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徐凱死了

  鬱肆猛地睜開眼,目光鋒利地瞪著他,“一字不漏地轉告他。”


  小助理頭皮發麻,“.……”


  幾日後,穆瑾言正與地下的調查員商討事,眉頭緊鎖,表情凝重。


  這群調查隊,是負責秘密任務的。


  隻是帶回來的消息並不好,以致於聽過之後,穆瑾言渾身都在散著冷氣。


  調查隊的負責人見狀,各個心驚膽戰,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正當辦公室內的氛圍緊張時,周嶽“咚”地推開了房門,滿臉急色地衝了進來,“穆先生,出事了!”


  旁邊負責匯報的人被他的動靜嚇得愣住,立刻噤聲。


  穆瑾言擰眉,表情難看。


  他板著臉,回頭瞪著周嶽,怒道:“急什麽,說!”


  周嶽並未因他的訓斥而收斂,反倒是揮了揮手,遣散著人。


  調查隊的人立刻點了點頭,恭敬地貼著牆走了出去。


  周嶽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隨即快步上前,滿臉嚴肅地說道:“徐家二爺,去世了。”


  “去世?”穆瑾言聞言,瞬間瞪大了雙眼。


  他抓著周嶽的胳膊,語調凝重地追問,“怎麽回事?”


  周嶽低著頭,老老實實地應道:“酒駕開車撞了隔離帶,車毀人亡。”


  徐凱死了。


  周嶽因與警方有交情,加上華宇集團的新聞媒體消息靈通,徐凱的事很快就傳了出來。


  穆瑾言擰著眉,臉色難看,“酒駕?”


  “沒錯。”周嶽點了點頭,他看著麵色顏色的穆瑾言,猶豫了幾分,這才開口說道:“警方已經將車從海裏打撈出來,證實是品睿集團副董徐凱。”


  穆瑾沉著臉,表情震驚,“意外?”


  徐凱是品睿集團的二當家,卻在這時候不幸身亡。


  這其中,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周嶽看出了他臉上的懷疑,艱難地往嗓子咽了咽,開口道:“目前並未傳出意外。”


  他抬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穆瑾言的表情,這才開口道:“而且當晚酒會,所有人都目睹了徐凱醉酒,存疑的可能不大。”


  徐凱酒駕衝進海裏的事爆發出來時,大家都是議論紛紛。


  更何況,他前一晚在酒席宴會上醉酒,左擁右抱,場麵火熱,一度被狗仔跟蹤並且出了娛樂的頭版。


  誰知道,不久後就聽聞他酒駕出事。


  有理有據,沒人對其懷疑,甚至包括警察。


  穆瑾言了解了前因後果,這才坐回了椅子裏。


  他揉了揉太陽穴,表情沉默。


  半晌後,穆瑾言抬頭看周嶽,沉聲問道:“鬱肆人回來了嗎?”


  周嶽搖了搖頭,表情莫測難辨,“沒有,現在沒有消息。”


  鬱肆是徐凱的人,現在主子去世了,跟班卻不見了人影。


  穆瑾言眯了眯眼,眸底的光沉沉暗暗,一幀一幀。


  他敲了敲桌麵,語調沉穩薄涼,“準備一份賀禮,連帶徐凱身亡的事,一同傳給鬱肆。”


  周嶽頓住,一雙眼詫異地看著穆瑾言。


  他猶豫了幾分,這才開口說道:“穆先生,恕我直言,鬱肆這麽不講義氣,我們沒必要再處處替他著想了吧。”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穆瑾言與鬱肆的私交,以往兩人並未在人前表露,甚至連多的合作也不會有。


  但鬱肆的很多事,都是受穆瑾言的恩惠得來的。


  然而,如今穆瑾言在籌謀一項大事時,對方卻突然間人間蒸發,這讓周嶽很是不能接受。


  他看著穆瑾言,忍不住出聲說道:“傳言品睿集團之前受到重創,徐凱已將手持的股份賣給徐毅,鬱肆已經沒有登台的機會了。”


  周嶽始終覺得穆瑾言吃虧。


  穆瑾言聞言卻隻是冷聲一笑,隨即開口,語調薄冷幽深,“能不能登台,那不是光靠嘴巴說說而已的。”


  周嶽頓住,一雙眼驚愕地看著穆瑾言,“.……”


  他莫不清楚穆瑾言到底要幹什麽。


  周嶽揣摩不出大老板的打算,隻得在心裏著急。


  穆瑾言懶得解釋,隻是抬著手,輕輕重重地敲打著桌麵,冷冷地道:“你們做好應對措施,這B市恐怕要開始變天了。”


  周嶽乍然抬頭,滿眼驚愕地盯著他。


  B市要變天了?

