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試探他的感情
第280章 試探他的感情
「歐陽總裁，田菲菲真的出血了么？」
沒有理由，這麼多的專家甚至連出血的地方也找不到啊。
歐陽明晨聽了這句話，緩緩地轉身，然後緊抿薄唇，銳利的眼光緊緊地盯著楊蝶。
楊蝶苦笑了一聲，現在她有些佩服田菲菲了，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也不知道，田菲菲是怎樣忍受的。
「歐陽總裁，我不是另外的意思，田菲菲出事情，我也緊張，甚至害怕，我只是想要問一些而已。」
「你在懷疑我的眼睛？我明明看見她的椅子上滿是鮮血，那血已經滲透了她的外褲，如果不是她受傷了，那血是從哪裡來的？」
「凳子和外褲上？」
腦中有什麼東西猛地一閃，想起了田菲菲今天早上臨出門的時候，跟跟自己說的話，她說自己已經連著兩個晚上沒有休息好了，不知道大姨媽會不會提前來？
大姨媽？是田菲菲來大姨媽了，所以剛才那院長才會說找不到傷口。
暈菜，歐陽明晨，你這一世英名算是要毀了的。
如果傳了出去，是因為來了大姨媽而被他誤認為被人砍了七刀八刀，天哪，豈不是笑掉大牙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便想要笑，可是，眼前的人這個猶如在火里，生生地受著煎熬，如果自己告訴他這件事情，他會不會不願相信。
「那個，歐陽總裁……」
「你要說什麼？」
歐陽明晨一臉地不悅。
「你有沒有想過田菲菲確實沒有受傷？」
「你給我閉嘴，出去。」
歐陽明晨的手直指著楊蝶，那樣子簡直就是要把她吞下肚子去了。
楊蝶不斷地後退著，歐陽明晨的那幅模樣太過嚇人。
「或許只是來了大姨媽而已呢。」
冒著被那眼神殺死的危險，楊蝶喊了那麼一句話，便趕緊逃開，站到了安全的地方。
歐陽明晨楞在了那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楊蝶的臉。
楊蝶其實想著應該把歐陽明晨當時的表情拍下來的，那樣的瞬息萬變該是多麼的精彩。
只是可惜，她不敢，她自然是不敢的。
歐陽明晨的臉終於平靜，然後「哦」了一下。
楊蝶是真的佩服歐陽明晨，那一刻他似乎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只是轉身朝著急診室而去。
也就是幾分鐘之後，那些專家全部被趕了出來，然後歐陽明晨又出來了。
他走到了楊蝶的面前。
「楊小姐，拜託你給田菲菲去買一些用品。」
拜託？
他竟然對著自己用了「拜託」兩個字。
田菲菲這樣子，自己卻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什麼他歐陽明晨要對著自己這樣說話？
還有他說話為什麼這麼隱晦？
買衛生棉就衛生棉好了呀，為什麼要說是生活用品？
只是，楊蝶卻不敢抬頭看著歐陽明晨，那個男人太過厲害，很多時候，他說得每一句話，看似平靜，實則裡面暗流洶湧。
等著楊蝶回來的時候，田菲菲已經醒了，手臂上掛著點滴。
「田菲菲，你終於醒了。」
楊蝶恨不得扔掉手中的大袋小袋，撲過去。
「是，醒來。」
楊蝶轉頭看了一眼，歐陽明晨已經不在。
「歐陽明晨呢？」
「不知道，應該是忙公司的事情去了吧，他沒有跟我說。」
「田菲菲，田菲菲，真的沒有想到歐陽明晨那樣的人也會鬧烏龍。」
楊蝶將事情所有的經過全部講給了田菲菲聽，說到後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真的是沒有想到歐陽明晨也有如此有愛的一面。
「哦，對了，對了。」
楊蝶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手機，然後將大家微薄上拍著照片打開。
「你看看，歐陽明晨那個時候的表情，真的像是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啊。」
「是嗎？」
田菲菲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如同平常。
「他是不是愛上你了，否則怎麼會如此緊張你？你不知道，他剛才在急診室外面是如何的緊張。」
「楊蝶，怎麼可能呢？」
只是雖然這樣說，田菲菲的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也許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感情是最最真實的。那張照片上歐陽明晨緊緊摟住自己，臉上甚至是恐慌。
他害怕什麼？
