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鬱肆,你到底是誰?
桑美乍然抬頭,眸光微晃地盯著對方,“.……”
對方的距離與她拉得很近,隻是說話的態度有些過於傲慢,“你最好打消殺我滅口的想法,沒有我,你今天恐怕是不可能離開這裏了。”
借著走廊灑進來的光,桑美辨析出對方的輪廓。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眯了眯眼,語調陰冷,“你是徐璽二叔身邊的人?”
“我是鬱肆。”對方冷笑出聲,伸出手,態度不明,“幸會。”
桑美瞄了眼從黑暗裏伸出來的手,表情倨傲,“說出你的目的。”
鬱肆聳了聳肩,姿態慵懶,“保你的命。”
桑美詫異,表情驚愕,“什麽?”
保她的命?
為什麽?
這人到底是誰?存著什麽目的?!
正當桑美納悶之際,門外跟著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鬱肆一把拽過桑美,用力將她腦袋按下去,然後“滋溜”一下將人塞進旁邊半人高的儲物櫃裏。
桑美縮在櫃子裏,透過鑰匙孔,她看到鬱肆將燈打開,然後直接開始脫衣服,而且還站在她麵前。
她擰著眉,表情難看,摸不清這男人要幹什麽。
正當她納悶時,鬱肆身上纏著的繃帶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好像是受傷了。
突然,病房外傳來“咚咚咚”地敲門聲,同時還有男人氣勢洶洶的聲音,“開門開門!”
鬱肆走過去,二話不說地將房門拉開。
那房門打開的同時,正好將關著桑美的櫃子給擋住。
來人原本是要破門的,看到杵在門口的鬱肆,跟著也是愣了,“鬱總,你怎麽在這裏?”
鬱肆晃了晃包紮好的手,然後側身不經意間將背上的傷露給對方看,神色如常地說道:“在酒店受了點小傷,出什麽事了嗎?”
對方的眼神精準,當然是看到了鬱肆身上的傷。
但公務在身,不得遺漏。
“徐夫人遇刺,凶手可能還藏匿在醫院,徐少安排我們排查抓人。”
他一邊在同鬱肆交代,一邊伸長脖子探頭探腦地往病房裏麵看。
鬱肆側了側身,將門縫露出的一點櫃子角遮擋住,淡淡地說道:“不放心就進來看吧,醫生說需要臥床休息,我也是剛進來。”
“鬱總,我們當然是相信您的。”那人一邊說,一邊往病房裏邁進了幾步。
他放眼掃了一圈病房,空空蕩蕩,除了床上胡亂地扔著外套和襯衣外,倒是沒有什麽其他發現。
對方打量了眼鬱肆,發現他依舊如尋常那般不動聲色,立刻點了點頭,認命地道:“鬱總,打擾了,您好好休息。”
鬱肆麵無表情,且毫無誠意,“希望對你們的工作有幫助。”
對方的臉色有些尬,隨即招呼著身後的人,“走,我們去後麵查。”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鬱肆並未關門,而是向後靠著,用腳踢了踢櫃門,冷沉沉地道:“勸你再憋屈也最好縮在裏麵別出來,一逮一個準,落在那群人手裏我可不會再救你。”
桑美擰著眉,默默地磨著牙齒。
鬱肆這個人,敵我不明,但傲慢無禮的態度令人非常不爽。
她還沒說話,鬱肆就站置身,連門都沒關,就這麽走了出去。
桑美剛準備抬手推櫃子門,忽然又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她立刻收住手,靜默地縮在裏麵。
鑰匙孔裏隱隱地閃過兩個人影,桑美的心都懸了,自己被困在櫃子裏,萬一被發現,那不就是甕中捉了鱉嗎?!
正當她惴惴不安時,走進病房的兩個人開始交流起來,“喂,你說大哥幹嘛還要讓我們回來?萬一碰到鬱肆那喜怒無常的家夥,我們不是會死很慘?”
因為房間開著燈,所以從鑰匙孔能很清楚的看到外麵的動向。
那兩個男人在病房裏走動,打開窗戶探過身往外查看,掀開窗簾看背後是否藏人,甚至連浴室都沒有放過。
按照這種查法,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查到這裏。
鬱肆那家夥,不是在害她嗎?
那兩人還優哉遊哉地聊著天,“你沒看到他走了嗎?趁他回來之前,我們檢查完就走不就成了。”
“鬱肆也是品睿集團的人,他沒有動夫人的動機吧。”
“你傻啦。鬱肆是二爺的人。二爺跟我們老爺之間的股權戰爭,那都是擺明麵上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動夫人。”
桑美擰眉,原來徐家也不太平,豪門恩怨不斷。
徐家二爺與鬱肆是站一條線的?
那麽鬱肆救自己,是徐凱授意的了?
那兩人翻箱倒櫃地翻著屋子,眼看著就要走到門口,桑美被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正當她準備著待會迎頭痛擊,對開門的人一記重拳KO時,突然有了變數。
鬱肆端著熱水從外麵回來,他站在門口,目光陰冷地盯著屋子裏的兩個人,“怎麽樣,對你們搜查後的結果還算滿意嗎?”
