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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動心之吻

  「你……真!惡!心!」被噴的滿臉茶水的武輕塵用袖子抹了一把臉后,瞪著歌,大叫道。


  「我,我沒聽錯吧?」歌大笑著摸了一把滴水的下巴,不敢相信地看向武輕塵,「哪有姑娘家這麼主動的?」


  武輕塵狠狠地起身,一萬個後悔自己居然會跑來找他幫忙,躊躇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彎下身對他說「你求皇上賜婚要了我吧」,他就把嘴裡還沒咽下去的雨前龍井噴得她滿臉都是!


  「本皇子的魅力自然是無可抵擋的,你喜歡本皇子無可厚非,可是好歹也要矜持一下嘛,這巴巴地跑過來就要嫁給本皇子,嘖嘖嘖,也不知道羞恥。」


  歌得意地搖晃手指,傲嬌地責怪。


  「誰說我喜歡你了!」武輕塵氣結。


  「你不喜歡本皇子幹嗎要本皇子去求皇上賜婚?」歌皺眉,這妮子真是前言不搭后語的。


  「我只是……」武輕塵咬唇,「皇上希望我能陪見靈前往明宛國,可我不能去。」


  「為何不能去。」原來如此,歌正色。


  「因為……因為……」武輕塵狠下心來一跺腳,「因為我有喜歡的人在這裡,我哪兒也不能去。」


  這個理由夠充分,夠分量了吧……


  「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歌心下一沉,又眼前一亮,滿懷期待地等待。


  「我喜歡的人……這個二皇子為何一定要知道呢。」武輕塵歪著腦袋,疑惑反問。


  歌半信半疑地打量著滿臉古靈精怪的武輕塵,突然揚嘴一笑,探過身子湊近道,「你為何要找本皇子幫忙。」


  他突然的靠近和曖昧的語氣,讓武輕塵的心猛地窒息了下,她瞪大眼睛看著面前放大的俊容,一時不知要如何回答,臉倒是一點點地憋得通紅。末了她索性伸手推他,「那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不想歌一把抓握過她的手,異常溫柔道,「幫,為何不幫?」


  「……」武輕塵感覺到他手心裡的溫度像冬日裡的棉被緊緊地將其包裹,竟莫名地安心。她紅著臉縮回自己的手,丟下句謝謝欲落荒而逃。


  歌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調侃道,「怎麼,說句謝謝就想跑啊?」


  「那你還想……」武輕塵話音未落,只覺他的臉俯下來,渾身立刻像觸電一樣,血液緊繃。


  歌輕啄了她的粉嫩臉頰,帶著玩味的霸道,偏執的溫柔!


  「本皇子這就向父皇要恩典去。未來娘子,稍等片刻,莫急莫急~」歌轉過身,心滿意足地一抹香澤。


  待某人反應過來,罪魁禍首已經飄然遠去,她又羞又惱,捂臉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直響。這個混蛋二皇子……居然占她便宜!武輕塵深呼吸安慰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住。


  屆時,一雙眼睛在陰暗處緩緩隱退。


  五日後,清晨。


  見靈公主要被送往明宛國的長隊浩浩蕩蕩地駛向宮門,為見靈專門製作的水晶轎輦華麗特別,鮮紅的綢緞將整個轎輦圍繞包裹,在晨光下像是一座盛開在水湖上的紅蓮。武輕塵看著見靈華服批身,精緻的妝容下是死寂一樣的神情,她被困住了,她想逃,可逃不走,也放不下。


  武輕塵會送她到宮門口,這是她最後能為見靈做的事,歌去求皇上要她,皇上雖心有不願,但歌畢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也只好撒手了之。礙於顧忌見靈公主的情緒,沒有立刻下旨賜婚。可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


  踏著寬大冰冷的青石路,她希望能慢一點,再慢一點走,這樣就能多陪伴見靈一會兒。「對不起,公主。」


  對不起,我要讓你獨自一人。


  「對不起什麼。」見靈輕笑,「對不起你不願隨我前往明宛國?」


  武輕塵緘默以對,她知道,在見靈眼裡,這是背叛。


  「我怎麼能怪你?我自己不願意去的地方,又怎麼能強迫你去。」見靈冷冷一笑,話里滿是掩藏不住的怨念和不甘。不過是幾日光景,她已從一個單純快樂的姑娘變成了有些許滄桑和滿腹心事的女子,眼底儘是冷漠。


