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手刃皇後不香嗎
手刃一朝皇後,就算是前皇後,那也是何等重的罪名!
虞悠悠擦幹麵上淚水,蹲在她麵前,‘噌’的一下,拔出佩劍。
公孫皇後因疼痛麵目猙獰扭曲。
虞悠悠在她衣裙上擦拭了兩下,遞還給殷柩,“放心,不會連累相公!明日我去自首。”
“不是的。”殷柩解釋,但又一瞥,外麵漆黑一片,有了,“大娘子,走!咱們先離開。這夜黑風高,雷雨交加,應該沒事。”
虞悠悠瞥了眼窗外,也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於是乎,兩人連忙起身,往外走去。
而躺在血泊中的公孫皇後‘咯咯咯’的冷笑起來,“晚了……已經晚了……”
……
青竹居。
‘啪嗒’一聲,殷子衿手中打的茶,隨著電閃雷鳴,掉落在地上。
“主子!”澳聲音在門外傳來。
殷子衿瞧著那摔碎的上好紫砂盞,微蹙眉頭,心中有些不踏實,“進來!”
八進來,抱拳行禮,“主子!你讓屬下和七去監視皇後宮裏人,剛才屬下跟著管事公公,接過,黃昏時候,這家夥出宮去了文清王爺府上。然後,文清王爺便起身,在宮門落鎖前,進了宮,還朝著冷宮去了。屬下覺得有問題!”
“不好!”殷子衿捏緊了拳頭,“快,備車!去冷宮,這瘋婆娘有詐。”
“諾!屬下這就去。”八大驚,快步出去備馬。
殷子衿急得團團轉,著急忙慌的冒雨往外走。他就知道,事情沒有上一世當初公示的那般簡單。
當年,聽聞虞悠悠在皇後打入冷宮後也偷偷去了一次。
可皇後是三日後自殺的,和虞悠悠沒有半毛錢關係。如果沒記錯……皇後自殺的那夜也電閃雷鳴狂風暴雨,秦博易也王宮落鎖前闖了冷宮。
“主子,您慢點,別被雨水浸了身子,又犯了病。”八舉著傘,快步尾隨,可殷子衿那步伐,連他都追的有些吃力。
殷子衿哪裏管得了這麽多,“命人去通知柩了嗎?”
“去了,七已經往那邊趕了。”八如實回稟。
“嗯!”殷子衿甩開油紙傘,跨上馬車。
……
虞悠悠和殷柩駕上馬車便往外飛馳而去。
剛走沒多遠,秦博易的馬車便停在冷宮門口。
秦博易一身長袍,望著地上的車印子,微蹙眉頭,“有人來過?”
“奴才不知。”管事公公為其撐著傘,“娘娘隻是吩咐奴才,想要見您一麵,有事相告。”
“本王知道了!你在外等著,邵雲跟著進去就校”秦博易接過雨傘,便大步朝冷宮內走去。
當他走到主殿,望著燈火通明的冷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踏了進去。
“母後!”
公孫皇後聞聲,奄奄一息的她,‘嗚嗚啊啊’了兩聲,血水從口中流出,“兒……啊……”
秦博易進去便瞧見了此番此景,整個人瞬間如同被雷劈中,丟下雨傘,便奔了過去。
瞬間聲音沙啞了般,哽咽道:“母……母後……”
他的手指無處安放,隻能將公孫皇後抱起,顫抖著手誤按壓住傷口,“母……後……兒臣……兒臣這就救您!”
言罷,朝著衝進來的邵雲撕聲呐喊,“來人,快!快穿太醫……快啊!”
邵雲一時也慌了神,遲疑了下,才‘咻’的一下飛身離去。
“兒……子,別!別難過。”公孫皇後溫柔的笑了,微微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龐,為其擦拭淚痕,“都……這麽大……大了!別,別哭……為娘時間……不多了!你……聽好。”
“母後……不!不會的。太醫來了您就沒事了!”秦博易哭的撕心裂肺。
這是他弱冠之年後第一次落淚……
“兒子……答……應為娘,娶……拓跋公主,她能救救出……你舅舅,隻有你舅舅……能……護你周全。”公孫皇後落淚了,“兒啊……不要……不要怪為娘,生在……皇家,命運本不由己。”
“兒臣答應,兒臣答應你。”秦博易哭的撕心裂肺,惡狠狠道,“母後,那您告訴兒臣,是誰,是誰對你如此下手?兒臣……兒臣一定讓他碎屍萬段。”
公孫皇後虛弱喃喃,“是……”
一陣電閃雷鳴,秦博易附在她唇邊的容顏煞白,眼神驟然明亮……
冷宮。
等邵雲拚盡全力,拎著太醫來的時候,公孫皇後依然斷氣。
秦博易就那麽呆滯的抱著自己母親。
“主子!”邵雲想要上前安撫,卻有不知些什麽,恨得他一拳垂在了門框上,門框被捶的粉碎,厲聲道:“是誰,是誰敢對皇後娘娘下次毒手?”
秦博易聞言,眼中瞬間充滿嗜血光芒,咬牙切齒道:“殷——子——衿!”
……
殷柩駕車走到邊路,便瞧見七飛身而來,長籲一聲,勒緊馬繩。
“七,怎麽了?”
“主子覺得皇後有詐,特讓屬下前來接應。”七如實回答。
殷柩向他伸出手,“上來,趕緊走!回去再。”
就這樣馬車再次行使。
剛沒走一炷香的功夫,對向也狂奔而來一輛馬車,長籲一聲。
殷子衿從馬車上快步下來,也顧不得打傘了,奔到了虞悠悠的馬車上。
瞧見蜷縮一團的虞悠悠,殷子衿胸口一陣門疼。
虞悠悠抬起濕漉漉的臉,紅著眼眶,聲音如同鴨叫一般,喚了一聲,“相公!”
殷子衿過去,直接將她擁入懷中,“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別怕,凡是有我在……”
言罷,虞悠悠‘哇’的一聲,痛哭流涕。
虞悠悠不是怕,她才不怕被皇後栽贓,更不會怕連累殷子衿和虞家,就算被扣上手刃一朝國母的罪名,她相信陛下也不會動殷子衿,她一人認了便是。誅九族?是不可能的。
她隻是很難過,難過阿姐生前被那般殘忍折磨,難過她該相信誰?皇後口中所訴,幾分真幾分假?皇後告訴她這些有何陰謀?阿姐倒地是和陛下有了糾葛,還是那探花郎?……
此刻她的腦袋好亂,好痛……
回到青竹居,她才沒有再哭泣。
而殷子衿也沒有過問過她任何話,隻囑咐她,“放寬心!一切為夫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