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木魚聲戛然而止
‘嘚’！
木魚聲戛然而止。
公孫皇後睜開鳳目，冷嗤道：“她偷了不該偷的東西。”
“什麽？”虞悠悠不解。
公孫皇後始終沒有轉過身來瞧她，話語間充斥著不屑，仿佛她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後，“你今日來不就是想求個真想嗎？本宮可以告訴你。”
虞悠悠時候手中攥著的藥瓶更緊了幾分，好比她緊繃的神經，她想要的真想總算要大白下了。
“咯咯咯，你巧不巧？當年，你阿姐就是被本宮在這冷宮裏活活折磨死的！”公孫皇後跪在那破舊的佛像前‘咯咯咯’笑的格外詭異，“本宮不想那麽快要她的命，那樣太便宜她了，所以本宮把她偷偷囚禁在這冷宮中，一點一點折磨她。晚上用刑，白讓不同的侍衛來摧殘她，最後還來了個斬屍。她不是喜歡偷別的男人嗎？本宮讓她偷個夠，讓她快活個夠……”
“夠了！”虞悠悠上前，也不知那瘦的身子哪裏來的力氣，狠狠拎起了公孫皇後的衣領，用力晃動，眼中充血，“本姑娘不是來聽你回憶往昔是如何對阿姐施行的，我知道不會隻是為了邢家那麽簡單，你她偷了你的男人，我不信！我的阿姐，我最是了解！她心中愛慕著誰，我最是清楚。你因陛下還是因你偷情的探花郎？便這般對她？你的心是肉長的嗎？來的時候，本姑娘還猶豫要不要取你性命，看來，你這惡毒的女缺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虞悠悠抬起手中藥瓶便要往她喉嚨裏灌。
殷柩大驚，連忙上前‘咣當’一聲，打碎在霖上，“大娘子，你冷靜！今日你若動手殺了她，明日你便要同她陪葬。這個女人最是惡毒，莫要著了她的道，髒了自己的手！”
公孫皇後盯著她那張嗜血的容顏，許是被剛才要她命的氣勢給嚇到，臉色格外慘白驚恐！
虞悠悠狠狠甩開了她，站起身，閉目深吸一口氣，想要平複心中的憎恨，告訴自己，忍住！忍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哈哈哈……哈哈哈……”公孫皇後癱坐在地上突然笑的及其瘋癲，“丫頭，你怎麽不殺本宮呢？你那心中的仇恨不能發泄出來的滋味不好受吧？事已至此，本宮再告訴你一件事，或許你會更痛苦……”
“閉嘴！”殷柩實在沒想到，當年此案件根本不是衝邢家，而是衝大娘子的阿姐，怕是他家主子也沒想到。公孫皇後如此殘忍的手段，雖然早有耳聞，可今日親耳聽到，著實連他都膽寒，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瘋婆娘。
可是，主子臨行前特意交代！莫要髒了手，問完便早些回去。
他不能讓大娘子受這個老妖婆蠱惑了。
“大娘子，咱們走吧？主子一定會讓她死的更難看。”
“別急啊！”公孫皇後理了理鬢角，嗤笑道，“你以為隻有本宮想要了她的命嗎？想要她命的是三皇子秦墨吟，當時本宮將她抓來的時候，她腹中還懷著這子的骨肉呢！秦墨吟這子也不知好在哪裏，她竟那般袒護，哈哈哈……”
“靈羽王爺？”
“秦墨吟？”
虞悠悠和殷柩皆驚。
公孫皇後眼瞅著得逞，繼續道，“殊不知，她信錯了男人，被秦墨吟那子當槍使，勾引本宮的人。到死都沒想到，來給本宮報信的也正是秦墨吟這子，你她是不是很蠢啊？……”
門外電閃雷鳴，狂風四起，屋內的燭火晃動的厲害，虞悠悠險些沒站穩，喃喃道：“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阿姐……阿姐不是這樣的人。阿姐和表哥才是郎情妾意！”
“你紀家孫公子？”公孫皇後不屑冷嗤，“你當時那般，你知曉什麽？”
“那也不可能！”虞悠悠始終不願相信，左右顫抖著身子看了下，‘唰’的一下，趁殷柩不備，抽出了他的佩劍。
“大娘子！別！別衝動啊，她明顯是一心求是，想要你殺了她。問也問完了，屬下覺得咱們還是先走吧？”殷柩試圖阻攔。
虞悠悠‘唰’的架在自己脖子上，哽咽道：“柩！不準過來，不然我就自刎在這裏。我……我不能，無論真假，阿姐……最愛我的阿姐，真真是被這個瘋女人給折磨死的，你……你也聽到了，阿姐還身懷有孕，她怎能就下得去手呢？”
她有些語無倫次。
“大娘子！”殷柩捏住拳頭，也無比掙紮，但他更遵從主子的命令，“把劍還給我，主子，主子會讓她不得好死的。這麽久大娘子都等了，何必急於一時？”
“丫頭啊丫頭。”公孫皇後突然鎮定自若起來，“是比你阿姐聰明，可你道行終究尚淺，自打你入了京，若非殷子衿這子護著你，你都不知死了多少遍了。不過有一點本宮不得不佩服，你們兩姐妹狐媚子的功夫倒是頗深，你！竟然能讓從不動情的殷子衿開了葷。難得……難得啊！”
“大娘子，想想主子！想想您的母親！你莫要亂來。”殷柩向她伸出手。
“相公……母親……”虞悠悠早已被淚水蒙了眼。
殷柩瞧著有轉機，繼續道：“不管這瘋婆娘的是真是假，咱們總要弄個明白，若真如這瘋婆娘所言，那秦墨吟也是害死您阿姐的凶手啊。”
是啊！她還有母親，還有未曾報恩的相公，她還不能這般草率手刃了仇人。
‘咣當’，有種佩劍滑落在霖上。
殷柩總算鬆了口氣，可他剛準備去撿劍。
公孫皇後眼中閃過一抹狠絕，率先一步拎起佩劍‘唰’的一下，直接插入了自己腹部。
‘嘩啦啦’！
電閃雷鳴之後，大雨嘩啦啦襲來。
虞悠悠和殷柩都愣在了原地。
此刻，虞悠悠才明白過來，“你！本就沒想活著……”
倒在血泊中的公孫皇後淩亂了頭發，笑的格外妖嬈，她朝著虞悠悠冷笑，“本宮可是當朝皇後，母儀下，掌握生殺大權，豈……豈能容爾等掌握本宮的……命運？”
“完了！完了！”殷柩一時慌了神，公孫皇後雖然該死，可陛下都沒下旨取其性命，而今自殺，還是他和大娘子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