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師，我失戀
言曦最近有點鬱悶，思緒也很亂，尤其是戟思婷說的那事，讓她現在看戟羽寒都帶著各種防備，尤其是他要來摸自己頭時，簡直像是炸毛了的貓。
戟羽寒好不容易擠出一個下午的時間，帶她出去走走，發現她的異常后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言曦崩直背，看蹲在面前戟羽寒，提擰著心，表面極力裝做無事。「沒有，我只是在擔心哥哥。」
「這件事急不來，你目前最緊要的是把傷養好。」戟羽寒不敢保證她哥還活著，畢竟已經四年過去了，而他那次抓住傑西，傑西說過言晨並不在他手上，所以言晨是不是真如他說的還活著，是個十分未知的事情。
言曦點頭。「長官，我們離開A國后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這事憋她心裡許久了。
戟羽寒想到她混身是血的事，臉色沉了些。「我是以視察身份去的A國，當然不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事實上他帶著五哥和三叔的人殺回了傑西的老窩，把他活捉了，將他施加女孩身上的痛百倍千倍的還回去，在折磨他三天後，他因為實在太想念女孩才一槍結束了傑西的命。
他回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王雷，也不是他爸，而是言曦。
那個時候她已經醒了，由陳勁他們陪著，他想著此時的女孩應該不想見到他，畢竟他拒絕了她寄滿全部希望的請求。
當然，不止那次，在那之後的每天晚上他都會去看她，他慶幸她是在B市的醫院，讓他在處理小分隊在A國留下的問題時還能趕去看她一眼。
戟羽寒每次看女孩都是凌晨兩三點，不是他故意要等女孩睡著才去，而是事情太多，加上他要正式調任，需要軍營和B市兩頭跑。等手續辦完，兩天沒見過女孩的他急急趕去醫院，卻看到葉楓林在她房中。
葉楓林坐在她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人什麼也沒說，和他一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太過沉默的背影讓戟羽寒沒有進去，在門外站了會兒便走了。
戟羽寒做為他們的教官及長官，他清楚的知道每個成員之前的關係和變化，所以在看到葉楓林對言曦的變化時，認為是做對手太久生出的相惜之情，直到這次他才知道，這個智商極高極為冷靜的大兵，成功的瞞過他以及所有戰友，對女孩擁有這麼深的感情。
戟羽寒回去后問王雷要言玖小分隊所有人的任務報告。
王雷沒有及時回復他，想是還在處理小分隊這次任務的後續事情。
戟羽寒沒急，他耐心的等著。
葉楓林是個足夠冷靜的人，是整個部隊中的佼佼者，他和王雷都寄予很大期望，所以處理這件事不用能用對普通大兵的方法，更不能讓X部隊因此失去他。
戟羽寒想了許久，抽掉了半盒煙才終於收到王雷發來的信息和一封加密文件。
戟羽寒含著煙打開電腦，解壓文件把言玖和陳勁他們的任務報告全看了遍，眉漸而皺得更緊。
報告里他們的行動可圈可點，甚至葉楓林有些決定還超出他們的意料，也近一步證實葉楓林的過人之處。
這時王雷又給他發來一封郵件。
王雷在郵件寫道：這是葉楓林的報告，我看過後覺得有些問題，他沒有寫他是為什麼受的這麼重傷，另我根據他們幾個的報告，有了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你無需擔心，我和薄荷會處理好這件事。
葉楓林還在醫院，甚至還不能下床如常行走，按理來說他是可以回到部隊再寫這份報告的。但由於事件特殊，指揮官需要知道整個任務的詳細事情，好向上面報告詳情和想應對方法，才讓葉楓林在醫院寫的這份報告。
戟羽寒回復完王雷的郵件，打開了葉楓林這位隊長的任務報告。
