼了一聲,閉眼,不理他。
眼不見為淨!
將不二就單獨留在醫院穆瑾言不放心,在征詢過醫生的意見後,還是決定將它帶回家。
不二畢竟是條巨型犬,本身是有些重量的。
靠它走是不可能了,穆瑾言全程摟著它,像是抱一隻巨嬰。
上了車後,不二就乖乖順順地趴在穆瑾言的腿上,病怏怏的開始睡覺。
袁悅君坐在旁邊,許久後才鼓足勇氣問,“我聽周嶽說起紋身的事,你沒什麽向我交代的嗎?”
袁悅君扭頭看向穆瑾言,雙眼裏滿是算賬的神色。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周嶽打電話,她不知道,這五年來,她的兒子一直在被人追殺,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穆瑾言知道袁悅君所問責什麽事,但他不想讓母親徒增憂慮,所以隻是很敷衍地道:“生意場上的暗算,不都是很正常的嗎?”
他摸了摸不二的腦袋,不二立刻聽話地哼哼兩聲。
“正常?”袁悅君瞪他,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憤怒,說話時語氣忍不住加重了起來,“生意場上是有競爭,但華宇集團從不惡意搶單。外麵的人最多不過眼紅,但論起實力自身比不過也就不了了之,誰會花重金追殺你五年還不肯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