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神獸白澤【上】
小東西白白嫩嫩的,頭上雖然有角,但是那個角還是粉紅色的,陽光一晃,猶如會發光一般,身上毛茸茸,長毛幾乎要垂到地麵上,露出四隻小腳,踩在地麵上,往臉上看,一雙烏溜溜的圓眼睛,時不時的還會變色,這怎麽看都是個可愛的小動物,和那個傳聞之中無所不能的神獸風馬牛不相及。
任無憂好奇的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去碰了碰小東西的粉色小角角,說:“你說它是個小貓我還勉強相信,你說它是白澤,我覺得這很不靠譜……啊!”
小白澤個頭小小的,脾氣卻很大,“嗷嗚”一口,要不是任無憂收手收的快,手指頭都要被咬掉了去。
任無憂後知後覺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還動了動手指,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手指頭還在,沒有被咬掉,花枕月,這是白澤嗎,不像啊。”
“你別動它,白澤是上古神獸,擁有著可怕的力量。”花枕月一邊說著,一邊在白澤麵前蹲下身來,雙目看著麵前的小小的白色團子,問了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又如何變成這般模樣,發生了什麽事情?”
“嚶!”小白澤晃了一下腦袋,低頭蹭蹭花枕月的腳,眼睛裏蓄滿淚水,叫人看了都是心疼。
任無憂覺得這不對勁,不滿的說:“你不是說它很凶,我看它一點也不凶,它就是凶我而已。”
唐醉影伸手拍了拍任無憂,說:“你不經同意就去摸人家的角角,當然要凶你,對待小動物要溫柔一些才好。”
“溫柔?”任無憂疑惑的問了一句,歪著頭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蹲到花枕月的旁邊,笑眯眯的看著小白澤,說:“白澤是吧,聽說你無所不能,什麽都會,什麽都能邊,好多人把你放在家裏辟邪賑災的,你那麽強大,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一個雷把你劈下來的嗎,可是,最近也沒打雷啊……啊!”
這次倒不是任無憂動作快,而是唐醉影動作足夠的快,一把將任無憂拉到身後,任無憂這才免遭白澤之口,任無憂把雙手都抱在懷裏,說:“它怎麽又咬我,我又沒得罪它!”
花枕月搖了搖頭,說:“你們兩個老實一點,我好好的問問它。”
任無憂被咬了兩次,這次是再也不敢上前,躲得遠遠的,唐醉影則不遠不近的站著,說:“聽聞白澤居住於東海,這裏距離東海甚遠,怕是有些故事的。”
小白澤很小一個,花枕月索性便盤膝坐在了地上,低著頭又問了一遍:“這裏沒有危險,有什麽事情,盡可說與我聽。”
溫柔的聲音讓小白澤卸下防備,歪著頭又蹭了一下花枕月,口中發出“嚶嚶”的聲音,花枕月便歎了口氣,說:“看來確實有發生什麽,這隻白澤現在還不能說話,而且又被驚嚇到了的樣子,我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它身上施了什麽咒術。”
兩點光華在指尖閃現,花枕月繞指捏了一個蓮花,雙目微垂,口中說了一聲:“去!”
金色光華將小白澤團團圍住,小白澤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這金色的光華,還會跳起來追著光走,絲絲縷縷的光華穿透小白澤的身體,繞了一圈又是一圈,忽然,光華被擋住,頃刻之間,又被反彈回來,竟是打在花枕月的身上,花枕月迫不得已隻得收了陣法。
唐醉影立即走上前來,關心的詢問:“花枕月,你沒事吧。”
任無憂也泡上前來,說:“這小東西之前害你,現在又來害你,你還幫他。”
花枕月衝著兩人搖了搖頭,說:“我沒事,白澤有事。”
小白澤跌落在地上,渾身癱軟了一般,喘氣也是有氣無力的,一雙眼睛失了光彩,趴在那裏一動不動,花枕月半跪在地上,伸手向前,說:“我看看是怎麽回事,不會傷害你,不要怕,乖,老老實實的不要動。”
任無憂見花枕月伸手,一把給她來回來,說:“花枕月,這小東西會咬人的,剛剛就差點把我的手指頭給咬掉了,你不要命啦。”
花枕月嗔了任無憂一眼,移轉目光看向唐醉影,抬手揮了揮,說:“把他拉走。”
唐醉影拉起任無憂,說:“無憂,無憂,你就把事情交給花枕月,讓她來處理,我們站在旁邊看著就好,莫動手,莫動手。”
任無憂不情不願的被唐醉影給拉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又補了一句:“花枕月,你才剛剛撿回一條命,再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我可不會去救你。”
“我知道了。”花枕月頭也不會的應了一句,同時再次伸出手,溫柔的說:“沒事的,他就是擔心我而已,他沒有想要傷害你,這裏也沒有人會傷害你,老實躺著,我看看。”
花枕月的手終於是摸到了小白澤的身上,小白澤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呼吸很困難的樣子,花枕月小心翼翼的磨著,厚重的長毛下,又柔又軟,一邊摸著,花枕月還一邊問:“這裏痛麽,還是這裏,嗯……啊!”