報告長達十五頁，裡面有他們行動的每個細節，包括小分隊各自隱藏的位置。從這份報告中就能看出葉楓林面對事件的快速反應、突發意外的冷靜、強大的分析及決策力。他和王雷沒有看錯他，不管他是不是隊長，他的冷靜不會因為身份的轉變而發生變化，甚至他會比以往更加鎮定，考慮的事情也更全面，若不是有伊日，這次任務他們都會完成的很順力。
戟羽寒看著報告沉默。
正是因為葉楓林很優秀，所以他怎麼會漏了寫自己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怎麼身中數彈的？
他在寫到這裡的時候在想什麼？他一定知道他們能夠看出這裡的問題，但還是決定這麼寫，就說明即使他與王雷兩人去問他，也別想問出什麼來。
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
當時只有他和女孩兩個人在懸崖下，戟羽寒猜測他是為了女孩，至於具體的只有看過女孩的任務報告才能知道實情。
除去這一點，葉楓林報告中的每一項決定都非常正常合理，結合言玖幾人的報告也可以斷定這份報告的真實性，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沒有寫的那點才叫人可疑。
想到葉楓林有可能是因為女孩才受的重傷，戟羽寒有些煩躁，他看了眼外面逐漸亮起來的天，想了想便將煙頭按滅煙灰缸拿衣服去了醫院，才有了親吻女孩向她宣告的事。
葉楓林是個聰明人，那就用不那麼聰明的辦法。他如果和女孩還想一起留在部隊，想獲得與她一起作戰的機會，那就必須把他的所有情感都收起來，這有點不光彩，但卻是最有效的辦法，並且成功了。
戟羽寒看已一臉嚮往望著行人的女孩，心不由的柔軟起來。不光彩又如何？雖然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在任務中不受她影響，但他養了這麼久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讓她遛走的。
言曦看那些蹦蹦跳跳的小孩子，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也能行動自如，到時她一定把學校的瓦都揭下來。嗯，當然不是真的揭瓦，而是要向全校發起挑戰，一定要痛痛快快打一架，把那些說自己壞話，傳自己流言的人打趴下。
一想到這個，言曦暗挫挫的興奮，整個人都亮了不少。
戟羽寒看她那笑就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只要她高興，別說是上房揭瓦，就是去揭總統府上的瓦都行。
「長官，我想吃冰糖葫蘆。」
戟羽寒順著她明晃晃的視線看到賣冰糖葫蘆的老人，摸了摸她頭就起身去買。
而被他摸頭的言曦，像只被點了穴的炸毛貓。
戟羽寒買了回來看她梗著脖子，除了眼睛哪都不動的女孩。「是哪裡不舒服嗎？」
言曦抬頭看一臉剛正不阿的戟羽寒，搖了搖頭，飛快奪過他手裡的冰糖葫蘆，埋頭吃，不理他。
看她莫名的反應，戟羽寒怔了下就又揉了下她頭，心想孩子真難養，動不動就鬧脾氣，不過……很可愛。
「變態，不準摸我頭！」
驀然的，手底下的女孩突然吼出這麼句話。
戟羽寒皺眉。
壓抑不住吼完的言曦又後悔，瞅到他漸黑下來的臉，又很沒用的嘟喃。「你把我的髮型弄亂了。」
啊啊，她才沒有撒嬌，絕對沒有。
戟羽寒聽她這抱怨的話，不禁揚唇。「那變態又是怎麼回事？」他是挺變態的，不過他自認一直隱藏得挺好。
言曦糾結的抓抓頭，想要怎麼解釋這個變態，就見戟羽寒盯著自己的手瞧，她唰立即撤回手。啊，如果他真有戀發癖，那她剛才是不是在他面前Z慰啊？
戟羽寒看被她抓得翹起來的發梢，伸手將它壓平。
言曦猛得往一側躲，然後大聲的講：「長官，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遇到唐澤志，唐澤志正跟幾個朋友在餐廳吃飯，看到戟羽寒就來跟他打招呼。
唐澤志笑著調侃。「喲戟局長，真是巧，我幾次去你局裡都沒見著人，倒在這裡見著你了。」
戟羽寒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拿了餐單給女孩，讓她自己點。「別點太辣的。」這才跟唐澤志說話。
