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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丹頂鶴

  李羅羅想要過去打開鐵籠,卻被張柳兒給攔住。


  李羅羅:“讓開!”


  張柳兒笑得和氣卻虛假:“縣主大人,都是我養的家畜,我又沒有做壞事,縣主大人難不成還要治我的罪不成?”


  李羅羅愣在了原地。


  張柳兒見李羅羅怯步:“縣主大人,這裏也看了,實在沒什麽好看的,請回吧!”


  姚果子看了看李羅羅,再循著李羅羅的眼神看了看被關在籠子裏不停撲騰的丹頂鶴,也猜出來幾分:“聽說丹頂鶴是名品,連皇宮都少有呢!怎麽大人還要虐待煮食丹頂鶴?不太好吧!”


  張柳兒並不認識姚果子:“我被太後娘娘封為控鶴監禦史,這隻鶴不聽話還傷人,野性未除是該教養。”


  李羅羅:“這隻鶴看起來真是不錯,不如送給我,讓我帶走。”


  張柳兒麵露難色:“縣主大人,倒不是張柳兒不願意,隻是這畜牲太野性怕傷害縣主大人,所以就不能給縣主大人了。”


  李羅羅:“我不怕。再說了,大明宮狗坊裏最野的狗都被我帶回家乖乖的,更何況是鶴。太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可疼我了,帶一隻鶴回家有什麽不可以的!”


  張柳兒向來攀交權貴,自然不敢不給:“縣主大人,太後娘娘就喜歡看鶴隨笛舞,這隻就是給太後娘娘表演用的,要不先稟明太後?”


  李羅羅自然不想驚動更多的人,愣在原地沒法子回話。


  這時,一陣氣流打到了大鐵籠上,籠子震了震卻沒有打開的跡象。


  小三:“放了那隻鶴!”


  張柳兒雖然不悅卻還是微笑:“原來是崔家三郎君,你到我家來了怎麽沒人和我說過?你這是擅闖朝廷官員的府邸呀!”


  小三:“你抓了我二哥,他可是皇親國戚,新晉的清和縣馬爺!”


  張柳兒哈哈大笑:“誰?誰看見我抓了崔玉樓?你們可在我府裏見過被綁架的縣馬爺?難不成我堂堂控鶴監禦史,能被你們汙蔑?”


  小三看著關在籠子裏的丹頂鶴很是無奈。


  張柳兒很是囂張:“崔家的三郎君,你盯著這隻鶴看什麽?這是清和縣馬爺嗎?這是一隻畜牲罷了。難不成縣馬爺是一隻鶴?亦或者什麽妖怪?”


  “你!”小三被嗆了聲也沒法子爭辯。


  忽然,從院門方向走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蒙著臉,可認識的一看衣著便知是賀若夕碧:“張大人,還是放了那隻鶴吧,畢竟現在你被包圍了。我們人多。”


  張柳兒覺得有點好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竟然說我在我自己的家裏被包圍了!這府裏出了你們幾個不速之客,其他人可都是我張府的仆從!應該是你們自請入甕來才是呀!”


  賀若夕碧:“張大人不如喊一喊,看有沒有人來?”


  張柳兒喊了一聲,院門外卻沒有護衛進來,又喊了好幾聲,仍舊沒有人進來。


  賀若夕碧:“張大人,我沒說錯吧!”


  張柳兒:“你幹了什麽?你究竟是什麽人?”


  賀若夕碧:“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倒是確實做了點事情。我把你的護衛全都迷暈了,睡上個兩個時辰完全沒有問題。”


  李羅羅朝著關丹頂鶴的大鐵籠去,卻打不開重重鐵鏈和大鎖:“張柳兒,快把籠子打開!”


  張柳兒:“縣主大人,原本想著你肯定找不到我這裏來,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原來是有這些高人相助!不過幸好我謹慎,你看到的鎖鏈全是玄鐵製造,即便是法術也沒奈何,而鑰匙隻有我有。”


  小三:“快把鑰匙交出來!你現在就是孤身一人!”


  張柳兒:“誰說的?”說罷,張柳兒拿出自己的那柄長笛開始吹奏起來。


  姚果子:“叫你把鐵籠子打開,你吹笛子幹什麽,沒聽見人話嗎?”


  忽然,姚果子被一掌拍飛,摔在了鐵籠旁。


  眾人皆是驚愕,那個拍飛姚果子的人正是旁邊的小三。


  李羅羅扶起昏倒的姚果子:“小三,你幹什麽?”然而對上的卻是小三發紅的雙眼。


  小三一掌氣流拍向李羅羅,李羅羅隻覺得渾身都痛。


  賀若夕碧一把拉住小三的肩膀:“小三,你怎麽了?”


  張柳兒得意地將笛聲放大,操控著小三和賀若夕碧對打。


  按理說,小三並不是賀若夕碧的對手,可是偏偏小三被人操控打得不要命,而賀若夕碧又害怕傷到小三處處掣肘。


  崔玉樓在大鐵籠裏掙紮,不停用身子撞擊鐵籠,怎奈毫無用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弟小三發狂,看著李羅羅倒在一邊虛脫。


  崔玉樓的鶴鳴嘯聲蓋過了張柳兒的笛聲片刻,小三也僅有短暫的停滯。可是隨著崔玉樓虛脫聲音漸漸小了,笛聲清晰起來,小三又開始猛力攻擊。


  李羅羅:“賀若夕碧,用聲音蓋住笛聲!”


