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玄獸屠夫
乘著馬車,出了西門,前進不遠之後。
「小哥兒,你看,哪兒就是玄獸屠宰場。」
趕車老丈用鞭子朝著前方指去,夏缺連抬頭眺望,頓時看到,前方一個偌大的建築物。
那壓根就是一座四方城,四面都有高而厚實的城牆,寬闊官道直通大門。這城牆高約二十餘丈,城牆斑駁,有厚重的歲月痕迹。
「小哥兒來屠宰場做什麼?買玄獸肉?」
老丈有些好奇的詢問。
夏缺則是看著那屠宰場,口水快流出來的獃獃道:「刷怪……」
「刷……刷怪?」
老丈一臉懵……
「老丈,你能給我說說這屠宰場的情況嗎?」夏缺突然問道。
老丈愣了愣:「情況?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都行。」
「小哥兒,你這是……」
老丈卻是嚇了一跳,心說莫不是拉到賊人了?但這小哥兒看上去眉清目秀的,不像什麼賊人啊……那他問屠宰場的情況做什麼?
一看老丈表情變幻,夏缺頓時大致猜測到他心中所想了,頓時哭笑不得,連忙道:「老丈放心,我沒什麼其他想法……實不相瞞,我找玄獸屠宰場的目的,是為了練膽。」
「練膽?」老丈一呆。
「嗯。」夏缺點了點頭,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有些修為,但修為比較低,讓我去野外殺玄獸卻沒有這種膽量,所以我才想……找個玄獸屠宰場,看有沒有機會動手親自殺些玄獸,練練膽量……這……讓老丈見笑了。」
說道最後,他臉色都有些發紅了。
老丈呆了呆之後,這才恍然過來,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小哥兒是想去做玄獸屠夫么?」
「玄獸屠夫?」
夏缺一愣,而後連連點頭:「不錯,不錯。老丈知道這方面的消息?」
「哈哈,那應該沒啥問題……老丈我對玄獸屠宰場這邊的情況也不算太了解,但也依稀聽人說過,玄獸屠宰場,還真挺缺玄獸屠夫的。」
老丈這句話讓夏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老丈,您仔細給說說。」
「行。」
老丈當下爽快的說了起來。
而聽了老丈的話,夏缺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了起來,到最後,他一握拳。
「穩了!」
的確是穩了。
所謂的『玄獸屠夫』,其實指的就是專門在這屠宰場內專門殺玄獸的屠夫。老丈說玄獸屠宰場缺乏屠夫,原因就是……玄獸屠夫,是需要有一定修為的人,才能做的。
畢竟,那可是玄獸!要是一點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就是給你刀讓你去殺,你也殺不了。
想一想當日夏缺殺那些烈火雞……當時的他連靠近都艱難。更何況,這玄獸屠宰場里的玄獸,還不止烈火雞那麼一種?有其他更加狂暴的玄獸?
所以,玄獸屠夫,算是屬於一種『高危職業』。因為哪怕都是低級玄獸,也都是性格比較溫順的玄獸……但畢竟要每天面對,每天殺的。
如此一來,願意做屠夫玄獸的人就很少了。
一句話總結……就是風險和回報不成比例。
天天面對玄獸,隨時都有危險。可屠宰場里的玄獸,並不屬於屠宰場所有,而是送到屠宰場的那些客戶所有。等於你冒了最大的風險殺了玄獸,但實際卻是給別人幫忙。就算給的錢不算少,但那裡有自己去野外獵殺玄獸賺的多?
在玄獸屠宰場里干一個月,可能還沒有你在野外殺一頭玄獸賺的多!
高風險,低回報……當然沒幾個人願意做了。
不過,這對夏缺來說,卻是一分簡直完美的工作!
他,只是需要『殺』而已啊!
什麼玄獸肉,他完全不在乎啊!
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超低風險,超高回報』!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夏缺長吸一口氣,他眼睛明亮,笑著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老丈啊。」
「沒事沒事……」老丈樂呵呵笑道。
夏缺點了點頭,眼看著距離那玄獸屠宰場越來越近了,依稀都可以聞到一陣雜七雜八的臭味了。那是血腥味混雜著皮毛汗水的味道,並不好聞。
在距離玄獸屠宰場還有數百米的時候,夏缺開口道:「老丈,停車吧,我就在這裡下。」
「還有點距離的……」
「沒事。」
「那……好吧。」
老丈見夏缺堅持,停了下來。
「多少錢?」
「二十個銅板。」老丈回答。
但夏缺身上哪裡有銅板?
便直接從懷中一掏,從系統里取了一兩碎銀遞給了老丈:「銀子收吧?」
「哎喲,這小哥兒,這老丈可找不開啊……」
那老丈嚇了一跳,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沒事,不用找了。就當謝謝老丈告訴我這個消息了。」夏缺一笑。
不等老丈多說什麼,他丟下銀兩,便下了車。
那老丈遲疑了一下之後,最終感激道:「如此,謝過公子,老丈就厚顏收下公子賞錢了……」
從小哥兒變公子了。
夏缺笑著擺擺手,老丈千恩萬謝一番后,趕著馬車離開了。
然後,夏缺才看向了那屠宰場。
他依稀看到屠宰場大門口有幾個人正在閑聊,但這寬闊的官道上,卻還沒什麼人。
他深吸口氣,走了過去。
……
……
當夏缺走到門口時才發現,在屠宰場門口說話的,是幾個老頭。
他們身上都穿著黑色的粗布衣衫,胸前掛著獸皮圍兜,但那圍兜上,卻都有著不少的鮮血。
此刻他們坐在大門口一側,紛紛抽著旱煙,正在閑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老頭,居然都有些殘疾。
一個年約六十來歲的老者,斷了一臂,只剩下一條右臂。滿頭銀髮的老者生的十分高大,他僅剩下赤條著的右臂之上青筋凸出,一看就極為強壯。他的手掌骨骼非常的大,此刻拿著一根旱煙,就地而坐,邊抽邊說著話。
他旁邊的老者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小,卻是瞎了一目。臉上有一道爪痕,貫穿他的右目。那爪痕看上去已經有很長的歲月,淺淡了不少。他也拿著根旱煙袋吞雲吐霧。
瞎眼老者的旁邊,則是一個跛腳老頭。他的左腳從膝蓋處斷掉,下面用一根木頭,做成了義肢,他沒抽煙,卻是拿著一個酒囊時不時喝上一口,臉色微醺……
三個各有殘疾的老頭,就這麼坐在大門口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