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我說得對嗎?戚小姐。
“炸彈?”小護士聞言冷笑出聲,輕哼的語氣滿是嘲諷,“還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葉清沒經曆過這陣仗,驚嚇過度,眼睛瞪得如銅鈴,驚恍地盯著她。
小護士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戲謔道:“炸彈?那是炮仗啊大媽!”
不懷好意的諷刺,層層疊疊的,輕率的耳光,侮辱的意味明顯。
葉清的眼睛大睜,怒目瞪她,“你叫我大媽,你……”
這完全是羞辱,葉清不能忍受。
小護士眸光冰涼地看著她,笑得格外譏諷,“一把年紀了還以為自己是十幾歲的花季少女?徐夫人,你今天五十大壽了,半顆身子埋進土了。”
葉清被氣得臉都綠了,她瞪著小護士言語憤概,“你到底是誰?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護士從口袋裏摸出男士手表在她麵前晃了晃,冷聲問道:“這塊表,還記得嗎?”
病房亮著燈,再加上湊近的距離,葉清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的瞳孔瞬間大睜,驚呼出聲,“你怎麽會有阿言的表?”
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問題所在,她又卡著聲音解釋,“不……是阿璽的表。”
話音剛落,小護士手裏的軍刀就劃進了她的脖子。
葉清呼痛,仰起頭“啊”地尖叫出聲。
方才張嘴,對方就立刻出手,強勢地捂住了她的嘴。
葉清所有的哀嚎都化成鈍語,沉悶悶地縈在胸腔。
小護士湊近了幾分,握緊著腕表,言語怒氣凶狠地追問,“說,這到底是誰的表!”
葉清的眼神開始恍惚,緊張地強行辯解,“阿言的,是阿言的。”
她喘著呼吸,鼻音濃厚又顫抖,“他們兄弟關係好,我兒子過世時,大兒子為了紀念他,特意留下了他的表做紀念。”
她不知道為什麽徐璽的手表會落在對方的手上。
對方是什麽目的,到底要幹什麽?
是不是想要加害徐璽?
所有的疑問堆積起來,葉清莫名地有了危機感,她凜著臉,滿眼凶光地瞪著對方質問,“你到底是誰?阿璽的表為什麽會在你這裏?”
小護士並未搭理她的質問,反倒是把玩著手裏的腕表,動作是言說不盡的狂傲冷漠。
她偏過頭,眸光清冷地盯著葉清,陰測測地帶著幾分沉笑,“我怎麽聽說,季言出車禍時被壓得不成人形,手表也壞了,這塊怎麽連一點瑕疵都沒有?”
葉清的眼神突發驟變,刹那間驚慌閃躲。
對方為什麽要追問徐璽和季言的事情?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葉清越想越心慌,整個人變得六神無主。
她握緊著拳頭,要緊著牙關追問,“你怎麽會知道季言車禍,你到底是誰?”
小護士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她握緊著軍刀逼迫著追問,怒氣衝衝,“回答我的問題!”
葉清被她突然的怒吼嚇得肩膀戰鬥,她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盯著對方。
她現在格外肯定,麵前的這個人在有意針對徐璽。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目的,但肯定不會有好的企圖。
葉清用力地抓著被子,仰著下巴,不知死活地辯解起來,“東西壞了當然就修囉,有什麽問題?!”
她原本存著滿腔孤勇要破釜沉舟,誰知道小護士卻冷聲打斷,“是東西壞了,還是人換了?”
葉清臉色慘白,瞪大了雙眼,呼吸急切,“你說什麽?”
正說著,門外傳來聲音。
小護士握緊著手裏的軍刀,扭頭,滿眼戒備地盯著房門。
此時,門口的保鏢看到包紮好傷口回來的徐璽,雙雙禮貌的點了點頭,“徐少,您回來了!”
“嗯”徐璽由景遙光扶著,走過來,目光懶懶地看了眼病房的門,沉聲問道:“我媽醒了沒有?”
