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何為三從四得
第103章 何為三從四得
一陣濃郁的香氣隨著風吹進了涼亭，沈婉瑜眉頭微微一皺。抬頭望向在一群宮人的擁簇下緩步而來的美艷女子，那一身淺綠色挑絲雙窠雲雁宮裝將她豐腴妖嬈的身姿襯托得越發的勾人心魄。一頭烏黑的髮絲挽成凌雲髻，髮髻間點綴著纏絲變形赤金鑲珠鳳簪和一支纏絲點翠金步搖。
隨著她的腳步移動，纏絲點翠金步搖下面的流蘇輕輕的晃動折射出瀲灧的光澤。眉似新月、眸含秋水、丹唇列素齒，翠彩發蛾眉。冰肌瑩徹，丰姿冶麗盈盈走來自有一股艷冶柔媚的風韻。明明已是三十多歲的婦人，那姿態卻更勝少女幾分。
「本宮聽說婉瑜被太后招進宮中陪伴，還想去看看，沒想到竟在這裡碰上了。」淑妃由身邊的心腹大宮女新瑤攙扶著走進了涼亭，那雙帶著三分妖嬈的美眸望向了沈婉瑜。
「臣女婉瑜給淑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沈婉瑜見到來人，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萬福禮。
淑妃將目光移到了慧敏長公主身上，眼中帶著慈愛拉過她的手道：「慧敏好些時日沒有到我那去坐坐了，本宮很是想念你這丫頭呢。」
慧敏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但臉上卻掛著俏皮的笑：「我這不是前些日子聽說太醫院那裡查出娘娘有了一個月的身子，我怕去了打擾你養胎。」
「就是因為要在永和宮裡養胎，也沒個陪著說體己話的人都悶死了。以後你和要常去陪陪本宮，知道了嗎？」淑妃面上帶著春風一般的微笑，眉宇間都是為人母的喜悅。
慧敏微笑的點頭算是應了淑妃的話，她將目光移到了還保持著萬福禮的沈婉瑜身上。
「淑妃娘娘，婉瑜還在呢。」
「哎呀瞧本宮這記性，光顧著和慧敏說話了到是把婉瑜給忘記了。快快起身吧，到本宮身邊來坐下。上次太后大壽太匆忙也沒有好好的瞧瞧你。」
淑妃彷彿是剛想起還有沈婉瑜這個人一般，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連忙讓她起身，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身邊，上下打量著她。
沈婉瑜沒有說話，只是溫婉的笑了一下便坐到了淑妃的身邊任由她打量自己。這她只是剛進宮第一天，這就有人來迫不及待給她下馬威了。只是這位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她跟著為淑妃娘娘似乎沒有什麼太多的牽扯吧。
「婉瑜恭喜淑妃娘娘喜得龍種，將來一定能給皇上再添一個可愛健康的小皇子。」沈婉瑜嘴角勾起，猶如小女兒般的嬉笑道。
淑妃伸手撥了撥發間的纏絲點翠金步搖，柔媚的眸子嬌嗔了一下沈婉瑜。聲音里多了一分的柔和：「你這丫頭真真是被太后和皇後娘娘給寵壞了，連本宮都敢打趣了。罷了罷了，本宮這身子有些乏了。就不饒你們這兩個小丫頭聊天了。」
站在一旁的新瑤立刻機靈的上前攙扶起淑妃，緩緩站起身這才剛剛懷孕。但那架勢卻早已經擺出來了，淑妃懶懶的回眸看了一眼身邊的宮人。
「回永和宮！」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沿著原路返回，看著一群人漸漸的走遠。沈婉瑜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在空氣里揮了揮。
「真不知道這淑妃娘娘身上是抹了多少的香，真是香氣熏人。怕是她再多坐一會，我會被熏昏過去。」
原本因為淑妃的到來，心情有些不好的慧敏長公主聽到她的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嬌嗔著。
「在宮裡也就你敢說這句話。這淑妃仗著懷孕，最近在宮裡可謂是橫著走。你也知道父皇對於子嗣看的有多重，本就對淑妃有著恩寵。你這剛進宮，她就立刻過來給你下馬威。以後啊，你看到她就繞道走。實在饒不了，那就謹慎一些。」
沈婉瑜倒是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她微微揚起下巴：「你說人這一生才多長，若是做什麼事都畏首畏尾的。這人生還有何意義，我有自己的原則。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百倍的奉還。況且我現在還能低調得了嗎？」
慧敏長公主張了張口，終是沒有說出什麼。她怎麼會不明白沈婉瑜話中的意思，祖母和母后兩人早已經將她推上了這風口浪尖之上，想要低調那就是奢望。
「慧敏表姐，你不用提我擔心。既然我沒有辦法低調生活，那就讓高調生活好了。你說不是嗎？」
慧敏微微一愣，這是她第一次喊自己表姐。她的心情有些激動，對於這位深得自己祖母和母后喜愛的笑表妹。從前她就知道她輕易的不會將別人放到心中，現在她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她認可了。
