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壞壞的小心思
“她不可能一直都不出門的。她也不可能一直忍住不吸食妖靈之力的!”崔玉樓道。
“主人,她這幾天真的就沒有出門,也沒有什麽異常行為,我派人盯得死死的。”鴨鴨肯定地說道。
“那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麽等下去吧!”李羅羅道。
“看來我們得主動出擊了!”崔玉樓從錦繡坐墊裏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
“怎麽主動出擊?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抓人。”李羅羅道。
崔玉樓道:“那就誘她出手,不就能抓到現成的證據了。”
李羅羅和鴨鴨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明白崔玉樓在說什麽。
崔玉樓一手搭上李羅羅的肩膀,一邊往外走:“走,李羅羅,今夜我們去朝夕與共玩兒。”
“啊?你不會是想—”李羅羅的話被打斷。
“噓,別說出來。”崔玉樓伸出一隻手指點在李羅羅的唇上作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朝夕與共。
姚果子熱情洋溢迎著崔玉樓進門:“縣馬爺,您今天來得好早呀!怎麽沒看到縣主大人?”姚果子往崔玉樓身後看了看。
崔玉樓輕輕拍拍姚果子的肩膀:“我今日一個人來。別告訴縣主大人哦~”
姚果子明白了什麽,臉上盡是生意人的諂媚與圓滑:“明白,明白。放心,今天縣馬爺沒來過朝夕與共。”
崔玉樓滿意地點點頭,一伸腿跨上樓梯:“我記得樓上有個靠後巷的房間,風景甚好!”
姚果子一聽崔玉樓想要個隱蔽的房間,就明白崔玉樓是個細心的人:“對,那個房間沒人去打擾,清幽安靜,就一扇窗戶麵向後巷。上回,劉禦史來聽小曲兒,她家那位母夜叉愣是沒找到他,就是因為沒找那間房。”
“為什麽沒找那間房?”崔玉樓問道。
姚果子悄悄告訴崔玉樓:“我們老板專門找了變戲法的,將那扇門裝飾一番,旁人看不出來。就是為了招待有特殊要求或者有後顧之憂的客人。”
崔玉樓滿意地點點頭:“我就要那間房!”
會心的笑出現在二人臉上。
姚果子彎彎腰走在前麵,作出了邀請的姿勢:“請!”
崔玉樓看看左右,拍拍袍襟,邁開長腿往前走。
在樓上拐了兩拐,才走到了一個角落。
角落兩邊都是一模一樣的兩排長窗,沒有門,也沒有去處了。
姚果子將崔玉樓領到兩扇長窗盡頭窄小的牆麵前:“請。”
崔玉樓並沒有覺得訝異,一伸手掀開了那麵牆:“原來牆是畫上去的!這隻是一塊牛皮紙厚布。看來這位變戲法的畫工精湛!”
姚果子一把接過牆布,推開牛皮紙布下的一扇門扉:“縣馬爺,你放心,這個地方,除了我們自己人,沒有誰找得到。”
“你就不怕客人把這兒給說出去了?”崔玉樓一邊跨進房門一邊問道。
姚果子笑了笑:“知道這間房的都不是一般人呢!”
崔玉樓一邊打量起房中簡致淡雅的陳設,一邊說起:“這件房的房門上沾染著些許妖氣呢,看來賀若老板為了能讓這個房門看起來更隱蔽,施了點巧妙的法術呢!而能在這裏吃喝玩樂的,不是簡單人呀!看來那位怕妻子的劉禦史是個妖怪吧!”崔玉樓狹長的鳳眼上翹敲起了竹杠:“姚果子,那位劉禦史是不是住在勝業坊啊?”
姚果子翻了個白眼:“你是想抓了劉禦史這隻妖怪,還是想以此作把柄威脅劉禦史為你做事?”
崔玉樓拍拍袍襟,在房間裏四處看看:“開個玩笑。別緊張。”
姚果子也不是個好惹的:“縣馬爺,都是出來玩的,就放過大家吧!再說了,縣主大人還不知道你私自來這裏吧?”
崔玉樓扭回頭看著姚果子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我不追究你們招待妖怪的事,你們也別向縣主大人告發我尋歡作樂。”
姚果子又諂媚起來:“縣馬爺是我們這裏的貴賓,給您安排最好的酒菜,再讓朝顏夕顏來為您跳舞。”
崔玉樓坐到地上包銀鑲邊的水紋竹席上:“朝顏夕顏就算了,叫那個彈琵琶的吧!”
姚果子有點訝異:“那個彈琵琶的不愛說話,掃興得很。要不換一個吧,趙鸞鸞談笑風生有趣得緊,還有…”
“就琵琶女。”崔玉樓打斷道。
姚果子是有些不解卻還是出了門。
崔玉樓趕緊從地上起身,推開麵向後巷的窗戶跳了出去。
小巷子裏,李羅羅靠在牆角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驚覺眼前一抹紅影閃過,忙不迭地止住了困:“怎麽樣?”
