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神獸白澤【中】
下刀,開膛,剖腹,取物,止血,上藥,縫合,包紮,所有動作,一氣嗬成,甚至沒有片刻的停頓和遲疑,看的任無憂同唐醉影一愣一愣的,由衷的佩服,暗暗豎起大拇指,這世上真的有花枕月不會的東西嗎?
小白澤在動刀之後,就昏睡了過去,花枕月將它抱入房內,放到床上休息,等她再次走出來之後,任無憂同唐醉影已經將石桌都收拾整理妥當,還叫人泡了壺熱茶過來,總算是可以坐下來好好的喝口茶,順順當當的喘口氣了。
見花枕月出來,任無憂便衝著她招了招手,說:“過來喝茶。”
花枕月便走過來坐下,任無憂給她倒了一盞茶,推到花枕月的麵前,又問了一句:“那個小東西怎麽樣了?”
唐醉影也問了一句:“看樣子,這次傷的不輕,也不知誰有這麽大的本是能將白澤傷成如此模樣。”
從小白澤體內取出的東西還放在石桌之上,用一個白瓷盤子裝著,是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球物體,裏麵隱隱有紅色的光流動,不像是個普通的東西。
花枕月伸手將東西拿了起來,放在太陽下觀看,越看花枕月的眉頭鎖的越深,麵上的神情也變得冷厲,渾身散發出殺氣,那種仿佛下一秒就要殺人的殺氣。
唐醉影試探的問了一句:“花枕月,你沒事吧,看到了什麽?”
任無憂已經伸手過來,說:“我看看。”
花枕月也沒阻止,順手便將珠子放到了任無憂的手中,任無憂如同花枕月一般,將手臂抬起,對著陽光看,陽光透過珠子,反射出一條紅線,剛好落在任無憂的手上,而任無憂也已經看到了裏麵的東西,不看還好,這一看,任無憂的整張臉都變得慘白如紙,手腕一抖,珠子跌落在白瓷盤子裏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唐醉影滿臉疑惑,說:“無憂,你怎麽了,嚇成這個樣子?”
任無憂沒有回答唐醉影的話,而是看著花枕月,身影都在顫抖的問:“是……是真的嗎,我沒有看錯吧?”
花枕月沉默了片刻,說:“你沒有看錯。”
“是什麽,你們兩個這個樣子。”
唐醉影說著也去拿那顆珠子,然而他還沒觸碰,任無憂忽然伸出手打了一下唐醉影的手,說:“別看!”
花枕月微微歎了一口氣,說:“讓他也看看吧。”
任無憂這才收回手,唐醉影隨即將珠子拿在手中,然而,他就同任無憂一樣,隻看了一眼,就慌忙把珠子丟在了瓷盤子裏,驚恐的說:“這……這怎麽可能,花枕月……”
花枕月將麵前的茶盞拿起來,把裏麵的茶水潑在地上,然後用茶盞將珠子蓋了起來,說:“怕的話,就不要看了。”
任無憂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說:“究竟是誰,竟然會使用這麽殘忍的手法,而這種東西又能帶來什麽樣的好處,不可原諒,不可饒恕!”
花枕月抬頭看了看天,秋日的天氣,在晴朗的時候,天空碧藍,沒有任何的陰霾,然而,就在這陽光之下,就會發生許多匪夷所思,陰暗而恐怖的事情。
唐醉影忽然插了一句,說:“這會和祭魂有什麽關係麽?”
“這不好說。”花枕月在沉默過後,回了他一句。
任無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查,必須要查清楚,朗朗乾坤,做下如此罪孽,朗朗乾坤,如此行徑,必遭天譴。”
花枕月倒是笑了一下,任無憂擰眉問:“你笑什麽,這個時候你還笑?”
花枕月抬手拍了一下任無憂的肩膀,說:“不用等天譴,現在,你就是天!”
任無憂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屋內發出一聲響動,似有什麽東西滾落在地,花枕月立即起身走了過去,唐醉影也隨即起身,先看了一眼任無憂,頓了一下,這才開口說:“所謂天譴,是天上的神仙降罪於犯過的人,而你現在就是神仙啊。”
唐醉影說完這句話,便跟上花枕月的腳步,走入到了室內,任無憂坐在那裏將花枕月同唐醉影的話,反複的咀嚼了幾遍,方從中悟出一點點的味道來,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不過……花枕月,唐醉影,我現在還不是神仙啊!”
