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迷路
白雲子忙護住:“看在我放出了崔玉樓的份上,就不要交去法辦吧。張柳兒極其注重權勢官位,若是這樣讓他丟了控鶴監的職位,隻怕會要了他的命!”
賀若夕碧:“白雲子,我知道你已然成仙入道至今不離去就是為了張柳兒,可是他這般殘酷陰冷,你怎麽能包庇?”
張柳兒哈哈大笑:“別假惺惺了,司馬承幀,你不過也是怕有我這樣一個師弟的事情傳了出去影響你的官聲罷了,是不是啊,司天台的渾天監大人!”
白雲子用靈光繩索將張柳兒捆得更緊,順便再抽出一張符咒封住了他的嘴:“無論如何,你現在都得給我乖乖的,都得呆在我身邊。”
賀若夕碧:“這樣就算了,恐怕不行吧。”
白雲子:“我會好好懲戒他。今後你們想要治罪盡管來找我,畢竟他變成如今這樣也有我的責任。現在,你們都受了傷還是快點回去養傷吧!”
賀若夕碧沒有再堅持,隻能先扶起地上昏倒的小三。
這時候,在廚房裏吃飽喝足的黑狗竄了進來:“你們這是怎麽了?竟然昏倒三個人!”
李羅羅:“你跑到哪裏去了?”
小黑:“額,我—迷路了!”
李羅羅:“你在廚房迷路了嗎?嘴上全是粉渣!”
小黑在原地打了兩轉:“就是這樣迷路的。”
李羅羅歎了口氣:“算了,你帶崔玉樓回去。剛才有很多人看見我進了張府,我帶姚果子走正門,免得大家懷疑。”
李羅羅扶著一個昏倒的少年走正門,還真是招引了不少奇特的目光。不過李羅羅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安靜又靦腆的性子了。可能是和崔玉樓一塊兒呆久了,李羅羅也變得厚臉皮了,被眾人驚異圍觀甚至笑話也不在意。
不用想也知道,新的傳聞又要開始了——清和縣主李羅羅迷暈嬌俏少年帶回了府!
趙王府裏一陣混亂——回來的人不是昏倒就是受傷,崔玉樓不僅傷得重還昏迷不醒!
姚果子和小三還好,就隻是昏倒罷了,幾乎沒什麽大問題,交給下人照顧。可是崔玉樓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賀若夕碧給崔玉樓檢查過後皺起了眉頭:“被張柳兒毆打的傷倒還好隻在皮表,但是胸口這道很不簡單,不像是簡單的匕首捅的!”
李羅羅看著崔玉樓胸口還在滲血,不禁擔憂起來:“我不知道那把匕首有什麽不同,但是,那邊的高人醫治過崔玉樓。崔玉樓說自己好了沒事了我們才回來的。”
賀若夕碧:“這麽多天了,傷口還沒有愈合的跡象,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李羅羅:“那怎麽辦?”
賀若夕碧:“我和他都是妖,我可以嚐試用妖靈修複。你到外麵去守著,誰都不可以進來打攪。”
李羅羅並不能理解什麽叫用妖靈修複,隻能聽話地到門外守著。
房間內很安靜,李羅羅坐在門外的石樓梯上不讓任何人進入。
當夜色變得十分深沉之時,小三和姚果子來了!
李羅羅趕緊攔住:“別往裏去,賀若夕碧正在給崔玉樓療傷。”
小三吞吞吐吐:“二嫂,二哥問題大嗎?”
李羅羅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賀若夕碧是個有道的老妖,我相信應該沒問題了。對了你們怎麽樣?”
姚果子一巴掌拍到了小三的肩膀上,但似乎力氣小,小三並沒有太多的痛感。
小三:“你拍我做什麽?”
姚果子:“我隻要一想到你一掌把我拍飛,我直接痛得昏了過去,我就很想打你!”
小三:“我把你拍飛?”小三看看姚果子又看看李羅羅。
李羅羅點點頭:“小三你被張柳兒的笛聲控製了,把姚果子一掌拍昏,把我打到爬不起來,還把賀若夕碧的胳膊給咬了,郎中說賀若夕碧的胳膊以後會留疤!”
小三:“啊?什麽?我完全沒有印象!怎麽會這樣?”
姚果子:“你一點也記不得了?當時你就沒有什麽感覺嗎?你知道他在吹笛子嗎?”
小三:“我隻聽得到笛聲。雖然也能看到人,但是我看到的都是凶神惡煞要來殺我的人,所以我隻想拚命自保。”
李羅羅:“難不成笛聲可以讓你們出現幻覺?那你知道自己在打人嗎?”
小三:“我看到的都是壞人,我打的都是要害我的人。”
李羅羅:“你知道嗎,小三,你發起狂來太嚇人了,見人就打,你才是凶神惡煞的那個,怎麽喊都不聽。”
小三:“真有這麽可怕?”
