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想起了什麼

  許墨的話讓盛清月渾身一顫，她還來不及出口反駁，大腦深處就被撕開一道口子，一幅幅塵封已久的畫面瞬間閃現在眼前。


  她滿心歡喜地回到家，想給許梓安一個驚喜，卻親眼看到兩具衣衫不整的身軀滾到了一起。


  女人的臉，是盛雪晴；

  男人的臉，是許梓安……


  「不！」


  盛清月大叫一聲，大腦痛得要撕裂，她直接昏厥過去，癱倒在許墨懷中。


  再次蘇醒，盛清月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床邊坐著許墨。


  「你想起了什麼？」許墨緊張問道。


  盛清月搖頭，不願回答。


  她不明白自己腦海中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畫面，她的許梓安是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的。


  就算之前盛雪晴勾引過許梓安，都被他不屑拒絕了。


  可腦海中的畫面，為何那樣真實？


  「那次車禍，導致你失去了部分記憶。」許墨輕聲說到，不斷打量盛清月的神色。


  盛清月有些詫異，卻找不到話反駁許墨。


  盛清月從沒覺得自己失憶過，但自從看到結婚證上和自己組成配偶的名字是許墨后，她才變得迷茫。


  盛清月皺了皺眉，細細將昏倒前的畫面說了出來。


  「你看到他們滾床單后的畫面是什麼？」許墨沒有糾結這一個問題，繼續問了下去。


  盛清月搖了搖頭：「沒有畫面了，現在也想不起來。」


  「我來告訴你，你一氣之下開車沖走了。」許墨沉默片刻輕聲開口。


  現在，是時候讓她知道一切了。


  盛清月反駁道：「你亂說，我根本就不會開車。」


  起碼，她的記憶中，自己是從沒開過車的。


  許墨蹙了蹙眉沒有解釋，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許梓安追上車，坐在副駕駛，拚命對你解釋，但你依舊不聽，還用很惡毒的話罵了他。」


  盛清月的腦袋又刺刺地發疼，眼前也浮現出自己駕駛一輛紅色寶馬在雨夜中急速行駛的畫面。


  「你將車開到了郊區山道，路面濕滑，拐角處你沒及時減慢車速，撞斷路邊護欄，即將跌落懸崖。」


  盛清月的腦袋中清晰閃現出一幅畫面，支離破碎的紅色轎車橫在崖邊，搖搖欲墜。


  開車的女子一臉驚慌失措，她打開車門走了出去，然後對著副駕駛的男人伸出手，想拉著他一起出去。


  「車輛失衡，許梓安來不及爬出便跟著車輛墜落下去。他當時對你說……月月……我愛你……」


  許墨的聲音已經哽咽，他緊咬著牙關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溢出。


  盛清月整個人都呆住，她耳畔中不斷迴旋著許墨最後那句話。


  「月月，我愛你。」


  曾幾何時，在這張床上，許梓安緊緊摟著盛清月，在睡夢中喃呢過這句話。


  而盛清月也動情地做了回應：「老公，我也愛你。」


  原來這句話，是許梓安在掉落懸崖前最後說過的話。


  他用自己的行動和情話，竭力證明他對她的愛，或許還有自己的清白。


  她用很惡毒的話罵過許梓安？


  盛清月拚命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罵了他什麼？」盛清月輕聲問道。


  許墨頓了頓，將湧上咽喉的酸澀咽下：「那已經不重要了。」


  盛清月何嘗不明白許墨話的意思，什麼叫那已經不重要了——


  只有人不在了，才不重要了。


  「許梓安，他……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