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圈套

  我看了一眼趙玉培,說:“大家都說你是因為我,可你想想,你真的是因為我嗎?” “沒得我,你真的活不下去了嗎?”


  “你隻是在逃避現實,在逃避你自己的心。”


  我的話像給了趙玉培一記拳頭,把他給打醒了。


  他明明很灑脫地離開了我,並且還祝我幸福,可為什麽回了英國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真的在逃避嗎?

  或許是的,是不敢麵對,是不敢相信自己不如另外一個人。


  “我是真的愛你。”趙玉培說道。


  愛?

  我笑了一聲,說:“這句話要在從前,我或許還會相信。”


  “可現在,我隻覺得這是一場笑話。”


  “真正的愛,應該是像順天那樣,付出真心,並且一心希望我能過得快樂。”


  “而不是像你一樣,用非一般的花招,逼我留在你的身旁。”


  “在你曉得我是被你爸逼迫後,你仍然不為所動,我曉得你所謂的愛不過隻是占有。”


  趙玉培愣住了,他不曉得我會說的這樣直白。


  他不曉得說什麽,隻在嘴裏念叨著:“不是這樣的。”


  他其實覺得我說的是對的,隻是不想認可。


  “玉培,你麵對自己的心吧,麵對事實吧。”我說道。


  這個時候,我不想抱怨,也沒得想讓趙玉培把我給放走。


  我隻是作為一個朋友,再最後地對趙玉培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我希望,他不再那麽頹廢,而是不記得過去,做一個更好的男人。


  趙玉培動了動唇,說:“玉蓮,這些都是真心話嗎?”


  我點了點頭。


  “玉蓮,我曾經也想把你放走,讓你和歐陽順天好好地生活。”


  “可是慢慢的,我發現我做不到,我實在是太愛你了。”


  “現在我曉得了,我或許隻是不能習慣沒得你在身旁的日子。”


  “兩年的時間,足以讓你成為我心裏的一個寄托。”


  “你是那麽地重要,我還是愛你的,我還是希望你能在我的身旁。”趙玉培說道。


  “玉培,”我說:“你曉得的,我並不想留在你的身旁。”


  趙玉培苦笑了一下,這樣的話,我已經說了不止一遍了。


  他想了幾秒,說:“玉蓮,我們來打個賭怎麽樣?”


  “怎麽賭?”我問。


  我好像能夠猜到,趙玉培把要說什麽。


  趙玉培看著我,滿眼深情,帶著些不舍,開口說:“明天的婚禮,如果歐陽順天出現了,我勸服爸爸讓你和孩子離開。如果沒得,你要乖乖地跟我結婚。”


  “好。”我不假思索道。


  我以自己的後半生作為賭注,無非是在心裏堅信,歐陽順天篤定會來找我,哪怕千山萬阻,哪怕披荊斬棘。


  趙玉培不曉得我會答應地那麽爽快,這下,他終於徹完全底的曉得我與歐陽順天之間的感情了。


  “好,一言為定。”趙玉培說道,臉掛著不大開心的笑。


  反而我是發自內心的笑,我說:“好。玉培,你到時候不要耍賴。”


  趙玉培看著我有些調皮的樣子,不禁晃了神。


  猶記得,以前我也是會這樣說話的,隻是很長時間都沒得聽到過了。


  他笑笑,點了點頭。


  我微微地低了低頭,臉笑著,心裏在盤算著我的心思,我在想明天和歐陽順天會以一種怎樣的方式見麵,我在想明天他們一家三口會不會馬上回家。


  一家三口?

  想到這,我愣了愣,轉頭看向了身旁的趙玉培。


  趙玉培有些怪,問:“怎麽了?”


  “玉培,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我問道。


  “你說。”


  “明天我們去酒店的時候,可不可以把丁丁也給帶?”我問,眼神裏帶著期待。


  趙玉培曉得我的心思,無非是想到時候歐陽順天出現,把我和孩子一塊帶走。


  可是,他要答應嗎?他遲疑著。


  我看他遲遲沒得決定的樣子,曉得事情有些懸。


  我說道:“玉培,明天我們一天都在外麵,丁丁沒得看到我篤定會哭的。”


  “寧管家雖然照顧得好,可她畢竟不是媽媽啊。你看,丁丁還那麽小呢。”我隻是隨便的找了個理由,我希望,趙玉培對丁丁會有不忍。


  趙玉培看著我,很想拒絕,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好吧,把他給帶。”