  「公主,或許去往明宛國會是一個新的開始,趁著這個機會忘掉這裡的一切,重新生活。」武輕塵握住轎輦,有些焦急地勸慰,她希望見靈能夠變回原來那個初識的見靈,活潑,輕鬆,眼神是活著的。


  見靈推開武輕塵的手,示意隊伍加快前行。武輕塵小跑了幾步,卻最終放棄地停下腳步,不管怎麼追,已追不上和見靈心底的距離。


  三千屋檐連綿處,不見塵埃處處哀。


  武輕塵目送見靈的隊伍出了關麗門,便往右邊的御花園走去,幽幽石子路,漫漫花草香,亭子深處的花海總是令人有一種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的錯覺,興許能夠帶走些憂愁。


  「是誰打擾四皇子雅興!」當武輕塵伸手撇開濃密的芭蕉葉時,只聽一聲尖銳的高喝隨之而來。


  糟糕!四皇子?就是那個公子下……想起那天馬車上的萍水相逢,武輕塵局促低頭,只想趕快離開。「對不起……奴婢不知道四皇子在此,奴婢立刻……」


  「把她給我帶過來。」一個陰柔的聲音低沉響起。


  「……」


  喝武輕塵的白衣女子領命按住了武輕塵的肩膀,武輕塵的心裡一點點地涼了下去,她感覺自己好像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頭拚命地低下去。


  武輕塵眼及下的白玉靴子,垂眉道,「奴婢參見四皇子。」


  「你很醜嗎?」


  「……」


  「那為什麼不敢抬頭?」


  武輕塵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一隻冰冷的手不由分說地抬起,下瞬間的驚訝神情撞入眼帘。他微眯起眼眸,定定地望著武輕塵,時光就此停滯,半晌后,只見他微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原來兄台如此美艷。」


  「……」


  「難道你早知我的身份。」下從長椅上下來,走到武輕塵面前,像是打量一個富有神秘氣息的山洞,低聲道,「看到我你並不驚訝。」


  「四皇子威名遠播,奴婢自然知道。」武輕塵頓了頓,抬起頭道,「不過那日奴婢誤打誤撞上了四皇子的馬車,屆時的確並不知情。」


  「哦?」下瞭然點頭,犀利問道,「你知道欺騙皇子可是什麼大罪?」


  武輕塵低頭皺眉,思量該怎麼回復才比較恰當妥帖。只聽他又說道,「這樣吧,我這裡有一盤殘局,沒有辦法破解。你若能解,我就饒了你今日的衝撞,若是不能……舊錯新罪一併罰。」


  公子下側過身,武輕塵看到長椅旁的石凳上擺放著一盤殘局,走過去一瞧,棋面上黑子佔優,白子欲圍魏救趙,可黑子步步緊逼,白子已無扭轉乾坤的希望,這是不能破的死局。想了想,武輕塵想起來,

  武輕塵看向公子下,「此局奴婢不能解。不知道四皇子能否賞臉,陪奴婢重新下盤,看能否將功補過。」


  公子下下挑眉,興趣橫生,拍了一下手,「好,就依你所言。」他倒要看看這謎一樣的妮子有著什麼樣的底牌。


  武輕塵在公子下面前坐下,沉穩不失大家風範,那種深藏不住的貴氣完全不像是一個在宮裡待著的下等之人。下看在眼裡,對面前這個初次相見就掩飾不住嬌媚容顏的假公子,而現在坐在面前一臉勇氣的武輕塵,心裡難得地泛起一絲波動。


  父皇說過,下棋能看透一個人,也能被對方看透。武輕塵拿起白子,看著面前的下,一邊努力掩藏自己的計算力,一邊想著該如何和他下成平局。兩人無話,可彼此的心思全都在空氣里相互交際,相互博弈。空氣里的花香似也安靜下來,靜觀他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19對點19,如武輕塵所願,平局。武輕塵趕緊跪地行禮,「奴婢感謝四皇子承讓,四皇子棋藝精湛,奴婢自愧不如。」


