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心疼
第279章 心疼
陳少君打來電話，他在那邊苦苦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等到田菲菲，終於覺得蹊蹺，然後打來電話。
「我已經到了，謝謝你，手指沒有事情。」
「田菲菲，你怎麼了？」
陳少君立刻覺察出異樣。
「沒事。」
那是自己的家務事，是自己的私事，她和他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那樣的地步。
「田菲菲，真的沒事？」
「是，真的沒事。」
然後便是無話可說。
聽到了那邊陳少君幾不可聞的嘆息，田菲菲終於還是掛了電話。
她怎麼會不知道陳少君的心事？只是，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思。
田菲菲的心裡一直糾結著田笑笑的事情，就那樣趴在了桌子上，甚至等著那些人上班都恍然未覺。
於是，當歐陽明晨進來的時候，便看見田菲菲就那樣怔怔地坐在了位置上。
歐陽明晨的臉色一緊，在門口站立了片刻。
其餘的幾個人看見歐陽明晨連忙起立，喊著「歐陽總裁早」，而田菲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聲不吭。
她這是怎麼了？
是因為故意製造的緋聞讓她心裡難受了么？
還是因為辦公室同事的冷落讓她難受？
想到這裡，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是疼痛。
自己那樣做是錯了么？
正在這時候，田菲菲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田菲菲似乎什麼感覺也沒有，任由著那隻手機不停地響著。
歐陽明晨終於難以忍受，他大踏步地走到了田菲菲的面前，然後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轉身便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田菲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模樣有多麼難看？」
明明是關心的話，說出口竟然便成了那樣。
田菲菲不說話，只是低垂著頭。
「田菲菲，你到底是怎麼了？」
自己最怕的便是她的這種模樣，一聲不吭的樣子，自己走不進她的內心，她似乎離自己那麼遠。
「田菲菲，你能不能不要這般模樣？」
「歐陽總裁，什麼時候，你竟然管得如此寬了？」
那樣冷冰冰的話語，聽在歐陽明晨的耳里，他的心裡還是欣喜的。
這才是田菲菲是不是？是那個自己認識的田菲菲。
「那是自然的，公司的員工上班不給力，難不成我這總裁不能夠好好管一管？」
田菲菲沉默不語，這個時候，她甚至和歐陽明晨鬥嘴的心情也沒有。
歐陽明晨眼看著對面的人又沒有了聲音，心裡只是著急，還有惱火。
「田菲菲，你說一句話，又會死么？」
「歐陽總裁，對不起。」
歐陽明晨愕然。
在她的印象里田菲菲不是輕易會認輸的人，他和田菲菲鬥嘴似乎是從來就沒有贏過，只是沒有想到她今天就那樣輕易地棄械投降。
她是真的傷心了吧，因為自己故意的曖昧。
想到這裡，歐陽明晨不由內疚。
張了張嘴，想要批評的話終於咽了下午，然後變成了「既然不舒服，那就回家休息去」。
沒有想到，他剛剛說完這句話，田菲菲便轉身就走。
「田菲菲。」
他不明白她這又是怎麼了？
「歐陽總裁，不是你說的么？身體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去。」
「然後呢？」
自己是簡直就要被這個女人氣暈了，這女人是上天派來收拾自己的吧，所以，這輩子自己要受盡她的氣。
「然後我便回家休息去。」
歐陽明晨張了張嘴，然後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一直走到了田菲菲的前面，然後指節分明的手指撥起了田菲菲的下巴。
「田菲菲，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聽話了？」
「歐陽總裁，您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自然是難以收回了的。」
歐陽明晨笑了，狹長的眼睛細細眯縫，然後斜睨著田菲菲。
「田菲菲，你這是在編排我么？」
「不，歐陽總裁，我不敢。」
「這天下竟然還有你田菲菲不敢的事情，真是笑死人的故事。」