害怕自己出事情么？還是害怕自己會離開他而去？
他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是由著心意的？
「田菲菲，選一個時間試探一下歐陽明晨的感情吧，如果他真的是喜歡你，那就不要放手了。」
「楊蝶，你說我可以喜歡他嗎？」
田菲菲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楊蝶，他那樣的條件，會喜歡我嗎？」
「田菲菲，你胡思亂想什麼呢？你這樣的條件怎麼了？」
「其實，很多時候，真的是害怕，他那麼好的條件，什麼樣的女孩子沒有，怎麼會喜歡上我？」
剛剛做他秘書的那一段時間，每天看著他換不同的女子。
那些人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是俱佳的。
而那些女子的家庭更是優秀。
「你真是傻，歐陽明晨最不缺的是什麼你知不知道？他那麼多錢，人家說如果他揮劉的話，估計幾輩子都已經用不完了的。他無非是想要找一個知性善良的女孩子罷了，譬如像田菲菲你呀。」
「真的嗎？」
田菲菲抬起頭，看著楊蝶。
「是的，試一試，田菲菲，不試過怎麼會知道呢？」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各懷心事。
然後門口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舒服一些？」
是歐陽明晨，之前去院長辦公室又仔仔細細問了一下，原來只是因為失血太多貧血而已。
「只是，不知道田小姐為什麼會這麼多？有沒有吃過什麼葯？如果以後每一次都有那麼多，那將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既然田菲菲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歐陽明晨也平靜了下來。
「掛點滴也只是其中的一個辦法而已，最好能夠通過食補或者強身健體來提高。」
於是，偉大的歐陽總裁便親自去了一趟劉氏酒店，想著田菲菲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便讓廚房燉了一碗鮑魚紅棗粥然後送了過來。
楊蝶一看見是歐陽明晨，趕緊沖著田菲菲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借故走了。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是清晰可聞。
「那個，剛才謝謝你。」
選擇性的忘記了因為什麼原因而暈倒，畢竟是他送自己來了醫院。
「應該的，你的暈倒我有責任。」
是因為這樣么？
只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那麼緊張，那麼擔心。
想到這裡，田菲菲的心裡不由一陣陣地失落。
她垂下了眼眸，掩飾了眼中失望的。
「我替你買了粥，你一定餓了，吃一點吧。」
歐陽明晨打開蓋子，立刻，整個房間都瀰漫著紅棗的香氣。
田菲菲這個時候根本就吃不下一點東西。
楊蝶跟自己說了那些事情之後，心裡都是甜蜜。
可是，沒有想到，那份甜蜜還充溢在自己的心間，來不及散開，歐陽明晨便跟自己說了那樣的話。
也許一切真的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謝謝，我還不想吃。」
「怎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那樣緊張的聲音，那樣溫柔的聲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知道了真相，必定會感動，可是，現在知道了，那只是因為責任。
「不，很好，只是還不餓。」
歐陽明晨直起身子，眼神在田菲菲的臉上來回地搜索著，然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拿起了瓢羹，然後舀了一勺放到了田菲菲的面前。
「張嘴。」
「不要。」
「田菲菲。」
歐陽明晨的眉頭蹙了一下，「你知道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不張嘴，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張嘴。」
田菲菲黯然了一下，然後張開嘴。
吃到一半的時候，田菲菲終於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田菲菲，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你自己來？你一直手打著點滴，怎麼來啊？」
