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尋歡作樂
琵琶女自知是被威脅了,卻也隻能照辦,解開灰衣鬥篷的束繩,脫下難看的外罩灰鬥篷。
明麗大氣的五官,亮黃鮮麗的衣衫,懷抱斑斕琵琶的女子美得好似春日驕陽。
或許正是因為青粲金黃的色彩加持,女子更顯身姿嫵媚,酥胸豐饒。
崔玉樓撇撇嘴角:“就是嘛,明明是朝夕與共最明麗多姿的可人兒,偏要穿一身老氣橫秋的灰鬥篷,多掃興啊!”
琵琶女沒有答話,暗自彈撥弦音。
崔玉樓繼續道:“唉,好不容易丟開了家裏的,自然是出來尋歡作樂的。隻看你彈琵琶多沒意思。”
琵琶女依舊彈撥琴弦,有一搭沒一搭,仿佛隻是在調試琴音。
崔玉樓伸出指尖,挑開了縈繞在琵琶女身側的長長嫩黃色帛帶,索性拉下琵琶女半側的衣衫。
圓潤的肩膀露了出來。
琵琶女還端坐在半明半媚的燭光之中撥弄弦音。
崔玉樓見對方沒有太大的反應,直接湊到琵琶女的耳際:“婊子果然就是婊子,跟我好起碼能為你抬抬身價!”
許是崔玉樓的話語刺激到了琵琶女,弦音逐漸多了起來。
崔玉樓知道對方上鉤了繼續道:“怎麽,不高興了?要不我把你勾引我的事告訴大家吧,比方說…讓我想想,告訴誰比較好玩……嗯,就小三吧!一定特別好玩。”
琵琶弦音驟然變得詭異起來,好似暗澗鮫人如泣如訴。
崔玉樓晃了晃腦袋,隻覺得自己腦子裏邊嗡嗡作響。心道一聲不好,退開一步,可是已經晚了。
弦音不斷重複,在低沉的琴弦區域不斷彈撥,反反複複。
崔玉樓根本沒有喘息和掙脫的機會,隻看得到琵琶女手指如梭,重影又重影,細密又細密,不停地彈撥,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更奇怪的是,崔玉樓發覺自己並非是被吸食妖靈,而是不停地發熱。
琵琶女輕蔑地一笑。
崔玉樓隻覺得天旋地轉,人影和燭火全都融在一塊兒了。
李羅羅一直在紗簾後的大木箱子後邊藏著,靜靜觀察著一切。雖然對於崔玉樓故意調戲並激怒琵琶女的情景感到不忍直視,但愈發奇特的事情走向卻讓李羅羅驚異非常——崔玉樓此時不停地扒自己的衣服!
琵琶女隻是安然地端坐,彈著急促的節奏。
忽的,崔玉樓倒在了地上。
李羅羅驚得張大了嘴巴,跑了出來:“崔玉樓?”
李羅羅推推地上的崔玉樓,卻發現對方滿頭大汗皮膚發紅,眼珠子就像是要崩裂一般鼓起來,卻沒有焦點地擴散著。
李羅羅抬頭望向了坐在明亮燭火旁的琵琶女:“你對崔玉樓做了什麽?”
奇怪的是,對於李羅羅突然的出現,琵琶女並沒有任何驚訝,反而邪魅一笑:“既然,他這麽好色,那就成全他好了。”
原來,琵琶女早已經覺察到了木箱子後邊有人的存在,早已經猜到今日自己踏進了真正的鴻門宴。
“你在說什麽?”李羅羅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落入了陷阱。
而突然暴起的崔玉樓將李羅羅按到了地上。
忽然調轉音調感覺,琵琶彈撥得十分曖昧多情。
崔玉樓眼睛聚焦到身下的女子身上,隻知道對方清麗的小圓臉帶著明淨的氣息,淡而暖的流光滿溢在脖頸臉頰,處處都散發著誘人。
李羅羅能分明地感覺到崔玉樓不停吞咽的動作和愈發濃重的粗聲喘息:“喂,你怎麽了?”李羅羅用手去推崔玉樓的肩膀,卻反被按在了地席之上。
趁著縛住李羅羅手臂的功夫,崔玉樓一抬腿直接就壓住了李羅羅的雙腳。
天啊——李羅羅已經完全動彈不得。
意識到不對勁的李羅羅開始喊:“崔玉樓,崔玉樓,你清醒一點!”
哪裏還有什麽清醒可言,崔玉樓的眼睛裏隻剩下情欲了。
琵琶女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報複之笑,琴音也變得更加溫柔多情。
李羅羅慌張地想要掙脫,手臂上盡是紅印。
琵琶女開心極了,卻沒注意到崔玉樓撲向李羅羅的動作似乎比琵琶弦音來得更早一些。
一道淩厲的光束之刃擦著地麵,又極速地拋向不停顫動的琴弦。
“咚”的一聲脆響,琵琶琴弦斷了。
晃悠不穩的弦音散在空氣中,斷在了燭光裏。
琵琶女意識到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
一道更加淩厲的掌風打了過來。
琵琶女抱著斷弦的琵琶,一閃身躲到一旁。隻見原來自己所呆的位置後邊,一根蠟燭被攔腰截斷,應聲倒地。
萬分驚駭之中,琵琶女清晰地看見崔玉樓從李羅羅身側站了起來,順便瀟灑地拉起了身嬌弱小的李羅羅。
“你,怎麽可能掙脫我琵琶弦音的控製?”琵琶女還處在驚異之中。
崔玉樓拍拍自己的衣襟,順帶整理一番被扯開的衣領:“都說了,這是鴻門宴,就等著你露出狐狸尾巴呢!你偏偏不信!”