田菲菲不說話，只是緊咬著嘴唇。
歐陽明晨居高臨下望著她，看著她雪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了嫣紅的嘴唇，突然很想伸出手，將她的牙齒撬開，然後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去，這樣想著的時候，竟然有一種口乾舌燥。
田菲菲見歐陽明晨也不說話，於是，又說：「歐陽總裁，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容許我請假吧。」
一個好字就要脫口而出了，卻還是生生地咽了進去。
她的臉色果真是蒼白的，上面沒有一點血色，這樣近距離地看，自己甚至看到了她的黑眼圈。
事實上，田菲菲臉上的肌膚是真的很好，如同一個熟透的雞蛋，晶瑩光潔。
歐陽明晨一把拉起來了田菲菲的手，帶著她就往外面走。
回家？
讓她一個人？
竟然是不放心的。
「歐陽總裁，請您放手。」
眼看著歐陽明晨幾乎是一陣風似的帶著自己從那三個人的面前經過，幾乎可以想象出那些人的臉。
歐陽明晨也不說話，只是眼看快要到電梯前面的時候，又重新折了回去，然後從田菲菲的位置上拿了包包，又出來了。
「歐陽總裁。」
田菲菲臉上是焦灼，卻還是不敢表現出來。
「我帶你去醫院。」
田菲菲的臉色變了變，自己本就是心煩意亂，身體是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去醫院一檢查，不就是露餡了么？
「歐陽總裁，昨晚沒有休息好，很累，只想要好好休息。」
歐陽明晨猛地止住了腳步，然後抬頭看著田菲菲。
「為什麼？」
田菲菲不說話。
「田菲菲，告訴我原因？」
心裡卻漸生愧疚，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因為自己讓她在辦公室里處於了這樣的位置。
「沒有什麼。」
田菲菲別過頭。
抬頭，對面牆壁里嵌著一面偌大的鏡子，突然覺得此刻自己和歐陽明晨之間竟然是如此的曖昧。
那樣面對面地立著，自己低著頭，臉色有一些蒼白，站在歐陽明晨的面前竟然有一點的楚楚可憐。
而歐陽明晨就那樣望著自己，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溫柔，還有一絲內疚。
溫柔？內疚？想要細看，卻已經消失不見。
不可能，怎麼可能，他這人的是冷血的，怎麼會有溫柔與內疚？
只是，如果自己認為是曖昧，另外的人看來必定是更加有這種感覺。
想到這裡，不由後退了幾步。
「好，既然這樣，我送你回去。」
說完，也不容許田菲菲反抗，便帶著她直接進了電梯。
外面秘書辦公室，三個女人的臉近乎扭曲，卻只是狠狠地咬牙，無計可施。
「歐陽總裁，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會過去的。」
「田菲菲，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地羅嗦。」
歐陽明晨皺著眉頭，一幅不耐煩的樣子。
「可是……」
「沒有可是。」
真是搞不懂，這個女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一些什麼。
別的女人一聽見歐陽明晨那樣，說不定會撲上來勾住自己的脖子，而她卻是一副深深嫌惡的樣子。
歐陽明晨自然不知道，那天在酒吧的事情給了田菲菲莫大的打擊。
她說服了自己，好不容易就那樣小心地跨出，卻沒喲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場面，那是她沒有辦法承受的。
面對歐陽明晨，田菲菲已經將自己的心深深地埋藏了起來，所有的心事，所有的一切。
此刻，她側過頭看著歐陽明晨，他是已經生氣了吧，從自己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看見了他緊繃的下巴，他甚至連頭也不轉，只是大踏步地走到了自己的車旁邊。
「上車。」
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田菲菲上了車。
歐陽明晨是真的生氣了，還沒有等著她坐穩，車子便絕塵而去。
田菲菲總以為歐陽明晨將自己送到巷口就會回去，沒有想到，他竟然跟著自己往裡面走。
田菲菲的腳步頓了頓。
他要幹什麼，到底要幹什麼。
明明自己的心已經是枯死了，真的已經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他偏偏還要對著自己如此細心周到。