  他想,如果歐陽順天沒來,我和孩子還是會跟他回趙宅;要是歐陽順天來了,幹脆把條件全部準備全了。


  其實在他提出那個賭之前,他的心裏想的或許是,讓我和孩子離開,隻是換了一種方式,讓他還有那麽些希望。


  “謝謝你。”我笑了。


  我在想,這樣一來,真的萬事俱備,隻欠歐陽順天的到來了。


  趙玉培沉默了,不曉得自己該以一種怎樣的心情對待。


  他的心裏,好像能夠猜到,這樣地跟我對話或許是最後一次了。


  他也不想再說什麽,那樣隻會顯得自己太卑微,太不瀟灑了吧。


  他抿了抿嘴唇,說:“玉蓮,那我們一塊好好地迎接明天吧。”


  明天,或許我永遠地留在他身旁了。


  我點了點頭。


  我看著趙玉培,想說話,也不曉得該說什麽。


  我隻是輕輕地伸出手,拍了拍趙玉培的肩膀,像是鼓勵,像是別的什麽。


  這時候,房間外傳來了寧管家的聲音……:“小姐,吃飯了。”


  我應了一聲,再看著趙玉培,說:“走吧。”


  趙玉培點點頭,別過頭,首先起了身,走出了房間,我也跟了。


  我們下了樓,看見趙國棟坐在主位。


  我剛一坐下,聽見趙國棟喊了我一聲,我趕快抬頭,問:“怎麽了?”


  “玉蓮,我是想告訴你,婚禮的事情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希望你也能做個心理準備,不要到時候出了什麽變故,讓大家臉都難堪。”趙國棟說道,臉很是嚴肅。


  我笑笑,說:“那是當然。”


  我相信歐陽順天會來,也可以好好地跟趙國棟說幾句場麵話了。


  “那好。”趙國棟說:“在安保方麵,我也讓手下準備了。但時候,不會有任何閑雜人等進來,你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吧。”


  聽到這個,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曉得,趙國棟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


  他這麽說,想必安保係統篤定是好上加好,那麽到時候歐陽順天又怎麽進來呢?

  我臉淡淡的,說:“您是響當當的人物,任誰也不敢到婚禮來搗亂,我覺得您不必那麽拘謹。”


  趙國棟看著我,一副極其不自然地裝出一副笑臉的樣子,好像是想要把我給看穿。我看著那眼神,無端有些心慌。


  “玉蓮,我倒是覺得,你不必太過拘謹。”趙國棟說道,以一種關心我的口吻。


  我在心裏抹了一把汗,說:“我這第二次結婚了,都不曉得拘謹是什麽滋味了。”


  這句話,無疑不是在控訴趙國棟的暴行。


  趙玉培坐在一旁,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場麵,覺得有些可笑。


  趙國棟明明是在警告我,可還是一副關心的姿態。


  我明明心裏有些驚慌,想要惱怒,卻還是一直尊敬著趙國棟。


  他想著,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幹什麽?”趙國棟看著趙玉培,一臉威嚴的說道。


  趙玉培很是沒什麽大不了,他說:“爸,有什麽話明說,不要打啞謎。”


  “混賬!”趙國棟有些作氣,像是做了什麽壞事,被人戳穿了一樣。


  趙玉培也看向了趙國棟,說:“爸,您放心,您都能把玉蓮從華夏國綁過來了,還有什麽事是您做不到的呢?大不了再綁一次。”


  聽到這個,趙國棟摔了一下筷子,先是看向了趙玉培,再瞅著我,眼裏滿是惱怒。


  我很是怨恨,很是後悔,趙國棟跟我約定好了,篤定要跟趙玉培說我是自願的。


  而現在,趙玉培紅果果地把我給出賣了。


  我看著趙國棟,不曉得要說什麽,好像說什麽都是錯,說什麽都掩飾不了。


  “爸,您別怪玉蓮,是我自己猜出來的。”趙玉培說道。


  趙國棟這才把眼神放到了趙玉培的身。


  趙玉培看了一眼我,說:“我曉得,玉蓮不愛我,所以怎麽會願意跟我舉行婚禮。”


  說完,他笑了笑,像是在笑我。


  “現在,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趙國棟說道。


  要說之前,的確是為了了趙玉培的一個心願。


  而現在,請柬發出去了,大家都曉得他趙家要迎娶兒媳婦,他又怎麽會讓自己在大家麵前沒麵子,讓他們看笑話?


  我抿著嘴唇,說:“您放心吧。”


  “那好。”趙國棟說道:“玉蓮,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你別不記得,你兒子還在我手裏。”


  既然趙玉培已經曉得了,他也可以在明麵跟我談條件了。


  我這才驚覺,我剛才想的太天真。


  如果真的如趙國棟所說,安保是一層又一層,那到時候歐陽順天沒得出現,我可真的要把自己的下半生托付給趙玉培了。


  想到這,我的擔憂增加了很多。


  趙玉培在默默地觀察著我,他好像可以曉得她在想些什麽,那麽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嗎?

  他苦笑著,沒得說話。


  “玉蓮,你清楚你現在的局勢嗎?”趙國棟說道,又一次提醒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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