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柔媚多情
素雅簡置的房間裏,燈光明亮。
比燈燭更閃耀的是四個美麗的人。
比三位舞姬更加漂亮的是執事,身形修長輕扭腰肢比女人更加柔媚多情,伴隨著絲滑衣料上大朵花卉圖案擺動撐開,畫虎略帶優雅地坐在地上。玉骨敷金彩的折扇合上並放到了身前的低矮桌案上。
一雙素手捏起酒杯輕柔地喂到唇邊。
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男子唇形優美,一張仿佛仙風道骨般的臉卻生著一對充滿欲念和狡黠的眼睛,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趙鸞鸞很難想象竟會有這樣的人能中和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該是說他招惹是非呢,還是說他優雅尊貴呢?
反正,修長的身形,扭眼回頭喝自己喂酒的姿勢全都那麽迷人,趙鸞鸞竟然有些飄飄然起來,連笑容都帶著迷離。
所以,趙鸞鸞促成了朝顏夕顏來獻藝跳舞,更是一直在一旁倒酒。
畫虎的感覺是敏銳的,一邊看著朝顏夕顏跳舞,一邊留意著身旁趙鸞鸞的動靜。緊窄衣裳包裹著半露的酥胸,不用猜測也知道,眼前的紅衣女子是看上自己了。因為對方極其放心地用自己的上臂作支撐,將胸前的重量幾乎都放了上來。一邊緊緊貼住自己,一邊為自己喂著酒。而自己自然也時不時作著回應,抬了抬趙鸞鸞的下巴,輕輕拍拍她的後脖子。
朝顏夕顏自然是給趙鸞鸞麵子,在房間裏翩翩起舞。可一舞接近尾聲,朝顏卻忽的改變了原來的行動軌跡,繞到了桌案前,灑下一層厚厚的晶亮彩粉,俯視坐在地麵的男子,此時這個男子正無比欣賞地微笑著。
晶亮紛彩的粉彩猶如帶著尾巴的細小星輝,很快便落到畫虎質地精良的衣料之上,仿佛煙氣一般鑽進了衣裳,隨後消失無影。
畫虎隻輕輕一瞥落在周圍細小的幻術粉末微微一笑,卻迅疾地伸手將朝顏手腕拉住。
畫虎的手力道不大,但足以將朝顏束縛。而這一男一女一個扼腕一個並未掙紮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男子手持鮮花仰視的模樣,頗詩情畫意,如果忽略畫虎斜挑上翹卻帶著半分邪魅的微笑的話。
僵持了片刻。
朝顏笑容逐漸失去,隻剩眼角眉梢和嘴角上翹的弧度,因為她的迷幻術不知為何失效了,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沒倒!
“朝顏姑娘,你真是迷人,怪不得總是將人迷倒!”畫虎笑著說。
朝顏自然是聽出了對方話裏有話,因為這次自己下了翻倍的迷幻法術對方仍清醒無比,甚至輕易就識破了自己的伎倆:“執事真是不簡單呢!都沒被人家迷倒,看來還是朝顏魅力不夠。”
畫虎把朝顏手腕往下拉:“朝顏姑娘,不如坐下來喝杯酒?”
朝顏知道對方不好惹沒有推辭:“是。”
夕顏一個人在後邊不知所措,皆是因為姐姐的反常舉動。
趙鸞鸞並沒有多心——畢竟誰會拒絕俊朗又貴氣的男子呢。
畫虎抬眼望了望愣在後邊的夕顏:“夕顏姑娘也過來喝一杯。”
夕顏戰戰兢兢,見自己的姐姐並未多說什麽,隻能坐到桌案邊上。
“大家都知道,趙王府的執事喜歡漂亮的東西。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趙王府的執事還喜歡聞花香呢!”畫虎一邊說,一邊瞧著朝顏。
朝顏自然是知道執事話裏有話,留神聽著猜測對方是否在說自己是花身本體。
畫虎繼續道:“我認識你們老板賀若夕碧。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在賀若夕碧接手這裏當老板以前,我才是這裏的老板!”
趙鸞鸞倒酒的手一顫,不小心灑了出來:“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灑了。我以前就是這裏的員工了,可從來沒聽說過您是這裏的老板呀?”
