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正暗暗地湧動著
我真的是絕望了,為什麽都關機了? 我記得,歐陽順天的私人電話一向沒得關機的習慣啊。
莫非是沒電了?
可為什麽篤定要在這個時候沒電?
我很是失落,眼睛也有些模糊了。
“順天,你為什麽不接電話?”我哽咽著。
要曉得,過了今晚上,我估計沒得機會聯係歐陽順天了。
而再過兩天,我要和趙玉培舉行婚禮了。
這樣想著,我落下淚來,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手機屏幕。
不,我不服心!
我拿著手機,又撥出了歐陽順天的電話,結果仍然是一樣:“對不住,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打了一遍又一遍,結果都是一樣的。
到了最後,我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內心也完全地絕望了。
我走到了趙玉培的身旁,想要把手機放回原位,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微微地勾了勾唇。
接著,我打開了微信界麵,給歐陽順天發去了一個微信。
發完後,我刪除了通話記錄和微信記錄,而後把手機放回了趙玉培的口袋。
我坐回了沙發,心想如果歐陽順天看到了那條微信,篤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和丁丁。
這樣想著,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微微地笑了。
夜裏是一片寂靜,而我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我無法做到既來之則安之,我曉得,隻有當自己和丁丁真正逃脫後,我才可以安心。
我睜著眼睛,一點都沒得睡覺的困意。
這一宿,估計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
飛機,歐陽順天麵無表情,看起來很是平靜。
而實際,他已經問過好幾遍,還需要多長時間能到英國。
而歐陽傑也是不厭其煩地告訴他“還有十個小時”“還有九小時多”“還有九個小時”……
歐陽順天雙手緊握著,看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心裏也平靜不下來。
他不曉得我和丁丁怎樣了,他也不曉得自己不在的時間裏,會發生什麽事。
他擔憂,同時他又自責。
如果自己謹慎點,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
他以為天下太平,他以為沒人能夠再把他們分離,豈不知,危機正暗暗地湧動著。
他又問:“歐陽傑,還有多長時間?”
“差不多五個小時。”歐陽傑答道。
看著歐陽順天這樣,他的緊蹙的眉頭也遲遲沒得鬆開。
時間過得很慢,但也終會一分一秒地過去。
五個小時後,歐陽順天和歐陽傑終於到達了英國。
“玉蓮,我來了,要等我。”歐陽順天在心裏說道。
這個時候,在英國,已是深夜。
歐陽傑看著歐陽順天,問:“歐陽總裁,要先休息嗎?”
休息?
還有時間休息嗎?
“已經三點了,我們可以等天亮之後再……”歐陽傑說道。
歐陽順天抿著嘴唇,說:“那先去酒店吧,你查查趙玉培他家在哪裏。”
“好。”歐陽傑答道。
接著,他們去了最近的酒店,送歐陽順天進了房間後,歐陽傑離開了。
歐陽順天把外套脫了,撂在了床上,看到手機從口袋裏漏了出來。
他思忖了下,好像之前把手機給關機了。
他走近,無意識地開了機。
本來想去浴室,卻聽到了一陣的手機震動聲。
他拿起手機,點開了微信,看到了那條來自陌生號碼卻說自己是我的微信。
“順天,我是玉蓮。我和丁丁被趙玉培的父親趙國棟綁來了英國,他用丁丁的命逼我在兩天後和趙玉培舉行婚禮,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我們,快點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我好想你。這是趙玉培的手機號,微信勿回。”
歐陽順天看著這簡短的信息,不禁蹙了眉,眼睛裏也露出了一絲怒氣,他的我竟然要和趙玉培舉行婚禮?
他怎麽可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想要回個電話,卻看到了那句“微信勿回”,不禁有些遺憾。
要是自己那時候不在飛機,可以接到我的電話了。
我現在應該很不安吧,聽到他的聲音,我應該不會那麽著急了。
可結果卻是,他沒得接到電話,也不可以給我回微信。
歐陽順天抿著嘴唇,給歐陽傑打了一個電話,歐陽傑很快便接了。
“歐陽傑,找到地址了嗎?我們現在去趙宅。”歐陽順天問。
歐陽傑有些頭疼,趙氏是大家族,找個地址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可是,現在是半夜,真的要連夜去那裏嗎?
他說:“歐陽總裁,我們可以明天一早去。”
明天?