「歐陽總裁，前面馬上就到了，請歐陽總裁回去吧。」
「田菲菲，我把你送進屋子裡。」
「謝謝歐陽總裁，真的只是幾步而已，歐陽總裁不用那麼客氣。」
「田菲菲，沒有休息好的人果真是有些不一樣，怎麼說話也變得這般模樣？」
歐陽明晨這樣說著，腳步卻是沒有停，只管著大踏步地在前面走。
等走出很遠，沒有看見田菲菲跟上來，於是，止住了腳步。
「還不前面帶路？」
田菲菲在心裡微微嘆息，今天他是一定要跟著自己走了的是不是。
「好吧，你走過頭了。」
田菲菲走了幾步，然後在自己的門前站住了。
「歐陽總裁，真的已經到了。」
田菲菲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那就開門。」
「你說只送到門口的。」
「田菲菲，我都已經到你家門口了，難道請我喝一杯茶都不可以么？」
歐陽明晨的心裡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的，自從那天奶奶帶著自己在外面看過之後。
可是，等著自己走進田菲菲的房子的時候，還是驚愕了。
他轉頭望著田菲菲，後者只是別過頭。
「對不起。」
歐陽明晨深深呼吸，然後對著田菲菲道歉，趕緊退了出來。
這樣的一個地方有多大？二十平米？
自己簡直不敢想象這便是田菲菲住的地方。
雖然隔著一道布簾，他還是看見了靠牆的一張床。
他想象不出，她睡在那樣一張床上的模樣。
那一刻，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是疼痛，是真的疼痛。
「歐陽總裁，廟小容不下大神。」
歐陽明晨知道田菲菲是誤會了。
「田菲菲，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有關係，我能夠理解。還是謝謝你能夠送我過來，我要休息了。」
那樣子，分明就是一幅送客的樣子。
「喂，田菲菲，不帶你這樣的，你到我家來，我是怎麼招待你的。」
「歐陽總裁，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個地方怎樣招待你？」
「茶，我要喝茶，哪怕是白開水也是好的。」
這樣說著的時候，又重新走了進去。
那樣子分明就是一幅死皮賴臉的樣子。
田菲菲幾乎不敢相信歐陽明晨竟然還會重新走了進來。
她別過頭。
「好，那你等著。」
不自卑，是真的不自卑。
搬進來的第一天，這裡什麼也沒有。
給妹妹交了學費之後，手上的錢便只夠買一張床了。
如今，這裡雖然小，但是自己好歹也是添置了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靠自己用勤勞的雙手掙來的。
她燒了水，然後又細細地洗了杯子。
自己搬到這裡這麼幾年了，歐陽明晨是第一個來這裡的客人。
不，真正的算起來還有一個楊蝶。
但是，她也只是來過一次，之後便再也不肯過來，如果要和田菲菲聊天，她也必定是拉著田菲菲去她那裡。
平常田菲菲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什麼人過來，所有竟然連一隻一次性的杯子都沒有。
她將自己的杯子洗乾淨，想了想，然後找出了幾朵菊花，替歐陽明晨泡了一杯菊花茶。
菊花茶清香四溢，歐陽明晨吸了一下鼻子，真的是沁人心脾。
「這是我自己種的，因為閑著沒有什麼事情，所以便晒乾了。」
田菲菲輕聲解釋，臉卻是微微泛紅。
歐陽明晨點點頭。
他是對自己的行徑越來越感到內疚，這個人真是是堅強的。
上次奶奶跟自己說了之後，自己特意托朋友好好地查了一下，對她真的是同情。
這些年，這個家其實就是她一個人默默在支撐著吧。
她是已經夠厲害的了，如果換成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這樣一些？
這樣想著的時候，便在心裡對著自己進行了深刻檢討，想著是不是應該對她好一些。
「好，我今天先走。」
想著她想要休息，便走了出來。
田菲菲點頭。
上床，是真的睡著了。
是從來沒有如此的舒服，一直到傍晚被楊蝶的電話吵醒。
楊蝶說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吃飯了，請她吃飯。
「好。」
田菲菲點頭。
這些年來，感謝自己的身邊有著楊蝶。
她知道自己捨不得買菜，所以，隔三差五地便會給自己打電話，改善伙食，但是，卻從來不讓自己請客。
趕過去的時候，楊蝶已經等著自己了。
是一家小餐館，卻很乾凈。
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田菲菲，這是張軍。」
楊蝶只是簡單介紹。