畫虎補充道:“哦,這裏的地契是屬於趙王府的。以前那個老板去世了,正好賀若夕碧和趙王府關係親近,自然近水樓台先得月啦!”說著順著趙鸞鸞的臉頰細膚摩挲:“以前這裏是間酒肆,老板去世,我就把這裏的夥計人契一並轉給賀若夕碧了。要是知道裏麵有你這個可人兒,我斷然不會把你放給他的。”
趙鸞鸞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就是緣分,不如您和賀若老板說一說,把我帶回去也行。”
畫虎順著趙鸞鸞的臉頰親了一下:“有道理。看你表現。”隨後扭頭看著朝顏夕顏兩姐妹:“你們姐妹倆要是也有心,我找賀若夕碧,他總會賣我兩分薄麵。”
朝顏夕顏本來就是跟著賀若夕碧來的,自然不信任執事,委婉拒絕了。
朝顏為執事倒酒發現酒壺空了:“執事,我去為你重新取一壺酒來。”
畫虎欣然同意。
等朝顏出了房門,夕顏又埋著頭不說話,趙鸞鸞便顯得那麽活泛。
如今,坐在自己身邊的王府執事有錢還有權利,是可以帶自己離開的存在,趙鸞鸞自然很想把握機會。
畫虎很是享受被緊貼奉承的感覺,而身旁紅衣的女子一看就是個膽大的。掖進胸衣的披肩被拉了出來,帶著餘溫馨香的一頭繞在了自己手腕上。紅衣女胸前柔軟迎臂而上,搭上肩膀,摩挲著脖頸。
趙鸞鸞一邊趴在執事肩膀上,一邊垂下手臂摟住執事的脖子。
那片柔軟就在脖頸之間,仿如墜著柔軟至極的枕席。耳際酥麻就是這個女人仿如喘息的輕柔聲線。
夕顏沒眼看,埋頭臉紅得能掐出水來。
幸好這時候,朝顏端著一壺新的酒走了進來。
趙鸞鸞故意裝作嚇了一跳,從畫虎肩背上滑了下來,坐進了對方懷裏。
朝顏並沒有識相地就此尋個由頭走人,反而是走進來為執事斟了一杯酒:“執事,這是新釀出來的好酒,你嚐嚐吧!”
畫虎端起酒杯聞了聞:“好酒。”正要喝酒卻忽然停住了。
朝顏看著這一幕呼吸輕不可聞地一凝,眨眨眼睛表示疑惑地瞧著執事。
畫虎笑意全無,卻從自己懷裏拉出了趙鸞鸞的手:“我最討厭別人摸我的肚子和屁股!”
“手…疼!”趙鸞鸞表情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猙獰:“我再也不敢了!”
畫虎扔下了趙鸞鸞的手臂。繼續嗅著杯中酒,直到泛起漣漪仍舊沒有入口:“朝顏夕顏你們回去吧。”
夕顏自然是不想再呆,朝顏看了看情況,也走了。
房間裏安安靜靜,隻剩下畫虎和趙鸞鸞。
等朝顏夕顏一走,畫虎便將手中酒杯放到桌案上,一翻身將趙鸞鸞壓在身下。
趙鸞鸞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壓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欣喜起來一扭身抱住了對方的脖子:“我就知道,執事可壞了。”
“這句話倒是真的,我愛聽!不如做點更壞的事?”
“好呀。”
畫虎鼻息湊到了趙鸞鸞耳後:“你還記得我剛剛說,在賀若夕碧以前,這裏死過一個老板吧!”
“記得,知道您才是最有權威的說話人。”
“不,我不是想告訴你這個,我是想問你點事情。”
“你說。”
“你以前就呆在這裏了,那你以前的老板是怎麽死的呢?”
趙鸞鸞抱著畫虎脖子的手僵住了:“不太清楚,好像是縱欲過度死在床上的。”
“怎麽不揉了?”畫虎親了一下放在自己脖頸間的手腕:“聽說,那個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叫趙鸞鸞,是不是呀,趙鸞鸞?”
趙鸞鸞忽然呼吸急促起來,本來就撲撲滿的胸前因為呼吸加重的緣故有一種快要把衣服撐破的樣子,而趙鸞也喘不過氣地張口呼吸。
畫虎伸出修長光潔的手指正對趙鸞鸞心口。被柔軟擠壓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畫虎勾勾唇角,竟然把趙鸞鸞衣襟領口給破開了:“看來我猜對了!”
趙鸞鸞緩過了氣卻也明白自己的緊張出賣了自己:“你想做什麽?”
畫虎破開衣襟的手指並沒有離開,而是往下滑去,手法熟練。
趙鸞鸞才又想起,處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身軀挺拔又成熟俊朗的男人,往上拱了拱身子,前胸剛好貼到執事的下顎。
畫虎將臉埋進趙鸞鸞胸前:“你想賄賂我,讓我保守秘密?”
眼前這個男子看似色欲熏心,處處透著矯揉造作,可是卻清醒冷靜,讓人無法猜透目的。趙鸞鸞隻能一邊攬著執事的肩背,一邊試探:“所以你會保密麽?”
“你猜!”畫虎總是喜歡戲弄,這是貓妖的本性。
趙鸞鸞任憑執事手指按壓,目光卻仰視著屋頂梁木眼光閃爍。
不一會兒,趙鸞鸞突發奇想:“執事,既然是賄賂,這裏還有好多招牌菜和好酒,不如我叫人做來。”
畫虎一臉滿足,從地上直起身來:“好啊。”可以分明看出臉上的細粉被蹭得差不多了,而本來的臉皮略帶粉色。畫虎將放在桌案上玉骨敷金彩的折扇瀟灑揮開,又搖曳著扇起風來。
趙鸞鸞一邊看著執事毫無留念的扇扇側影,一邊將衣裳穿上。走到門前喚來一個小孩子,囑咐了幾句便又走了回來。
好一會兒,小孩子從廚房裏端來了豐盛又精細的酒食。
趙鸞鸞笑容飛揚,親自端著托盤將酒食放到了桌案上,為執事倒好了酒:“執事,請用吧!”
畫虎一把將折扇收起來托著趙鸞鸞的下巴,看了一眼酒菜笑了笑:“你不會…在菜裏邊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