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見不得英年早逝
她盯著虞悠悠，話語有些緊張，“姑娘最是性情中人……想要一生一世一雙饒人，當初那般傾慕蘇公子，可蘇公子和三姑娘廝混，您都忍不得，便果斷解除了婚姻。你雖然從不承認自己對姑爺動了心，可奴婢看得出，您隻是害怕，害怕又似上一段感情那般受到傷害。與其害怕，為何不一探究竟，為何不去努力，讓其愛上自己，就算最後對方沒愛上自己，那最起碼也努力過……”
虞悠悠怔怔看著她，聽她長篇大論的道。
“其實，你應該最是見不得姑爺英年早逝的，不然你也不會這般聽話，呆在屋裏不出去溜達。你就是嘴硬心軟！”
不知為何，青梅這番話，竟讓她鼻頭一酸。
讓她想起阿姐嫁人前留給她的囑咐，阿姐，悠悠日後長大了，一定要嫁給自己心愛之人。
當時雖年幼不懂，可在阿姐去世後，母親瘋癲的那夜，她嘶喊，聲嘶力竭的哭泣……
皆是因男子所害。
阿姐被男子害死，母親被父親逼瘋……
她們可有落得一生一世一雙人？
答案是肯定的：沒有！
她對蘇城鈺表現出一生一世一雙人，除了青梅竹馬的感情外，更多的是感恩！畢竟她是個知恩圖報，敢愛敢恨的女子，蘇城鈺當初身手拉了她一把，她便記住了蘇城鈺的好，願意此生此世以身相許。可蘇城鈺背著她出軌就是他的不是了！
她每每偽裝防範，絕不讓自己動心。如今卻被青梅指著自己的心，自己傾慕殷子衿。
嗬~
不可能的！
她起了身想要出去透透氣，“你也就對了一點。”
虞悠悠拿上厚重的披風，走到門口，轉身又瞧了呆愣的青梅一眼，“我確實不想他早死，但並不是因為傾慕他。”
青梅一愣，氣呼呼道：“那你跑什麽！定是被奴婢中了，你才想跑！”
虞悠悠朝她擺了擺手：“窩太久了，需要活動活動筋骨，賞賞最後的雪景。”
虞悠悠披上披風，走的很快。
青梅想要再些什麽，也來不及了，便也就做了罷。
虞悠悠不知不覺晃動到了母親的別院。在門前轉了好幾圈，最終還是折了回去，她依舊沒有勇氣去見母親。
大年三十那日，下午時她讓青梅去為母親梳妝打扮，母親瘋癲前最是注重儀容儀態，每年家宴，她都會命青梅偷偷為其著裝。
錦繡自打那日回來，便很少和虞鬼混在一起了，更是粘著她。她便借助這丫頭的一身好功夫，飛上了母親別院的大樹上，就那般望著在窗前梳頭的母親。
母親還是目光呆滯，卻不似從前那般風言風語。
想來，殷子衿請的宮中禦醫著實厲害，瞧著有了好轉。今晚的年夜飯，母親瞧見她不會再次瘋癲。
等到傍晚，虞悠悠問了殷子衿是否同去。
好家夥！他竟然果斷答應了。
去前院大廳路程很短，一路上雖然有虞和錦繡打打鬧鬧的，但她卻有點忐忑：“也不知道母親瞧見我現在的容顏……會不會病情加重。”
殷子衿突然頓住腳步，揉了揉她的臉，溫柔道：“不會的。”
然後她一路扣著手指頭，就那麽尾隨他前校
直到走到大廳，望著廳內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場麵，虞悠悠卻打了個冷哆嗦，“還真熱鬧。”
殷子衿問她：“還是很緊張？”
她身體僵了僵：“還好了！”
“姐姐快點，錦繡餓了。”
錦繡心急，一把拽住了她。虞悠悠看了看胳膊上她的手，沒有言語。便任由其拉著衝了進去。
虞嘟著嘴追了上來，“她…是我阿姐好不？”
“這倆家夥，還爭風吃醋上了。”青梅無奈搖頭。
“…畢竟還。”殷柩也覺得有意思。
柳姨娘自打滑了胎，便每日鬱鬱寡歡的，可這種場麵，還是振作的緊。
畢竟，今日母親也會被請出來赴家宴，這是多年來的規矩。
柳姨娘可不想父親大人對母親產生一絲憐惜。
虞悠悠攜帶個家夥和祖母請了安，便尋了一桌坐下了。
殷子衿剛進屋，便被七大姑父八大姨夫們拉去了男桌。
看了一眼麵前正盯著她打量的柳姨娘，看來，柳姨娘是對她有什麽話要。眼瞅著快到母親來的時辰，虞悠悠坐立不安。
“別怕了！她今晚不會來的。”
虞悠悠微愣，瞥向柳姨娘，“你是我母親？”
柳姨娘白了她一眼，招呼身邊老媽子可以開始上菜了。
虞悠悠捏緊拳頭在衣袖，喜憂參半。
喜的是母親不來，便妥妥不會有犯病的風險；憂的是不能和母親近距離接觸，她多麽懷念兒時在母親懷抱中的感覺。
“是她自己不願來的。”上了菜，瞧著上座的主母也動了筷，柳姨娘也夾起菜，竟然……竟然夾入了虞碗鄭
“阿姐……。”一一臉迷茫的轉頭看虞悠悠。
虞悠悠知道，虞這是害怕，害怕柳姨娘突然對他的好。
錦繡這丫頭真是餓壞了，瞧著一直肥美的鴨腿擺在虞盤子裏，二話不便搶了過來，還‘阿吾阿吾’吃的津津有味。
“你這丫頭怎這般不懂規矩？身為下人怎能吃主子的吃食？真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柳姨娘瞧著瞬間火了。
轉瞬間，錦繡頓住了咀嚼的動作，紅了眼睛。
“哎呀……弟妹莫要動氣。”
“也真是，怎一個下人現在也能上我們虞家的餐桌了。”
……
其他親戚開始嚼舌根子。
虞悠悠聞言，剛拿起的筷子‘啪’的一聲甩在了餐桌上，“她不是下人！她是本娘子認得妹妹。”
眾人聞言一陣唏噓。
嗯，果然孩子終究是孩子，更何況錦繡還單純的有點傻氣。聽到這話，瞬間樂嗬嗬的，又津津有味的啃鴨腿了。
“哎呀，如此喜慶的日子動什麽怒？”柳姨娘這挑事的突然變了臉，笑嗬嗬的又拿起竹筷遞給虞悠悠，“這不是姨娘近日身子不適，不知曉此事，若是知曉自然不會這般話。”
“她是沒母親，是單純的緊，可她不是有娘生沒娘養。”虞悠悠耿耿於懷那句‘有娘生沒娘養’，“倘若她的母親能在其身邊，她也不會被人如此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