田菲菲自然是聰明的人，帶著這樣的一個男的來這種地方吃飯，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是非常好了。
很明顯，張軍便不是很會說話，大多數的時候，便只聽到楊蝶清脆的笑聲。
田菲菲也樂得做一個忠實的聽眾，於是，便側頭微笑。
也不知道楊蝶是怎麼找到那樣的一家小餐館的。
裡面的小菜也非常新鮮，而且最難得的東西竟然都是原汁原味的。
「田菲菲，別說，一般人還不能到這裡來吃。」
「是么？你的意思，我還不是一般的人。」
「那是自然。你去看看，這門口等著的車子哪一輛不是好車？」
「有。」
「誰的？」
「你的。」
田菲菲笑著起身，如果自己不離開位置，估計楊蝶的筷子便會招呼了過來。
這個地方吃著還是挺開心的，如果不是因為中間碰到了一件事情。
「楊蝶，你怎麼在這裡？」
正當三個人吃得開心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聲音田菲菲也有些熟悉，帶著一絲輕佻，帶著一絲隨意。
「陳總，為什麼你可以在？我就不能夠在？」
楊蝶甚至連頭都沒有抬，只管著自己吃盤子的塔青菜。
田菲菲看著兩個人，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楊蝶的膽子向來是大的，自己也知道，只是沒有大到這樣的地步吧，在如此的公眾場合，竟然對著自己的總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歐陽星看著楊蝶身邊的張軍，不說話，只是眼光高深莫測。
楊蝶似乎沒有看見，只是低著頭繼續吃著。
「楊蝶，也不給我介紹一些？」
「總裁，好像沒有這個必要。」
這樣說的時候，身子靠著張軍坐了一點過去，然後將自己盤子里的菜撥到了張軍的盤子里。
「太多了，我實在吃不下了。」
楊蝶一直是豪爽的人，說話也是大大咧咧的，卻很少用如此撒嬌的語氣。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田菲菲竟然一下子愣住了。
抬頭看見歐陽星的臉猶如黑炭，心頭突然一閃。
再看楊蝶，恍若沒有人似的，只是管自己吃著。
「不是說吃不下了么？那就少吃一些。」
張軍輕聲勸著。
「哼。」
歐陽星甩袖而去。
楊蝶這才坐正了身子，然後笑得明媚。
「怎麼了？」
似乎兩個人之間有一些曖昧在流動著。
楊蝶卻只是沖著田菲菲拋了一個媚眼過來，然後便不再說話，不管田菲菲怎麼問，就是不肯說什麼。
晚上回去的時候，張麗堅決不讓田菲菲走，說是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想要和她好好聊一聊。
於是，兩個人一起回了楊蝶那裡。
「說說你和歐陽星之間的事情。」
「能夠有什麼事情？那樣花心的一個人，我看著這個人直恨得撲上去喝了他的血。」
楊蝶一說起這個人，雙眼便是恨意。
「楊蝶，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和誰都是和風細雨的，我和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來，如果說和什麼人有什麼恩怨的話，那就是我了。只是後來你們成了那麼好的朋友。所以，我懷疑，你和歐陽星現在那樣的關係……」
「停，田菲菲，你少噁心我，這個人的名字我不想聽，來，來，來，跟姐姐講講你和歐陽明晨之間的事情。」
田菲菲不說話，借著去廚房倒茶，然後迴避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說？有什麼好說的，她和他之間，本也是被人家消遣的。
只是楊蝶根本就不放過她，人家今天分明是有備而來。
於是，一個晚上，兩個人便是細細地敘說著，甚至到後來，田菲菲不知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覺的。
當然，這樣的後果便是匆匆忙忙地起床，還是被陳少君的電話吵醒的，說是她手指的紗布需要換掉了。
「謝謝，謝謝，今天已經來不及了，我在朋友家裡呢。」
「你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就是住在那個朋友的家裡？」
陳少君的語氣里竟然是難得的緊張。
「是。」
想了想，然後突然想到。
「陳少君，那個朋友你認識，楊蝶，是楊蝶。」
「哦，是嗎？」
語氣一下子竟然變得是那般的輕快。
只是田菲菲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她匆匆忙忙地往劉氏趕。