那兩人原本還聊得歡暢,回頭看到來人頓住麵色一驚,“鬱……鬱總!”
鬱肆端著杯熱水,臉上的表情凝重,情緒難辨。
那兩人被鬱肆滿臉的陰鬱嚇得心跳不穩,急呼呼地告辭,“我……我們這就走。”
鬱肆斜靠著門,姿態懶散,“別啊,你們不搜查完,徐少那裏可怎麽能安心!”
那兩人一聽當即頓住,連忙點頭哈腰地諂媚著笑,“您說笑了。我們脫崗也有些時長,該回去了。”
說罷,兩人逃也似的往門外衝。
鬱肆端著熱水靠在門邊,嘴角的笑意漸漸冷凝成冰。
外麵的動靜終於消停,桑美懸著的心漸漸回落到原位,正準備推門出去又聽到動靜。
一記溫和的女聲,帶著醫生的口吻說道:“鬱先生聽說你的傷口崩開,我過來幫你看看。”
“好啊,麻煩你了。”鬱肆聳了聳肩,跟著側開身讓醫生進來,同時將房門給帶上。
醫生行走時白大褂送鑰匙孔邊擦過,桑美剛在心裏腓腹鬱肆的桃花債時,麵前的櫃門就傳來了“咚咚咚”幾下非常不溫柔的聲音。
那聲音有些大,吵得櫃子裏的桑美耳朵嗡嗡地疼。
她惱怒地踢開櫃子門,跟著將蜷曲得發麻的手腳伸了出來。
鬱肆抓起旁邊的袋子扔到桑美的腳邊,表情冷漠,“換上吧,待會有人帶你離開。”
桑美瞄了眼袋子,拉鏈處露出一節布料。
她將袋子抓起來在手裏晃了晃,目光沉沉地盯著鬱肆,“為什麽幫我?”
鬱肆喝了口手裏的熱水,冷冷地道:“受人所托,還人情債。”
桑美眯了眯眼,並不打算就此放手,強勢追問,“誰?”
鬱肆垂著眸,清涼的眸子裹著寒霜,末了,他冷笑兩聲,跟著撩起眼皮看桑美,“照你這麽愛作的性格,我或多或少的能猜到,你極有可能死於問題太多。”
鬱肆本人光從外形上看算得上賞心悅目,但那雙眼睛卻如迷霧般令人捉摸不透,甚至隱隱地透著陰森。
桑美擰著眉,妄圖繼續糾纏從而探到鬱肆救自己的目的,“我不相信你我素昧平生,你會放下建立大功的機會而選擇幫助我。”
鬱肆端著水杯,嘴角的弧線揚得格外諷刺,“既然你看得通透,那應該明白,許多所謂的真實並非隻局限於眼睛所見。”
桑美咬著後槽牙,神情凜然,“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她握緊著雙拳,一雙漆黑的雙眼如蟄伏的猛獸緊緊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鬱肆站起來,同時將手裏的紙杯擱在桌麵上。
他身高有些高,所以站直時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桑美不得已抬頭看他。
鬱肆單手插進褲袋,神情沉涼,“你也被妄圖屈打成招,這裏裏裏外外圍滿的人,夠打得你滿地找牙的。”
兩人的眼神在清涼幹燥的空間裏交匯,彼此流露出憤概震怒的視線。
沉默了許久過後,鬱肆看了眼手裏的腕表,不再搭理桑美,邁步讓病房門口走。
他剛才邁開幾步,忽地又在玄關處停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隨口問道的:“對了,你剛才進病房使的那一套是“形意拳”吧?”
桑美身形猛然一僵硬,借著快速轉身,目光驚愕地盯著鬱肆,驚詫地問,“你知道“形意拳”?”
她當初在天堂堡生活時,借著去圖書館學習的借口,偷偷地跑出去找了位老師傅教授拳法。
那套拳法她練了十幾年,因為心態多變,在外人眼裏那就是走江湖者混口飯吃嘩眾取寵的環圈秀腿罷了,卻沒想到被鬱肆就這麽一語點破。
他竟然知道形意拳?
相對與桑美的震驚,鬱肆反倒顯得冷靜許多,他笑著如沐春風,“這些年荒廢不少吧,明明可一擊致命被你玩成花拳繡腿,老頭兒要是知道估計胡子得當場飛起來。”
桑美眼底的光更加沉了,“你到底是誰?你說的老頭兒是誰?”
鬱肆卻隻是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深深,始終未回答桑美的疑問。
桑美心裏著急,邁步去追,“喂,你說啊!”
她剛跑出一步,麵前忽然橫過來一條手臂。
桑美抬頭,發現竟然是哪位揚言要幫鬱肆換藥的醫生。
那醫生板著臉,態度嚴肅地說道:“戚小姐,我勸你最好還是先將衣服換了離開這裏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