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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玉蕊公主

  躺在被褥中半睡半醒,一臉病容的玉蕊公主幾乎說不了話,安安靜靜地躺著。眉眼看不出有多驚豔,卻真的和李羅羅有一點相似。


  李羅羅跪在馬車裏向著玉蕊公主行禮。崔玉樓也乖乖地跪在李羅羅側手邊行禮。


  馬車上的老仆從向崔玉樓和李羅羅還禮:“我是公主的奶娘,從小便照顧公主。公主在和親路上生了病,走走停停,還沒到突厥,如今隻能這般了。承蒙皇恩浩蕩,太後垂憐,準允公主回來,可是病根落下了,已經病得不輕了。感念二位來,實在是…”奶娘一邊說一邊就開始抹眼淚。


  李羅羅想安慰卻被崔玉樓打斷:“公主出嫁前,我們就曾認識。隻是縣主大人沒有見過這位堂姐,一大早就和我等在郊外,想見一見這位堂姐,誰知是這樣。”


  奶娘先是拜謝李羅羅,又吩咐馬車上其他仆從下去,讓李羅羅能更近地和玉蕊公主說說體己話。


  馬車上頓時便安靜了下來,李羅羅給玉蕊公主掖好被角,卻真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本來就是被崔玉樓突然拉過來的,和玉蕊公主之前也沒見過麵,尷尬叢生。


  可誰知,崔玉樓和奶娘根本沒在意李羅羅是否真的有話說,隻是自顧自在小聲說話。


  崔玉樓從胸口摸出一個精致的小布袋子給了奶娘:“先喂一顆。”


  奶娘看了看布袋子上的仙鶴花紋,立馬就明白了,拿出一顆細小的藥丸就喂給玉蕊公主。


  李羅羅眼尖地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奶娘。


  奶娘接過水杯喂玉蕊公主灌下了藥丸。


  看著玉蕊公主呼吸平順,睡相安和,奶娘就給崔玉樓磕頭。


  崔玉樓也沒攔著,竟然安心順意地便接受了。李羅羅不明所以想要扶起奶娘卻被崔玉樓一把拉住。


  奶娘一邊磕頭一邊感激:“謝縣主大人,縣馬爺相助,老奴感恩戴德。”


  崔玉樓:“我有事情要囑咐你。”


  奶娘望著崔玉樓:“您請說。”


  崔玉樓:“公主得了重病,上邊才垂憐允許她回來。重病是不可能很快好的,所以解藥隻能慢慢吃,尤其是這段時間,宮裏肯定會派禦醫來看,不要露了馬腳。你手裏拿的解藥量是足夠的,我已經分成了許多小藥丸,一次就一顆,最好拖個一年半載。”


  奶娘是個果決的,不問其他了,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崔玉樓:“哦,對了。禦醫給你們的藥私下裏處理掉,別給公主喝太多免得衝了藥性。如果有什麽事,就到綠水樓找掌櫃的傳信兒給我們。”


  奶娘再拜首。


  崔玉樓和李羅羅禮儀妥帖地拜別,李羅羅正想問崔玉樓怎麽回事,卻被崔玉樓拉到一邊讓公主的隊伍先行。


  李羅羅回頭看崔玉樓,卻瞥見遠處一個穿白衣的高大人影。


  高大人影帶著鬥笠,明明看到了李羅羅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李羅羅:“有刺客!”話還沒脫口卻被崔玉樓捂住了嘴。


  崔玉樓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嘴角微翹是一副早已明了的表情:“你不是想見摩柯班詰嗎?現在見到了!”說罷瀟灑地向馬車走去。


  李羅羅愣在原地,看了看遠處那個高大到一眼便能瞧出的身形逐漸確認對方就是摩柯班詰。然而摩柯班詰喬裝改辦,不走近也不離去,不知道是在幹嘛。


  崔玉樓在馬車上催促:“快下雪了,回去了!”


  李羅羅扭頭看崔玉樓,一恍神間,仿佛覺得那聲催促不是對著自己,而是遠處。


  再回頭,那個遠處的人影不見了。


  李羅羅摸著腦袋搞不清楚,隻能就著崔玉樓伸來的手回到了自家的馬車上。


  李羅羅終於忍不住要問:“崔玉樓,怎麽回事?你給公主奶娘的是什麽東西?”


  崔玉樓:“解藥。”


  李羅羅:“公主中毒了?那你怎麽會有解藥?”


  崔玉樓一點也不避諱:“公主的毒是我下的。”


  李羅羅:“你給公主下毒,所以她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崔玉樓點點頭:“你應該也猜得到是為什麽了吧?”


  李羅羅:“這就是你給公主找的麻煩,為的就是拖時間,公主就能推遲和親。可是也隻能推遲呀,你們又沒辦法保證摩柯班詰會出征!”


  崔玉樓:“其實本來也沒想過會有人出征,所以給她藥隻是想用病重的辦法換一個人和親。結果摩柯班詰上表出征還打了勝仗,那自然就好辦了,不用派任何人去和親了。”


  李羅羅:“我看玉蕊公主病得都脫了相,奄奄一息,你會不會下藥太重了呀?”