往下摸到腹部的時候,小白澤一下子從地麵上彈了起來,花枕月急忙收手,隻見小白澤彈如空中,接著又跌落下來,花枕月沒有閃躲,伸出雙手,將小白澤接在懷裏。
任無憂嚷嚷了一句:“你看,我說的對吧,它那麽凶,端會咬人的。”
花枕月手裏抱著小白澤,轉過身走到院子裏的石桌旁邊,麵色焦急,說:“唐醉影,去準備清水,任無憂,去給我拿剪刀,匕首,紗布,還要準備傷口愈合的金瘡藥,王府裏應該有上好的金瘡藥,越多越好,快去!”
“好。”唐醉影答應了一聲,同時拍了一下任無憂,說:“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啊!”
任無憂有點傻愣的,被唐醉影一拍,這才緩過神來,點頭應聲,說:“好。”
兩個人分別去準備,花枕月則將小白澤放到石桌上,手掌放在小白澤的身體上,輕輕安撫,說:“沒事的,很快就好,我在這裏。”
小白澤躺在上麵,圓溜溜的眼睛也變得沒有了神色,隻張著嘴大口的呼吸著,花枕月伸手掀開長長厚厚的毛,露出腹部的位置,肚子上隻有一些軟毛,而在下腹的位置上,凸起一個大包,顯示出黑紅的顏色,幾乎要將肚皮撐破了一樣。
唐醉影打了一盆清水過來,便看到這情景,也是駭然,說:“這……怎麽會這樣?”
花枕月麵色很不好,說:“這是一隻幼年的白澤,尚未成型,可能是走失了,遇上了什麽危險的事情,導致如此結果,我需要把這裏剝開,取出裏麵的東西,等會你幫我按住它。”
花枕月手指比劃著小白澤腹部凸起的位置,接著說:“上輩子的時候,倒是有做過這開膛剖腹的事情,這輩子還沒做過,手有點生,也不知道下刀準不準。”
“呃……”唐醉影臉色微變,說:“要不要請個專業的獸醫大夫過來,穩妥一些。”
花枕月眉頭一挑,說:“你來解釋為何白澤會出現在普通人家?”
聽了這話,唐醉影慌忙搖頭,擺手,說:“不了不了,還是你來,我相信你的技術。”
說話之間,任無憂已經捧著花枕月需要的東西跑了進來,一股腦的放到石桌上,說:“東西都在這裏,裏麵還有針線,花枕月,你要這些東西是做什麽,啊!這小東西怎麽了,這怎麽鼓起這麽大一個包,看著好嚇人,一定很疼。”
被小白澤咬了兩次,任無憂本來挺生氣的,現在看到這情景,任無憂的心就有軟了下來,還輕輕的吹了一下,說:“原來是身體難受,才這麽凶的,是我誤會你了。”
年少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花枕月拍了拍任無憂的手腕,說:“你們兩個摁住他,我需要把這裏剝開,取出裏麵的東西,現在開始吧。”
“等……等一下!”任無憂驚了一下,說:“花枕月,你又不是大夫,你還想給它療傷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花枕月挽起袖子,拿起匕首,比劃了一下,說:“要不你來,我也沒有意見的。”
任無憂腳步往後退了一步,渾身都在拒絕,說:“不不不,還是你來,我看著就好,我好好看著。”
唐醉影忍不住笑,說:“花枕月說她上一世有做過,且相信她吧,而且白澤是神獸,應該沒有那麽脆弱。”
可是現在分明很脆弱,躺在這,呼吸都很困難了,任無憂歎息一聲,走到一邊,說:“好吧,我也相信花枕月,開始吧。”
花枕月將手中的匕首放下,將一塊白布撲在上麵,將任無憂帶回來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擺放好,匕首,剪刀,金瘡藥,紗布,穿線的針等等,任無憂很是實在,金瘡藥拿了有四五瓶,均是上等的小瓷瓶,東西擺放好之後,花枕月又點燃了一盞燈,說:“等會開刀之時,白澤會很痛苦,你們兩個要死死的按住它,不要讓它亂動,我下手可不太穩。”
任無憂同唐醉影忽然就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任無憂說:“花枕月,你就不要再囉嗦了,動手吧。”
唐醉影也是緊張的額頭上不停的冒汗,說:“開始吧,宜早不宜遲。”
“那好吧。”
花枕月深吸了一口氣,先淨了手,然後拿起匕首,先看了一眼小白澤,說:“我要動手了,會有一點疼,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小白澤呼著氣,微微的點了點頭。
花枕月微微的笑了笑,說:“真是個乖孩子,那麽,現在開始。”
桂花樹下,花枕月手起刀落,竟是開出了一個震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