他狠狠地剮了她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明明白白地寫著弱智兩個字。
「可是……」
「沒有可是，還不趕緊地。」
「歐陽總裁，你不用感到內疚的。」
田菲菲輕聲說，然後一直手推開了碗。
「我吃飽了。」
實際上心裡沉甸甸的，根本就是什麼也吃不下。
剛才他一勺一勺地往自己的嘴裡送，自己真的覺得只是機械地張嘴而已。
「我才不會內疚呢。」
歐陽明晨難堪地別過頭。
其實是真的內疚，她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自己有著難以推卸的責任。
「那就好。」
田菲菲苦笑了一下，然後便再也不肯抬頭。
歐陽明晨以為她是累了，於是，便也不再說話。
然後門被推開，接著歐陽奶奶走了進來。
「丫頭，你沒事吧？」
「奶奶。」
田菲菲的臉上都是欣喜。
「奶奶，您怎麼來了？」
「奶奶來看看你呀，怎麼？難道你不歡迎？」
「不是呀，奶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丫頭，這是真心話吧。」
「當然的，肯定是真心話。」
歐陽明晨站在旁邊，看著那樣其樂融融的場面，說實話，心裡真的是有些吃味。
「臭小子我對你千叮囑萬叮嚀的，就是希望你能夠好好地對丫頭，怎麼弄得她住院了。」
「奶奶，跟歐陽總裁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原因。」
「丫頭，你不要幫著他，臭小子就是需要好好教育。」
歐陽明晨滿頭黑線，奶奶，要批評也請你挑一個場合好不好？難道就一點面子也不給我了的？
眼看點滴已經掛完，然後歐陽奶奶提出讓田菲菲住到她家裡去。
「不，不，謝謝奶奶的好意，我就不過去了。」
自己和歐陽奶奶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怎麼可以就這樣隨便住到她的家裡去？
「丫頭，你是不是不喜歡奶奶？」
「沒有，我很喜歡你。」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陪陪我？丫頭，你是不是以為讓你去住那樣的大房子，你沾到便宜了？你不知道，其實是因為奶奶一個人住在那樣大的房子里孤單寂寞，想要讓你陪著奶奶而已。」
「我知道，但是，奶奶，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夠過去。」
田菲菲不傻，自然是知道奶奶是為了讓自己心裡舒服一些，所以故意對著自己說那樣的話的。
「丫頭，你怎麼這麼固執呢？奶奶，那麼大年紀的人了，讓你過來陪陪奶奶，難道你還希望奶奶求你不成？」
「田菲菲，難道你過去，奶奶會把你吃掉么？」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田菲菲如果再推辭，那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好，奶奶，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田菲菲，你就收起那酸溜溜的話吧，你看，奶奶一聽你說要過去，開心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好了，我這就給家裡打電話，讓她們整理房子。臭小子，要不你也一塊兒過去？」
田菲菲借著整理衣服，然後低下了頭，只是耳朵卻是高高地豎了起來。
是真的希望他能夠過去，雖然明明知道她和他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歐陽明晨的眼眸緊緊盯著田菲菲的臉，希望從她的臉上能夠看到一點希冀，可是，她就那樣低著頭，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隱隱地是失望，但還是開口。
「好，我過去。」
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心剎那間如同煙花絢爛綻放。
是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這個時候的心情。
實在是開心，太開心了。
「臭小子，你真的一起過去？」
歐陽奶奶似乎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上卻已經是笑容滿臉。
