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屠宰場

  當夏缺靠近，幾個老頭髮現了他，都朝他看了過來。而他則是有些發獃，一時間沒說話。


  「小傢伙，有事兒？」


  獨臂老頭上下看了夏缺幾眼之後，開口了。


  「啊，見過幾位老爺爺。」夏缺回過神，這才連忙見禮。


  「呵呵，倒是個有禮貌的小傢伙。」那獨目老者咧嘴笑了笑，然後才道：「小傢伙，你有什麼事兒么？」


  「啊，是的。」


  夏缺連忙點了點頭，然後才道：「請問，這裡是玄獸屠宰場么？」


  「你這小傢伙，大老遠跑來，難不成連地頭兒都沒弄清楚么？」


  那喝酒的跛腳老頭打了一個酒嗝，然後道：「有事兒直接說，不需要墊話。」


  這句話膈的夏缺臉色頓時有些尷尬。這老頭說話忒噎人了！


  然後老老實實的道：「我是來找工作的。」


  「找工作？」


  這句話，卻是讓三個老頭面面相覷。


  「你找什麼工作？」


  「嗯……殺玄獸的工作。」


  「殺玄獸？」


  三個老頭顯然都有些意外了。


  「你要當玄獸屠夫？」


  瞎眼老頭瞪大他的獨眼，很是驚訝的詢問。


  夏缺點了點頭：「嗯……」


  見他點頭，三個老頭都上下打量著他。


  只見夏缺十五六歲的模樣，面容清秀，穿著黑布衣衫，但個頭顯得頗為矮小，一臉青澀的模樣。那跛腳老頭嗤笑了一聲，搖搖頭道：「小傢伙，玄獸屠夫可不是想當就可以當的……你這小體格，怕是連刀都提不起來吧？還想殺玄獸？啊哈哈……呃……」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到最後又打了一個酒嗝。


  明顯看不上夏缺。


  夏缺臉色頓時一黑，有些不滿，但按耐住了，問道：「那老爺爺，當玄獸屠夫，需要什麼資格呢？」


  「資格？」


  那跛腳老頭喝了一口酒，咧出一口大黃牙：「最少也的通脈境。」


  「我達到通脈境了。」夏缺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話，讓幾個老頭一呆。


  然後，只見夏缺右手之上，冒出了一道紅光……


  「玄力？」


  幾個老頭都有些意外了：「這小傢伙，真達到了通脈境了？」


  那獨臂老頭不由問道：「小傢伙，你今年多大歲數？」


  「額，我今年十九歲了……」


  夏缺想了下，報了個假歲數。


  十九歲達到通脈境，和普通人相比，當然已經算是比較不錯的。


  當然，也只能稱為不錯。倒還夠不上什麼天才就是了。


  「哦，原來十九歲啊……是不是營養不良啊？」


  「是啊是啊……」


  幾個老頭子上下打量夏缺。


  讓夏缺臉色再次一黑。


  這幾個老頭嘴巴好毒啊……


  「不過十九歲達到通脈境，天資倒也不錯了……」


  瞎眼老頭點點頭點評道。


  「有點意思，小傢伙，玄獸屠夫可算不得什麼好活計，吃力不討好，還危險……怎麼想到來做這一行？」


  那斷臂老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夏缺臉色一紅，卻是將剛才對那老丈說的話說了出來。


  「小子做玄獸屠夫，其實主要是想要來練練膽……小子雖然修為勉強達到了通脈境，但一直都是在家埋頭苦修，很少見血。直接去野外找玄獸又不太敢，所以突發奇想，看能不能來玄獸屠宰場試試，有沒有機會親手殺一些玄獸什麼的，練練自己的膽量……讓幾位老爺爺見笑了。」


  「練膽？」


  幾個老頭有些意外。


  「小傢伙可以啊，挺有想法的？」


  「不錯，多殺玄獸，的確有練膽的作用。修行，還是得見見血啊……」


  三個老頭紛紛點了點頭，對夏缺這練膽方法，倒是頗為贊同。


  「瞎子，跛子，怎麼看？」


  斷臂老頭看向另外兩個老頭。


  「我沒意見，這小傢伙看上去不錯，多個人幫手，老頭子我也能偷偷懶。讓他試試唄。」瞎眼老頭抽了口煙，吞雲吐霧道。


  「我也沒意見，現在肯做這一行的年輕人不多咯，也就咱們幾個老殘廢沒其他事兒做，靠這糊口。」跛腳老頭喝了口酒，又打了個酒嗝。


  「既然這樣，那行。」


  斷臂老者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小傢伙，你叫啥？」


  「老爺爺，我叫夏缺。」


  夏缺倒是沒報假名字。


  「成，跟我進來吧。」


  斷臂老頭站了起來，「可以讓你試試，不過說好，出了啥意外，我可不管。」


  「啊，是。」


  夏缺心情頓時激動起來。


  他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


  「行，跟我來吧。」


  那斷臂老頭招呼了一聲，在旁邊牆壁上敲了敲煙袋，將裡面的煙垢敲出來，隨便插在了腰間，負手往裡面走去。夏缺連忙跟了上去。


  穿過屠宰場的大門，走到裡面之後，夏缺這才看到，一個寬闊至極的廣場。


  那廣場的地面之上，處處斑駁，到處都是血跡。


  不過此刻，就有不少的人，正在廣場上忙碌著，大盆大盆的用水沖刷地面上的血跡……


  那種血腥味混雜著毛髮的臭味，越發明顯了。


  夏缺下意思的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氣味，進了裡面，就更加刺鼻了。


  「陳爺。」


  「陳爺。」


  不少忙碌著打掃的人路過旁邊，看到老頭子，都打著招呼。那老頭隨意的點著頭。


  「這小傢伙是誰？您孫子啊？」


  有人發現了後面的夏缺，笑著詢問。


  「不是。這小傢伙想來做屠夫，我帶他過來試試。」老頭子隨口說道。


  「哦？這小傢伙達到通脈境了？看上去年紀不大啊……」他們都很驚訝，顯然對於做玄獸屠夫的硬性條件，都是知道的。自然感到頗為意外。


  「不錯啊，現在肯做玄獸屠夫的，可不多了。」然後他們又嘆道。


  在斷臂老頭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沿著牆邊的一溜小木屋裡，獨臂老頭打開了其中一間，扭頭對夏缺道：「裡面是刀，自己挑一把稱手的。」


  夏缺連忙應了一聲，走了進去。


  這才發現，這房間很是昏暗，顯得很是潮濕，裡面有一陣陣血腥味傳出。屋子的牆壁鑲嵌著三四排刀架，上面擺放著一溜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