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惦記那賬本

  果然,石洪江雖然沒得說出這就是那份原件,但是我卻已經相信了,我現在對石洪江的意圖心知肚明,但是卻左右為難。 石洪江拿出這個來無非是以此來要挾我不要去告發石喬,他這是要拿這份罪狀來抵住我的嘴,不讓我追究石喬的責任。


  我也想拿到這份原件,可是如果我就這麽放過石喬,又怎麽對得起還沒得醒過來的袁布德呢?


  我的內心一時十分焦灼。


  偏偏石洪江看出了我的心思,開口說道:“我們可以交換一下,隻要你不再追究石喬的責任,我就可以把這個給你。”


  聽到石洪江的話,我內心更加焦灼,猶如天人交戰。


  這時,歐陽順天握了握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心裏緩和了一些。


  我再次翻開那份原件,仔仔細細地看著,賬本上樁樁件件都是真實的走私記錄,我為了父親隻能答應。


  如果我不答應的話,隻要石洪江把這份原件交上去,我的父親就會被判死刑,我做不到拒絕這份原件。


  “李小姐考慮的怎麽樣了?”盡管歐陽順天冷冷地看著他,但石洪江還是對我步步緊逼。


  我緊緊地捏著手裏的賬本,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看到我同意,石洪江高興地笑了起來:“李小姐果然孝心可嘉,曉得該怎麽選擇。”


  然而這句話卻像一句諷刺,讓我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那我就不多留了,這本賬本就交給李小姐,還希望李小姐能夠遵守約定,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來。”石洪江笑嗬嗬的,說出的話卻讓我十分氣憤和鬱悶。


  石洪江說完之後就起身要走,歐陽順天和我都沒得理他,他倒也不在意,心得意足地離開了。


  石洪江走後,我心情低落,自覺十分對不住袁布德,也不曉得該怎麽跟袁布德交代。


  “順天,你說我這樣做究竟對不對?”我有些失魂落魄地看向歐陽順天,想從他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而歐陽順天則是把我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然後說道:“別擔心,會有其他辦法的。”


  在歐陽順天的寬慰下,我隻能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想現在也隻能這樣了,要給袁布德報仇隻能想其他的辦法。


  因為我沒得再告發,又有石洪江的暗中活動,石喬撞傷袁布德最終隻被定為誤傷,我覺得很愧疚,但是又沒得辦法。


  袁娜娜曉得這一切之後怒極,然後就找上了我。


  “李玉蓮,你究竟有沒得心啊,我哥他可是為了你才受傷的,他現在還一動不動地躺在醫院裏,而你呢,你都做了什麽!”袁娜娜肝腸寸斷地對我吼道。


  “我真沒得想到,你竟然這麽冷血無情,就這麽看著那個撞傷我哥的婊砸逍遙法外!嗬嗬,誤傷?”


  “李玉蓮,你真是枉費了我哥的一番情誼。你自己說,除了傷害,你還給過他什麽?!”袁娜娜情緒有些失控地對我斥責道。


  我心裏也很痛苦,我苦澀地對袁娜娜說:“對不住,娜娜,我……”


  然而袁娜娜卻打斷了我的話:“算了,說對不住有什麽用,我哥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樣的女人。”


  袁娜娜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毫不停留地轉身離開了。


  我留在原地,心裏很愧疚。


  雖然拿到了賬本原件,但我的心裏卻一點兒也沒得輕鬆下來,反而對袁布德感到愈來愈愧疚,愧疚心愈來愈沉重。


  我也去醫院看了袁布德,可袁布德還是老樣子,一點兒要醒過來的跡象都沒得。


  “布德,你會不會也怪我。”我坐在袁布德床邊的椅子上看著袁布德說道。


  當然袁布德是不可能會回答我的,他還是靜靜地躺著,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袁布德從前對我溫柔萬分的樣子。


  袁布德真的是對我太好了,甚至在那樣危急的時刻毫不遲疑地衝過來,要說不感動的話是不可能的。


  可我為了父親,卻放棄了為他討回公道的機會,他會怪我嗎?