「是。」
這些年來自己是不是做得太絕情了一些，所以奶奶才會如此的激動。
歐陽家的老宅是在郊外，田菲菲去歐陽明晨的住處的時候，已經覺得那裡是夠大的了，沒有想到老宅竟然比歐陽明晨住的地方還要大很多倍。
早就有傭人等在了門口，一看見三個人進來，便躬身上來了。
「這是田小姐，趕緊將她的東西拎到她的房間。對了，田小姐的房間是不是挑了一個最大，最舒服的？」
這樣的歐陽奶奶是真的自有一番威嚴。
「是，朝南的房間，光線充足。」
「丫頭，上去看一看吧，順便洗個澡。」
歐陽奶奶轉頭沖著田菲菲笑著。
「好。」
這麼大的房子，讓田菲菲甚至有一些無所適從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明晨看出了田菲菲的窘迫，他轉身對著歐陽奶奶說：「奶奶，正好我也要上去，我帶著田菲菲上樓。」
然後也不等著歐陽奶奶同意，便管自己走了上去。
田菲菲的房間在二樓，在進入她的房間之前，歐陽明晨先領著她看了樓上的房間，其中有一個便是自己的。
「怎麼歐陽奶奶的房間不在這裡？」
「是，奶奶那時候說以後年歲到了，爬樓梯很累。」
「然後呢？」
「奶奶在一樓。」
「啊。」
田菲菲大驚失色，「這樓上……」
歐陽明晨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田菲菲，然後終於不屑一顧地說：「田菲菲，我好像還沒有飢不擇食到這樣的地步吧？」
「歐陽明晨。」
田菲菲幾乎抓狂。
歐陽明晨的嘴角是戲謔的笑，田菲菲，你知不知道，看著你這般模樣，我的心情竟然是大好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說：「你告訴我，那一些話真的不是你說的？」
「什麼話？」
田菲菲初始還沒有反應過來。
歐陽明晨的臉色陰了陰，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今天對於他來說是應該呆在家裡，哪裡也不出去的。
「說要和我吃飯的話。」
「是。」
「好，我知道了。」
一直認定是田菲菲說的原因是，因為劉氏的科技已經非常厲害，它研製開發了一種聊天工具，是綁定在了一隻電腦上了的。
也就是如果是田菲菲的，那麼任何人都不能夠在另外的電腦上任意地上去。
可是，如果田菲菲說沒有說那樣的一些話，那麼就是今天有人盜用了她的電腦。
今天這樣的時間，那個人想要下手便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么？
「故意的。」
「田菲菲，你放心，我必定會查個水落日出，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
「明晨，怎麼還不下來？」
是歐陽奶奶的聲音，必定是等不及了。
「好，馬上下來。」
一抬頭，然後看見田菲菲的臉色有些不對，心裡一激靈。
「你怎麼了？」
「我身上癢，很癢。」
其實，剛剛上樓的時候已經有一點了，但還是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
「怎麼會這樣？田菲菲，你好麻煩。」
這樣說著，還是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田菲菲不說話，身上已經是奇癢無比，想要伸進手去，好好地撓一撓，可是，歐陽明晨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那種滋味真的是非常的難受，她唯有不停地扭動著身子。
「怎麼會一下子這樣？」
明明說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這樣？
「是不是你給我買的粥裡面有海鮮？」
是實在忍不住了，那樣的滋味似乎是有無數顆蟲子在自己的身上來回地不停地地爬著，是說不出的難受。
「是，怎麼？」
難道是過敏？
「歐陽明晨，我不能夠吃海鮮。」
田菲菲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刺進了肉里。
「怪不得。」
歐陽明晨連忙給醫生打電話，然後示意田菲菲趕緊坐下來。
歐陽奶奶大概也意識到了什麼，趕緊上樓來，一看見田菲菲面紅耳赤的模樣，也嚇了一大跳。
「丫頭，怎麼一回事情。」
「奶奶，沒事，只是海鮮過敏。」
田菲菲反過來安慰歐陽奶奶。
「歐陽奶奶，沒事的，過了今天晚上就沒事了。」
「今天晚上，你的意思是還要熬一個晚上？」
歐陽明晨已經焦灼，是從來沒有過的坐立不安。
自己看著她這般模樣已經是那麼地難受，真的無法想象一個晚上的時間，田菲菲要怎麼樣度過。
「沒有關係的。」
