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武沐的無奈,飛雁關失守
“袁重信,你這奸人,助紂為虐,不得好死!”
被長刀架在脖子上的楚墨大聲咒罵。
“大膽!竟敢辱罵大人!落入我京都府衙手裏,想死,沒那麽容易。”
有捕快上前怒斥的同時,一棍子重重砸往楚墨膝蓋。
“啪”的一聲,棍子砸在楚墨小腿上,斷為兩截。
小腿火辣辣的疼。
這還是楚墨用巧勁避開膝蓋,否則這一棍子下來,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別想走路利索。“還敢躲?”
“算了,先綁了,帶回府衙。”
袁重信揮手製止那捕快,一聲令下後,捕快湧上來,鐵鏈將楚墨捆成一團麻花般。
“袁頭,你手傷了,快去醫館包紮處理下吧。”
捕快看著袁重信左手上滴落的鮮血關心道。
“此人武功高強,不親自把他押入大牢,我放心不下。”
袁重信說著抄起楚墨身上的鎖鏈,生硬而蠻橫的朝京都府衙而去。
京都府衙的大牢,楚墨不算陌生。
小臂粗的格柵內,人滿為患。
血腥味、惡臭伴著呻吟聲、哭嚎聲,楚墨垂下目光。
那許多牢房裏的人,他都叫的出名字。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與定遠候府不過是有生意上的來往,並無深交啊。”
眼看著要到最裏邊牢房時,一名書生抓著木格柵大聲喊道。
“嚷什麽嚷,有沒有關係,大人自會查清。”
獄卒手裏的鞭子“啪”的一聲抽在格柵上,嚇了那人一跳。
“快點弄完睡覺了……這地方臭烘烘的,多待一會都讓人惡心。”
另一名獄卒催促道。
“牢頭說的是。三更半夜的,還是窩在自家婆娘身上來著舒坦。”
獄卒嘿嘿笑著。
“牢頭,那邊監裏有幾個女子姿色還不錯,要不要小的給您安排安排……”
獄卒臉上的表情很是猥瑣。
“這不好吧…”
牢頭說著將一瘸一拐的楚墨推入大牢。
看的出來,他意動了。
“牢頭可還記得那個脾氣暴躁的小辣椒?聽人說,她不僅是侯府排的上名號的燕小北老相好,還曾是煙波湖畫舫上的舞女。”
“哦?”
牢頭想起那女子,心動了。
“可是宋大人……”
“宋濂都自身難保了,還管他幹什麽?再說,牢裏這許多人,死上幾個不很正常麽?”
獄卒提到宋濂時,眼中有著仇恨。
“牢頭,隻要一包這個,管她什麽貞潔烈女,保管……嘿嘿嘿……”
獄卒看了眼牢頭,從懷裏摸出個紙包晃了晃。
聲音漸行漸遠,被鎖上鎖鏈的楚墨心中歎了口氣。
燕小北的相好,他不能不救。
一旦救,必將打亂了他的計劃。
心念電轉間,楚墨的手也沒閑著。
環繞周身的鎖鏈,瞬間消失。
“這空間儲存的功能在這時候倒是挺合適的。”
楚墨在心中自嘲。
“你……你是姑爺?”
對麵監牢裏的人顫抖著聲音問道。
“十六?”
“真的是您!”
趙十六喜極而泣。
“什麽?姑爺來了?”
趙十六身旁突然圍上來幾十名府兵。
最裏邊的幾間牢房,關押的都是確定性的侯府暗衛。
“噓!”
楚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從空間拿了把大剪子出來,門閂被一把剪斷。
“十六,這些傷藥給大家塗上……再把弟兄們都救出來,我去女監那邊看看,回來前,不要妄動。楚墨打開對麵牢門,將止血散等傷藥放在地上的同時,數百架弩弓與鋼刀出現在牢房內。
“挑趁手的兵器,等我將女眷救出來後,咱們一起殺出去。”
“姑爺放心!”
趙十六顧不上震驚於楚墨的神通廣大,招呼著傷勢不太嚴重的弟兄們救治傷員。
女監在通道的另一頭。
剛一進通道,楚墨就聽到那獄卒放肆的笑聲與女子求饒哭訴聲。
“噓!”
楚墨朝發現自己的女囚犯做了個手勢,悄悄將門閂剪斷,輕聲道“先別出聲,待我解決了那獄卒後救大家出去。”
“公子可是侯府的人?”
有一女子問道。
“是。”
“我是工部郎中家的長女楚綃,因家父為英武侯申辯,舉家被打入大牢,還請公子救救家父與家兄。”
女子說著就要下跪。
“工部郎中,可是楚雲,楚大人家?”
“正是。”
“姑娘且稍候,定不叫楚大人含冤。”
楚墨扶起楚綃。
“想死可沒那麽容易。”
裏麵監牢傳來陰惻惻笑聲與驚叫聲。
緊接著衣服被撕碎的嗤啦聲。
女子哭泣聲。
“小北哥定會為奴家報仇。”
“報仇?哈哈哈……”獄卒大笑,“燕小北已經跑了,惶惶如散家之犬。“牢頭可是被美色迷惑了?”
“這……怕不太好吧?”
牢頭的聲音有點猶豫。
定遠伯府積威猶在。
“我說大哥,開弓哪有回頭箭的,您不上,我可上了啊……”
“怎麽,嚇傻了,不吭聲了?這就對了嘛。”
獄卒眼見女子表情精彩,忍不住喜道。
“你……你是何人?”
剛剛解開衣帶的牢頭發現不對勁,轉身看到手持長刀的楚墨,驚呼出聲。
“剛剛是你說燕小北如散家之犬?”