任無憂說著,也跟著跑了進來,原來是小白澤醒了,還弄掉了枕頭,好在它沒掉下來,不然剛縫合好的傷口,非要又扯開了不可,花枕月小心的將白澤重新安頓好,手掌輕拍著安撫,說:“你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好,現在還不能亂動,一切事情等傷好了再說。”
“嚶!”小白澤發出一聲。
唐醉影說:“它好像有話要同你說。”
任無憂也說:“受了這麽重的傷,該不會是要找你幫它報仇的吧。”
花枕月安撫好了小白澤,回了二人一句,說:“白澤是帶來祥瑞的神獸,它們性情溫和,鮮少與人結怨,不過,若是遭人殘害,也會奮起反抗,施加暴力,同時,也因為他們自身足夠強大,所以,是不會找別人來幫忙報仇的,你想多了。”
任無憂問:“那它找你做什麽?”
花枕月略略想了想,說:“大概是想要我送它回家吧。”
“回東海?”唐醉影問。
花枕月點了點頭,說:“白澤從東海而來,自當要回東海去。”
小白澤團成一團,就像一個糯米團子一樣,隻露出兩隻圓圓的小眼睛,當真是弱小,可憐,而又無助,任無憂低聲的說了一句:“小東西,你要快快的好起來,隻有身體健康了,才能回家。”
任無憂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溫柔起來的時候,也是很溫柔的。
唐醉影說:“白澤雖然現在無事了,可是,關於它受傷的事情,還是要調查清楚,不然,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對!”任無憂斬釘截鐵的說:“一定要調查清楚,花枕月,你說吧,該怎麽做,我全部都聽你的,隻要能找出這後麵的罪魁禍首,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絕對不會違背你的意願。”
花枕月輕輕拍了拍白澤,說:“不要著急,該來的總會來的,其實,想要讓白澤開口,也不會很難的事情,唐醉影便有這個能力。”
唐醉影愣了一下,說:“我?我不會呀。”
花枕月眉頭一挑,說:“我教你呀。”
唐醉影就更疑惑了,說:“那我要怎麽做?”
花枕月起身讓開位置,指著自己方才所坐的位置,說:“你坐在這裏,按照我說的做,用你體內的天地靈珠的威力,來幫助白澤,讓它可以獲得短暫的力量。”
唐醉影半信半疑的坐下去。
花枕月說:“將手放在白色的頭上,靠近它頭上的角。”
唐醉影便按照花枕月所說的做了,一手扶著衣袖,一手放在白澤的頭上,手心貼在白色的粉色的小角角上,他這才發覺,白澤的角是冰的,涼氣順著掌心,一直蔓延到身上,這個小東西所受的苦,遠比想象的多。
花枕月繼續說:“沉元納氣,將靈珠之力匯聚到掌心,由掌心傳入到白澤色身上,它自會用這股自然之力,為自己修複傷體的,注意要專心,不可分心。”
“嗯。”唐醉影點頭應了一聲,便收斂心神,雙目輕閉,調動體內靈珠之力,匯聚於一處,靈珠之力如同潺潺流水一般,順著手臂流入到掌心,最後,流入到白色的角上,粉色的角發出柔和的光,且光越來越是明亮,最後白澤的整個身體都在發光,小白澤暗淡的眼神開始變得有精神,貪婪的吸收著唐醉影體內的力量,這會變作是唐醉影呼吸急促,不能自己了。
任無憂一把抓住花枕月的手臂,說:“花枕月,唐醉影有些不對勁。”
花枕月也已發現了唐醉影的不對勁,邁步上前,手指並攏,以手做刀,將唐醉影與小白澤分開來,二者切斷,唐醉影如同脫力一般,身體向後,若不是有床板擋著,非要跌倒地上去不可。
任無憂連忙倒了一杯水,送到唐醉影的嘴邊,說:“先喝口水,感覺怎麽樣?”
唐醉影隻大口的喘著氣,喝水他也是一口都喝不下的,任無憂隻得將水放回去,抬手給唐醉影順氣。
花枕月目光有嚴厲的看著趴在床上的小白澤,說:“我的朋友救你,你需得感恩,卻不能一味的索取,這樣會害了他。”
小白澤兩隻爪子將臉麵都埋起來,低低的說了一句:“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道力量太舒服了,就一時沒有忍住。”
“說……說話了?!”
唐醉影同任無憂大吃一驚,唐醉影這口氣也順了過來,身體探過來,盯著小白澤看,任無憂也如同發現了不得的事情一樣,蹲在床頭,兩隻眼睛不錯眼珠的盯著看。
花枕月有點看不下去,說:“我都說了,它是神獸白澤,能說話,是很自然的事情,它雖然吸收了靈珠之力,但是,這股力道並不能將它治愈,白澤的身體還很虛弱,有什麽要問的話,盡快問,問完了,要睡覺的。”
這個東西的出現就帶著謎團,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