「丫頭，分明看著你是那麼的痛苦。」
歐陽奶奶的眼神中滿是痛惜，她看著歐陽明晨，「為什麼不給老劉打電話？」
「來了，來了。」
只聽見有人「蹬蹬蹬」地上樓梯，然後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人出現在了田菲菲的面前。
「難得看見你用如此心急火燎的語氣跟我說話，怎麼了？」
「廢話少說，快給田菲菲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當這個念頭從歐陽明晨的腦海里跳出來的時候，他怔忪了一下。
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緩緩地後退，細細想起這段時間來自己在田菲菲面前的表現。
滿腦子塞滿的是疑惑，有些頭痛，真的不願意想這個問題，然後聽到手機響。
是歐陽星來的電話，「歐陽明晨，難得今天一號調酒師在，快些過來。」
歐陽明晨轉頭看著田菲菲，她滿臉隱忍的痛苦。
有一個聲音沖著叫囂，留下來，陪著她，陪著她。
「姓劉的，你在做什麼呢？不是軟香暖玉抱滿懷吧？」
「呸，歐陽星，你什麼時候會用那麼騷包的句子了？」
「好哥哥，你就過來，難得今天一號調酒師被我堵住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喝他調製的酒么？」
歐陽明晨其實不太喜歡去酒吧，但是因為歐陽星喜歡，於是，漸漸地去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好，你等著我。」
正好自己也想整理一下紛亂的思緒。
「奶奶，我有事情出去。」
歐陽奶奶轉身，立刻沉了臉。
「又出去？臭小子，難道就不能夠好好地陪著你奶奶？」
「奶奶，是歐陽星的電話，他心情不好，要讓我過去陪。」
歐陽星，好兄弟就是用來利用的，所以你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是不是？
「真的？」
奶奶卻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眼睛只是那樣盯著歐陽明晨的臉。
歐陽明晨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將手機里的通話記錄拿給歐陽奶奶。
「好，那早些回來。」
「是。」
轉身的剎那，眼神看到了田菲菲小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還有迅速偽裝的平靜。
一狠心，終於什麼話也沒有跟田菲菲說，便下了樓。
歐陽明晨不知道，等著他下樓，田菲菲的臉立刻垮了，低著頭，甚至回答老劉的問題也是漫不經心。
歐陽奶奶看看田菲菲的臉色，又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樓梯，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丫頭，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那個臭小子，估計，會有一段時間讓你痛苦。
到了酒吧，歐陽星便坐在吧台，一看見歐陽明晨進來，便從吧椅上跳了下來。
「歐陽明晨，過來，這便是我一直跟你說的一號調酒師。」
歐陽星的手指著那個正在調酒的人。
歐陽明晨抬頭，然後眼光逐漸銳利。
「這便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是，也可以這麼說。」
歐陽星大笑著，去拉歐陽明晨的手，「快些，我給你點了一杯『絕處逢生』。」
誰知道，歐陽明晨反手便握住了歐陽星的手。
「你跟著我走，我不喜歡這裡。」
他甚至不給歐陽星掙脫的機會，只是用力地將歐陽星一直拽到了酒吧的門口。
「歐陽明晨，歐陽總裁，姓劉的，你發什麼神經？」
歐陽星終於狠狠地一把甩掉了歐陽明晨的手。
「你這又是怎麼了？」
歐陽明晨是不講理，但是沒有不講理到這樣的地步。
「反正你現在馬上跟我換地方。」
這裡自己再也不來了。
「為什麼？總也得有個理由是不是？」
理由？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一號調酒師便是上次在宴會上替田菲菲解圍的人，而且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他和田菲菲之前便是認識的。
「這需要什麼理由？我不喜歡這個地方了，我不喜歡這個調酒師了。歐陽星，你告訴我這些理由全部夠不夠？」
歐陽星也不說話，只是眼神在歐陽明晨的臉上不斷地搜索著。