盡管隻有幾個小時,歐陽順天也不想等了。
他頓了頓,說:“兩天後,玉蓮要和趙玉培舉行婚禮,我們必須要在這之前把她和丁丁給帶出來,時間不等人。”
聽到“舉行婚禮”這四個字,歐陽傑愣了一愣,也如夢初醒,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歐陽總裁,那這樣一來,我們更加要從長計議了。趙宅不是一般的地方,守衛森嚴,憑我們兩個人,勢單力薄,不可能輕輕鬆鬆地進去。”歐陽傑分析道。
聽歐陽傑這麽說,歐陽順天覺得有些道理,或許是自己太著急了,有些喪失了明智。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那明天再說,你好好休息。”
“好的。”
之後,歐陽順天掛了電話。
他有些頹然地坐在了床上,轉著自己手裏的手機,眼神有些茫然。
現在,他和我身處一個城市,卻像隔著千山萬水。
這個時候,他不曉得我怎樣,不曉得丁丁怎樣,隻曉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把我們救出來,緊緊地擁抱我們,再也不讓我們離開他的目光。
他這樣坐著,沒得再動,也一宿無眠。
黎明快要來臨,然而,新的一天會是怎樣呢?
……
第二天,陽光慢慢地灑進了房間。
床上的趙玉培感覺頭痛欲裂,果然,宿醉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朦朧地坐了起來,看著房間裏的擺設,有些茫然,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啊?
這是之前我住過的房間。
他很是困惑,腦子裏有一些片段,好像自己昨天晚上看到了我。
是做夢嗎?還是真的?
“篤定是做夢吧。”趙玉培嘀咕道。
他記憶裏有很多次見過我,可後來才發現那都是夢境。
他沒得辦法地笑了笑,起了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洗臉刷牙過後,他下了樓,剛想喊寧管家給自己拿早餐,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愣住了,站在樓梯的第一階,遲遲沒得邁步向前。
這時候,趙國棟看到了他,便說:“站在那裏幹什麽?快過來啊。”
我轉頭一看,看到了已經木然的趙玉培,隨即,我轉回去了。
隻是那一眼,趙玉培終於確定,他看到的的確是我。
他慢慢地向前,坐在了我的身旁,看著我,輕聲地問:“玉蓮,你怎麽在這?”
也許是太長時間沒見了,或許是太想見到我了,趙玉培明顯有些拘謹。
他看著我,慢慢地笑了出來。
“玉培。”沒等我回答,在一邊的趙國棟開口了,說:“玉蓮這次到英國來,是跟你舉行婚禮,結婚的。”
舉行婚禮?
結婚?
趙玉培像是聽到了一個重磅炸彈,難以置信。
他沒問趙國棟,而是看向了我,說:“玉蓮,這是真的嗎?”
我吃著麵包,輕輕地點了點頭。
事實,在這樣的形勢下,我隻有點頭,因為趙國棟手裏還掌握著丁丁的命,盡管我是多麽地不願意。
看到我點頭,趙玉培慢慢地笑了出來。天曉得,他有多麽地希望她我能和他在一塊。
可是,下一刻,他便生出了一絲困惑,問:“玉蓮,你是真的願意嗎?”
因為他曉得,我愛的是歐陽順天,而不是他。
關於這個問題,趙國棟早已跟自己預備好了。
我不禁笑了笑,那種有些譏笑的笑,說:“是我願意的。”
我說我是自願的,可是自己為什麽不相信?
趙玉培蹙了蹙眉,看向了趙國棟,問:“她真的是自願的嗎?不是您逼她的?”
“不像話!”趙國棟摔了一下筷子,看著趙玉培,說:“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我又笑了,我搞不曉得為什麽趙國棟會這麽振振有辭,明明他是把我給綁過來的。
趙玉培看著這兩人的態度,愈來愈懷疑。
他看著我,問:“玉蓮,你笑什麽?”
笑趙國棟的虛偽,笑自己的無能沒勁。
“沒什麽。”我搖了搖頭,說:“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是自願的。”
趙玉培終於舒心地笑了,因為在他心裏,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篤定會相信我。
他想要握我的手,卻被我躲開,他臉的微笑也斂去了一部分。
他說:“玉蓮,你回來了真好。”
我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然而,趙玉培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玉蓮,那歐陽順天呢?”他問。
我愣了一下,遲疑了幾秒鍾,不曉得該說什麽。
這時候,趙玉培臉有些焦慮了。
他看著我,又問:“玉蓮?”
“玉培,玉蓮都說要和你結婚了,你擔心那麽多幹什麽?她在華夏國的關係,我會幫你處理好。”趙國棟問,及時地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