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再劫難逃
很樸素的白棉布裙子,頭髮隨意束在腦後有點亂,側面只能看到她高挺的鼻子,白凈的面頰,看不到眼神,當然也看不出情緒。
她微低頭,偏瘦的身型站角落裡,被那排魁梧的男警襯托得嬌小單薄,宋元想著昨天自己的惡劣態度,心頭不禁發緊,若非昨天自己的態度,她今天應當會去站在師父女兒身邊,不知有多少外人都誤認為她們是姐妹。
秦暖察覺到遠處那道久久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下意識轉頭去看,對上宋元的目光,她匆忙低頭移開。
也就是這一秒的對視,宋元的心忽悠沉到了谷底,她躲避自己,師父走了,加之昨天的壞脾氣,往後只怕和秦暖就此再無交集?
哀樂響起,追思堂里處處蕩漾著悲傷因子。宋元覺得此刻自己不只是在悼念師父,也在悼念他和秦暖逝去的短暫友好關係。
秦暖明知宋元在看自己,卻佯裝不知,注視著張維漢的遺像潸然落淚。
宋元看著秦暖擦眼淚的手,想到打撈出秦福海屍體那天,秦暖在自己懷裡哭暈的情景,他深皺眉用力抽抽鼻子,即便死亡在警察和醫生眼裡永遠是見怪不怪,卻也會有令人錐心蝕骨疼痛的時候,比如現在!
追思會全過程,宋元的目光一直是在師父遺體和秦暖兩點一線之間游移。
隊伍撤出時,宋元看著師父遺體被殯儀師抬出去,幾分鐘的時間,他再去看秦暖,卻是找不到了。他在人群中迅速搜索著趙西勇的輪椅,找到時,輪椅後面卻已經換成法醫季大鵬,秦暖去哪了?
宋元隨著人流走出追思堂,濛濛細雨隨風飄落,外面多了無數頂黑傘,他再想找秦暖單薄的白影子更是難上加難。
火葬場、烈士墓地,宋元送師父的全過程中都在盯著趙西勇的輪椅找秦暖,秦暖卻再沒出現過。
從烈士墓地往回走,宋元索性到趙西勇身邊直接問,「趙教授,秦暖呢?」
「秦暖趕車,已經回去了。」
「回去了,她去哪?」
趙西勇看看宋元,他眼裡全是焦慮,老張是明眼人,這宋元對秦暖還真有情意。幾秒思索后,趙教授語氣平淡之極,「她沒說。」
宋元明知趙西勇和自己講話有所保留,卻也不好追問,只能悶悶的回去蒙頭工作。
24小時,他今晚必須把師父留下滿柜子東西過目一遍,這樣才能讓師父全部未完成工作在自己手裡繼續。
……
連綿陰雨下了整一天,時至晚七點多還沒停。津河城南客運站,因幾條高速路封路,滯留了不少旅客。秦暖等到現在都沒有車,只好改變計劃,準備找個賓館留宿一晚。
她剛走出客運站,身後就追來兩個男人,「妹妹,蔡縣走嗎?」
「蔡縣走鄉道,差一位,你去馬上發車!」
秦暖拿著雨傘晃晃頭,「不走。」
一個男人上前拉住她,「雖然是黑車,票價一樣,中巴客車,你去看看,就在那邊。」
秦暖想抽回手,男人卻不由分說強拉著她往樓后的背街走。
「你放開,我不坐!」秦暖再想抽胳膊,她拿傘的手被另一個男人抓住了,「走吧!」
秦暖掙扎著往回收手,傘卻被奪去了,兩個男人強硬架拉著她,朝他們說的中巴走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再不放開,我要喊人了!」
陰雨夜,僻靜的背街,路上鮮少有行人,秦暖眼瞧著幾十米外亮著車大燈的中巴車,暗黑中只那一柱光,她瞬間想到了那晚被貌似冷知信的人強行拉進麵包車的情形,這不是普通的黑車!
危險迫近,秦暖拚命掙扎著手伸裙子口袋裡去拿手機。
手機還沒拿到,她電話卻響了,換了號碼卻沒換鈴聲,凄婉的古箏聲如泣如訴地響起來。
抓著秦暖的男人發覺她在偷找手機時,猛力扯開她放進衣兜的手,男人搶出秦暖電話的同時撕掉了她的衣兜,刺啦一聲,緊接著是電話被摔在地上的悶響,古箏聲戛然止住。
沒了自救途徑,秦暖絕望的被摔進中巴車裡,中巴門關上的一刻,外面的大燈滅了,車內燈幽暗的亮起來,秦暖從車座上爬起來慌亂掃視車內,車上不僅沒有乘客,還又多了兩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男人。
「救命!」
秦暖才喊出來,嘴巴就被男人的大手捂住了,男人用臂彎勒住秦暖脖子,「給我老實點!」
刺啦,秦暖的裙擺又被撕開了,她拚命的踢著腿,踢車廂,之前被抓著的雙手被男人拿扯壞裙子的布條綁在了身後。
「呦!這兩條腿還挺誘人!」隨著男人輕薄的話出口,秦暖拚命踢著的雙腿也失去了自由,大腿被男人溫熱的手死抓住絲毫不能動。
秦暖用力搖晃著頭,下口去咬捂自己嘴巴的手,「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襲來,秦暖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曼延至全頭,眼前直冒金星,口中瞬間溢出咸腥味。
秦暖完全失去了自救能力,再次被人強摔在一個座椅上,她掙扎往前蹭,頭用力撞向車廂的鐵皮上。
「噹」的巨響聲,車體隨之輕震動幾下,鮮血順著秦暖額頭流下來,她右眼視線里變成了血紅色,「別過來!」
「刺啦!」秦暖的前衣襟被撕掉大半,她整個前上半身除了潔白的胸衣,沒有任何遮擋,脖頸、鎖骨、胸前溝壑、小腹……,全部顯現出來,任人宰割。
「嘿!還真白,這皮膚水嫩嫩的!來讓哥幾個好好愛愛你!」男人如老鷹捉小雞般,按著秦暖骨瘦的肩頭,把她強按躺在座椅上,油膩膩的大手在她身前肆意遊走著。
另有男人撩開的秦暖破了的裙擺,強去拉開她雙腿,「嘿,嘿!這麼好的貨色,一起來,總不能讓誰干看著!」
秦暖拚命扭動的腰肢,因為男人強壓上來也失去了自由,頭上陣陣眩暈,她意識漸漸模糊,身前發涼,惟一的遮擋胸衣被扯掉了。
頭痛和壓迫感,使秦暖掙扎失去最後掙扎的力氣,她腦子裡只剩一個念頭,所幸那層珍貴的膜被冷知信先奪去了。