「表妹，你要記住以後你的身後有祖母有母后也有我這個表姐在。」
沈婉瑜點點頭，她拉住慧敏的手道：「表姐是大坤的長公主，這身份是何其的尊貴。可我也明白表姐一定也是嚮往我口中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們大坤的公主都是嬌貴的。駙馬自然是不能納妾，但我也希望表姐可以選一個真心喜歡你而不是你這尊貴身份所帶來好處的夫君。」
慧敏心裡是感動的，她點點頭：「身為皇家的公主，我的婚事本來是由不得自己的。但母后和父皇疼愛我，所以……」慧敏的臉微微的紅了，有些羞澀的道：「所以父皇和母后答應我，讓我自己親自選一個符合心意的駙馬。不過這件事你可不能和別人說。」
「我明白，畢竟這皇家的公主可還有二公主她們幾個在呢。若是讓她們知道，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來。」沈婉瑜明白這皇家裡的事，可比她們深宅大院里的鬥爭高出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你明白就好，不過我總覺得你比以前變了很多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慧敏單手住著下巴，一雙明亮的杏眼略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沈婉瑜搖搖頭，隨後將目光落到了涼亭外平靜無波的湖泊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湖面煩著耀眼的波光。清澈見底的湖水，可以看到成群的魚兒在嬉戲。
「我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的人了，還有什麼事是看不明白的。過去是婉瑜太不懂事，被豬油蒙了心。聽信了小人的挑唆，害的祖母和娘親傷心。現在我什麼都懂了，自然不會再如同從前一般。我也不怕表姐笑話，我這個很記仇。那些欠了我的人，我終會有一天都百倍的討回來。」
慧敏伸手摟住沈婉瑜的肩膀，心裡很心疼這個表妹。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這樣無聲的給於安慰。
「都過去，婉瑜明白的早。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這已經是上天對婉瑜的疼惜了。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來說說表姐心裡的夫君人選是怎麼樣的？」
沈婉瑜抬起眉梢，眼中帶著戲謔的瞧著面色粉紅的慧敏。
「你這丫頭真是不知羞，哪裡有人這麼直言問出口的。」慧敏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頭，不過道也是低頭想了片刻：「就如同你所說的那般，要一個全心全意愛我之人。我不求他有多好的家世，只要人品好就可以了。」
沈婉瑜歪著頭想了想，有些俏皮的道：「這樣可不行，要配上我家美貌的表姐。至少這容貌要英俊瀟洒，氣質更要出類拔萃。」
「行了，這些我到是不在意的。來說說你，心裡的理想夫君又是怎樣的？」敏慧白了一眼沈婉瑜，她又不禁好奇自己這個小表妹心裡的夫君是怎樣的。
「我未來的夫君啊，自然要容貌俊美氣質不凡。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遵守三從四得。最重要的是，心裡只有我一人。不納妾，一生一世一雙人。」沈婉瑜笑眯眯的說出自己以後夫君的條件，反正她覺得這個時代時找不出這樣的一人的。
可是不知道為何，腦中竟然浮現出了妖孽柿子。那雙狹長的單鳳眼中溫柔的神情，讓人忍不住的悸動。心臟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臉頰有些熱熱的。
「三從四德？不是都是應該女子出嫁來遵守三從四德嗎？」慧敏歪著頭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小表妹，就連她們這些身份尊貴的公主嫁人之前都是有教養嬤嬤交給她們這些東西。
「此三從四得非彼三從四德。」沈婉瑜神秘兮兮的一笑，沖著慧敏長公主眨了眨眼睛。
慧敏的眼睛一亮，好奇心被她給勾了起來：「快說說，這有什麼不同？」
「我口中夫君要遵從的三從四得是，娘子出門要跟從，娘子的話要服從，娘子即便是錯了也要盲從；娘子梳妝要等得，娘子生辰要記得，娘子花錢要捨得，娘子打罵要忍得。而我們女子所要遵從的三從四得是，從不溫柔，從不體貼，從不講理。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惹不得……」
慧敏聽著沈婉瑜的話，睜目結舌的看著她。這可真是她聽到過最不可思議的三從四得，原來這三從四得竟然還可以這樣理解。
「真不知道你這腦袋裡都裝了一些什麼奇怪的東西，這世上哪裡有能夠遵守這三從四得的男子。」