保鏢低著頭,認真地回答道:“暫不清楚,護士在裏麵替夫人換藥。”
旁邊的保鏢見狀,猶豫著將話接了下去,“不過護士進去的時間好像有些長了.……”
徐璽擰了擰眉,沉聲問道:“進去多長時間了?”
保鏢看了看手裏的表,細算著時間應道別:“差……差不多半小時。”
“你說什麽?”徐璽瞪大了雙眼,言語裏全是驚呼,“半小時!”
他心裏猛然一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推開了景遙光。
景遙光被推得後退了兩步,滿眼驚詫地盯著他,“徐璽。”
徐璽沒有搭理她,反倒是衝上前,一把抓住了門把手。
他腕部用力地順時針旋轉,門鎖發出“哐哐哐”地聲音,期間他同時用了幾分力,卻沒有將門打開。
景遙光也意識到不對勁,滿臉凝重地看著徐璽,“怎麽了?”
徐璽擰著眉,一邊用力地旋轉著門鎖,聲音冷沉,“門被人從裏麵鎖了。”
景遙光震住,雙眼大睜,“什麽?”
她跟著也跑過來幫忙,妄圖將房門打開。
門口的兩個保鏢呆住,滿麵忐忑地互相對視,噤若寒蟬。
房門被人用東西抵著,且正好抵在背後的門鎖上。
徐璽心慌意亂,半個小時的時間,不知道裏麵的人有人沒有對葉清做過什麽。
他用力地旋轉著門鎖,不斷地用身體去撞門。
“哐!”
“哐!”
“哐!”
徐璽本身就有傷,這幾下撞擊過後,他纏著紗布的手又開崩血,甚至將潔白的紗布給染了透。
景遙光看著心疼,但又不好勸他不要做,隻得扭頭對杵在旁邊的兩個保鏢發火,“你們還冷著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將門打開?”
那兩位保鏢當下明白過來,沉聲道:“徐少,讓我們來吧。”
徐璽閃開給他們騰出空間,兩位保鏢即刻上手,用身體開始撞門。
保鏢身強體壯,撞擊的力度極大,房門的內推弄得門框跟著晃下了灰塵。
也就三兩下的事,整個人病房的門被兩人撞開。
保鏢沒來得及收力,“嘭”地雙雙撲在門板上,被抵門的推車上掉落的工具砸得渾身是傷。
徐璽從他們身上直接跨過去,緊張地大喊起來,“媽!”
他追進去,隻看見病床前的人迅速收拾好手裏刀,而葉清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
“媽!”徐璽驚喊一聲,指著床邊帶著白色口罩的小護士,沉聲質問,“你是誰?你對我媽做了什麽?”
誰知道,小護士非但沒搭理他,甚至耍雜技般從床的這頭翻身去了靠窗的方向。
她迅速跳上窗台,撩開窗簾。
在從窗口跳出去的同時,小護士竟然回頭看了徐璽一眼。
徐璽麵色冷清,快步追過去,他要抓住這個破壞徐家宴席並且傷害他家人的人。
誰知道,他的手才剛伸出去,小護士就貓著腰,縱身一躍。
白晃晃的陽台,瞬間不見了人影。
徐璽趴在陽台,半邊身子探了出去,卻莫名地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
他氣急敗壞地揮掌,“咚”地砸了一下陽台。
身後,景遙光的聲音透著急切,一遍一遍的大喊起來,“阿姨!阿姨您醒醒。”
徐璽哪裏還有心情去追,扭頭就往床邊衝。
葉清慘白著一張臉躺在那裏,脖子上有一條明顯的刀口,正在往外冒著血液。
徐璽緊張的不行,扶著她的肩膀不住地搖動,“媽!媽!媽!”
葉清脖子上的傷口並不深,但因為驚嚇過度,現在已經完全沒了意識。
徐璽心裏焦急,扭頭瞪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保鏢,怒吼一聲,“愣著做什麽,還不趕快叫醫生?”