這樣導致的後果是，等著田菲菲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大姨媽竟然大駕光臨。
田菲菲的大姨媽並不是很準時。
估計這些天又是吵架，又是熬夜，然後便提前了幾天。
於是，當歐陽明晨進來的時候，便看見田菲菲趴在了桌子上，一幅無精打採的樣子。
歐陽明晨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然後便走了進去，很快，田菲菲桌上的內線電話便響了起來。
田菲菲情緒怏怏，但電話去是不能夠不接。
「田菲菲，我今天請你吃晚餐。」
「不。」
此刻自己只想著要快些回家睡覺，根本是什麼也吃不下。
歐陽明晨一愣，「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為什麼你約我吃飯，我非得同意？
「你有約？」
「不是。」
「那就一塊兒去，我去訂位置。」
在歐陽明晨認為，自己這樣的一件事情已經是做得非常好了，自己是相當重視和田菲菲一起了，什麼時候，自己做過定位置那樣的事情。
「歐陽總裁，難道你聽不明白么？我說不去便是不去。」
田菲菲提高了聲音，然後便一下子掛了電話。
秘書室另外的幾個人本對著田菲菲已經有了意見。
昨天上班只是露了一下臉，然後便被總裁匆匆地拉了出去，一整天都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她去做了什麼事情。
今天雖然是上班來了，但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
還有人家總裁請她吃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她竟然那麼高傲地將電話掛掉了。
三個人相互擠了一下眼睛，然後先後離開了位置，走到了茶水間。
田菲菲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一些，第一天，大姨媽的量比較多，往往是剛從洗手間回來，就覺得便又要跑洗手間了。
只是這一次當她回來的時候，看見桌子上竟然有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不由愕然。
她看了一下身邊的琳達，她正低著頭，做事情。
看著黎清，她正望著自己，然後不好意思地沖著她笑了笑。
「我看著你今天好像是老朋友來了是不是？所以給你泡了一杯紅糖茶，喝了舒服一些。」
「是嗎？」
「當然啊，我怎麼會騙你呢。」
黎清說完，沖著田菲菲一笑，然後低頭做事情了。
田菲菲雖然心中狐疑，但是現在自己確實是需要一杯茶，當下雙手緊緊地捧在了手中。
然後便偶爾喝上一口，不知不覺地竟然將一杯紅糖茶喝完了。
「田菲菲，怎麼樣，是不是舒服了一些，我再給你泡上一杯。」
黎清一邊說，一邊拿著田菲菲的杯子便出去了。
田菲菲雖然不明白人家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友善。
但是想想，伸手還不打笑臉人了，當下沖著人家感激地笑了笑。
幾杯紅糖茶下去，肚子是舒服了一些，可是，似乎大姨媽的量越來越多，到最後，她不得不中途跑出去買了一大包的護舒寶回來。
再回來的時候，歐陽明晨正站在秘書室的門口，一看見她，眼光微微閃了閃。
田菲菲有些累，只是剛剛在凳子上坐下，便發現不對勁了，只覺得裡面的東西如同潮水一邊地涌了出來，甚至感覺已經濕濕地粘到了褲子上。
她連忙站起來。
「田菲菲。」
歐陽明晨開口叫她，語聲甚至是有些溫柔的。
「走了。」
「走了？」
田菲菲的眼中閃過狐疑。
「去哪裡？」
怎麼他臉上的表情是怪怪的？
「吃飯呀。」
吃飯？自己早上的時候不是拒絕了么？
「歐陽總裁，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今天不和你一起吃飯去。」
歐陽明晨的臉色微微一變。
「田菲菲，你什麼意思？」
「歐陽總裁，是應該我問你這個問題是不是？我請問你，你是什麼意思？」
歐陽明晨冷笑著。
「是你早上後來告訴我今天會跟著我一起出去吃飯，說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我一起出去了，想念那種味道。可是，我都已經定好了一切了，你竟然說不去了。」
田菲菲睜大了眼睛，她看著歐陽明晨。
「歐陽總裁，你確定你現在沒有做夢？」
歐陽明晨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然後臉色變冷了下來。