「寧缺毋濫，沒有大不了這輩子就不嫁了。而且這世界這麼大，誰又會知道沒有這樣的人呢？若是誰能做到這些，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嫁給他。」
沈婉瑜勾唇淺笑，眼底流轉著瀲灧的光澤。本就艷麗的小臉，此刻更是奪人眼球。兩個表姐妹繼續說著體己的話，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的那番言論都落入了她人的日中。
臨溪亭不遠處的假山後，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腰間系著朱紅三鑲白玉腰帶，袍上的金色和藍色花紋均為手工刺繡，非常精緻華美。一頭漆黑的髮絲，用一個玉冠束著。露出他完美如妖孽的臉龐，此人正是準備進宮給皇上請安的楚墨寒。
楚墨寒透過假山的縫隙望去，看著那笑的燦爛的小丫頭。耳邊還徘徊著她剛剛說的話，好看的眉毛一挑。薄唇輕啟，似喃喃自語。
「三從四得嗎？有意思。」
始終沉默的站在他身後的影，面無表情的臉抽出了一下。他太了解自家主子了，這是將沈家大小姐的話記到了心中了。
他真的很難想像，自家高大偉岸在他們心中如同神一般的主子洗手作羹湯的樣子。想想他的身體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太嚇人了。
「主子，皇上應該已經在御書房等您了。」影硬著頭皮上前，聲音有些僵硬的開口提醒。
楚墨寒淡淡的掃了一眼身後的影，又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亭子里的人兒。這才有些戀戀不捨的轉身離開，只是嘴角那抹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始終沒有褪去。
穿過御花園，楚墨寒始終想著沈婉瑜的話。腳下的步子越走越慢，影低著頭跟在身後保持著沉默。
「影，明日將王府里的廚子請去書房。我要見見他。」
影的身體一僵，眼底閃過一抹錯愕不過很快的掩去了。他張了張口，小心翼翼的詢問：「主子，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學習做菜吧？」
「你有意見嗎？」楚墨寒轉身，挑起眉掃似笑非笑的望向臉色古怪的影。
「沒有，主子喜歡就好。」影低下頭，連忙開口回道。主子做下的決定，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只有聽命行事。
楚墨寒滿意的點點頭，心情愉快的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腳下的步子也輕快了許多，可以看出來此刻他的心情有多麼的好。
沈婉瑜回到太后的壽安宮的時候，於嬤嬤已經讓人給她準備好沐浴的東西。她去沐浴后，換了一套衣服就去了太后那裡。
太后剛午睡醒，悠悠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沈婉瑜乖巧的坐在床邊。伸手給她輕柔的揉著腿，臉上的神情非常的專註。
「回來了？」
沈婉瑜抬起頭，回了太后一個溫婉的笑：「恩，慧敏表姐有事就先讓我回來了。索性我也沒事，便過來看看您。見到您睡覺的時候眉頭皺著，就自作主張的給您按摩身子。只是沒想到把您給弄醒了。」
「唉，這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如從前了。哀家曾經還是妃子的時候落過水，從那以後就烙下了病根。年歲越大，這陣子就時不時的發作一番。」
太后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讓一旁個桂嬤嬤扶著她起來靠在了薑黃色綉蔥綠折枝花的大迎枕上。
沈婉瑜聽著太后的話，心裡有些心疼這個老人。想來這條太后之路，她走的是何其的艱辛。她伸手握住太后的手腕，為她診脈。
「我從你娘親說你學會了醫術，而且似乎還不差。你娘親中的毒就連太醫院都沒有察覺，而你卻幫她解了毒。曼柔有你這樣乖巧懂事又有本事的女兒，是她的福氣。」太后伸手揉了揉沈婉瑜的頭髮，嘆了一口氣道：「只是我這身子我自己知道，雖然這些年來一直都在養尊處優的調養著。終究是心力交瘁，這也是為何我和皇后這麼早就想將太子妃的人選定下來，在我身子還能撐住的時候給沈家一個庇護。」
沈婉瑜收回手，咬了咬唇瓣。面色漸漸的凝重起來，她目光認真的看向太后：「太後娘娘，您信任婉瑜嗎？」
太后看到沈婉瑜如此鄭重的表情，她那眉宇間的凝重讓她微微皺起眉頭。心裡隱約的生氣了一股不安，她向著身邊的桂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桂嬤嬤立刻明白，她屏退了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鬟。內室里就只剩下了桂嬤嬤和兩個心腹大宮女。
