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要變天了
特意將他安排的人支開,到底是什麽意思?
徐璽擰了擰眉,想著方才提及胡靜時母親的不自然反應,心思更加的沉了幾分。
想必胡靜按照某人的吩咐,帶了什麽話過來,否則母親怎麽會明知道他厭惡葉擘,卻失憶般的勸他。
總總跡象,很是可疑。
徐璽沉著臉,靜默了幾分,這才蹙著眉,沉聲道:“加強防備,別隨隨便便什麽人都放進去。”
看守的人跟在他身後,鄭重地點了點頭,“明白。”
徐璽安排完這邊的事,跟著馬不停蹄地往樓上徐毅的房間走去。
徐毅的秘書和助理站在病房外,見到徐璽出現,跟著臉上神色難辨。
秘書立刻迎了上來,衝著徐璽擺了擺頭。
徐璽當下明白了對方的提示,倒是沒有猶豫地擰開了門鎖。
他整個人跨步進去,反手關上房門,沉沉地喊了一聲,“父親!”
話音剛落,“咚”悶響聲擊中腦袋,徐璽抬頭,隻覺得額頭鈍痛不已。
那隻砸中他腦袋的手機“哐”地摔在地上,滋溜一聲滑到了櫃子底下。
徐璽用力地握著門鎖,眉頭緊蹙,表情沉暗難辨。
受到過幾次重創的腦袋有片刻的暈眩,徐璽立刻閉上了雙眼,腦子裏卻瞬間閃過一抹長發飄飄的影子。
那影子很熟悉,隻是一閃而逝,他沒看清那張臉。
腦袋裏針刺般的疼,徐璽擰緊著眉,渾身不適。
正當他要蹲下去時,徐毅卻不知道何時跳下了床,大步衝過來指著徐璽破口大罵,“你都背著我幹了些什麽?”
徐毅的情緒收斂不住,青筋暴起,情緒更是外放爆炸,“昂!?膽子大了,翅膀硬了,賣臉賣到我跟前來了。”
他的聲音渾厚,吵得徐璽太陽穴生疼。
徐璽擰緊著眉,跟著抬起頭,目光薄涼地盯著徐毅,冷冷地反擊,“不是你最先開始巴結的嗎?”
身體上的折磨讓他忘了分寸,說話沒輕沒重。
徐璽偏頭看徐毅,言語挑釁,“現在惱羞成怒,又是何必?”
“混賬!”徐毅當即大怒,“啪”地扇了徐璽一耳光。
徐璽沒反應過來,硬是接住了他手上十層的力。
他被用力地推攘在旁邊,腦袋磕碰到牆麵,強烈的撞擊令徐璽頭昏眼花。
方才那個影子又馬不停蹄地出現,淺淺的重複起來。
麵前的徐毅依舊情緒飽滿,拽著他用力地怒吼起來,“你就不知道用錢將他堵回去?”
徐毅拽著徐璽的衣領,滿麵怒氣,“品睿的股份,還一次性給出去一半,你當菜市場扔爛白菜嗎?”
他剛才接到了電話,多少已經知道徐璽與葉擘私下達成的協議。
品睿集團是徐毅好不容易拿到的,結果就這麽被自己的兒子輕易地給送了出去。
然而,相對於他的憤怒,徐璽卻反倒是冷靜了許多。
腦袋裏的悶痛令他臉色越漸慘白,聲音亦薄涼得毫無感情,“此次的危機如果無法度過,那股票還不如爛白菜。”
徐毅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
這倒是五年來的第一次,徐璽這麽明目張膽的懟他。
徐璽哪裏有心思去管他的錯愕,而是靠著牆,低眸垂眼,神色疏冷地看著他,“更何況,您應該清楚,他的野心已經不是隨隨便便一張巨額支票能夠填滿的。”
徐毅的手不自覺的鬆開,整個人站在原地,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
這些道理他怎麽會不懂,隻是要麵子的他始終不肯承認罷了。
徐璽笑了笑,言語嘲諷,“甚至可以說,這一刻是他夢寐以求的。”
徐毅咬著後槽牙,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徐璽靠著牆,冷笑著一副看透一切的語氣,“等著我們束手無策,隻得求助於他。”
這些事,終於還是揭開了麵紗。
不管徐毅承認不承認,這枚隱患是他自己埋下的,徐璽現在不過是個排雷手罷了。
徐毅擰著眉,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為難,“可不管怎麽說,你二叔好歹也是徐家人,動了他……”
交出去品睿集團半數的股份,又要保持自己的利益不變,那就隻能去傷害別人的了。
而首當其中的,就是徐凱。
徐凱再怎麽與徐毅不對付,他們都是親兄弟。
徐璽似乎早已知道徐毅的猶豫,笑著挑釁起來,“您是董事長,品睿集團的生死決斷由您裁定。”
徐毅瞪他,“你!”
徐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細致沉穩地分析起來,“隻是尋常他與你唱反調就算了,偏生這時候還落井下石,就沒有留的必要了。”
徐凱近年來的所作所為,確實在不斷地挑釁著徐毅的權利,波及著整個品睿集團。
不宜再留。
徐毅擰了擰眉,沉默了幾秒後,終於還是擺了擺手,“去吧,不到萬不得已,別傷了他的命。”
徐璽看著他,眼底的冷漠再度冷了幾分。
短短幾秒的猶豫就這麽輕易決定了親人的生死,徐毅能這麽對待徐凱,那麽又會怎麽對自己呢?