  他盯著這位自己跟了十幾年的老板,忽然心裏變得沉重起來。


  此時,穆威在收到徐凱去世的事,心裏五味雜陳。


  雖然他與徐凱的交情並不深,但這份意外背後藏著的真相,令他開始興奮與人不可磨滅的任性。


  穆威剛才下車,旁邊就有人走了過來,態度強硬且疏離地看著她,“穆副總,我們先生有請。”


  穆威瞄了眼站在麵前的人,因為熟悉的關係,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立在原地,靜止不動。


  前來叫他的人心裏發慌,隻得悄悄地捏了把汗。


  穆威撫了撫眼,瞄準身後藏在各處角落的人,心思沉了沉。


  他冷著臉,涼涼地道:“帶路。”


  那人被嚇得心口亂跳,立刻躬下了腰,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位置。


  穆威拄著拐,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安靜的包房內,葉擘正坐在桌前,低著頭,靜靜地品嚐是茶。


  穆威看著他,頓了頓,開口懶懶地問了一句,“葉先生,大晚上的喝茶不怕失眠?”


  葉擘放下手裏的茶,抬頭滿臉掛笑,“所以這不是找你排憂解難來了嘛。”


  這是一隻吃人不吐狗頭的笑麵虎。


  穆威在心裏腓腹,他穩住心態,言語克製得當,懶懶地道:“我不過是尋常老百姓而已,恐怕辦不了葉先生的家國大事。”


  這話,多少有些引人不快。


  隻見葉擘“哐”的將茶杯擱在桌麵上,抬頭,目光凶怒地瞪著葉擘,譴責道:“看來這麽多年安樂富貴,已經讓你忘了當初是誰給你開的便利。”


  穆威站著,臉上的笑意明顯,陰陽怪氣地道:“過河拆橋的指控,似乎風向不對吧?”


  他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表情冷漠且諷刺,“明明將我當成棄子在用,又何必倒打一耙。”


  葉擘,“.……”


  他盯著穆威,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如果不是利字當頭,葉擘是不可能在這裏忍受穆威諷刺的。


  他這人向來橫,向來霸道,誰都不讓的那種。


  穆威看著他,同樣臉色難看。


  半晌後,他端起旁邊的茶替自己沏了一壺,然後優哉遊哉地說道:“當初你幫我鞏固在穆家的地位,我幫你辦曲家的事,大家都在互利的站台上,那是沒差。”


  聽到穆威提當年的事,葉擘的臉上的表情突然就憤怒了。


  隻見他握拳,“咚”地敲中桌麵,怒吼一聲,“那是因為事情你並沒有辦成!”


  穆威喝了口茶,表情閑定,整個人慵懶無比,“我不也同樣失去了對穆家的絕對掌控權?”


  葉擘臉色難看,盯著他,眼裏全是殺意,“穆威,你這是要和我對杠的意思?”


  如今這時候,但凡擋著他官路與財路的,葉擘的出招就是奪人性命。


  “並沒有。”穆威欣賞著葉擘的怒發衝冠,笑了笑,應得格外真誠,“我隻是吃一塹長一智,被莫名其妙放棄過後對人性有了重新的解讀。”


  葉擘眯了眯眼,臉色難看,“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在B市無法立足。”


  穆威是在諷刺他的言而無信,葉擘不傻,全部都聽出來了。、


  穆威笑了笑,“我當然相信,憑葉先生的手段,沒有什麽是不可以的。”


  他拿起旁邊的茶壺,分別給葉擘和自己倒了一杯,同時淡淡地說道:“隻是當初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點,如果非要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倒是也不介意拉人下去墊背。”


  葉擘握緊著雙拳,麵部輪廓淩厲,“.……”


  很顯然,穆威在記恨他,且不太願意合作。


  正當葉擘猶豫著想到這一塊時,穆威跟著笑了起來,“我心裏大概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所謂何事。”


  他喝了口茶,笑了笑,眉眼裏全是狡詐,“生意可以談,合作亦能進行,但葉先生你的可信度,我還是有些勉強。”


  葉擘眯了眯眼,表情嚴肅,“你想要什麽?”


  說了半天,穆威總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意圖,大不了就是要靠他的全是,借他的身份尋以後的方便。


  穆威笑了笑,繼續裝深沉,“我要什麽你還能不知道?”


  這時候,大家都開始站位,拉幫結派。


  彼時,大家都有同樣的目的,所以坐在同一艘船上。


  互幫互助,互利互惠。


  葉擘並不是眼界狹隘之人,當下明白了穆威所求,笑了笑,“事情辦成,我會負責將曲安格拉下來,到時候整個華宇集團就是你的。”


  穆威聞言,揚了揚嘴角,笑容深沉。


  徐凱身亡的事警方很快有了結果,沒有陰謀陽謀,徐璽代表徐家發話,表示了沉重的哀痛。


  隻是這葬禮來得詭異,徐凱的獨生女徐兩兩始終未曾路。


  徐凱匆匆地消失在大眾的視野,然後匆匆地焚燒火化,這個人明目張膽的人間蒸發了。


  隻是在徐凱下葬的當天,徐璽安排了律師,當麵宣布了股權的所屬問題。


  徐璽攬下品睿集團百分之九十的股份,但介於公司目前出現的財政危機,他迅速找到了商業合作夥伴,並且以最低的價格出資,引進了新的合夥人——葉馳。


  葉馳原本就開著公司,但因不善於管理,倒了一家又一家。


  此次,葉馳突然加入品睿集團,幾乎是讓所有的人看到前途一片渺茫。


  隻是關於品睿集團即將倒閉的新聞在財經報紙上停留五天後徹底消失,那個原本岌岌可危的公司如枯木逢春,瞬間恢複了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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