「哀家自然是相信你，在這世上哀家能夠相信的人不多了。這裡都是哀家的心腹，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沈婉瑜點了點頭，太后對她那麼好。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下毒：「太后的身子在太醫的調養下應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身體會一天比一天不好太后就沒有想過這葯被人動了手腳？」
伺候在一邊的桂嬤嬤一聽，臉色不由得大變：「沈大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在太后的葯里動了手腳？」
沈婉瑜點了點頭，桂嬤嬤想了想搖頭道：「不可能啊，太后的葯都是太后的心腹大宮女秋玉和南玉親自取葯熬藥，這期間沒有加之他人之手。」
太后的面色有些凝重，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人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膽子將手伸到了她這裡來。這些年來她在後宮裡早就不怎麼過問後宮之事，但這後宮中的陰司之事她看得多了。
「婉瑜的意思是哀家被人下了毒，可這毒也不一定是在葯了下的。哀家在後宮這麼多年，那些害人的辦法可刁鑽著呢。」
沈婉瑜的目光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太后的身上：「婉瑜只是診出太后被人下了毒，可是是不是在葯中動了手腳我也不敢確定。」
「沈大小姐，那您可知道太後娘娘是中了什麼毒？你可有解毒的辦法？」桂嬤嬤跟在太後身邊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個衷心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毒，不過從脈相上看。這毒藥下的量很小，但卻和我娘親的一樣已經下了多年積少成多很是難除。」沈婉瑜搖了搖頭，這毒她也沒有見過。不過卻激起了她的挑戰欲，她一定要將太後身上的毒都解了。這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也是因為這位老人對她是真心的疼愛。
誰讓這太后也是她認可的人，她整個人就是護短。她想護著的人，就算是閻王老子也別想跟她搶人。
「桂嬤嬤，哀家你不用擔心。也許這都是命，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這下毒之人。這樣陰狠的人後宮之中留不得，若只是針對哀家一人還好但……」
太后的目光陰沉了下來，那種高高在上的尊貴之氣展露。讓人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這是屬於上位者的氣勢。
太后的話沒有說完，可大家心裡都明白她後面話中的意思。沈婉瑜忽然站起身，跪在了地上。
「太後娘娘，婉瑜會盡全力的治好您身上的毒。若是我不行，我會親自去請的師傅鬼醫前來。婉瑜，一定不會讓太後有事的。」
沈婉瑜的眼眶微微的紅了起來，她對這裡的毒還是不太專精。看來她有必要將她那個不負責任的便宜師傅抓來，好好的盡一下師傅該盡的職責了。
太後有些詫異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婉瑜，她沒有想到這小丫頭竟然入了那個行蹤神秘，性情古怪的鬼醫之眼。如果真能請來鬼醫幫忙，她身上的毒也許還是有希望的。
這人只要有活著的希望，誰又會想死呢？
「那哀家的身體就交給婉瑜你了，哀家相信你。」太后讓桂嬤嬤將沈婉瑜給扶起來，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拍了拍她的手。
「太后，您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放寬心。這人的心態要是好了，什麼病都不會有事的。」沈婉瑜坐在太后的身邊，笑眯眯的看著太后。
「你這丫頭，就是有本事讓哀家開心。不枉費哀家疼寵你。」
太后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她在這後宮生活了一輩子什麼事情都早已經看開。
「太後娘娘……」
內室外傳來錢公公尖細的聲音，嗓音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詢問。
桂嬤嬤連忙出了內室，不一會又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快步的走到了太后的身邊。
「太後娘娘，是寒王世子前來看望您了。此時正外殿外候著呢。」
沈婉瑜明顯的感覺到太后神情上的變化，那種打從心底里的喜悅讓她有些疑惑。即便是太子前來，也不見太后如此的開心過。這個妖孽柿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受寵，不過他怎麼今日進宮來了？
想到一會要見到他，她心裡竟然有著隱隱的期待。
「快，怎麼能讓寒兒在外面候著。快將人給我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