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夜

  許媽媽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內心特別不忍，但還是咬著牙說道：「所以，媽想請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經常回來了，兩個月回來一次就可以了。」


  許南音沉默了良久，抬起漆黑的眼眸，說道：「媽，我知道了，我以後會盡量少回來的。」


  「南音，是媽對不住你，可是媽也沒辦法，你要上學，你弟弟也要上學，還有你爸的醫藥費，媽實在是負擔不起了呀！」許媽媽捂著臉，萬分無奈的說。


  「媽，我知道，我不會怪你的。」許南音懂事的讓人心疼。


  吃過飯後，許南音去她爸爸的房間里看他，還沒走進屋裡，就聽到裡面發出的聲音。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許爸爸抱著頭，坐在地下，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許南風使勁拽著許爸爸的胳膊，想要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爸，你快起來呀，地下涼，待會又生病了。」


  許爸爸鬆開抱著頭的手，一臉驚恐的對許南風說，「孩子，你快跑，你快跑，馬上就要有人來打我們了，那麼粗，那麼長的棍子，打在身上可疼了。」


  「爸，你別胡言亂語了，快從地上起來吧。」


  「你是壞人，你也想打我。你是壞人。」許爸爸發瘋了的似的推開許南風，驚叫著往外爬。


  許南風身小力薄，一下子就被許爸爸推翻在地。


  許南音聞聲忙進來按住許爸爸，許南風從地上爬起來，動作熟練地從抽屜里拿出繩索，把許爸爸按在凳子上捆了個結實。


  兩個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相顧無言。


  深夜，許南音躺在床上，看著一片黑暗的屋子，沒有絲毫的光芒，彷彿躺在萬丈深淵裡。


  許南音痛苦地閉上雙眼，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周一，大家都剛從悠閑愜意的星期天過來，還沒有習慣過來學校的生活，趴倒了一大片，困得連頭都直不起來了。


  這種景觀，俗稱周一綜合征。


  沐紅顏趴在桌子上，雖然沒有睡著，但是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緊緊黏在一起了，下一秒就可以昏睡過去。


  數學老師看著學生如此不給力，睡倒了一大片，也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卷子，半開玩笑地說道：「知道老師最大的悲哀是什麼嗎？」


  學生們集體搖頭。


  「老師講的頭頭是道，學生聽得莫名其妙；老師講得口吐白沫，學生睡得昏天黑地。」


  下面鬨笑聲一片。


  數學老師趁熱打鐵，拾起卷子順著剛才中斷的地方重新講。


  沐紅顏切了一聲，十分不屑數學老師這種行為，又栽著頭接著睡，下節課可是英語課，她可沒有膽量睡覺，還是好好補一覺，免得英語課睡著了被罵。


  英語課，英語老師照例講試卷，同學們強帶起精神聽講，努力想要把困意驅散，有的人甚至坐著都睡著了，手裡還握著筆。


  英語老師看見他們這副喪氣樣立馬火冒三丈，指著他們的鼻子就開始罵，連措辭都不講究了。


  「你們一個個像殭屍一樣坐在這裡幹什麼，我是在給鬼講課嗎，能不能動一下你們尊貴的嘴給我一點反應。你們都給我站起來聽課！！」


  班級里哀鴻聲一片。


  程微木也極為煩躁地踢開凳子，不情願的站起來。看著顧情深舒舒服服的趴在書桌上睡覺，程微木十分不服，憑什麼學習好就可以為所欲為，將一個學渣的哀怨演繹的淋漓盡致。


  下課鈴聲敲響，英語老師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講課，一臉笑眯眯地對同學們說：「同學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同學們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英語老師清了清嗓子，說：「學校臨時決定明天考試，為期兩天，完全仿照高考時間，請大家做好準備。」


  下面慘叫連連。


  沐紅顏生無可戀，「英語老師可真是說了個『好』消息呀！」


  郭豆豆：「是呀，英語老師總是這麼的出其不意！」


  英語老師皺著眉頭，語氣沉重地說：「下面再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


  同學們抬起頭，一臉驚喜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