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收編
楚墨笑了,手裏出現了物件。
“你怎知道那樣的藥丸,我僅有一粒?”
麵具人愣了愣,隨即笑道,“即便不止一粒,這種提升潛力的禁藥,服下去的後果,誰吃誰知道。楚墨笑了笑,拉開手裏的保險,緩緩朝外走去。
“攔住他。”
麵具人絲毫不急。
而圍過來的六個人也不急。
他們早已定好策略,萬一楚墨真又透支潛力提升境界,那隻要遠遠盯住他,不讓他逃走便是。
出了祠堂,楚墨眉頭微皺。
難不成今日又要浪費積分購買那丹藥?
關鍵是那後續的反噬太令人難受。
便在楚墨捏著煙霧彈進退兩難之際,遠處馬蹄聲聲。
“賊人楚墨,哪裏逃?”
遠遠的,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宋大人?他不是賦閑在家嗎?難道因為京都府衙的大牢被劫,武衡讓他戴罪立功?”
楚墨心念電轉。
宋廉身後跟著的黑甲騎軍烏決泱的,怕是超過兩千之數。
“楚墨,你逃不掉了。”
手一揮,上百騎兵上前,將楚墨圍了起來。
麵具人眼裏有著不解。
但天道教的行事規則讓他不得不隱入暗中,伺機而動。
“反抗者死。拿下!”
“殺!”
宋廉抽劍而出,一馬當先衝向楚墨。
“當”的一聲,楚墨擋開長劍,被震退半步。
“大人,看來這楚墨的境界的的確確是跌落了。”
暗影中,麵具人身側有人說道。
“這小子鬼主意多,先靜觀其變。”
麵具人依舊抱著懷疑的態度。
“大人是對這宋廉不信任?”
“這宋廉素來鐵麵無私,又與楚墨交好,若說他帶人來擒拿楚墨我是不信的,除非……”“除非什麽?”
“除非他是來救楚墨的。”
陳子毅看著火把光芒下激鬥正酣的楚墨與宋廉,目光灼灼。
“一邊去,小孩子懂個屁。”
蒙麵的大師級武道高手瞟了眼陳子毅,鄙薄道。
“是,大人說的對。”
陳子毅垂下頭,目光望著腳尖,頗為恭順。
可拽著的拳頭,揭示了他內心的呐喊。
“你不服?”
大師級武者的感知何等敏銳,陳子毅拽拳的聲音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好了,和一個孩子計較啥……”
麵具人回頭看了眼陳子毅,愈發對他來了興致。
這般年歲便有這等狠心與敏銳,倒也少見。
“拿著這麵令牌,日後便跟著我吧。”
“謝大人!”
陳子毅迅速跪地,頭磕著地板,拽著小小令牌的手微微顫抖,根本按捺不住心中激動。
“退下吧,今夜之事已非你所能參與的……”
正說話間,“呲”的一聲輕響,緊接著一陣濃煙冒出,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種刺鼻的氣味。
“咳咳咳……”
圍堵楚墨的黑甲騎兵劇烈咳嗽,涕淚交加,緊接著馬匹忽然亂了起來不受控製。
“晡晡呲……”
騰空而起的楚墨如同天女散花般,許多煙幕彈與催淚飛灑而出。
“不好,他要逃!”
麵具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正打算飛身而出時,卻見濃霧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緊接著楚墨落腳之地白光驟起,將黑夜點亮,若烈日般。
“啊……我的眼睛!”
哀嚎聲中,白光與煙霧四處亮起。
麵具人知道不妙,閉著眼大喝一聲:“別讓他逃了!”
說話間朝著楚墨氣息消逝的地方,揚手擲出一顆圓球。
“咳咳咳……”
半晌後,煙霧消散,卻哪裏還能找到楚墨的身影?
晌午,驕陽似火。
平靜的河麵倒映著山影,無風無浪。
岸畔的蘆華蕩裏忽然驚起野鴨。
“咳…”
楚墨吐掉嘴裏的泥沙,大口大口吸著氣。
“嘶…”
昨夜被暗器擊中的肩膀鑽心的痛。
楚墨沒有塗傷藥。
“算是給自己的教訓吧。”
這次陳子毅的背叛給楚墨上了一課。
若非前陣子無聊試試手氣時抽到的龜息功法決,趁著混亂中脫離大師武者感應,否則,即便他能躲過黑甲騎軍的搜索,也難逃大師級強者的感應。
回望皇城方向,楚墨在心裏記下宋廉恩情。
他知道,即便武衡想通過他來實現一定程度上的製衡天道教,宋廉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否則武衡沒法向天道教交代。
“但願老天能眷顧好人吧。”
楚墨跨上摩托,狠下心來離去。
既然無力改變,那就不拖泥帶水。
楚墨隱隱察覺到自己心態的轉變。
自從接受愛麗絲提議,五年內完成天下爭霸後,楚墨心底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了。那種躍躍欲試與期待。
以及那種所愛皆成灰的結局,他,絕不接受。
“那便瘋狂一回吧。”
武仁五年,冬。
以仁皇名義發布的最後一道旨意,隨著邸報傳遍天下,遼國及其聯軍開始撤軍。
持續大半年的征戰落下帷幕。
至少,在百姓眼裏是這樣的。
青山居士獲悉聖旨內容後,急怒攻心下噴出鮮血,大呼天亡乾國。
緊接著不顧病體,掙紮著來到皇城欲見譽王武衡,被拒。
遂在皇城外敲響聞天鼓。
國子監祭酒張居然聞訊趕至時,青山居士已倒在雪地裏,氣息奄奄。
“張……張學士,斷不可尊遼國為上國,繳納歲貢……此乃……此乃,亡國之策啊……是夜,大雪漫天。
是夜,一代鴻儒盍然而逝。
翌日,仁皇薨。
武衡繼位,改元“永昌”。
楚墨收到消息時,一個人登上了被島上住民稱為東山的山巔。
巨石上,憑風而立。
漫天大雪被無形氣勁阻隔,竟不能落於他身。
係統終於在愛麗絲的放水下,累積了萬點積分。
而宗師級實力,便是萬點積分後,新增的購買項。
情緒漸漸平複的楚墨,渾然沒有晉升宗師級的喜悅。
熄滅不知第幾根煙,楚墨眺望著無垠海麵許久,輕聲自語道:“居士,這江山,斷然不會令你失望。”
‘敝…”
循聲望去,趙飛燕纖細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那麽柔弱。
“娘子何時來的?”