  賀若夕碧明白了,一揮掌打得周圍籠子裏的動物亂竄亂叫。


  李羅羅撿起一塊大石頭敲擊鐵籠製造噪音,幹擾著張柳兒的笛聲。


  小三時停時動,完全取決於笛聲和噪聲哪個更響亮。


  可是,滿院的普通禽鳥很快就被笛聲製服,安安靜靜散開來,光靠李羅羅砸鐵鏈根本不起作用了。


  形勢忽然又被逆轉,張柳兒仍舊占領上風,小三仍舊衝著賀若夕碧一陣猛烈擊打。賀若夕碧巧妙躲開所有攻擊,可是小三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撲到賀若夕碧胳膊上將賀若夕碧胳膊咬了一口。


  賀若夕碧的慘叫聲沒有斷絕,因為小三不鬆口。


  張柳兒依舊操控著小三,邪惡的笑意含混著得意猖狂讓笛聲飛揚。


  張柳兒變成了絕對的壓製方。


  可是,很快張柳兒便笑不出來了。


  一道符咒打在了張柳兒的笛子上,笛子瞬間沒了聲響。小三昏倒在地。


  張柳兒看到笛子上的符咒並沒有太多驚訝:“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可眾人周圍並沒有突然出現的人,根本不知道符咒從何而來。


  張柳兒一把扯下符咒,扔在地上踩了兩腳:“我說過的,別來幹涉我!司馬承幀!”


  半空中,一個身穿白袍的道士一甩拂塵現出形來。


  李羅羅十分不確定自己所見:“白雲子?”


  白雲子向李羅羅點頭致意,一派仙風道骨模樣。


  李羅羅驚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之前在泥潭裏抓豬,在房舍裏和酒女嬉戲不著邊際還有些放浪形骸的白雲子!


  張柳兒很是不悅:“你來我家幹什麽?”


  白雲子:“師弟,別這麽見外嘛,我自然是惦記你,所以來看看你。”


  張柳兒:“誰是你師弟?我已經不是你師弟了!”


  白雲子:“你永遠都是我師弟。師弟,不要這樣做,傷人是不對的。”


  張柳兒:“司馬承幀,你也太狂傲了吧!我早已經被逐出師門,不是你師弟了!你管得太寬了。再說,我打的都是妖怪!”


  白雲子:“清和縣主和那個小兄弟是妖怪?怎麽也在你家院子裏傷痕累累?再說了,修煉到有靈性的妖並不能以常理度之,更不能肆意傷害!”


  張柳兒:“妖都該滅,什麽叫不能肆意傷害,他們傷害凡人的時候呢!”


  白雲子:“你不要誤入歧途,更不要以偏概全。妖和人也一樣,有好自然有壞。我知道你的母親是被妖所害,可是害你母親的妖早已經被師傅們合力去除,你怎麽能遷怒他人呢?”


  張柳兒不屑地笑了起來:“正因為我遷怒他人,所以師門容不得我,把我逐出了呀!所以我現在做任何事情都和你們無關,所以你不要來管我做什麽。”


  白雲子:“我知道你對師門存有怒氣,這件事的確有失偏頗,對你的懲處確有不公,但—”


  張柳兒:“但是什麽,但是必須要對那些妖有一個交代是嗎?所以就把我推出去。就因為我毫無根基可言,就因為對方攀附著權貴?”


  白雲子沉默了。


  張柳兒難得激動起來:“你這時候怎麽不說話了?我曾經敬重你,把你當做兄長,視你為榜樣,可當我被逐出,你卻一句話也沒為我說過!為什麽?因為你有私心,我的天分比你高,你害怕我會超越你,取代你大師兄的位置!”


  白雲子:“曾經我是患得患失,可是我現在隻想盡可能彌補。”


  張柳兒:“不用你彌補什麽,別來管我做任何事!當初對我不管不顧甚至希冀我能遠離你,現在又來假惺惺,我可不是你安撫你自尊心的工具!”


  白雲子:“不,我不能放任你不管,眼看著你誤入歧途!”


  張柳兒吹起了笛子,一圈又一圈的靈力光波衝向白雲子。


  白雲子也不示弱,在半空中化出數把桃木劍輕輕鬆鬆便化解了張柳兒的的音波光陣,張柳兒被擒。


  賀若夕碧甩了甩受傷的胳膊:“張柳兒,快把鑰匙交出來,放了崔玉樓!”


  張柳兒知道形勢已經變了,拿出了鑰匙給了李羅羅。李羅羅將大鐵籠裏的崔玉樓放了出來,丹頂鶴很快就恢複人形,隻是渾身傷痕幾近奄奄一息。


  賀若夕碧:“虐待皇親貴族,張柳兒得送去法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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