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擁有全世界
“今天就到此為止，你的記憶缺失太久了，需要時間一點點的修複，不能太急進。讓你的大腦先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繼續想了，等你平複下來，頭痛就會消失。”南宮煉如是說道。
沈沉聞言，也不再執著於那個詭異的畫麵。他聽從南宮煉的引導，深呼吸，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那個藥效也僅是維持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已，沈沉的力氣也漸漸恢複。
離開南宮煉家，顧忱歡擔心他的狀況，便讓他去坐副駕駛的位置，她來開車。
沈沉沒有逞強，他的確感到有些累。
車一路平緩前行，顧忱歡不時側目看他。沈沉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他麵容沉靜平和，呼吸均勻有規律。
車開到家了，顧忱歡卻不忍心叫醒他，就坐在車裏，默默地陪著他。
直到她手機傳來震動。顧忱歡掏出來看，是南宮煉發給她的簡訊。要她留意沈沉這幾日的狀況變化。
“誰發消息來？”
顧忱歡剛回完短信，沈沉的聲音便響起來。
“你醒了。”顧忱歡轉頭看他。
“嗯。”沈沉看了一眼車外，問道：“怎麽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很香，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沈沉心頭淌過一陣暖意，嘴角輕揚，黑眸溫潤如水，定定凝著她的眼神，蘊含著訴不盡的深情。
“看什麽？”顧忱歡被他深沉的目光看得心頭發熱。
沈沉伸過手，輕撫她的小臉，磁嗓在逼仄的車內顯得低沉，“對不起。”
“嗯？”
“我把你忘了。”他表麵看似已經平靜了，可他內心的激蕩久久不能平複。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真正想起來那一刻，和從她嘴裏聽到完全是不一樣的感受。感覺更深刻，更激動，也更自責、懊惱。
顧忱歡笑笑，說：“這不是你的意願。”
她對他，有足夠的包容。就連他姓沈，她都要不顧一切和他在一切，更遑論是被迫忘記她。
“你不怪我嗎？”
她定定地看著他，沉默了幾秒。卻在這幾秒，讓沈沉的心也跟著凝重起來。
“怨過。”顧忱歡淡淡地說，唇邊卻含著笑，“可是，當喜歡大於怨恨時，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情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沈沉的心為之動容，情不自禁地將她拉近，湊到她唇邊，深情地攫住她的柔軟的雙唇，貪婪地采擷她口中的甜蜜。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前所未有的踏實安心。原來，她愛他愛得這麽深。
但，他想，他的愛，比她多深，深到融入了骨血裏，刻進了靈魂。
“我終於知道，我的生命裏，缺的是什麽。”他在她唇邊低喃。
顧忱歡揚起長睫，柔柔地凝視他。
“你說隻要跟著光，就會走出黑暗。你就是我的曙光，可是，我卻把你丟失了。所以我被困在黑暗裏，連死都是一種奢求。已經擁有過，又怎麽能甘心再失去？我不怕死，我怕的是，生命中沒有了光。我真慶幸，我堅持下來了，才能重新遇見你。上天還是眷顧我的，是不是？”
顧忱歡的心因他的話而揪疼。
“你還記得你咬我那一次，對我說過的話嗎？”
顧忱歡愣了下，一想到那會兒她因為沈沉糟蹋爸爸的心意而生氣，抓著他手臂狠狠咬下去，還指著他鼻子大罵。卻不曾想，他不僅沒有揍她，反而還變得乖順聽話。當然，隻聽她一個人的話。
她想著自己曾經那麽凶悍的一麵，凝白的小臉微紅。
沈沉勾起她的小臉，直視著她水漾的眸子，笑道：“你說，你會馴服我，會讓我變成你的。”
“我、我才沒有那麽說。”
沈沉笑：“我都聽到了。”
他……什麽時候聽到的？
沈沉凝著她呆呆的表情，有幾分可愛，心念一動，忍不住又親過去。
那會在花田鎮，他就像她的影子。就算她生氣趕他走，他也會在她百米之內，隱身守候。
他從被她咬的那一刻起，情種就埋進了他心裏，迅速的生根發芽，對她的占有欲也日愈強烈。他無法忍受被忽視，無法忍受那些男孩子跟她關係太好。
他也常常聽到那些男孩私下都在討論她，愛嘴上占她便宜，戲稱她為媳婦什麽的。他很惱火，就狠狠地教訓了他們。
顧忱歡並不知道他們打架的原因。她也很生氣，可當那些人說他像頭野獸，說她引狼入室，她卻會跳出來維護他。
那會，她仰著下巴，小小的臉蛋迎著陽光，驕燦自信的道：“哼，就算他是頭野獸，我也會馴服他，讓他變成隻屬於我的。”
她的話讓他們哄然大笑，沈沉卻聽進了心裏，如死水般的心湖也掀起了一絲漣漪。
他凝望著那個站在陽光下的人兒，小臉蛋紅撲撲的，烏溜溜的大眼睛裏閃著璀璨動人的光芒。那道光就這麽猝不及防的照進他陰翳的心裏，溫暖而光明。
一向封閉自我，無欲無求的他，突然間產生了一種貪戀。
隻屬於她的……
那麽，她也會屬於他嗎？
他的吻，輾轉、深切、纏綿，傾注所有的深情。
“歡，摸我。”他在她耳邊誘哄。“讓我知道，我是屬於你的。”
顧忱歡耳根的紅一路蔓延到臉上，頸上。車內的溫度似乎也逐漸升高。
她輕咬唇瓣，卻還是伸出小手，帶著幾分羞怯的摸索著那副結實健碩的身軀。
耳邊傳來他粗重的呼吸。她掌間的柔滑令他輕顫，脈博也激動的跳躍著，肌肉緊繃，壓抑著體內的洶湧狂潮。
坐椅被放低，她轉瞬坐到他腿上。
顧忱歡有點慌。雖然車已經開進家門了，可這畢竟還是在戶外。
這、這太瘋狂了……
顧忱歡輕輕掙紮。
“沈沉，進、進屋……”她輕喘的聲帶著幾分嫵媚酥軟。
“歡，我要你，現在。”
車窗的隱秘性很好，從外麵根本就窺探不到裏麵。而且，他們這都是獨棟的別墅，又在自家院子裏，四麵圍牆，誰會看到？
車外，夜，寂靜無聲。車內，景色旖旎。他拉開她的衣服，擁她入懷，肌膚相貼，心跳貼著彼此。
他終於，將幸福擁入懷，也擁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