「看什麼？」
歐陽明晨終於惱怒，然後一把將歐陽星塞進了車子。
從此以後，自己再也不來酒吧，再也不來，因為自己看著那個調酒師不爽，很不爽。
「大哥，哥，親愛的歐陽總裁，你就這樣將我劫持走了的？我總得去付錢是不是？」
歐陽星在車上哀嘆著，然後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你歐陽星有的是人，只要你一個電話，誰不會乖乖地替你去把錢付了？再說了，即使不付錢，人家難道還怕你賴賬不成？」
「那也不帶這樣的是不是？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是不是？」
歐陽星一邊說一邊按下號碼。
「是，我，替我去一趟酒吧，將我的酒錢付掉。什麼？還不是性劉的腦袋抽風了么？然後我便也跟著受苦。不知道，誰知道呢。好了，就這樣。」
剛放下電話，便看見了歐陽明晨朝著自己射過來的陰森森的目光，心裡一驚。
「誰腦袋抽風了？」
淡淡的語氣，完全是不經意的，卻讓歐陽星滿頭冷汗。
「嘿嘿嘿嘿。」
「歐陽星，別給我裝，是誰腦袋抽風了？」
「歐陽明晨，你剛才不是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說不要呆在酒吧了？你明明已經喜歡上了酒吧，之前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有什麼異議。所以，這中間必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歐陽星看著歐陽明晨。
歐陽明晨也不說話，只是方向盤一打，然後便將車子停在了「迷幻」前面。
有一段時間，歐陽明晨特別喜歡來這個地方，說是這個名字不錯。
歐陽星還取笑他，什麼時候開始研究中國文字了。
歐陽明晨往裡面走。
領班一看見是他，急忙迎了上來。
「喲，原來是歐陽總裁，怎麼今天有空？歐陽總裁趕緊裡面請，還是上次的那個包廂么？」
「今天只有兩個人。」
「也用上次的包廂吧，寬敞一些。」
然後便引著歐陽明晨和歐陽星往樓上走。
「迷幻」有五層，一層是大廳，二層全部是包廂，三層到五層便都是客房。
歐陽明晨因為以前經常過來，所以專門便有一個包廂。
只是一直等著自己做下，歐陽明晨都覺得歐陽星的眼光在自己的臉上打轉。
「你到底要說什麼？」
終於忍無可忍，然後開口問。
「我在想，中間哪裡的一個環節出現問題了。」
「歐陽星，你有那精神，不如多去琢磨一下你公司的事情。」
「錯了，歐陽總裁，對於我來說，首要的事情便是拍好你的馬屁，你是最最重要的，你是我的上帝，你開心了，我的公司才有錢，我的錢袋才會鼓起來。」
歐陽明晨怒，想想又笑。
「感情你是打算從我這裡挖點錢去。」
「那你說呢？你以為我這樣拍著你的馬屁為什麼呀，說白了你也不就是一個男人么？又不是女人。」
歐陽明晨笑罵。
「歐陽星，你就不能把你的動機收一下么？你就不能夠不要在你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上『勢利』兩個字么？」
「不行，哥，我就那樣的一個性格，那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情了。」
歐陽星說完，眼神灼灼，「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那個一號調酒師？」
想來想去，問題便在他的身上了。
「他是誰？」
「一號調酒師。」
歐陽明晨淡淡地說。
「不，不是的，你的情敵。」
歐陽星下著結論，「你這樣的人是從來不會和人有過節的，不，是人家不敢和你有過節，所以，不會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而之前你必定是在哪裡見到過這個人，卻不知道原來他便是酒吧的一號調酒師。」
「歐陽星，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聰明？」
歐陽明晨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說著。
「歐陽總裁，難道是被我猜對了么？」
歐陽星的眼神始終在歐陽明晨的臉上。
他的臉色平靜，所以自己永遠沒有辦法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一些什麼。
只是，自己只能夠猜測，大概就是自己說的那樣了，八九不離十了。
「可是，你在哪裡看見過呢？」
歐陽星沉思著，「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因為上次我也以為自己差點就要看走眼了。」