楚墨長刀架在牢頭脖子上。
“這裏是京都府衙大牢,擅闖大牢者,死!”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宋濂不在,這京都府衙都亂成了這般。”楚墨歎息著。
“你不能殺……”
牢頭話未說完便人頭落地。
“啊…”
獄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失禁了。
‘爺,爺……饒命啊。
他已經認出,此人正是剛剛被鎖在大牢裏的那人。“小的隻是奉命行事,冤有頭債有主啊……”獄卒磕頭如搗蒜。
“奉命行事?”
楚墨笑了笑,長刀架在他脖子上。
“公子,可否讓奴家來?”
衣裳襤褸的女子眼裏有著仇恨。
“把衣裳披上,我在外間等你。”
工部郎中居然因為為自己說話而下獄,楚墨覺得很荒謬。
可在這樣一言可決生死的時代裏,又再正常不過。
耳畔傳來獄卒的慘叫求饒聲,楚墨沉默著,將女囚牢門一一打開。
姑……姑爺
“雲嫂?”
正是忠義酒樓掌櫃雲聰家裏的婆娘。
“姑爺?英武侯?”
被解救的女子們驚異之下,一時忘了身處牢籠中,瞟向楚墨的眸光帶著好奇,探究。“噓…”
楚墨無奈。
不是說這化妝術就是父母見了都認不出來,結果這才多久就被人接連識破。
楚墨不由在心裏吐槽霍隱的化妝術。
慘嚎聲已經低落下去,漸不可聞。
傳聞中的小北那口子,終於柃著帶血的刀,走了出來。
“不知姑娘和小北是何幹係?”
楚墨試探的問道。
“公子是哪位?”
小姑娘警覺的問道。
“這是英武侯。”
雲嫂、楚綃同時介紹道。
“英武侯?”小姑娘狐疑的看著楚墨,“小北他可安好?”
“放心吧。小北聽說姑娘被困京都府衙,特地讓握務必救你出去。”
楚墨索性賣了個人情給燕小北。
“真的?”小姑娘眼眸明顯亮了起來。
“自然……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論其它。”
人員聚齊後,大家夥齊刷刷看向楚墨。
“公子可有計策?”
“五更鼓剛過,城防士卒巡邏間隙在一炷香。這一炷香,便是我等逃命的關鍵……
“一柱香的距離,必須趕到這!”
楚墨指著朱雀街上的一間鋪子。
“成衣坊?”
楚綃脫口而出。
平日裏她可沒少光顧這間由侯府大小姐親自照看的鋪子,對這一帶自是熟識。
“正是……大家往後退一退。”
早已踩好點的楚墨,來到了南側第三個牢房,這上方,正是京都府衙的卷宗密室。
而卷宗密室再往上,則緊挨著朱雀街。
楚墨的辦法很筒單,直接從牢房打通通道,再利用無人機偵查,避開禁軍夜巡的隊伍。
“嘭”的一聲悶響,地牢頂部的泥土坊塌,一個近乎半米的不規則通道出現在頭頂,楚墨不等灰塵散盡,直接跳了上去。
卷宗室內有油燈常明。
昏黃燈光下,一個鬼影都沒有。
“十六,帶大家上來。”
楚墨仔細核對過位置安放好震爆彈後,朝缺口喊道。
近千人的隊伍陸續爬了上來。
工部郎中楚雲看著豁口瞠目結舌。
“父親!莫要誤了英武侯大事。”
楚綃提醒道。
她知道,若是不打斷,怕是父親能花幾天時間去琢磨這個豁口是如何形成的。
“久別重逢,郎中風采依舊啊。”
楚墨笑道。
能在京都府衙大牢內,遇到楚雲連同工部上百工匠,這對楚墨而言無疑是天上掉館餅的事。
更何況,這上百名工匠或是與自己親近,或是對自己善待工匠的想法頗為認同。
“這是震爆彈。”
楚墨指著被自己貼於卷宗室牆根的一小片東西說道。
“震爆彈?那是何物?”
“郎中且看……”
楚墨上前在震爆彈上壓了一下,快速後退。
“嘭”的一聲,竹簡與木屑以及土石橫飛中,朱雀街出現在眼前。
星光下的朱雀街,如同隱在淡淡薄霧中的巨蟒,在人不經意間的刹那席卷而來。
楚墨帶著近千人的隊伍,就那麽堂而皇之的穿行。
“英武侯這是何物?”
郎中楚雲看著楚墨充滿神秘感的頭盔,好奇心再度泛濫。
“此乃神器,坐在家中便能觀天下。”
楚墨笑道。
既然想要招攬以楚雲為首的工匠,那投其所好,用這些新鮮玩意勾引他們的好奇無疑是最好的辦法。楚墨說著將頭盔取了下來,“郎中可要試試?”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楚雲不理女兒楚綃的眼色,接過頭盔便套了上去。
這一套上去,撲麵而來的畫麵,讓他一個驚嚇,差點一腳踩空。
“父親?”
楚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楚雲。
“沒事。”
脫下頭盔,揉了揉眼睛後,楚雲再次戴上。
片刻後,楚雲再次脫下頭盔。
他覺得自己固有的認知,在這樣的神乎其技的物件中,被徹底顛覆了。
“英武侯……”
楚雲將頭盔遞回楚墨,一時間竟不知從何問起。
“不急於一時。再說,也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的清的。郎中若是有暇,侯府在海外有處島嶼,那裏,是工匠的聖地。”
楚墨笑著說道。
楚雲雖然醉心於各種工匠活,癡迷於鑽研各種被認為異想天開的構想,但他最初可是地地道道的進士出
身。
當年楚雲毅然決然舍棄金光燦燦的仕途,轉而投身匠作坊一事可是轟動京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