「田菲菲，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歐陽總裁，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同意和你一起吃飯，更沒有說過你所謂的那些話。」
田菲菲緩緩站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發暈。
這是怎麼了？
是自己太累了么？
還是因為今天一天出的血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供血不足？
歐陽明晨的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真的不是你說的？」
「真的不是我說的。」
這一天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折騰，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對著他說這樣的話？
歐陽明晨的眼神掃過另外的三個人，只見她們神色平靜地做著手頭的事情，他和田菲菲之間的爭吵根本就沒有影響到她們。
「田菲菲，是否需要我將聊天幾乎翻出來？」
「聊天記錄？」
頭似乎越來越暈，真的有一種馬上就要倒下去的感覺。
「歐陽總裁，有聊天記錄又能夠證明什麼呢？」
如果一個人存心想要陷害自己，盜取自己的MSN和歐陽明晨聊天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田菲菲，你是說我竟然連這也無法識別？」
「歐陽總裁，我沒有這樣說，如果你要對號入座，那麼也隨便。」
田菲菲走了幾步，頭真的是暈得要命，甚至害怕著會不會就那樣倒了下去。
「還有歐陽總裁不要說我今天沒有空，就是有空也不會跟你一起出去吃飯。」
真是笑話，什麼想念那種滋味，那樣噁心的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
歐陽明晨的臉色微微沉了一下，有空也不和自己一起出去吃飯？
笑話，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真的以為自己是缺少她不行的？
「田菲菲，我希望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有一天，你不要來求著我。」
「歐陽總裁，求你什麼？求你和我一起吃飯？笑話，歐陽總裁，我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么？」
田菲菲冷笑著，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很多。
然後便只覺得自己的頭一暈，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歐陽明晨是眼看著田菲菲要倒下去了，那一刻，他只覺得魂飛魄散，他上前幾步，一把抱住了田菲菲。
「田菲菲，田菲菲，田菲菲。」
歐陽明晨大聲叫著。
只是那個小女人，明明剛剛還跟自己怒吼著的小女人，此刻，卻在自己的懷裡了無了聲息，她的臉蒼白得怕人。
眼光轉過去的時候，看到了田菲菲凳子上的鮮紅。
想到剛才進來時的怪異，是不是，是不是，她被人打了，被人砍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血。
天哪，已經是不敢想象下去了，只知道，緊緊地摟住了田菲菲。
「還統統愣著做什麼，趕緊去開電梯門，還有琳達，讓司機趕緊將車子開出來。傻了，你們都傻了么？」
歐陽明晨沖著她們大吼著，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鐵青。
只是那電梯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作對，竟然一直不上來。
「怎麼回事情？怎麼還不上來？琳達，你到底按下了沒有？」
是從來沒有過的慌亂，她剛剛流了那麼多的血，她會不會死掉？
田菲菲，你不能夠死，你怎麼能夠死？
你要活著，要告訴我，到底是誰將你砍成這般模樣。
田菲菲，如果被我查了出來，我必定是不會輕饒的，必定。
歐陽明晨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幾乎停住了狂跳，只知道雙眸緊緊地鎖著田菲菲的臉，希望能夠在剎那間發生奇迹。
歐陽明晨抱著田菲菲出來的時候，正是下班的時間，公司門口都是人。
「全部讓開，全部讓開。」
歐陽明晨沖著身邊的人大聲吼著。
