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淩虐
虞玖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別墅裏的氛圍很低沉，每個人的情緒都不高。
“你一天是不是真沒事幹了，逮著時間就來這邊？怎麽，無聊來陪我們下棋啊。”看著腦袋往書房方向伸了好幾次，明顯即將找話頭，然後去書房打擾他徒弟學習的虞玖，墨錦城直接開懟。
都已經習慣了老爺子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所以虞玖隻是笑笑，然後走到老爺子身邊坐下。
“嘿，你這小子，是打算當幫手，兩個人打我一個，好扳回一局吧。”瞪眼，墨錦城覺得虞玖這小子奸猾得很，一點兒不厚道，人家都是一打一，但這小子似乎沒這個覺悟，隻要能贏，他似乎都能幹。
書房裏，季衍看著醫術，腦海裏卻想著今天她救回來那姑娘的事情，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又昏迷在荒郊野外，那個地方，一般情況是沒什麽人路過的，推理一番，應該是那姑娘自己跑到那個地方去的，打算自生自滅，怕是求死之心已深。
她突然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醒來後，她還記得那些沉痛的過去，是否會怨恨她將她帶回來並救治她呢？
“阿靈——”
空間裏，被召喚回來的阿靈飛在半空中，一張臉上一雙溜圓的可愛大眼睛看起來分外惹人喜歡。
“你說，今天我救回來的那個姑娘，能不能給她弄個什麽失憶丸之類的給她吃了？”季衍覺得，既然連神農空間這樣神奇的東西都存在，那麽失憶丸什麽的，也許神農殿裏會有呢。
“主人你的那本藥典大全裏沒有嗎？”阿靈竟是反問句。
季衍頓時噎了：“……”看來是她異想天開了。
“真想讓她失憶，紮幾針不就好了？”阿靈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季衍聽了眼神一亮，對哦，怎麽沒想到這點呢，人的腦神經可是最最神秘的地方，脆弱又敏感，稍不注意就可能弄出人命或者把人弄成傻子，可那是針對普通人，她擁有神農空間，又在神農殿裏受教這麽長時間，還有外界師父的提點，暮雲針法她已經大成……
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直接意念出了空間。
看著手裏的書以及她所住的環境，想了想起身走到書房門口，往外看了一眼，這才走了出來。
“怎麽，上廁所啊？”客廳裏，聽到聲音的墨錦城聲音直接響起。
聲音就像是要拐彎似的，直接進入了季衍的耳朵裏，讓瞧瞧下腳打算上樓的季衍訕訕的從拐角處走出來，然後笑容尷尬的進入客廳。
“師父好啊，爺爺好啊。”然後看著爺爺身邊坐著當軍師的虞玖，“你怎麽來了？”
“我過來看看大家。”小丫頭真沒良心，竟然這麽問他。
可季衍心思不在這裏，也沒注意到虞玖的眼神，“師父，我想上去看看那姑娘，你不是說了嘛，凡事都得積累經驗，我多去看看那姑娘，觀察她的變化，有助於我提升醫術，積累經驗嘛……”
“嗬嗬……”冷冷一笑。
季衍扯了扯嘴角，師父太不給麵子了啊，當眾這麽冷笑。
可緊接著，季衍就咧唇笑開了，因為美人師父點頭了，還讓她多觀察觀察之類的。
二樓，兩道身影一前一後來到客房門口。
手放到門把上時，被另一隻手覆上，“來客人了？”
往後退了一步，離開了門邊，往一側走廊拐角走去。
“怎麽了？”跟著到了拐角，剛才他到了後就覺得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可沒人提，他作為晚輩也不好問，好不容易等到季衍來給自己解惑，當然不會猶豫不問。
想著房間裏那個昏迷不醒，恐怕對這個人世間都已經沒了眷戀的小姑娘，算起來應該比她還大點，卻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對比一下，其實她的生活已經不錯了，父母隻是忽略她，卻並沒有虐待她，上輩子她長大後，父母還試圖和她修複關係，她兩輩子都不平父母對她這個親生女兒的淡漠，對比這個對生已經沒了眷戀的女孩兒，何其幸運啊。
“想什麽，說出來讓我也聽聽。”看著季衍沒回答自己問題反而身上氣息變得糾結，眼裏流露哀傷，就忍不住了，心口悶悶的難受。
指了指剛才打算進去的客房門，“那裏麵，我今天早上晨跑的時候遇到一個女孩兒，倒在郊外比人高的雜草叢裏，可能我晚到一個小時她就徹底離開這個人世間了。”
“經曆了非人的折磨，甚至可能遭遇了女孩子而言最大……噩夢……她應該求死之心很重，完全是抱著必死的心倒在荒郊野外的，畢竟這周圍，除了師父的別墅，真的沒什麽人家了，何況那個地方，真的很少有人路過……”
雖然季衍用詞隱晦，但從季衍的表情也能猜測到真相了。
“需要查一下那女孩兒的身份嗎？”墨錦城的身份特殊，那女孩兒的情況也確實很淒慘，但不能保證是否就沒有問題。
點點頭，季衍沒拒絕，畢竟，人心難測，這樣重的傷勢，連師父他們都動容了，何況是他們這些年輕人，但往往也是因為這樣程度的悲劇，更能麻痹人心，達成某些幕後之人想要到達的目的。
……
星期天吃過午飯，女孩兒還是沒醒過來，應該跟師父說的那樣，女孩兒得昏迷兩天才能醒。
她晚上要回學校，也不知道什麽改變了美人師父的虐徒之心，竟然大發慈悲，吃了午飯後就吩咐虞玖帶她離開，說下午他們倆可以去城裏逛逛，放鬆放鬆，然後按時回學校，他會不定時查“崗”。
“想去哪兒玩？”雖然隻是一個下午，但虞玖內心還是非常雀躍，態度極為認真對待這次的下午約會。
坐在副駕駛座上，撐著下巴目視前方，腦海裏浮現的卻是今天離開前她去看那女孩兒的畫麵，蒼白毫無血色的麵容，昏迷中都緊皺的眉頭，“你說，我如果可以讓那個女孩子忘掉以前的一切，她是不是就能重新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