「歐陽星，你到底要說什麼？」
「在我老爸的壽宴上，他是局長派過來，維持現場的秩序的。」
歐陽星的眼中閃著喜悅。
「怪不得上次他看見，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歐陽明晨，我終於想起來了，上次他曾經替田菲菲解圍過。對了，對了，是因為這個原因，是不是？」
歐陽明晨的臉瞬間冷了下去，他看著歐陽星，眼神銳利。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話太多了？」
「不，哥哥，你有心思，今天難得我有空，咱們就攤開來了說。免得你又趁著我在進行造人計劃的時候，打來電話。」
「歐陽星。」
「怪不得剛剛進來的時候，你的眼神是糾結的。」
歐陽明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自己什麼時候情緒如此外露過？
「哈哈哈哈，歐陽明晨，你上當了，我只是彙編亂造的，你上當了，說明是的心情真的是相當糾結。」
歐陽明晨不說話，只是拿起了酒杯，然後狠狠地一大口。
歐陽星搖晃著酒杯，走到了歐陽明晨的面前，然後定定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你的那個小秘書？」
「歐陽星，你閉嘴。」
歐陽明晨有一種心事被揭穿后的惱怒。
「哥哥，你惱怒什麼呢？是不是被我猜中了？你真的喜歡那個小秘書？」
歐陽明晨不說話，只是拿起了酒杯又是狠狠地一口。
「歐陽明晨，天哪，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喜歡她？」
「歐陽星。」
「不，你是不可能喜歡上那個人的，或許只是你最近這段時間比較空閑吧？是不是因為太沒有靠近過女人的緣故？」
「歐陽星，我已經夠煩心的了，拜託你能不能夠閉上你的嘴巴？」
「不，為什麼要閉嘴？我不是在替你解開心結么？」
「我很好，我什麼事情也沒有。」
雖然這麼說，卻還是拿起了酒杯，然後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而盡。
「歐陽明晨，你看，你的這些舉動完全出賣了你的內心。你如果很好，會這樣大口飲酒么？」
「歐陽星。」
「你是不會喜歡上那個小秘書的。你想一想，你緊張她是不是因為曾經虧欠過她什麼？你對她好，是不是想要彌補一些什麼？」
歐陽明晨沉默不語，他不得不承認歐陽星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而今天在醫院的事情，只是因為是自己和她爭吵，所以才害著她暈倒。
難道這便是原因？
這便是自己想要努力對著她好的原因？
所以，自己其實並不是喜歡她，甚至愛著她，而只是因為愧疚，因為內疚是不是？
「歐陽明晨，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她乖乖地對你聽話，你還會不會對著她那麼好？」
歐陽明晨不說話，確實當初之所以那般對待她，只是因為想要她能夠聽自己的話，而不是真的喜歡她。
「歐陽明晨，你仔細想一想，如果她不在你的身邊，你是不是一直會想著她，一直記掛著她？想著她今天的心情是不是不好，想著她今天吃了一些什麼，想著她的一顰一笑，甚至只要出現她的聲音，你便會感到開心？」
歐陽明晨低著頭，想著自己和田菲菲之間的一切。
好像並沒有像歐陽星說的那樣是不是？
「歐陽明晨，你有嗎？如果有，那麼你便是喜歡上這個人了，如果沒有，那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也許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
「真的？」
歐陽明晨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和林倩倩在一起，她從來便是善解人意的，從來不會強迫歐陽明晨對著她做什麼事情，反倒是歐陽明晨很多時候一忙，便會忘記和她之間的約會，會忘記對著她做什麼事情，但是，她從來不會說什麼。
他和林倩倩在一起，從來不需要費盡心思地去對她做什麼事情。
後來，她離開自己的身邊了，他身邊的女人趨之若鷺，每一個人都想著如何討好他，從來不需要他費盡心思。
至於對田菲菲，他承認一開始的動機就是想要讓她愛上自己，然後實施他的一個最終的目的，那就是希望她能夠乖乖地聽自己的話。
對於自己對她的感情，他從來就沒有好好地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