  「這盤棋下得真累。」下幽幽道,「不過下得很是過癮。」


  他的語氣如清風掃過,聽不出悲喜,武輕塵聽他又說道,「好久沒有遇到這樣一個棋逢對手了。想不到你的計算力居然如此了得。」


  武輕塵抬起頭想要辯解,迎上他炙熱的眸光瞬間犀利起來,「深藏不露,怎麼會真的是一個小小宮女!」


  「四皇子,奴婢……」


  「四弟——」


  武輕塵回頭,緊皺的心緩和了不少——


  是歌。


  他雙手背在身後,大步走來,雖沒有看她,但明顯是為解圍而來。只見他走到她身旁,看向步步緊逼的下,「這是怎麼了,惹得四弟如此不悅?」


  「哦,原來是二哥。」下恢復冷魅神情,做樣作揖,「沒什麼,這宮女衝撞了我,我正要按宮規懲治。」


  歌點點頭,伸手扶起跪地的武輕塵,正色道,「那我替她向四弟討個人情。父皇向來都寬厚待人,我等也應該效仿。你說呢?四弟。」


  下看了看武輕塵,又看了看歌,瞭然一笑,「既是二哥開口,四弟自然遵命。好久沒和二哥下棋了,不如今日我們兄弟二人廝殺一番如何?」


  「不了。」歌搖搖頭,轉身道,「今天父皇送走了見靈,心懷感傷,你去看看父皇吧,也勸慰幾句。」


  武輕塵見歌要走,也趕緊和下作揖告別,緊跟其腳步,雖未轉身,可強烈感覺到下的目光像鐵爪一樣擺脫不掉。初次見他,就說不上原因地抵觸他那雙眼睛。


  「哎喲。」武輕塵捂著被撞的腦袋,皺眉瞪著忽然駐足轉身的歌,「你幹嗎突然停下來啊?」


  「嘖嘖嘖。」歌嘆氣,「你就這麼對待剛剛解你圍的夫婿?」


  切,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愛邀功了,武輕塵彎腰作揖,「是是是,多謝二皇子方才的救命之恩~」


  咦……好像哪裡不對勁……武輕塵猛地驚醒,「你!」


  「怎麼?不是夫婿嗎?」歌挑眉,頗為得意地看著氣結的武輕塵,「那是不是要我向皇上反悔,說不要你了?見靈的車隊還沒走遠,我想還來得……」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武輕塵咬牙,無奈識趣地服軟。


  「這還差不多。」歌一副「吃定你」的樣子,得寸進尺地叉腰,「來,叫一聲。」


  「叫什麼?」


  「夫婿啊。」


  「……」


  「不肯叫?」小時候都能讓野性難馴的老鷹俯首帖耳,更何況只是她這隻有點脾氣的兔子!歌轉身又欲走。


  武輕塵雙手拉住他的袖子,憋紅臉艱難張嘴,「夫……婿。」


  「什麼?聽不見。」歌皺眉,「聲音比蚊子還輕。」


  這個傢伙真是!武輕塵只好再提高了一點音量,短促道,「夫婿。」


  「還是聽——不——見——」歌搖著腦袋,嘴角輕揚。


  武輕塵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盯著他的耳朵,踮起腳尖欲靠到他耳邊喊一聲,這樣總能聽到了吧?!

  沒想到她踮腳仰頭,歌忽然轉頭,剎那間兩瓣溫熱的嘴唇迅速精準地貼上來,他挽住她的纖纖細腰,眼神狡黠而又溫柔,像夏日的陽光那般刺眼,武輕塵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停滯了,無法思考,忘記要推開他,好像也……沒有討厭到要推開他……


  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打量過他,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好看到不行的鼻子,還有……他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武輕塵回過神來,伸手推開他,羞怒咬唇,歌歪著腦袋看她捏緊的拳頭,不急不慢,「既然你叫我夫婿,那為夫的我親一下自己的娘子,應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吧?」


  和他說理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武輕塵語塞地低下頭,撞開他落荒而逃。


  歌輕抹嘴唇,看著她逃跑的方向,目光流連忘返。說起來,這是第二次吻她,差一點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意……


  喜樂樓。


  「你怎麼了?方才看你就一直在發獃。」若雪回頭看到武輕塵再一次拿著眉筆失神地停下來,忍不住問道。


  「哦……」武輕塵回過神,捏緊眉筆往眉梢一勾,卻失了水準地畫偏了。青銅鏡里嬌美的臉龐出現了小彆扭的瑕疵。


  若雪起身,走過把眉筆抽過,一邊幫她修理柳眉,一邊頗為擔心地詢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看你心神不定的。」


