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精神層面 下

  阿維不相信對方是能夠預知未來的先知，本尼科特所說的背道而馳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阿維多年，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明白。


  「總之在之後的好一段時間內，我和你都是同生共死的，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兩個人能夠把我從你的精神層面里『提取』出來，只不過其中一個已經明確表示不會這麼做。」


  「是歌莉婭？！」


  「沒錯，像我和歌莉婭那樣修習過精神系魔法的人不多，這也是為什麼我和她都能控制自己的精神體。雖然她在這方面的造詣不如我，但是她如果想要我這殘存的精神力量也消失的話，還有有很多辦法的。」


  阿維半信半疑，對方和自己真的是同生共死的嗎？難道就沒有辦法把對方從自己的大腦里拿走？不過阿維只是稍稍產生了這個念頭，便立即用自己意念控制著想法的萌生，免得被對方知道。


  雖說對方曾經在突發事件里救過自己，但有一個古怪的東西在自己的大腦里總感覺特別奇怪。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會變成禍害自己的根源，最可怕的是，對方竟然能夠對自己的想法一覽無遺，這是最讓阿維感到心寒的事情，哪怕現在的恐懼感覺也被對方感知得一清二楚吧？


  「那我應該做什麼？」阿維謹慎地問到。


  「其實也不用做什麼，你只需要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即可，而且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在任何時候向我提問，假如我那時候並不是在休息的話。」


  阿維不解地問道：「你也要休息？」


  「是的，我的力量非常微弱，這也是因為我在穿過那些封印身體的晶石時耗費了太多的力量所致，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處於休眠狀態。」


  「那我怎麼向你提問，直接對著天空大喊？還是只要想一想便可？」


  「我會教你一個方法。」


  本尼科特隨即告訴了阿維一個能夠和他的精神體取得聯繫的辦法，這個辦法只需要阿維在靜下心來的時候，儘可能地讓自己進入快睡著的朦朧狀態之中。在那個時候便會讓精神處於意識層面，如果本尼科特的精神體處於活躍狀態時，他便會回答阿維的問題。


  「那你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嗎？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把那個山賊首領給控制住的？你那些關於生命兵器的話又有什麼含義？」


  這時阿維的世界里突然變得有點光，一個人正用手提著油燈慢慢地從遠處走來，對方的五官如同黑色的洞，什麼都沒有。而且他身後還有幾百個一樣沒有五官的人跟著他身後，有的是小孩，有的則是老人。


  阿維雖然內心恐慌，但是他卻沒有挪動半點，或許是因為這些人都給他一種非常可憐的感覺。


  「這些並不是誰的精神體，只不過是我在之前窺見的逝者，他們都是被那把人造生命兵器飢不擇食的人類。」


  人造生命兵器？被吃掉的人類？


  本尼科特繼續解釋著阿維的疑惑。原來那黑色刀刃並非真正的生命兵器，雖然它的身上確實有類似生命兵器的特徵，但根據本尼科特的觀察來看，那充其量是附魔兵器的最高級別形態——用人類的生命去進行附魔。


  在本尼科特的解釋之中，生命兵器本來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附魔，只不過是傳奇鐵匠希韋爾那獨特的工藝。讓一個和使用者能夠產生心意連通、精神共鳴的人獻祭到生命兵器之中，那生命兵器便能發揮出其潛在的能力。可是這兵器也會有壽命，和人類一樣，生命兵器內的「共鳴者」也會因為力量的消耗殆盡而消失，這是本尼科特對生命兵器的理解。


  而這件黑色刀刃的臂刀則是一個翻版。它也需要生命，但並不需要「共鳴者」便可以發揮出它內在的力量。本尼科特表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黑色刀刃的力量便是削鐵如泥，甚至是比「鋒利」更好檔次的力量，說不定連真正的生命兵器都會被它給削斷。只不過為了維持它那削鐵如泥的效果，它必須不停地去沾上人類的鮮血，不停地以殺人作為能量的補充，就如同一隻飢不擇食的野獸。而且本尼科特還發現這件兵器能夠把那些被殺死的人的精神體短暫地控制住，這也是為什麼會出現那個山賊用劍砍斷自己手臂的一幕。


  「這件人造的生命兵器會反噬使用者，而真正的生命兵器只會保護使用者。」本尼科特對阿維說到。


  阿維看著面前的所有失去了五官的人，原來這些都是死在了「熊雀」手下的冤魂。他們的生命變成了人造生命兵器用來果腹的食物。


  本尼科特還告訴阿維，即使是生命兵器，用來獻祭到兵器之中的「共鳴者」也有強弱之分。所以這些無論老幼都被山賊給殺死的人顯然是飢不擇食的後果，如果人造生命兵器能夠殺死能力強大的人的話，那麼它的力量便會得到更大的增強。但最後的反噬也會更強，一旦使用者無法控制兵器的力量，那麼他便會承受其中的所有痛苦。本尼科特在阿維和「熊雀」接觸的那瞬間便趁機釋放掉那些被「果腹」的精神體，所以山賊首領才會意識到恐懼的降臨。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當你和其他人有身體接觸的時候，我都可以依靠我的力量把自己的精神體轉移到對方的身上，而且在極為短暫的時間之內做一些事情，或是窺探一些東西.……」


  阿維吃驚地眨了眨眼睛，他立即說：「這也是你的精神系魔法嗎？」


  「沒錯，如果是換做以前，我連身體接觸都不需要，」阿維眼前的所有人體都消失了，「我曾經就用這個辦法進入到水晶墓室里的那具屍體里，可惜.……」本尼科特沒有把話說下去，但阿維已經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段記憶。看來這種遊走於別人腦袋的精神層面是需要付出代價並且冒風險的。


  「你也看到了那段十五年前的記憶畫面了吧？」


  「是的，我看到了。」


  「如果你可以把那枚藍色寶石，也即是那件生命兵器拿到，我就教你精神系魔法。」本尼科特突然提出了一個交易。


  阿維脫口而出地喊道：「教我精神系魔法？！」


  「沒錯，即使我不存在於現實世界里，但是把我所學的知識傳授給你還是沒有任何困難的。畢竟我只是三個法師繼承人之一，而歌莉婭和『貓眼』估計都會有自己的徒弟，那把你收為我的徒弟也不是不可以.……「


  阿維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安。可是無論如何，這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改變命運的機會。如果擁有了魔法力量，那麼自己所擔心的其他問題可能就會迎刃而解，而自己也能回到米蘭達和母親瓊妮的身邊，陷害自己的人也會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