  “李玉蓮,你怎麽在這裏?”袁娜娜提著飯盒,進門看到我之後蹙眉質問道。


  “我來看看布德。”我斂了斂自己的情緒說道。


  聽到我的話,袁娜娜冷笑一聲說道:“李玉蓮,別在這裏假好心了,我哥不需要你的關心,你還是留著你那假惺惺的樣子給別人看吧。”


  袁娜娜的話說的難聽,但我卻一點兒也不作氣,因為我本來就有愧於袁布德,袁娜娜這樣說我也是應該的。


  我回頭對袁布德說道:“布德,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又轉頭對袁娜娜說道:“娜娜,我先走了,布德就交給你來照顧了。”


  我說完就往外走,我曉得袁娜娜不想看到我,所以也就不在這裏給她添堵了。


  “哼,趕緊走!”袁娜娜冷哼一聲,心煩意亂地說道,等我走到門口之後,她又加了一句,“還有,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和我哥都不歡迎你。”


  聽到袁娜娜冷硬而帶有諷刺的話,我僵了一下,然後才走了出去。


  我剛走出去,就聽到自己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一陣冷風刮到我的背後。


  我曉得,那是袁娜娜把門摔上了。


  我苦笑一聲,把一縷被風吹亂的頭發理到耳後。


  回到家之後,歐陽順天不在,我拿出那份賬本,隻靜靜地看著,不曉得在想些什麽。


  我當然不相信我的父親會走私,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父親一向光明磊落,因為曾經是軍人,所以還有些古板,平生最恨這樣的事,又怎麽可能會做出走私這樣的事來呢?


  但是證據就在眼前,這本賬本我細細看過好幾遍,賬本上樁樁件件都是真實的走私記錄,真實的可怕,讓我不得不信。


  我摩挲著手裏的賬本,心裏幾經掙紮,我也不是沒得想過要毀掉這本賬本,但是卻一直下不了決心,一直在遲疑。


  這本賬本雖然是用來指證父親的證據,但是在我的眼裏卻更是能夠還父親清白的,我相信自己的父親,所以隱隱覺得能夠從這本賬本裏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遲疑了半天,我最後還是把賬本放了回去,沒得毀掉。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調查,希望能夠查到一些對父親有利的東西,但是始終都沒得找到,而我卻不曉得,正在我展開調查的時候,也有人已經瞅上了我手裏的這份賬本。


  一天的奔波之後,我覺得有些口渴,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幾口水。


  我毫無察覺有什麽問題,但卻覺得有些困倦,而且愈來愈困。


  我以為這是因為自己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的緣故,所以也沒得多想,就隻是打算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幾乎是剛沾到枕頭,我就睡著了,在我睡著之後又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別墅裏,趁著我熟睡不停地翻找。


  然而室內的一些貴重的東西他連看都沒得看,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小偷。


  小偷翻找了半天都沒得找到要找的東西,還唾罵了一聲,動作愈加急切,卻怎麽找都找不到。


  他仗著自己已經給我下了安眠藥,又曉得歐陽順天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所以繼續翻箱倒櫃地找,最後終於找到了賬本。


  他得意地笑著,看了我的方向一眼,然後悄悄地拿著賬本離開了。


  而這一切,我什麽都不曉得,依然睡得正香。


  另一邊,歐陽順天還在忙公事,不過他忙的不是自己公司的事,而是袁布德公司的事。


  袁布德重傷成了植物人,袁娜娜掌管袁布德的公司,因不精通業務造成了重大損失,歐陽順天得知前往公司,和歐陽傑兩人暗中彌補。


  所幸歐陽順天對於處理這些事情很有經驗,所以處理起來也很是得心應手,這幾天內就已經把損失彌補的七七八八了。


  “總裁,您為什麽要做這些啊?”歐陽傑蹙著眉,有些困惑地問道。


  歐陽順天收拾好已經處理好的文件,淡淡地說:“自己想。”


  歐陽傑自然是不明白歐陽順天的心思了。


  我覺得對袁布德很愧疚,歐陽順天雖然表麵上不說什麽,但是暗中做的事卻一點兒也很多。


  他幫助袁布德的公司解決問題也不過是為了我罷了,為了減少我對袁布德的愧疚,他不希望我為了別的男人而愧疚。


  “對了,我交給你的事查的怎麽樣了?”歐陽順天突然問道,臉色也凝重了一些。


  歐陽傑也就忘了自己之前的困惑,麵無表情地回答道:“已經有一些痕跡了,但是還沒得結果。”


  歐陽順天聞言點了點頭,他對歐陽傑一向放心,既然歐陽傑這樣說,那就是有些頭緒了,看來離查清楚也已經不遠了。


  “今天就到這裏,回去吧。”歐陽順天把已經整理好的文件放到一邊,一邊起身一邊整了整領帶。


  回到別墅之後,歐陽順天正在換鞋,他快速換上鞋,然後向臥室走去。


  我的鞋在玄關處,所以說明我已經回來了,但是卻一點兒聲音都沒得,歐陽順天總覺得有些不對。


  他打開臥室的門,看到我睡在床上,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原來我沒出聲音隻是因為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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