  「沒有。」武輕塵搖搖頭,眼前卻依舊浮現著歌的臉,揮之不去,心跳的頻率像亂掉的馬蹄,不停地狂奔。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一遍又一遍地想他,明明該氣他,該惱他,可是氣到深處,惱到深處卻只想笑,只想捂臉不知所措……


  細心的若雪望她漸緋紅起的臉頰,笑說,「看來我們的傾城小姐是有心上人了呀。」


  「莫亂說。」武輕塵一驚,立刻坐直身子,她才不會喜歡上那個幼稚,霸道的二皇子呢,才不會。「好了好了,我該出場了。你方才說誰來了。」


  「公子下。」若雪把方才進屋說的話重複道,「他是喜樂樓的常客,是媽媽的上上賓,好像來頭不小的樣子,每次來身旁總會跟著兩個絕美的冷麵女子,近段時間他沒怎麼來,媽媽還不時念叨他。」


  該來的總算是來了。若雪自然不知道公子下就是當今郝卿國四皇子下,也更加不知道他就是她要等的人。


  按照事先布置好的,所有喜樂樓的舞女們沒人身著綠色長裙包裹檯面,將燭光調暗,讓賓客們感覺如身在夜色竹林里般,武輕塵藏匿在黑暗處撫琴吟歌,歌尾處,她身著一身朦朧雪裙,以絲帶系腰,半空飛舞,完成難度頗高的鳳舞九天。


  武輕塵要的就是驚艷,她要藉此來完成她的復仇計劃。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人聲鼎沸的時刻。這一次滅了燭光的漆黑一片,沒有一個客人反感質問,而是都頗為默契地靜靜等待,等待著隨即而來的驚喜。


  一切沒有意外,隨著舞女柔若柳絮的舞步出場,武輕塵用餘光瞥了一眼三樓的正中間,在懸樑上撫琴一曲《所謂伊人》。


  「清風徐徐,楊柳依依。所謂伊人,與誰心心相惜……」


  這是一首佳人求愛的歌,詞意優雅,旋律朗朗上口,卻不文縐縐地失了生活。客人們聽得如痴如醉,可仍舊不忘四下環顧,尋唱歌之人。


  越得不到的便越是好的,這便是人的劣性所在。武輕塵就是牢牢地利用這一點讓喜樂樓更上一層樓,還吸引到了想要吸引的人。


  一曲歌畢,武輕塵將琴放到一旁,右手抓住絲帶,腳踩懸樑,往前一躍,所有的燭光在這一刻全部點燃,光亮中,她若飛天仙子降臨人間。


  輕紗遮面,芳菲嫵媚,耀如春華,在一個人的目光想要看清她的樣貌時,那輕紗就好像不小心一樣地滑落下來——


  武輕塵在眾人的驚嘆中徹底卸下了面具,令鶯慚燕妒,如月里嫦娥。


  從始至終,武輕塵都不去回望那注目光,就似不知道一般,她只要做到讓那目光一刻也不離開便好。


  沒錯,公子下就坐在三樓,那裡是頂級貴賓觀賞的區域,用來觀賞一樓的表演是最佳位置,今晚的表演武輕塵的觀眾只有一個,那就是公子下。


  果不其然,武輕塵一回到房間,媽媽就興沖沖地來敲門,若雪開門,媽媽一個箭步地跑到武輕塵面前,用手帕捂嘴止不住地笑,「傾城啊,你真的是我們喜樂樓的福星啊……哎呀呀呀呀,我真的是要發了,發了,大發特發了!公子下說要見你,你知道嗎,公子下雖然之前常常來光顧,可是從未叫哪個姑娘進廂房見面。若雪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呢。傾城你趕緊收拾收拾,快快快,別讓公子下等久了。」


  「我不見客。」武輕塵推開媽媽催促的手,「我記得我說過若要我留在這裡表演,條件就是不接客不見客。」


  媽媽笑樂了的臉僵了一下,放緩語氣道,「是,是這麼說過,當時我也答應你了,可是,可是今天這個客人不一樣,他,他,我們得罪不起的。傾城啊,你就給媽媽這個面子行不行?就這麼一次,破例一次就好。嗯?」