所有的人全部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大家眼看著歐陽明晨懷裡的那個女孩子議論紛紛。
這一帶本就是公司集中的地方，歐陽明晨跑著出來的時候，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當下有不少人舉起了手機，拍下了這樣的一個鏡頭。
一個帥氣到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男人，懷裡緊緊摟著一個女人，那個男人臉上焦灼，看著女孩子的眼中是心痛。
這是一個信息時代，田菲菲還沒有被歐陽明晨送到醫院，A市很多人的微薄上開始爭先轉發那樣的一張照片，當知道了那個男主便是大名鼎鼎的歐陽明晨的時候，整個A市的人都沸騰了。
「天哪，真的是歐陽明晨哪。」
「那個女人是誰？是誰有這麼好的福氣？」
「真的沒有想到，那樣不苟言笑的總裁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嗚嗚嗚嗚，這樣的男人，我就是給他做小五也願意啊。」
很快，這件事情便上升成了一場口水戰，關於正室和小五之間的戰爭。
所有支持那個願意做小五的粉絲都說這個世界什麼都能夠遇上，就是難以遇上一個痴情的主，如果能夠碰上像歐陽明晨那樣痴情的人，不要說是小五，小十也願意。
自然，這一些歐陽明晨和田菲菲都不知道。
田菲菲已經被送到了移床上，她還是沒有醒。
歐陽明晨只覺得一顆心高高地懸在了那裡，他狠狠得瞪著身邊的那些專家。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要找到出血的地方。如果這個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拉著你們所有的人陪葬。」
「歐陽明晨，著急沒有什麼用，你這樣恐嚇，專家還敢動手么？」
是歐陽星，他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歐陽明晨，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再發脾氣了。」
是楊蝶，接到消息的時候，她正準備下班，聽到歐陽星跟自己說的時候，她的雙腿開始發軟，甚至連路都不會走了。
「趕緊去，趕緊去。」
歐陽明晨只是沖著那些人怒吼。
笑話，那麼多的人，各科專家都有，如果還是查不出來田菲菲到底是因為什麼願意出血，他不拆了這醫院才怪。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已經停止了走動，歐陽明晨在急診室的外面來回地焦灼地走著。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的心情，後悔與痛心幾乎就要吞噬了他的內心。
胸中似乎已經被什麼壓住了，甚至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歐陽明晨，你不要著急了，田菲菲那麼健朗的一個人，怎麼……」
只是還沒有等著他將這句話說完，便看見歐陽明晨冰冷的眼朝著自己射了過來。
歐陽星嚇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良久，才長吁了一口氣。
「歐陽明晨，我沒說，我什麼也沒有說，真的什麼也沒有說。」
「閉嘴。」
只是惡狠狠地兩個字，已經足以成功地讓歐陽星轉身就走。
然後一抬頭，看見院長滿頭汗水地出來了。
「劉……歐陽總裁。」
歐陽明晨一下子緊緊抓住了院長的手，力道之大，讓那個院長差點就要痛呼出聲。
「怎麼樣？」
「歐陽總裁，我們已經仔仔細細地替田小姐檢查過了，她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受傷的地方。」
「沒有？」
歐陽明晨的眼睛細細眯縫，然後緊盯著院長的臉。
那樣的眼光陰森森的，他的雙腿甚至開始打顫。
「你這話什麼意思？沒有受傷的地方，她的身體會自動出血么？」
「是，是，不會。」
院長一邊說一邊艱難地轉身然後又跑進了急診室。
歐陽總裁，我可以告訴你么，其實田小姐只是來女人每一個月都要來一次的東西了。
看著院長慌慌張張的背影，歐陽明晨狠狠一腳踢在了牆壁上。
在背後的楊蝶聽了院長的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著歐陽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