崔玉樓微笑著點點頭:“我叫了琵琶女來我房間。”
李羅羅還是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我來做什麽?難道我要幫你抓她?”
崔玉樓道:“待會兒我會誘她出手,但是我擔心我會像執事那樣還是被她給吸食了妖靈,所以,你躲起來一旦發現有異樣,就出來救我!”
李羅羅點點頭扭回頭瞧了瞧高牆之上的窗戶:“天啊,這麽高,我怎麽上去?”
還沒等李羅羅把話說完就分明地感覺到腰際環上了一隻有力的手臂,而自己也騰空傾斜起來,一扭眼正好撞上紅袍郎精致柔和的側臉。
還不等李羅羅心跳平複,崔玉樓就將李羅羅放到了二樓窗框上坐著。
李羅羅呆呆地望著崔玉樓明亮的眼睛。
崔玉樓清淺的鼻息撲到了李羅羅的臉上。
“所以,你不準備放開我?”崔玉樓道。
李羅羅這才猛然發現自己剛剛因為怕高緊緊地摟住了崔玉樓的脖子,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該怎麽辦了。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客人,我是來給您送酒菜的。”
“進來!”崔玉樓道。
李羅羅:“嗯?”
崔玉樓一把將李羅羅抱下窗框,放進紗簾裏的水紋竹席上,拉開領口一俯身蓋了上來。
小二端著酒菜進門來,看到紗簾裏隱隱約約兩個人影纏抱在一起,見怪不怪,僅在微微愕然之後便平淡地放好酒菜退出去了。
李羅羅滿腦子想的都是崔玉樓曖昧的鼻息和瑩潔光滑脖頸膚質,不爭氣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過好像被崔玉樓給發現了。
李羅羅盡力克製自己慌亂的心跳不要跑出來,卻憋得一臉蝦紅色。
崔玉無限製地湊近忐忑中的李羅羅,任憑李羅羅柔軟細膩的發絲掃到自己的脖頸間,酥酥癢癢得微微勾起唇角。
李羅羅沒來由一陣惆悵——怎麽小二明明都走了,崔玉樓還不放開自己呢?
“你還不準備放開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事喲~”崔玉樓柔聲道。
“嗯?”李羅羅不解——明明是你在不斷貼近呀!
崔玉樓笑了笑,用手背敲了敲李羅羅的手。
而此時,李羅羅正緊緊地摟住崔玉樓的脖子。
原來,從剛才開始,李羅羅就一直抱著崔玉樓的脖子,隻是因為太過緊張所以忘了放開,也正是因為太過緊張才會越抱越緊,以至於都貼到鼻尖了。
李羅羅覺得很不好意思,放開了崔玉樓。
崔玉樓起身坐了起來,卻沒有半分想要合上衣裳的意思,任憑領口敞開著。
李羅羅抿著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眼波流轉起來,李羅羅更是被看得羞赧,索性打量房間陳設來轉移注意力。
李羅羅的側手方,否分明兩個大木箱子累疊,剛好可以躲藏。
李羅羅扭回頭問著崔玉樓:“這裏不是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麽,為什麽……”李羅羅一想到對方拉開領口用衣裳擋著自己的臉就不好再說下去。
崔玉樓沒有明言,僅僅隻是挑了挑眉。
有點不言而喻的味道。
崔玉樓滿滿都是壞壞的小心思。
“你!”李羅羅氣不打一處來,卻也不好找由頭發出去,硬生生把嗔怪咽了下去。
當酡然嫣紅的最後一縷夕照從打開的後窗照進來時,朝夕與共熱鬧起來。
華燈初上,笙歌舞曲。
李羅羅躲在箱子後邊。
崔玉樓側著身子倚進軟墊中,欣賞著紗簾對麵琵琶彈奏的表演。
一曲終了。
崔玉樓道:“琵琶女,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琵琶女略微抬起下顎:“縣馬爺怎麽這樣說?”
崔玉樓道:“因為我這裏可是鴻門宴。”
琵琶女把琵琶往胸前抱了抱:“這話怎麽說?”
崔玉樓道:“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吸食別人妖靈之力的人!”
琵琶女矢口否認:“縣馬爺,說話要講證據。”
崔玉樓:“沒證據。”
琵琶女道:“那我就不是!”
崔玉樓:“沒關係。不重要。我也不是那麽清閑,時時刻刻都想著要抓妖打怪,而且,我也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人,還是吃喝玩樂最重要!你是不是不重要,但我會不會出去亂說才重要。”
琵琶女睜著迷惑不解的眼睛:“縣馬爺,是什麽意思。”
崔玉樓站起身來,一掀紗簾蹲到琵琶女身側:“伺候好了我,我就不會亂說話。”
琵琶女按緊了琵琶琴弦,將自己的手掌勒出了深痕。
崔玉樓繼續道:“眾所周知,我人麵桃花崔家二郎,出了名的風流。平生最愛莫過於女子罷了!入夏的天氣了,琵琶女還穿著灰衣鬥篷,不熱嗎?要不,我來幫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