  武輕塵皺眉示意若雪請媽媽離開,關上門后又重新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遞到嘴邊。


  「輕塵,你不準備見公子下嗎?」若雪聽著門外媽媽執著的敲門聲,轉頭看武輕塵。


  「為何要去。」武輕塵反問,「來這裡的達官貴人數不勝數,哪個不是有頭有臉,得罪不起,可也沒見媽媽這麼怕過。若我這次破了規矩,下次不就百無禁忌了?」


  若雪走過來笑著給武輕塵添水,「看出來了,你是要欲擒故縱。」


  武輕塵一愣,轉而笑了,雖然很多事她不便和若雪明說,可是聰明如她,還是可以默契共鳴。


  「可是她好像不會幫忙。」武輕塵望向門外的吵鬧,嘟嘴。


  「我來想辦法。」若雪難得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這時,只聽門外媽媽高喊「你是誰」時,門突然就被人撞開了,武輕塵定睛一看,錯愕地張大嘴巴,「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出去。」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二皇子歌,他盯著武輕塵,臉色十分難看,語氣異常冷淡,若雪有些被嚇到,看向武輕塵,見她點頭后才退出房間。


  武輕塵實在沒想到歌會出現,他不是一個愛來這種煙花之地的人,見他這架勢是知道自己在這裡才過來的。氣氛變得十分僵冷,她望著他冒火的眼睛,輕輕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賠笑道,「二皇子,您笑一個好嗎?」


  歌一把握住武輕塵的手腕,用力地瞪眼,「你怎麼能出現在這種地方?!」


  看來他是真的很生氣,捏得她都覺得手要廢了。武輕塵皺眉掙扎,「二皇子您能不能先把手給放開,疼……」


  歌陰怒著一張臉,紋絲不動。武輕塵無奈解釋道,「這裡的若雪姑娘和我是好友,她這幾日身子抱恙,讓我暫代幾天,我只是賣歌舞而已。再說了……」


  「再說什麼!」歌挑眉。


  「再說了皇上又還沒下旨,我還不是你的王妃……」趁著他鬆開一些,武輕塵趕緊抽回自己的手,末了還不忘嘟囔。


  這話聽起來怎麼酸溜溜的……歌轉動黝黑的眸仁,聽出她心裡的彆扭后滿心的怒氣立即去了一半,「那是遲早的事,待父皇從見靈離開的感傷里走出,我便會立刻求旨,讓你成為真正的王妃。可你卻化名傾城來這種煙花之地,成何體統!就算只賣歌舞也不行!」


  武輕塵抿唇抬眼望他,伸手輕戳他的肩,「喂……」


  「幹嗎!」歌板著臉板得也著實辛苦。


  「你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歌也覺得自己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哼,還不是某人害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你消消氣。」面對歌這樣的硬脾氣,武輕塵只好連哄帶騙,「晚上我做好吃的紅燒嫩雞給你品嘗,如何?」


  「休想用美食來誘惑我!」話雖如此,可歌的小腹還是不爭氣地唱起了空城計。


  武輕塵撲哧地掩嘴笑,這傢伙真是可愛。


  「這不是二哥嗎?」魅惑之聲隨門被推開傳進,武輕塵望過去,心下一沉,公子下在這種情況下進了來,和歌兩兩相望,這不是她原先預想到的。


  歌轉過身,看到公子下,稍一怔,「四弟,你怎麼來了。」


  「我這樣的風流浪子來這種地方再自然不過,倒是二哥,可從不屑這樣的煙花場所,今日卻……」公子下目光轉移至武輕塵,毫不掩飾欣賞之意,微微一笑,「百聞不如一見,傾城姑娘果然是絕世無雙,魅力傾世。」


  「四弟,注意一下你的態度,她可是你的未來嫂子。」注意到他不一樣的危險眼神,歌拽過武輕塵的手,將她拉到身後,宣示主權一樣地揚起下巴。


  公子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犀冷。


  武輕塵緊皺的柳眉更聳立了些,她用緘默吶喊面前這一場無力阻止的意外,歌的大手溫熱而用力,她不知道該怪他的出現,還是該怪自己無力擺脫這份被佔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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