就像這麽多年以來,提起弟弟季言時,徐毅眼裏的怒其不爭同樣如此。
這個家的冷血,比他所能接受的更加病態。
夜裏,鬱肆從外麵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他依舊渾身疏冷,站在書房內,神情冷然,“老板。”
徐凱摘下眼鏡,抬頭看他,“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鬱肆站在書桌前,表情嚴肅,“散戶手裏的股份已被我暗地裏全部收購,無一遺漏。”
說著,他將手裏的文件袋遞了上去,恭敬地擺放在桌麵上,“這是收購合同,請您過目。”
“嗯。”徐凱拿起的文件袋草草地看了兩眼,然後便隨意地擱置在了旁邊。
鬱肆杵在原地,目不斜視,對於徐凱的反常行為更是毫無揣測。
徐凱早已習慣了他的麵冷,隻是雙手交叉置於桌上,沉默了許久後開口問道:“鬱肆,你跟我多少年了?”
鬱肆麵無表情,冷冷地應了一句,“八年。”
徐凱點了點頭,然後冷聲問道:“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
鬱肆,“.……”
他微微地蹙了蹙眉,不知道徐凱為何突然這麽問。
見他不吭聲,徐凱這才偏頭看他,“嗯?”
鬱肆抿了抿嘴,頓了頓說道:“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
這是他心裏,給出的最好答案。
隻是其中的深意,唯有他懂而已。
徐凱卻自以為是的表示著滿意,他看著鬱肆,淡聲問道:“如果我讓你娶兩兩,你敢不敢答應?”
徐凱的獨生女,徐兩兩,是他最珍愛的親人。
鬱肆擰眉,目光幽幽地盯著徐凱,不可思議,“你讓我娶徐小姐?”
徐兩兩目前在英國讀書,不在國內。
但在鬱肆的印象裏,她就是牛皮糖般黏黏膩膩的姑娘,嬌氣傲慢無理,有恃無恐。
鬱肆的心裏,她就是個小姑娘,不論年紀大小。
徐凱點了點頭,沉沉地的說道:“兩兩是我唯一的女兒,她對你愛慕已久,我要你娶她,你敢不敢?”
鬱肆,“.……”
徐凱要將女兒托付給他?為什麽?
見鬱肆沒有吭聲,徐凱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他擰著眉,語氣不佳地問道:“你這是打算用沉默來作反抗?”
鬱肆抿了抿嘴,冷不丁地應了一句,“我娶!”
這回輪到徐凱愣住了,為著鬱肆這突如其來的果斷答案。
鬱肆看著他,眸光沉定,“隻要徐小姐點頭,我隨時可以娶她。”
娶誰都是娶,如果對方能幫他成事,那就不失為一樁好的姻緣。
徐凱看著鬱肆,眸光微頓。
半晌後,他突然揮了揮手,旁邊的律師立刻拿出一份合同擺在旁邊,“簽了這份合同,你們就是合法夫妻。”
鬱肆瞄了眼那份合同,跟著抬頭看徐凱,眸光驚愕,“徐副總,您這是……”
“兩兩的嫁妝。”徐凱滿臉嚴肅地看著他,頓了頓,冷聲警告,“不過,既然收了這份厚禮,你就必須保證永遠護她愛她,絕對不能讓她傷心。”
鬱肆盯著他,抿著唇,沒有吭聲。
徐凱目不斜視地看著他,再度開口問道:“能不能做到?”
鬱肆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無法百分之百保證,但我會盡全力。”
徐凱盯著他看了許久,半晌後抓起手邊的筆,大臂一揮,直接丟給了他。
那隻筆在桌麵上滾動一番,然後被鬱肆“嘭”地在桌沿邊震住。
鬱肆抓起筆,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剛才簽好字,旁邊的律師就將合同抽走,然後裝進公文包,隨即就帶著走了出去。
事情辦妥後,徐凱看著鬱肆再度開口,“現在我放你一個月的假,讓你去英國找兩兩,陪她度過一個難忘的蜜月。”
鬱肆頓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您讓我現在離開?”
徐凱笑了笑,“怎麽?對我說的話有什麽質疑?”
鬱肆擰了擰眉,滿臉嚴肅,“現在不是我該離開的時候。”
“你是覺得沒有你,天就會塌下來了?”徐凱擺了擺頭,笑容低沉,“鬱肆,你還沒有那麽重要。”
鬱肆不明白徐凱到底是什麽打算,這時候支開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麽?
原本孑然一身,倒是無所謂。
但現在他莫名其妙娶了徐兩兩,這種被隱藏的不具名的目的逼迫,他心裏很是沉悶。
助理見他出來,立刻迎了上來,“鬱總。”
鬱肆板著臉,冷冷地吩咐一句,“定一張明天去英國的機票。”
“您要去英國?”助理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時候變局這麽大,您怎麽能離開呢?”
鬱肆脾氣有些不好,冷冷地道:“讓你定就定,廢話是有多少。”
助理擰著眉,表情糾結,“可穆先生那裏該怎麽回複?”
鬱肆坐在後排,抬手捏了捏眉心,“告訴他我新婚,務必準備厚禮。”
“啊?”小助理傻了,扭頭,滿眼驚愕,“新……新婚?”
您連戀愛都不談的人,婚什麽婚?
鬱肆猛地睜開眼,目光鋒利地瞪著他,“一字不漏地轉告他。”
小助理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