楚墨一個閃身便到了趙飛燕身旁。
“相公莫要憂思過度……老師他,他也不希望相公如此。”
趙飛燕紅腫的雙眸裏,有著悲傷,有著關切。
“傻丫頭,倒是你自己莫要傷心。或許,居士這樣走了,倒也算是種解脫吧。
楚墨輕輕彈去趙飛燕身上雪花,拿了件貂毛大衣披在她身上。
“相公,輕歌妹妹傳了消息回來,說是事情忙,這個年節便不回來了。”
靠著相公溫暖的胸膛,趙飛燕心內稍安,想起自己上來的目的,自懷中掏出了信件。
“這丫頭,暗網已漸入佳境,她怎滴還這般忙碌?”
楚墨看完信件,憐惜道。
沒法子,自打那日回島,楚墨召集骨幹力量宣布參與天下爭霸後,顧輕歌主動請纓承擔暗網重建,一去便是兩個月。
雖說有足夠防護手段,楚墨不擔心她安危,但一個弱女子置身於這等情報工作,還是令他心有憐惜。
奈何,暗網是楚墨計劃裏至關重要的一環,而顧輕歌原本就隨著燕小北熟悉暗衛運作,再加上她花魁經曆,對風月場運作極為熟稔,有她與燕小北協作,倒的確是最佳選擇。
“相公,年節後,我也要去嶺南。”
趙飛燕翹首說道。
“你去做什麽?”
“領兵啊。怎麽,相公看不起我?”
“不不不,侯府將門世家,娘子家學淵源自然對戰陣一道熟悉,隻是,島內如何能少了娘子坐鎮?”
“可是輕歌妹妹如今都能獨擋一麵了。0。”
“攘外必先安內。這裏,是咱們的根,隻有大本營無恙,相公才能安心在外拚搏,徐懷、霍隱等才有底
氣…
“可是……相公不是已經將有二心之人全都趕出島了麽?”
趙飛燕氣惱的跺了跺腳。
她就知道自家相公公不會讓她上陣殺敵。
她同樣知道楚墨說的有道理。
島上,不能沒有人坐鎮。
“並非全都趕走了。”
楚墨自空間摸出本薄薄的冊子,“這裏麵還有二十人。”
“她也是細作?相公為何不說?”
趙飛燕指著其中一個名字震怒道。
“隱在暗中的細作才是細作,娘子以為呢?”
趙飛燕不說話了,目光緊緊盯著那個讓她心刺痛的名字。
楚墨將冊子交給趙飛燕,“島上諸事繁多,灌鋼工坊、製船工坊、糧食與器械,等等等等,離了娘子,難不成要奶奶出來話事不成?”
“飛燕隻是心疼相公,心疼輕歌妹子。”
趙飛燕眼眸裏又蓄滿了淚水。
她自然不能讓奶奶來做這些。
那夜相公與奶奶徹夜長談後,奶奶便蒼老了許多。
對那夜談話後便開始一心禮佛的老太君而言,讓她親身參與這些,親手毀掉侯府世代忠良的傳承,豈不是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相公那夜到底與奶奶說了些什麽?”
趙飛燕再一次問起,小嘴嘟得老高。
這嘟嘴的模樣可太可愛了,讓楚墨原本陰鬱的心境有了瞬間鬆動。
“娘子看到了什麽?”
楚墨按著趙飛燕肩膀,輕輕將她轉了個身,指著山腳下。
“除了鄉親們點的油燈,黑駿駿的,看的到啥?”
“萬家燈火。”
楚墨的聲音莫名有了色彩。
“那夜,我也是這般指著山腳與奶奶分說。”
趙飛燕扭頭微微仰視著楚墨,看著他眼裏驟然亮起的光。
再看看四周絮絮而下的飛雪,誰能想到這些不久前還流離失所、走投無路的流民,對比如今有所居,有炭火取暖的幸福模樣,趙飛燕心中擇動忽然便明白了奶奶徹底放手的原因。
靠在楚墨懷裏,趙飛燕檀口輕啟:“這燈火,真美。”
陸陸續續接納了近三十萬人後,楚墨缺錢了。
而江南三路,無疑是乾國最富裕的地方。
同時也是武衡,現在的永昌皇最大的經濟來源地。
這還是楚墨第一次正式踏足江南。
秦淮河畔被二月春風剪過的楊趙枝,已能看到嫩芽叢生。
而晨曦下煙霧中的畫舫,依舊可見燈光點點。
醉仙坊,無疑是秦淮河十裏煙花場中,最大的一個。
此刻,楚墨便在花魁知畫姑娘的琴聲中,放歌縱酒。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當賞。”
“公子豪氣。”
一曲終了,知畫掩袖,陪楚墨飲盡杯酒。
滿臉醉意的楚墨在懷裏摸了半晌,醉眼迷離的問道:“我的錢袋子呢?”
“公子,可不就在您身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