唐澤志勾著戟羽寒肩膀想往自己桌帶。「戟少，既然都碰到了，打個招呼又不會少塊肉。」
戟羽寒看了眼他那桌的人，讓言曦自己點菜，就和他過去了。
言曦見他走掉，長鬆了口氣，特別不自在的抓了抓頭，然後又粗魯的搓了搓，再又把它抓順了。
不行，為了杜絕後患，她想她該找個真男朋友了。
這邊言曦想著下下之策。
另邊敬完酒，唐澤志就問戟羽寒：「戟少，你養的小情人似乎興緻不太高，怎麼了？」
戟羽寒看把頭髮又抓又搓的女孩，眼神一暗。「可能是鬧脾氣吧。」
「唉，我早就說了，你不可能養成功的。你瞧你養了這久還沒讓她百依百順，要換個真的小情人，那肯定什麼都聽你的，哪還會在外面給你臉色看。」唐澤志拿著酒杯，俊帥的臉上露出抹邪氣。「戟少，明天我們在皇朝有飯局，你要來嗎？」
戟羽寒毫不猶豫。「不去。」
「那裡的小情人都很聽話哦。」
「我不缺聽話的人。」
唐澤志引誘失敗，一口喝了酒。「好吧，隨便你。我是想著國防部來人，才想帶你去見見人的，畢竟你以後怎麼也是要調回B市的。」
戟羽寒本想要走的，聽到他的話問：「國防部來人了？是誰？」
「一般的人我會叫你出馬？」
「幾點。」
「明晚六點。」
「我要去接言曦。」
「那你晚點來吧，皇朝1303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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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曦是那種想就會去做的，除非有不可阻止的原因。
所以……
坐在教室里的言曦看講台上的張會，很筆直的坐著，腦袋也在飛速轉著。不過她不是在想課堂知識，她是在想誰是最佳男友的人選。
程汀肯定不行，她只是想擺脫長官，可不想跳程汀這個坑。
那就學生會副會長甘華森？他是個溫柔的人，尤其是笑起來還跟哥哥有幾分相似。嗯，找跟哥哥一樣的人，好奇怪，她又沒有戀兄癖。
這麼想來想去，好像就只有陳東了。
想到一直被自己打醬油的學生會，言曦決定有空過去逛逛。
「言曦同學，言曦同學！」
言曦猛得回神，看台上微笑望著自己的張會，心裡唰的一緊，同時又興奮起來。她怎麼忘了，還有張會呢！
哈哈，如果張會去纏著長官，那長官就沒時間管自己了吧？
嗯，雖然心裡有點不太舒服，但不管了。
言曦遲緩的應了聲。
張會似沒有生氣，微笑的講：「你既然已經回來了，這語言課代表還是你來做吧。」
言曦現在不能跑不能跳，她這明著是看重自己，暗著是擺自己一道呢。
言曦心裡門兒清，卻不在意。她詳裝低落。「老師，我失戀了，現在心情不好，恐怕不能擔任這麼重要的職務。」
哈哈哈，長官，你的追求者正在排隊中，請做好防禦準備！
可言曦不知道，她的追求者也正在排隊中。
果然，張會聽到她這話臉上的笑都加大了不少。「這樣啊，那課代表繼續由珊珊擔任吧，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來找老師聊聊。」
「好，謝謝老師。」
然後一下課，教室就炸開了鍋。
同學們圍著言曦七嘴八舌的問她跟那准將怎麼了，另有側面打聽戟羽寒消息的，有關心她的，字裡行間沒有多少她失戀的關心，全是八卦和求交往的。
要知道去年戟羽寒在學校打個轉，不知道被多少女同學惦記上了，她們有事沒事就打他助理的電話，有無理取鬧的，有禮貌尋問的，就是想要到他的電話，直到那個號碼打不通才擺手。
她們擺手一個是號碼打不通，二個是她們打不過言曦。
而追言曦的拿自己比對了下那位準將，很自知的放棄了。
現在他們聽到言曦失戀的消息，這讓全班都沸騰了，並且這消息不出十分鐘傳遍學校，讓平靜以久的國科大再次熱鬧起來，戟思婷以及戟思婷的好友都受到波及，每天都被同學打聽她哥哥的事。
好在戟思婷雖然是個小公主，卻也知道她家的性質，尤其是她哥哥的，並沒有跟好朋友們說太多她哥的事，至於她？她當然不會理這些無聊的同學，她哥那麼帥，哪是她們配得上的？嗯……其它主要是她怕被哥哥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