姚果子:“是真的,我被你一掌拍暈,現在後背都還痛。本來我們一行人絕對是占上風的,結果你一叛變,我們都受了傷!”
小三覺得歉疚:“對不起。我保證沒有下回了。”
姚果子賭氣:“你怎麽保證?”
小三拿出了耳塞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就這樣。”
李羅羅不禁佩服起小三的智慧:“還有沒有,給我一副。”
小三打開布袋子裏邊全都是耳塞子,抓了一把給李羅羅:“二嫂,你多拿一些給二哥,到時候要是又碰到張柳兒就不怕了!”
李羅羅安心收下,卻聽到身後門扉打開的聲音。
賀若夕碧打開門從裏麵走了出來:“崔玉樓胸口上的傷口已經不礙事了。”
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小三:“賀若老板,我二哥傷得這麽重,你是怎麽治療他的?”
賀若夕碧:“其實你們看到的隻是皮外傷,他最重要的是胸口那處,我用妖靈之力修補,盡可能讓他痊愈。”
小三:“需要動用妖靈之力?難道他傷到心脈了嗎?”
賀若夕碧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小三皺起了眉頭。
賀若夕碧:“崔玉樓多半是不想讓大家難過擔憂所以才隱瞞的。現在他隻需要好好修養就行,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出去大肆宣揚得好。”
小三點點頭:“他醒了嗎?”
賀若夕碧:“還沒有。不過看情況吧,應該不久了。”
姚果子:“那我們還是不打攪他休息吧。”
小三和姚果子走了,賀若夕碧正準備走,卻被李羅羅叫住了。
賀若夕碧:“縣主大人有什麽事嗎?”
李羅羅:“張柳兒費這麽大事情,把崔玉樓囚禁,難道就隻是把他關進籠子或者馴養他為太後跳鶴舞?我猜不到他想幹什麽,你有沒有發覺崔玉樓還有其他的什麽傷?”
賀若夕碧搖搖頭:“另外還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要知道,論能力,張柳兒根本就不是崔玉樓的對手,即便他的笛聲可以控製仙鶴的心神,但也沒法子控製崔玉樓這種法術精湛的。如果不是崔玉樓受了重傷,怎麽可能受製於人。可是張柳兒是如何知道崔玉樓受了重傷的?難道隻是巧合?”
李羅羅:“難道有人做局?會是白雲子嗎?”
賀若夕碧笑了笑:“你怎麽會懷疑他?”
李羅羅:“我隻是覺得他一會兒在泥潭裏抓豬,一會兒又是什麽司天台的渾天監,總覺得他深藏不露還多變得很。人家修道都是清心寡欲,偏偏他又是喝酒吃肉,又是酒女相陪,還偏袒自己作惡的師弟!”
賀若夕碧:“這不正好說明他性情純實嗎?”
李羅羅歎了口氣:“好吧,我承認對於他偏袒張柳兒一事心有芥蒂。”
賀若夕碧:“我認識他許久了,我覺得可以相信他。”
李羅羅撇撇嘴還是選擇相信賀若夕碧:“好吧。就這樣吧,你也累了,崔玉樓我來照顧。”
賀若夕碧微笑著走了。
李羅羅回到房間,看著床上安靜祥和的崔玉樓:“崔玉樓,你可要快點好起來。”
崔玉樓呼吸平穩,胸膛一起一伏很是有力。
李羅羅坐在床邊腳踏上望著崔玉樓瑩潔卻略帶蒼白的側臉,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當晨光如碎金灑在李羅羅臉上時,李羅羅醒了來卻發現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看著自己,更奇特的是,李羅羅是趴在崔玉樓身上的。
李羅羅趕緊從床上下來:“我怎麽會睡到床上?”
崔玉樓仍舊躺在床上:“你自己爬上來的。”
李羅羅:“啊?我自己爬上來的?我怎麽沒印象了?”
崔玉樓:“你看我的情況怎麽可能抱你上來,是你自己覺得底下又硬又難受,所以就爬上來了。是不是我的身上更舒服呀,直接趴在我胸口上?”
李羅羅被崔玉樓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怎麽樣?好了嗎?”
崔玉樓突然捂住胸口:“遭了,沒好。”
李羅羅往前走了一步,但看到崔玉樓壞笑的表情又停住了:“你要是真的沒好怎麽會這麽開心又直接地說出來!”
崔玉樓輕輕歎了口氣:“唉,李羅羅都這麽了解我了,騙都騙不到了,真是令人傷感。”
李羅羅:“好啦,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崔玉樓想起身發現胸口還疼索性又躺下了:“我看是你餓了要找吃的吧?”
李羅羅:“難道你還不餓嗎?”
崔玉樓的肚子此刻不爭氣地嘩啦嘩啦響了起來。
李羅羅得意地笑了笑:“看吧,我就知道。”
崔玉樓衝著出去的嬌小背影喊道:“我病了,你要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