琵琶女冷哼一聲,將就著剩下的四根琴弦一掃,發出厚重的仿如裂帛一般噪聲。
聲波像是一道無形的利劍衝著崔玉樓而來。
崔玉樓掌中蓄力同樣打出一掌氣流,不僅阻攔粉碎了音波的行進,還推到了琵琶女麵前。
琵琶女靈力不敵,隻能躲閃。
崔玉樓怎麽會放過如此絕好的機會,不停打出掌力攻擊琵琶女。
琵琶女一直躲閃,直到滾到了地麵上,實在招架不住,就衝著李羅羅一掃琴弦。
一道無形的力量朝著李羅羅而來,可無色無形,眼看就要被打中李羅羅。
崔玉樓一個撲到,免了李羅羅的災禍。
可是,琵琶女趁著空檔翻窗而逃。
崔玉樓撇下李羅羅,追了出去。
李羅羅看著剛才自己所站之處的後麵屏風上,一道清晰的猶如刀伐般的痕跡深深呼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這時,聽到不良聲響的姚果子狂砸門:“縣馬爺?縣馬爺?”
“進來吧!”李羅羅道。
姚果子衝進來,看到被破壞的屏風燭台,被打壞的包銀邊竹席,幾乎抱頭痛哭:“天啊,老板回來看到這些,肯定會殺了我呀!縣主大人,就算你來捉奸,你不必拿店裏的東西撒氣呀!”
後麵陸陸續續又進來一些聽到聲響的跑堂,眾人都很明白發生了什麽。
看著大家已經誤會至深的眼神,李羅羅隻能咬咬牙收拾爛攤子:“哼,我要拆了你們朝夕與共!竟敢讓人在這裏幽會!”隨後,李羅羅衝到窗口衝著外麵大喊:“崔玉樓,你竟敢跑,你敢出來尋歡作樂,就別回家!”
想來是沒見過溫厚的清和縣主發飆的模樣,眾人驚異非常幾乎呆在了原地。有的人竟有點同情起這個被花心郎君騙了的女孩子。
李羅羅一想到明日又會成為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的焦點人物,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就把屋子裏的證據毀得幹淨一點。
一把推倒屏風,拿起地上的花瓶矮桌案就是一頓砸,砸完了再把紗簾竹席全都扯爛。
沒錯,反正都會傳聞我的夫君在外拈花惹草,再多得一個潑婦的名頭也無傷大雅——李羅羅這麽想。
最後,李羅羅大搖大擺地走出房間,走到門口才想起此時坊門已經關閉回不了趙王府了,索性就在朝夕與共另外叫了一個房間。
於是,傳聞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清和縣主新晉的縣馬爺被抓住在平康坊舞肆朝夕與共尋歡作樂,清和縣主當即打跑了縣馬爺,還在舞肆大鬧了一場。結果一見著舞姬們個個如花似玉我見猶憐,幹脆另開了一個房間,找上美人兒,喝上美酒,自己尋歡作樂起來了!
“李羅羅,你可真是威武雄壯啊!”崔玉樓一聽到這個傳聞,不禁抖了三抖:“我昨夜追妖怪馬不停蹄,你卻在朝夕與共舒舒服服地吃喝玩樂!”
李羅羅一回到趙王府就發現滿臉不悅的崔玉樓,拿出招牌式恬靜可愛的微笑:“傳聞嘛!我就是毀掉你們打鬥的痕跡太累了,所以就在朝夕與共歇下了。”
“哦,那怎麽還叫上了朝顏夕顏?”崔玉樓滿臉黑線。
“她們太熱情了,一定要給我跳舞!”李羅羅一本正經。
“朝顏夕顏變成男相來給你跳舞?”崔玉樓恨恨出聲。
“額,這個嘛~”李羅羅答道:“姚果子說,要是朝夕與共有神秘美男子出入,能吸引更多女客呢!所以才……等等,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崔玉樓捶捶自己的昨夜快要跑斷的腿:“這個辦法還是我以前支給他們的招數,沒想到用到了你身上。朝夕與共真是一點也不虧,把你打跑了花心夫君,仍在朝夕與共快活的傳聞一放出去,莫說把它一座朝夕與共給砸了,就是買十座朝夕與共的錢都賺回來了!”崔玉樓還是很氣憤,畢竟李羅羅竟然找了男伶來陪,吃醋得緊。
李羅羅心虛地咧嘴笑笑:“昨夜,姚果子問我琵琶女去哪裏了。我說一看到你們在一起就生氣地罵了你們,你們都翻窗戶跑了。而且今天琵琶女也沒回來,話說,昨夜你追到琵琶女了嗎?她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