  崔玉樓:“不下重一點,那些禦醫能信?不下重一點,太後能允許她回來?放心,不會有事的,就是得多在床上躺幾個月罷了。”


  李羅羅:“那我剛剛看見的那個人是摩柯班詰嗎?他不是要閉關超度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崔玉樓:“早就和你說過了,跟我交情好的,都不是老實人。他說閉關你就信呀?”


  李羅羅又被噎了口,安安靜靜。


  半晌,李羅羅才想起來有點不對勁:“你好像一早就知道摩柯班詰會來迎接玉蕊公主,你怎麽敢確定?難不成他提前給你傳信兒了?”


  崔玉樓:“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摩柯班詰原先就是玉蕊公主向太後引薦的。”


  李羅羅:“那他怎麽偷偷地來,他完全可以像我們一樣大大方方地來呀!”


  崔玉樓嘴角上翹。


  李羅羅:“你笑什麽,說話呀,為什麽?”


  崔玉樓:“反正還是我更了解他,不是你。都說了我跟他才是好朋友,你還不信。”


  李羅羅:“你別賣關子了,摩柯班詰怎麽說的話和做的事有點對立呀?”


  崔玉樓:“所以還是我師傅白雲子誠懇,想吃肉自己抓豬,想喝酒就找人作陪。”


  李羅羅:“切!”


  一路上,崔玉樓和李羅羅關於長安城兩大仙師的討論激烈又多樣,李羅羅堅決維護摩柯班詰的佛陀身份,崔玉樓總是向著道家傳承人白雲子,誰也不讓誰。


  可是直到馬車到了家門口,崔玉樓和李羅羅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畢竟,白雲子和摩柯班詰在長安城是不遑多讓的有名有姓,信徒遍地。


  以至於最近出了許多道士失蹤的事情,就有人懷疑是摩柯班詰指使的。


  李羅羅:“你相信嗎?道士失蹤是和尚做的?”


  崔玉樓哈哈大笑:“你不是挺看好摩柯班詰的嘛?這麽這事兒覺得會是他做的?反正我是不相信,摩柯班詰現在有大將軍的頭銜,打了打勝仗回長安後信徒更多了,沒必要坑害幾個普普通通的小道士呀!”


  李羅羅:“我知道摩柯班詰不是那綁架別人的人,可是現在有人就這麽傳的,我隻不過是聽到了回來告訴你而已。”


  崔玉樓:“也不僅僅隻是幾個小道士不見了,還有幾個普通民眾也不見了,怎麽也不該隻推到摩柯班詰頭上呀!”


  李羅羅:“難不成是有妖怪作祟?”


  崔玉樓抿了一口茶水:“也沒有證據指向妖呀!不過倒是挺奇怪的,這幾個人被抓以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沒了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把他們藏起來有什麽目的呢?失蹤的這幾個人八竿子都打不著也沒什麽內在聯係。”


  李羅羅:“誰說他們沒有特征,有啊!”


  崔玉樓:“什麽特征?”


  李羅羅:“都是男的。你說是不是女子做的這件事,目的嘛,要麽就是太恨男人,要麽就是太喜歡男人!”


  崔玉樓失笑:“這能說明什麽?即便是男的又怎樣,最大的有七十歲,最小的才七歲,難不成這個女子真是恨到發癲亦或者急色到全然不顧的地步,什麽歲數都不管?”


  李羅羅咽了咽口水:“那為什麽隻抓男的?難不成是有人想開一家男伶之院!”


  崔玉樓點了點李羅羅的額頭:“什麽亂七八糟的奇怪想法,要是真有人敢把他們擺出來接客,官府還怕找不到?全是失蹤人口,到處張榜尋人,隻要他們一露麵,官兵立馬就到!”


  李羅羅:“好吧,我也不知道了。”


  崔玉樓:“李羅羅,上回我失蹤,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李羅羅:“哦,是小黑熟悉你的氣味,然後聞著味道找到你的。”


  崔玉樓:“那就讓小黑來幫幫忙。”


  李羅羅:“它總是行蹤不定,不知道在誰家的廚房裏呢!”


  崔玉樓和李羅羅先是在白雲子那裏去尋沒尋到,白雲子又說是在賀若夕碧那兒,果然,在朝夕與共的廚房內,廚師蔡瓜扔出一條炸魚骨頭,小黑一躍而出銜進了嘴裏。


  廚房內眾人皆是嘻嘻哈哈誇讚這條黑狗身輕矯健。


  李羅羅和崔玉樓衝進朝夕與共的時候,小黑正吃了炸魚,癱在後院裏曬太陽,來來往往的舞姬樂女走過路過全都要摸一摸。


  “你的日子過得倒是舒坦呀!”崔玉樓用腳戳了戳狗屁股。


  小黑齜牙咧嘴小聲道:“臭鳥,別碰我屁股!”


  崔玉樓收回腳。


  李羅羅把繩子套在小黑脖子上:“小黑,其實我們是來謝謝你的,上回你幫我找到了崔玉樓,我已經喊了一桌的好酒好菜,在樓上的雅座,我們去吃吧!”


  小黑伸出爪子指了指被李羅羅套上的繩子:“你就這樣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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