其中一位保鏢激靈,轉身就跑。
剩下的那位愁著一張臉看他,猶豫著小聲問道:“那……那人?”
徐璽黑臉,忍不住怒吼起來,“追人啊!”
那位保鏢被罵得灰頭土臉,轉身就往門外衝。
此時,三樓的病房,家屬剛給病人喂好飯準備再削點水果,忽然就聽見窗戶被人用力地拉開了。
靠窗的家屬手裏握著蘋果和水果刀,扭頭就看見從窗外翻進來一位穿著工作服的小護士。
家屬愣住,握著水果刀的手指著對方,沉聲問道:“唉,護士你怎麽翻窗戶進來?”
小護士沒搭理她,直接從窗台上跳了下來。
旁邊的病友家屬也跟著站起來,指著小護士連呻指責,“你們醫院是怎麽回事啊?這成什麽樣子?你嚇到我們病人怎麽辦?”
小護士沒搭理她們,徑直往門口走。
被忽視得徹底的家屬心裏不爽,忍不住在後麵直嚷嚷。
小護士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有二十幾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衝了下來。
為首的人黑著臉,指著不同的方位,冷聲下令,“你們幾個負責帶隊,分樓層搜索。”
話音剛落,一大堆的人分成幾個隊伍,開始逐一排查。
小護士拉了拉臉上的口罩,正好看見旁邊有位推著吊瓶針正緩慢走著的老人,她快一步走過去,跟著彎下了腰,“奶奶,我扶您過去。”
老人的年紀有些大了,頭發花白,眼神也不好,隻是循著聲音道謝,“謝謝啊。”
小護士將腰壓得很低,扶著老人,成功地躲過第一隊人的排查。
小護士抬頭,看到了不遠處“出口”的標誌,她猛地出手拉住旁邊的護士,將老人交給了她。
那護士納悶,不滿地控訴道:“喂,你幹嘛呢?我這體溫還沒查完呢!”
“喂!”
然而,不管她怎麽喊,對方卻置若罔聞,直接往出口奔去。
那護士沒辦法,隻得暫時放下手邊的事,扶著老人家回病房。
小護士衝到通往出口的走廊,原本的擁擠瞬間蕩然無存,反倒是顯得空曠許多。
她低著頭,快步往前走。
這時,後麵排查的黑衣人看到了她,亮起嗓門大喊,“喂,前麵的那個護士,你等一下。”
小護士的背脊微僵,但腳下步履未停,反倒是瞬間加速。
“喂!你站住!”黑衣人見勢不對,立刻邁步快追,同時衝著藍牙耳機喊道:“三樓發現目標,立刻派人過來圍堵。”
小護士的步子邁得急,剛才拐了個完,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猛地將她拽了過去。
隻聽見身後傳來“嘭”地關門聲,房間內拉了厚窗簾,沒有開燈,顯得尤其的黑。
黑暗裏,忽地傳出“咚咚咚”拳腳相加的聲音,兩人在看不清的狀況下盲打。
但從交戰雙方擊打發出的聲音可以斷定,兩人都是練家子,且武功深厚,絕非繡花枕頭。
很快就聽到一記沉悶地“嗯”聲,似乎有誰被重擊了扛不住痛地叫喚了一聲。
兩秒過後,又是“咚”的一聲,類似背部撞擊到牆麵的聲音。
徐徐的呼吸粗喘,借著走廊的光亦可看清,小護士被對方按壓在牆,而對方也沒討到好,脖子正被對方掐住要害。
走廊慘白的光落進來,小護士黑亮的眼睛閃著銳利的鋒芒,忽然她抬腿直接往對方的襠部踢去。
男人的臉色沉黑,隨即抬腿,迅猛地擋住。
他盯著被自己束縛住的女人,冷聲一笑,“穆瑾言果真眼光獨特,你可比一般的女人心狠手辣多了。”
小護士的眉眼微凜,下一秒就聽對方輕哼一聲,態度傲慢地問道:“我說得對嗎?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