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臉不紅也心不跳
殷子衿手中動作依舊未停,也沒正眼瞧她,不過眉頭卻微蹙了幾分。
怎就這麽不上道呢?臉不紅心不跳?還是她自己每次被撩紅臉,是自己太不淡定?
“你準備生氣到何時?常言道,夫妻床頭吵架床位和,沒有隔夜仇的道理啊!”虞悠悠承認,殷子衿突然這般對她冷冰冰的她還真不爽。
殷子衿挑眉,“我們算夫妻?”
“不算……嗎?”虞悠悠有些心虛。
殷子衿嗤笑一聲沒有理睬。
這可急壞她了,軟硬不吃,好家夥!那就來個殺手鐧吧。
虞悠悠直接,紅了眼眶,一屁股坐回自己位置上,抽泣道:“昨夜……昨夜相公吃醉了酒,對妾身做了什麽事都忘了嗎?難不成契約假夫妻就沒了保障?活脫脫被相公吃幹抹淨,第二日就翻臉不認賬了?”
“為夫對你做了什麽?”殷子衿哭笑不得,雖然知曉她是故意為之,可他最是瞧不得她傷心分毫。
虞悠悠故意撇過身,輕聲抽泣,“你呢?”
“一個吻而已罷了。”殷子衿放下茶盞,一時還慌了神。
嘿!她瞧著有效,繼續抽泣,“怎就一個吻罷了?那……那可是妾身的初吻……相公索取了去,原來這般輕視。”
許是入戲太深,到這裏,虞悠悠竟然有些傷感,那想必真真是她的初吻啊!還是……
“為夫不是這意思。”殷子衿剛想要解釋,她便真真傷了情,“莫不是相公那夜在茶樓,趁著妾身被人迷了藥,早已掠奪了去?”
越想,虞悠悠越委屈,那可是她的初吻!
“不是的!”殷子衿百口莫辯,早知道就不逗這丫頭了,“為夫很珍惜!為夫知道那是娘子的初吻。”
“哈?”虞悠悠微愣,“這麽那夜我們根本什麽都沒做?”
“沒……沒做。”殷子衿心虛,羞紅了臉。
心道,這一世那夜確實什麽也沒做,可上一世什麽都做了啊!算不算呢?
“那你騙妾身?”虞悠悠擦幹臉上淚痕,凶巴巴的瞪著他。
殷子衿有些委屈,“你也沒問為夫啊!為夫隻是道你拉著為夫叫相公,叫夫君……”
虞悠悠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心道,也是!便沒在與之計較。
房內突然又安靜了下來,殷子衿也完全沒了烹茶的心思。
“那……昨夜是相公的初吻嗎?”虞悠悠打開了話匣子,尋思著不能自己吃虧不是。
既然這家夥依然幫助自己完成了契約,那自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要遵守,日後和他好好過日子也不錯!畢竟人長得標誌,又智謀過人。除了身子骨差零,不過這都次要的,他人脈那麽廣興許能治好。
“這……”殷子衿猶豫了,若是初吻,可他上一世,那曆曆在目的纏綿熱吻,“是初吻!”
“你猶豫了!”虞悠悠‘啪’的一下,雙手再次架在了他那座椅的扶手上,微眯眼眸,恐嚇道:“莫非和你那位故人早已……”
殷子衿大驚,人果真不能謊太多,善意的謊言也不校
“哪個故人?為夫怎不記得?”
“一曲勿忘我,難道相公忘了?”虞悠悠不知怎的心中竟然一陣酸楚。
“勿忘我……”殷子衿強裝淡定,準備再圓一次謊。
好在,青梅和殷柩端著飯菜進來。瞧著二人如此親密相望,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殷柩道:“主子,飯菜來了,趕緊趁熱吃!”
“呃……柩!你來的正好,我想了,想必皇後已經被送至冷宮了。你快些準備下馬車,就早些帶著娘子去吧!免得夜路難校”殷子衿抓著虞悠悠肩膀,閃出身子,成功躲到了餐桌旁。
殷柩挑眉,不過也沒神了,連忙領命,“是主子!”
虞悠悠好奇,可明顯殷子衿不想做解釋,也就識趣沒再問了。畢竟,這可是她的恩人,以身相許本就是契約所述。就算殷子衿心有故人又如何?那也不是她一個報恩之人應該過問的。
想到這裏,虞悠悠有些失落,她也不知是為了阿姐,還是單單因為這一個初吻……
……
坐在去冷宮的馬車上,虞悠悠思緒萬千。
邢家案子是破了。
殷子衿告訴她當年邢大公子才華出眾,胸懷大誌,才入的丞相門下。可他又為人耿直,剛正不阿,也正是這些好的品行,害慘了他。他是發現了丞相貪腐案,以及皇後和探花郎的勾當,要呈報陛下,才被滅的門!並且將這些罪行扣在了邢家的頭上,甚至還加了叛國的罪行,隻是連殷子衿也不解為何這叛國細作的罪行為何會扣在阿姐的頭上。
總之老祖宗留下的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果然有道理
可好人壞人對虞悠悠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溫柔善良的阿姐又做錯了什麽?憑什麽要遭到這般待遇?甚至要背著叛國的名頭受那比五馬分屍都殘忍的酷刑,悲慘死去?她隻是一介婦人啊!這該是有多憎恨阿姐,才會生前如此折磨阿姐?
她不甘心,她想要皇後親自給她一個交代,也是給母親一個交代。為當年母親的喪女之痛,和她的喪姐瘋母之痛,區區一個冷宮就罷了?
不能!殺千刀的,就該有個被殺千刀的樣子。
手中藥瓶被汗液浸的格外光滑,是她上次出宮早已備好的毒藥,她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姑娘,更不會猶阿姐那般任人宰割。虞家那間牢籠,早已把她磨得沒了兒時那般心智。
……
冷宮可真夠偏僻的,馬車坐的都讓她有些疲憊,眼瞅著便黃昏了,零零星星的燭火燃起,滿宮甚是蕭條。
秋日的雨格外的多,瑟瑟風中,此情此景讓她想到了兩句詩‘耿耿殘燈背壁影,蕭蕭暗雨打窗聲’。
多麽應景!
‘吱呀’一聲,一處破舊的偏殿大門被殷柩推開,“大娘子就是這裏。”
虞悠悠收了油紙傘,立在一旁掉了漆的紅柱上,深吸了一口便隨之進去了。
俗話的好‘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可眼前這位寧泉的皇後娘娘,就算落魄了,依舊衣著幹淨,雲鬢沒有一絲淩亂。
‘嘚嘚嘚’木魚敲打的聲音不絕於耳。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虞悠悠大驚,好似公孫皇後知曉她會來一般,她捏緊了手中藥瓶,“告訴我,虞盼芙做錯了什麽?你們要如此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